[我发现我越来越搞不懂秦灼了,本来以为他只是个青春年少的过客,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侵略者——6.27。]
备忘录里的少女心事。
温黎工作室开业的这天,秦灼当然也来了。同江溪手中捧着的满天星不同,他拿着的是一捧玫瑰,鲜红娇艳的像欲滴的血。由于工作特殊的原因,秦灼瞧着外面那些里三层外三层举着摄像机的媒体,索性没有下车。直等到日落西山,来来往往过来拜访的人统统散去,他才拿着那束花下了车——花早就没有早晨那阵子的含苞待放了,就跟这夕阳似的渐渐凋零。
秦灼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温黎看了也大概不会喜欢。尤其......秦灼扫了圈工作室周边那些足足能排一条长街的‘争奇斗艳’花篮班,更觉得手中的玫瑰可怜巴巴的。
可是开业上门不能不拿花,秦灼斟酌了片刻,还是不要脸的继续拎着。
只是他拜访的时间不太对,等到人都走尽天色微黑的时候秦灼在门口按了两声门铃,没人应。秦灼疑惑的挑了下眉,想了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偌大的工作室里装修的很有品味,却空荡荡的。一楼没人,除了办公区以外就竖着几个模特架子,显的略有几分诡异。
秦灼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低垂的很快触及到一抹墨绿色的身影,也灌了一耳朵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快点把我后面的绑绳给我解开,勒死老娘了!”
“啧,你都这么瘦了还勒?有没有搞错?你这衣服0码的啊?”
“那必须的,要不然在镜头前面能好看么?快点快点——啊!”
温黎话还没说完,随意的一个抬眼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的秦灼,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啊!她立刻意识到此情此景是个什么情况,连忙伸出两只小手捂住了胸前白花花的‘呼之欲出’,气急败坏的问:“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谁让你上来的!”
秦灼面色不改的偏移了视线:“我按门铃了。”
只可惜有人聊的太开心,没听见。
江溪刚刚忙着帮温黎解背后那些繁琐的绑绳,猝不及防被她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到了秦灼微微有些尴尬的模样。她回过神后瞧着温黎的样子就忍不住挑了挑眉——这货以前出去玩的时候一向是深V到腰都淡定自若,怎么现如今低胸了一些都遮遮掩掩了?
看来是......不想给别人看的?江溪忍不住笑了笑,帮着温黎找场子:“秦先生,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啊?这都几点了。”
按照道理来说,他作为温黎的老公,不应该头一份出现么?
“抱歉。”秦灼没有解释自己在车里等了大半天的事情,只是有些歉然的对又把衣服系好的温黎一点头,抿了抿唇:“刚刚外面人太多。”
温黎轻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秦灼面前抢过那捧玫瑰花,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今天的都不新鲜了。”
不过她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把那束玫瑰放在旁边客人送来的的‘花团锦簇’里,并没有嫌弃它的意思。秦灼眉目微微一动,少见的染上了几丝笑意。
旁边的江溪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一幕,还在秦灼的邀请下跟着一起蹭了个饭,三人行中她敏锐的感觉到旁边的两个人气场,已经和第一次三人吃饭的时候大相径庭了。江溪强压着一肚子的好奇,等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问温黎:“宝贝,我怎么感觉你和你们家秦先生有点不对头呢,快点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什么呀。”温黎顾不上回答,皱着眉头哀嚎道:“快来,帮我把裙子脱了。”
她边说边脱力的坐在了玄关处的转椅上,就像一条用光了所有力气的死狗一样——温黎知道这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她是个最喜欢臭讲究的人,为了好看,温黎吃饭的时候也穿的那条服服帖帖严丝合缝的墨绿色高定裙。
在一路上吸引了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和无数手机拍照,就差安排两个人帮她拖着裙摆的同时。温黎作为设计者也是最为深知这条裙子的‘华而不实’,为了美观和百分百衬托出人体的美感,这条裙子的面料是全真丝缎面,一点点的弹力都没有的。
换句话说,只要你腹部稍微鼓起来哪怕一点点都会登时显形,所以不光穿着板板整整的累人,就连晚饭温黎也没敢多吃。她全程只浅浅的动了几口,在秦灼的询问下也只是说没胃口,兴致缺缺的摇摇头。
然而就算这样,温黎在离开餐厅的时候也神经质的感觉腹部有点勒的慌。一回到江溪家里,她就什么板着的仙女人设都立时崩盘了,毫无形象大大剌剌的滑到地上,任由那条无数人想花高价买去的裙子在地板上磨蹭着,毫不顾忌。
“嘿,别装。”江溪无奈,放下包就去捞死狗一样的把‘端庄’了一天直接累瘫了的温黎捞了起来,边帮她解身后的绑绳边絮絮叨叨:“你和你老公关系好像好了不少?怎么?打算好好过日子了?”
“......他又不答应跟我离婚,关系也不好搞的太僵,就先这样呗。”
说实话温黎也不知道她和秦灼现在到底属于一个什么阶段,秦灼把财产都清点着交给她了不说,距离上次吃饭差不多小半个月,几乎隔三差五就送来一捧玫瑰花,明晃晃的就是在追她,想让她回家当女主人的念头呼之欲出。可这个女主人她温黎想不想当,还得在考虑呢。
说到底,秦灼充其量算是她的众多追求者里比较出类拔萃的那一个而已,哦,还多了个‘名分’。只是这么一点小的优势还不足以让她这么快就动心,充其量就算是......她可以开始考虑了解秦灼了。
“溪溪。”温黎把裙子无情的蹬到脚边,穿着内衣内裤就在屋子里晃,找到宽松的大睡衣一股脑的套上,登时从晚宴妖姬变成居家精灵。她刚刚拆开的头发蓬乱着,一张白皙的巴掌脸上笑容天真无邪——
“我可能最近有点想谈恋爱了。”
*
温黎第二天去工作室,推开门就见到一个穿着香家最新款套装的女人坐在窗边喝咖啡。
女人即便坐着也能明显的看出来个高腿长,肤白如雪,穿着短裙的白皙长腿散漫的翘着,那裙子随着她一摇一晃的动作窜到了很上面,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目光停留。
她侧脸线条精致而英气,耳环几乎有半张脸那么大,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金属’气质,像是一块吸引人眼球的磁铁似的。温黎见到她的时候目光一顿,片刻后眼里竟然少见的露出一丝笑意。
“温姐。”工作室招来的助理小晴见到温黎来了,连忙凑过来怯怯的小声说:“这位女士一大早就来了,说是必须要进来等你,我没办法,就让她进来坐了。”
“嗯,没事。”温黎摆了摆手:“去忙你的。”
“哎。”小晴应了声,忙不迭的走了。
温黎踩着高跟鞋,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在女人对面坐下:“你什么时候到市里的?”
女人带着美瞳的深蓝色瞳孔瞧着她,莞尔一笑:“半夜刚到。”
“半夜刚到你今天就这么早过来?”温黎忍不住笑了:“知不知道熬夜很伤皮肤的?”
她眨了眨眼:“我就是想早点见到你嘛。”
“那昨天你不过来?”温黎哼了一声,不客气的看她:“别忘了,这工作室你还占了股份呢。”
这就是她的合伙人,中文名叫盛绾,英文名叫windy,是个在法国长大的华侨,典型的浪漫主义,作天作地。但是windy在学校见到温黎的那一刻,第一次感受到了比自己还难搞的人,女人。从温黎的骨子里,windy就能看出来她是个比自己还能‘作’的人,她们一拍即合,‘臭味相投’的成了朋友。
在温黎说要回国发展自己开工作室的时候,windy想也不想的就要注入大资金入股,她同温黎叙述的理由只有一个——
“你是设计界难得的鬼才,我不会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这个世界上最难寻觅的其实不过就是那种‘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知音,虽然听起来矫情,但温黎和盛绾就是这种关系。
“你过来s市正好,这些天那群媒体都要烦死我了。”温黎松了口气,懒懒的瘫在沙发上轻笑道:“你来了正好帮我应付,休想当撒手掌柜。”
“嗯......那个什么。”岂料‘不速之客’盛绾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几圈立刻站起来,向外扫了两眼就跑——
“黎黎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
温黎立刻踩着高跟鞋就追了过去,只可惜她根本比拼不过穿着球鞋的盛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溜烟的跑远,在原地气的直跺脚——不过她也早有所料。
盛绾的跳脱和神经病一点都不亚于她,能做出来半夜回国清晨来看她说两句话就跑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温黎咬着唇回到办公区坐下,刚打开电脑就听到大门口的铃铛声,她以为是盛绾去而复返,忙不迭的抬起头:“你——”
然而刚刚开口声音就卡在喉咙里。
来的人不是盛绾,而是一身浅紫色套裙,笑的时时刻刻都那么‘楚楚可人’的温依,她瞧着温黎,眼里的笑意像一汪水似的。而她旁边,还跟着一个一身西装斯斯文文的男人,这男人显然没料到能在这里见到温黎,几乎是一瞬间,本来迷茫的神色就变的震惊而惶恐。
呵,都是老熟人呢。
温黎的视线只不过顿了约莫两秒钟,便若无其事的开口,娇软的声线如常:“两位,有事么?”
“温、温黎,你怎么会在这儿?”不待温依说话,她旁边的男人就迫不及待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黎敏锐的注意到旁边的温依眼中划过一丝浅淡的难堪,便觉得有些好笑,她压着嘴角淡淡的说:“前不久。”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这样的话......”
“秦司。”温黎打断他:“你是来叙旧的么?那没这个必要。”
秦司猛地喉头一哽,看着温黎冷漠的神色,只觉得从心底争前恐后的涌起酸涩颓败感。旁边的温依终于受不了,强撑着笑容走过去挽住秦司的手臂,细长的手指暗暗使力,强迫秦司清醒过来同她一起‘公事公办’的看向温黎,然后她带着得体到无懈可击的微笑,对温黎轻声细语道——
“温黎,我看过你的设计,真的很漂亮。”
“我和秦司马上就要订婚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设计婚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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