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有伤在身本就精神不济,昨天晚上又没怎么睡,是以到了课堂上后便开始捧着自己的脸至在课桌上昏昏欲睡,眼皮一塌一塌的。
和她同一种状态的还有韩烁。
韩烁虽然没受伤,却是一整晚都没合过眼,是以这会也捧着自己的脸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狂打瞌睡,两人也是非常有夫妻相了。
向来喜欢找陈芊芊茬的林七见两人居然都一副晚上去做贼了的样子,立刻就不安分了起来。
只是她还没开口,就见十分警觉的陈芊芊转过了头来,缓缓撑大自己的双眼。
还十分危险的盯着她直看,并且做了个口型。
“敢打扰我夫君睡觉,我就鲨了你。”
林七:“……”
MD要不是这节是裴司学的课,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这样想着,林七立即便抬头看向自己心爱的裴司学,结果她心爱的裴司学却没看她,而是拿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正在打瞌睡的陈芊芊。
林七顿时气得要死。
陈芊芊都有了韩烁了,裴恒还看那个花心的女人干什么?还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因为没有人打扰,陈芊芊与韩烁都睡得十分舒服,睡了半天后,两人的精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精神恢复了,自然就有精力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陈芊芊盯着韩烁的黑眼圈想,韩烁既然已经喝掉了龙骨,那他的心疾是不是已经好了呢?她待会该不该试试他,做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看他还会不会犯病?
不过他喝掉龙骨才没一会儿,万一药效还没发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陈芊芊就有点纠结。
韩烁也在盯着陈芊芊看。
作为著名盯妻狂魔,有空就盯着自家媳妇儿看是他的日常,只是往常都是他单方面得盯人,今天居然有了回应,这一时,韩烁就有点受宠若惊。
他这会儿开心极了。
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媳妇小脑瓜里写满了搞事情。
下学后,陈芊芊立刻去找陈沅沅说了今天下午不去她家盯着她做复健的事,因为她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沅沅听了这话,立刻松了一口气。
但松完这口气后却又开始觉得不开心,觉得自己的妹妹居然又将她抛下了,难道其他的事情比她做复健还重要吗?
陈沅沅忧心忡忡被梓年推走了。
但却还时不时回头看正在跟韩烁说着什么的妹妹。
看完后,陈沅沅忧郁的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罢了罢了。”
梓年:“……”
陈芊芊从梓锐哪儿抱来了古琴,带着韩烁往裴恒那儿而去。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还没回家的林七给堵着了路。
“陈芊芊,你都有韩烁了还去逼裴司学给你弹琴,你要不要脸啊,你实在太过分了,韩烁你也是,你就不能看着点她吗?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你就这样看着她去招惹别的男人,你心挺大得呀!”
韩烁之前并不知道那琴是送给给裴恒的。
但是现在知道了。
于是他缓缓低头,眼神不善地看向陈芊芊,陈芊芊这是当着他这个丈夫的面给前未婚夫送琴?难道这个女人把他这个丈夫当摆设了吗?!
这时韩烁终于想起来了,花垣城是以女子为尊的。
花垣城的女子三夫四侍都很正常。
在电光火石间,他还想起来了,那日他被绑,亲口听到梓锐说这女人要他为妾,所以……并没有举行大礼,游街,也没有祭天的他们并不算是正经的夫妻?
他实际上是……妾?
想到此处时,韩烁的脸刷得黑了,变得无比难看:“你有我还不够吗?”
他们都心意相通了,这女人居然还想去招惹那个前未婚夫,有他不就够了吗?是他不够善良大方贤良淑德吗?!
陈芊芊抱着琴盒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然后立刻将炮火转向了林七:“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抱着琴就一定是逼裴恒给我弹琴吗?你能不能别在这败坏我的名声了,我的名声就是被你这张口无遮拦的大嘴巴给叭叭败坏的。”
林七见陈芊芊居然敢回嘴,更生气了。
“你那次抱着琴去找裴司学不是逼裴司学弹琴给你听,还说我败坏你名声,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玩意自己不知道吗?还需要我败坏,你明知裴司学不喜欢弹琴,还日□□着他弹琴给你听,好不容易成亲消停了才没几天呢,居然又故态复萌了,陈芊芊你怎么能这么坏!”
“住嘴,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君将你的脑袋摘了。”
“……”
林七顿时转头看向韩烁。
这个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的小白脸居然敢凶她?
可她一转头过来,却被吓坏了,因为这个男人此时的眼神十分可怕,他眼神黑漆漆的,这时仿佛看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尸体。
顿时林七就瑟缩了一下。
陈芊芊也没想到韩烁居然会开口凶林七,也愣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在她被污蔑的时候有人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
可陈芊芊还来不及感动,就被韩烁生气的瞪了一眼,从不让自己受委屈的陈芊芊立刻生气了,她恶向胆边生:“那你们先吵着,我把琴给裴恒送过去。”
“不准去!”
“不准去!”
见韩烁居然跟林七一起凶自己,陈芊芊立刻抬起了下巴,直接朝前走:“你们让我不去我就不去吗?你们当我是谁?”
说着她抱着琴飞快就跑走了。
林七虽然因为上次的事和韩烁这次的眼神稍微有点怂韩烁,但为了裴恒,还是大着胆子朝陈芊芊追了过去,韩烁自也跟在了后面。
然而等他们到的时候,陈芊芊已经捧着琴进了屋,一把就将琴搁在了裴恒办公的案上。
看着面前的琴盒,裴恒立刻蹙起了眉:“我今日没有弹琴的兴致。”
陈芊芊却少有的没有在裴恒面前表现得趾高气扬,她低眉顺眼的,还伸手抚了抚琴盒:“这琴是琴圣鹤先生的珍藏,名为鹊音,也是鹤先生的家传至宝,传承了快千年了,我求了她三年,日夜不停的跟她磨,她才终于松口将琴让与我,现在这琴是你的了。”
听了这话,裴恒立刻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他双手微微发颤的放在了琴盒上:“这真的是鹊音,若真的是鹊音的话,怎能让你磨个三年就磨到手……”
陈芊芊却并不想谈为了要到这架琴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就像,她对裴恒的恋慕。
“是不是鹊音,你一看便知,我知你喜欢弹琴,只是迫于身份才一直压抑着这份喜欢,但琴这东西只是用来抒发感情的物品,它在什么人手中,起到什么作用,看的是什么人用它,用它的人是什么心境,琴,并非只是取悦人的工具。”
裴恒立刻触电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这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陈芊芊:“收下吧,我又不会弹琴,留着它干什么,况且这是我为了你才求来的,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日后别辜负了它,让它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就好,我为了找来了这么名贵的琴,相信你也不用再压抑自己的天性了。”
裴恒:“……”
他抬头,少有的那么认真的看着陈芊芊。
他一直以为陈芊芊并不喜欢自己。
因为她总是对他那么的不客气,嚣张跋扈,逼着他干这,逼着他干那的,没有一件事情是他“喜欢”的。
所以他也不喜欢这个未婚妻,虽然不好直接拒了这门婚事,却一直用自己冷淡的态度,想让她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他以为他最不喜欢的女子,却是这世上最懂他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她并不讨厌他,或许还是喜欢他的,为什么不坦然告诉他,为什么要偷偷的为他做这种事?裴恒不懂,此事他心绪乱极了。
比那日的知陈芊芊抢亲玄虎城少主那日还要乱。
比得知她与旁人成亲还要乱。
一开始裴恒以为自己只是不习惯,不习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公主突然不来他面前转了,突然开始围着别人转。
可是现在裴恒才发现,不是的,他并不止是不习惯。
但裴恒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开始只是为了让你开心才想方设法去求了琴,这还是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靠自己去求什么东西,可真正该求来后,却一直没有机会将他送给你,今日可算是有机会了,裴恒,我们解除婚约吧。”
裴恒盯着陈芊芊没说话。
他像是今天才认识陈芊芊一样,认真的盯着她看,眼神复杂极了。
“这是你希望的吗?”
“裴恒,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也靠自己当上了司学,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我荒唐的名声对长大成人的你来说只是拖累,已经没有了保护你的价值,那日我当街抢婚,名声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你此时提出与我解除婚约,我母亲会答应的,也没有人会说你的不是,毕竟是我陈芊芊先对不起你。”
这一瞬间,裴恒突然想起了从小到大陈芊芊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顿时红了眼眶,再次问:“这是你希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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