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辞十九岁生日那天,沈清川定了他最爱吃的那款白咖啡百利甜酒巧克力蛋糕。
田晓辞很容易满足,虽然只吃了几口,但还是很快乐的样子。
他微笑着,樱花色的唇瓣上沾了一点点白色的奶油,被沈清川按着一寸寸吻净。
这一晚,他喝了些酒,人便更乖顺了些,半醉半醒间,让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双桃花眼也似含了情,很认真地看着沈清川,眨都不舍得眨。
沈清川故意将吻落在他那双又黑又亮的桃花眼上,那双眼便短暂地闭合一下,但很快又会执着地张开。
他似乎很喜欢看他,有时候被他翻过去,也会很执着地想转过头来看着他。
沈清川很喜欢那样逗他,那样的他让他觉得又乖又可爱,心都软化了一般。
说不清的舒服熨帖和甜蜜。
当天他又转了一笔钱给他,数额不菲,田晓辞看了,但没说什么。
毕竟他是寿星,沈清川希望这一天他可以很高兴,所以就连晚上的事情也很温柔。
他的掌心触着他温热柔滑的皮肤,嘴唇品尝着他樱花一般甜美的唇瓣,也觉得很满足。
他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他有很多很多钱,也很有才华,更有雷霆般的手段掌控着自己手心里的世界,可是,这些却不能清除他内心的荒芜。
田晓辞这样的人,单纯柔软,乖顺甜蜜,只要给了钱,便没有任何多余的要求,让人觉得舒服。
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他的幸福感,也填补了他内心的空洞,让他的生活变得生动也有了温度。
让他变得和普通人更加接近。
沈清川喜欢且沉溺于此。
第二日清晨,沈清川在秋日明亮的阳光中醒来,田晓辞已做好了早餐。
他只吃了一个水煮蛋,便坐在餐桌前低头翻杂志。
睫毛密匝匝垂着,偶尔眨动一下,雪白的皮肤和红润的嘴唇,都让他乖到了人的心坎上。
杂志上有今年的新款服装,饰品,日常小物,化妆品,护肤品
可能和他的职业有关,他更喜欢看时装和饰品。
沈清川洗刷完坐到餐桌前,桌上的鱼片粥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他用瓷勺盛了一勺送入口中,在口腔鲜美的余韵中抬眸去看田晓辞。
田晓辞正在专注地看一对戒指,是某高奢品牌刚出的限量版情侣对戒。
他心情很好,便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戒指,”田晓辞微笑着抬头“设计挺特别的,很别致。”
然后他重新低下头去,将杂志翻了页。
后面大多是护肤品和化妆品,他大体看了两眼便放下了。
“我出去了,下午还有拍摄。”他站起身,藕色的卫衣下面是泛白的牛仔裤,青春明亮,十分耀眼“你吃完把碗放水池吧,我回来洗。”
他穿上夹克款薄外套,背上包,一边低头换鞋一边说。
然后他没等沈清川回答,就拉开门离开了。
那一刻,沈清川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似乎他说话的对象只是空气,而并不是他。
田晓辞一个小模特,闲的时候很闲,忙的时候又好像比他这个管理着整个沈氏集团的人还要忙一般。
可是他赚的那点钱,连他自己都养不活。
沈清川笑着摇了摇头。
他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电话,打给他的助理,让他去定杂志上的那款戒指。
那是一枚钻圈,一枚素圈相配的情侣款,他本来让助理只买钻圈,便只报了田晓辞的指号。
但挂了电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不踏实,便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买一整套并了自己的指号。
他的指号助理是知道的,这样明显的情侣小物,是他跟了沈清川几年内第一次见到。
他略诧异了一下,但言语间却自然流畅“是。”
田晓辞晚上回来的很晚,很疲惫。
他上午拍了平面照,下午去彩排几天后的时装秀。
沈清川还在书房里工作,他不知道他是没有回去,还是下班又回来了这里。
田晓辞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沈清川已经回到起居室,他让他过去。
田晓辞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
沈清川将他抱在怀里,把他的浴袍带子解了,低头亲吻他的后颈和耳根。
然后他掏出那枚戒指,戴到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与他尾指上那枚素圈并排着。
他的手指细而白,只看手背十分美。
戒圈上的碎钻在灯光下流着光,让那只手看起来冰雕玉琢一般。
沈清川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就感觉到他掌心里和指腹下面的指根处,有不算薄的茧。
那些茧粗糙地磨着他的手掌。
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少有手上长茧的了。
沈清川轻轻摩挲着他指根的茧,然后慢慢捋向他的指尖,感受他柔软温热的指腹。
田晓辞探手摸上那枚戒圈,半晌后问道“只有一枚吗”
另外一枚被沈清川收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说实话,只沉沉地答“嗯。”
田晓辞淡淡地笑了笑,起身将浴袍系拢了,然后将戒指摘下来“容易丢,我收收好。”
他从自己背包里掏出房门钥匙来,那枚钥匙被他用红绳单独系着。
他将绳结解开,然后将戒指套上去,重新系拢了“以后再戴吧。”
“戴着,”沈清川伸手,想将那枚戒圈要过来帮他戴上。
但田晓辞很坚决“不要。”
发梢的水珠滴落在他的眼睫处,顺着面颊滑落下来,他伸手草草抹了一把“我去吹个头发。”
沈清川没强迫他,他想着过几个月或者忙完这阵子再让他戴起来就是了。
田晓辞最近刚接了一个饰品方面的秀,秀很大,添品策展的,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入选了。
他很重视这场秀,最近一直忙着查资料做功课,除此之外还要应付日常的工作,已经连着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
这天他好不容易有空,沈清川便提前从公司下了班,带他出去吃饭。
他准备带他去一家专门做药膳的店,他以前和朋友去过那家店,除了养身体,味道也很好。
他让助理帮他定了包厢,晚上下班便拉着他往那边赶。
田晓辞很累,上车没多久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蒙蒙中,他感觉有人正忽轻忽重地亲吻着自己。
他动了动,艰难地张开眼睛,入目处便是沈清川浓密的眼睫。
他垂着眸子,正十分投入又动情地亲吻着他。
见他张开眼睛,他便将他按到座椅更深处,半压着他与他接吻。
呼吸困难间,眼角余光能看到车库昏暗的灯光,以及出来又进去的车子。
田晓辞坐着没有动,微微仰头,没有回应也没有抗拒,懵懵懂懂地陷入了他给的热情中。
之后沈清川便扣着他的手出去。
他的唇微微发麻,稍稍红肿,因为怕被别人看出什么,便一路低着头。
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他听到有人叫沈清川。
沈清川便扣了他的手往那边走过去。
田晓辞并不认识那些人,但其中显然有人认识他。
一个年轻人含着笑看了看他,目光从他略微红肿的唇瓣上掠过,然后暧昧地朝着沈清川笑“行啊,沈少,不错嘛。”
那个人是江桥,沈清川之所以和田晓辞走在了一起,完全是因为这个人。
如果没有江桥的话,那一天沈清川大约只会看看田晓辞,感受他的美好,然后过几天就会忘掉,继续自己的生活。
但江桥很多事,又想讨好沈清川,所以田晓辞和沈清川交集在了一起。
另外一个年轻人则是很风流的样子,他多看了田晓辞几眼,然后笑着对沈清川说“一起吧”
沈清川便点点头,拉着田晓辞的手掌温暖干燥,但很用力。
吃饭的时候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田晓辞喝了一碗药膳粥,吃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
最开始有人劝酒,但沈清川替他挡下了,之后便也没人劝他喝酒了。
桌上在谈论金融和时政,以及最近的股票行情,田晓辞不太懂,便很乖地靠着沈清川坐着。
中间他觉得有些无聊也有点犯困,便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田晓辞出了包厢,往洗手间走了一半的路后,才发觉手机忘在了包厢里。
他略迟疑了一下,还是返回去取手机。
他的手机一般不离手,怕孔莞打过来,被沈清川接到,听出什么来。
他很小心,不想让他母亲知道他这方面的任何事情。
包厢很大,中间隔了道屏风,进门处是几道卡座,有棋牌桌和茶盘,是休闲放松区。
屏风半遮半挡着,里面是餐桌。
他听到里面在说笑,有人说“沈少,方群过几天要回来了,这次你们俩该定下来了吧以伯父的作风,会让你们把婚礼一块办了也说不定。”
沈清川没说话,又有人接了话,应该是那个长相很风流的年轻人“方群能让你养小情儿哎,沈少,你哪找的小男孩,真他妈嫩,玩完了先别丢,送我玩玩怎么样”
田晓辞的步子倏地停住了。
他听到沈清川淡淡地笑了笑,语气有些冷“行啊,但也要看他愿不愿意,到时候你跟他谈。”
田晓辞停住的位置,正是屏风的尽头,桌上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第一个看到他的是江桥,江桥正跟着人笑,一瞥眼看到了田晓辞。
田晓辞的神情似乎有些茫然,但随即他走了过来,低头拿起自己的手机,装进卫衣口袋里。
沈清川看到他去而复返,也知道他听到了那句玩笑话。
他的心紧了起来,心情随之烦躁。
那本就只是一句玩笑,他怎么舍得放他离开
三年之后再三年,只要他给的钱够了,他相信田晓辞不会离开他。
只是说不清为什么,即便他确定他不会离开,他的心还是拧着揪着般难受了起来。
他抬眸看向田晓辞,可田晓辞并没有看他,准确来说,他谁都没看。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不自然,他说“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没办完,先走了。”
他没等沈清川的回答,便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的腿很长,步子迈的也很大,只几步便绕过了屏风,看不见了。
夜风很冷,毫不留情地吹过来,田晓辞觉得自己被冻透了,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没忍住,细细地颤抖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将外套落在了包厢里,可他也没有勇气再返回去了。
他眼眶酸痛,喉咙紧的透不过气,便略顿了顿,抬手将卫衣兜帽拉起来,罩在了头顶。
似乎这样便没有人能再看到他,似乎这样他便安全了。
他很想抽一支烟,但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很乖,孔莞不让他抽烟,他便没有抽过。
有几次看到宁安和覃闻语抽烟,他也尝试着点了一根,但很快便被宁安给掐灭了。
宁安说,如果可以不抽的话还是不要抽的好。
可是今天,他觉得他不可以不抽。
只是不可以也要忍耐,因为他没有,也没有力气去买。
他垂着头站了一会儿,然后打了车。
他想回他母亲那里去,但又怕自己会忍不住钻进母亲怀里撒娇哭泣。
在变故发生之前,即便他们过得很清苦,但孔莞很爱他,尊重他,他也是一个喜欢钻到她怀里撒娇的孩子。
可是现在不行了,而且他也没脸为这样的事情向他母亲撒娇。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还是向出租车师傅报了现在住的地址。
沈清川回来的时候,田晓辞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他洗了澡上床,把他笼在身下。
田晓辞迷茫地张开眼睛,看了他半晌,然后露出了一缕笑意。
沈清川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和恐惧,看到他的笑容后,才略松弛了些。
他低头亲吻他的眉眼和耳珠,用牙齿轻轻地磨,声音暗哑“今天那些都是玩笑话,不要当真。”
“嗯,”田晓辞轻轻地应了一声。
沈清川微微抬起身体认真看他,田晓辞又笑了“您不是说了,到时候还是要听我的意思吗”
“你还当真了”沈清川的手掌在他腰间紧了紧。
十八九岁的年龄,哪里都美好的不像话,比春天的花还要嫩,一掐便是一个印子,让人着迷的不得了。
“嗯,”田晓辞轻声说“我不会跟你那些朋友的。”
沈清川闻言便极高兴地笑了起来,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
田晓辞也略笑了笑,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鼻音,勾的人不行。
他一边笑一边说,睫毛微微潮湿“但我也不会再跟您了。”
沈清川的酒蓦地醒了几分,脸上的笑意还未敛去,便有几分来不及掩饰的惊痛涌进眼睛里“你说什么”
“还做吗”田晓辞将他拉下来亲吻,嗓音淡淡的哑里透着甜,极轻声地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文的环境太嘈杂了,感觉头要炸了,希望能通顺
然后,今天我们这里下了好大的雪,和小辞心里的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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