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十九颗钻石

小说:温柔臣服 作者:多梨
    魏鹤远对这方面并不热衷, 因此也极少带梁雪然前往这样的娱乐场所。

    他认为带雪然来声马犬色之地, 是对她的侮辱。

    梁雪然紧紧挽着魏鹤远的胳膊,跟随侍者的指引穿过长廊, 走到尽头的房间中。

    哪怕是当初在一起时,梁雪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魏鹤远做出什么亲热的动作。

    此时也有些不太自然。

    落了座,老板亲自接待两人, 先为两人倒完茶,才意味深长地说“两位是刚刚交往”

    魏鹤远严谨“交往两年四个月二十七天。”

    老板看看梁雪然, 微微皱眉,刚刚拿出来的卡, 又放回去“但”

    梁雪然从老板的目光中看到怀疑。

    她记挂着赵七七, 真担心制定出这样奇葩规则的老板不肯放行,立刻挽住魏鹤远胳膊,往他身上靠靠, 小鸟依人的模样, 柔柔微笑“我先生就是这性,他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表现亲热。”

    魏鹤远克制着想要去摸她头发的手“嗯。”

    老板挑眉“是么”

    卡放回去, 他合拢双手, 好整以暇。

    “是的是的,”梁雪然一咬牙,搂住魏鹤远的脖子,主动倾身仰脸, 轻啄了一口他的脸颊, 急迫地想让老板放行, “这下您该相信了吧。”

    梁雪然瞠目结舌,看着魏鹤远冷白的肌肤上一点点泛起红,蔓延到耳根,偏偏他表情冷峻,严肃的像是在听人宣布法案。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僵硬地抬起手,颤抖地落在梁雪然头发上,揉了揉。

    老板终于笑了,他看着这两个人,亲自在系统上输入两人姓名,把身份信息储存到金色会员卡中,末了,把两张薄薄的卡片推给二人,眼睛弯弯“祝二位玩的愉快。”

    尾音上扬,别有一番意味。

    做戏要做全套,先前魏鹤远那样严肃地科普着规矩实在太深入她心,梁雪然不敢大意,担心被察觉到端倪的老板轰出去;仍旧挽着魏鹤远的手出去,离开这个房间,才低声问魏鹤远“七七在哪里”

    魏鹤远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自然“我带你去。”

    梁雪然狐疑看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回答,“近期天气太干燥了,有些不适。”

    他不动声色地拿刚脱下的外套遮挡好。

    梁雪然应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魏鹤远会因为她那一个吻,热血上流下行,产生了特别诚实的反应。

    在这个只允许热恋期情侣进入的会所中,梁雪然头一次产生了当间谍的感觉。

    随时都可能被赶出去的紧张感愈来愈强烈,让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挽着魏鹤远胳膊;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没有一丝烟草味,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冷静而清爽的气息,奇妙地安抚了她的不安。

    在幽暗的角落中,梁雪然终于发现了赵七七的身影。

    赵七七仍旧素描朝天,穿着运动服,扎着马尾,干净俏丽的模样,与周遭不入;而旁边坐着懒洋洋的秦弘光,双腿大份,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根未抽完的烟。

    烟雾袅袅,他看向赵七七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梁雪然热血瞬间上头,红着眼就要冲进去,被魏鹤远及时拉住胳膊“别冲动。”

    梁雪然感受到手腕的疼痛,只是稍稍皱眉,魏鹤远便减轻了力道,仍旧没有松开。

    魏鹤远问她“你也要照顾七七的感受,孩子大部分都有逆反心理,现在冲过去不要紧,你大可解释秦弘光的恶劣行径。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七七以为你是因为阻止她早恋才抹黑秦弘光,该怎么办”

    梁雪然一愣,下意识反驳“她不会这么想。”

    “谁也不能够保证,”魏鹤远说,“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吗当外在力量开始干扰恋爱双方爱情关系时,恋人的情感越会增强。”

    梁雪然成功被他说的动摇了“那你说怎么办”

    魏鹤远冷静建议“我有一个好主意,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

    “信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看戏就好。”

    梁雪然盯着他。

    魏鹤远比她年长许多岁,又是商业界中磨练出来的人,自然比她想的要更加深远全面。

    梁雪然不怀疑他的能力,只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的做法是否真的能够成功地劝回赵七七。

    魏鹤远取出手机,发了几条短信,才拉着她坐下,这位置选的精妙,恰好能看到赵七七和秦弘光的动作。

    一览无余。

    不多时,一对情侣亲亲密密地从秦弘光身边经过,梁雪然看着那女人先停下,震惊地看着秦弘光,她与秦弘光似乎爆发了什么冲突,秦弘光站起来,神情颇不耐烦地往那个女人身上丢了一把钞票;继而,那个男的松开女孩子的手,上前揪住秦弘光的领子,双手用力,把他拽起来

    梁雪然瞬间懂了。

    魏鹤远多半是找到了曾经被秦弘光始乱终弃的姑娘来,安排她在大庭广众之中揭穿秦弘光的丑陋嘴脸,好让七七明白他是个随意玩弄女孩感情的渣滓。

    很常见的套路嘛吗

    就在梁雪然以为这个男人按照国际规则要对秦弘光痛扁一顿的时候,男子按住秦弘光的脑袋,众目睽睽之下,用力地亲了上去。

    送酒过去的侍应生,吓掉手中托盘,噼里啪啦碎掉一片;而周遭的人听到动静,一个个皆是被蟑螂排队踩过的表情。

    梁雪然“妈耶。”

    魏鹤远这一招,可是比她狠多了。

    梁雪然全程紧张观察着七七的表情,看着七七的脸从震惊到难过再到一脸“hat fuck”。

    男人亲完秦弘光,松开他,调头就跑;被亲傻眼的秦弘光瘫坐在地上,震惊到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而赵七七面无表情坐着,突然伸手从旁边桌子上拎起一瓶酒,从头到尾给瘫软的秦弘光淋了个透心凉。

    赵七七抽出纸巾擦擦手,像是碰到什么垃圾一样,把擦拭过的纸巾狠狠丢到秦弘光脸上。

    和秦弘光刚刚丢女孩子钱的姿态一模一样。

    她站着,说了两个字。

    梁雪然努力辨认,从口型中认出来。

    七七说的是垃圾。

    见赵七七离开,梁雪然站起来,跟上去,而魏鹤远握住她的手,低声问“这就走”

    “不然呢”梁雪然着急妹妹此时的状态,问,“先松开,我得去看看七七。”

    魏鹤远眼眸幽深,梁雪然竟然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几分落寞。

    魏鹤远问“今天我难道连句谢谢都得不到吗”

    “谢谢。”

    梁雪然不敢再看他,飞快说完。

    眼看着赵七七昂首挺胸离开走廊,她挣脱魏鹤远的手,追出去。

    一直藏匿在暗处的老板终于慢慢悠悠地出来,看魏鹤远,笑“哟,被人抛弃了你那个小姑娘还真够拔吊无情啊。”

    魏鹤远给自己倒杯茶,手指修长,骨节泛着莹润的光,淡然“我又不图她什么。”

    “真不图”老板撑着下巴,笑眯眯看他,打趣,“那小姑娘亲你的时候,某人可是脸红了啊。拿我店里可有可无的规则来骗人投怀送抱,你这招可真够高。”

    魏鹤远没反驳。

    他向来记忆力强大,梁雪然那个短促而慌忙的吻似乎仍停留在脸颊。

    轻轻柔柔,拨乱心弦。

    触感犹在。

    “你家老太太还在张罗着为你介绍呢,”老板问,“你怎么想”

    “没怎么想,”魏鹤远神情倨傲,“如果我结婚的话,新娘只能是梁雪然。”

    说到这里,他转脸,睨着老板,声音转冷“你也约束好自己人,谁敢动梁雪然一根头发丝,就别想全须全尾地活着。”

    老板明白。

    魏鹤远说到做到。

    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陈固,当初就是被魏鹤远亲手送进监狱。

    饶是四处打点的人求到老板这里,老板过去说情,魏鹤远亦不曾心软半分。

    陈固被捕的前一天晚上,老板亲眼目睹魏鹤远对陈固的处置。

    那是老板第一次看到魏鹤远的阴暗面。

    那日天色昏暗,陈固前一秒还在酒吧中撩妹,后一秒就被人狠狠拽出去,硬扯着,跪在魏鹤远脚下。

    魏鹤远居高临下看着他,拿出一只高脚酒杯,在桌上轻轻一磕,磕破出新鲜的断茬来。

    在灯光下,断茬尖尖冒着幽冷的光。

    魏鹤远微微俯身,捏住杯子的手是冷冽的白,他平静地问陈固“你用哪只手碰的她”

    老板彼时并不解其意,圈内人都知道魏鹤远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怎么也想不懂他为什么会对陈固咄咄相逼。

    陈固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被魏鹤远吓的瑟瑟发抖;说来也奇怪,那晚上魏鹤远没有丝毫怒容,声音也并不高,偏偏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老板甚至怀疑陈固的跪下不是因为压迫,而是被魏鹤远的气势吓的腿软。

    陈固颤巍巍动了动右手,也不敢举出来,就那样虚虚动了一下,满脸冷汗地求饶“我知道错了鹤远哥,您别这样”

    魏鹤远说“伸出来。”

    陈固没敢伸,魏鹤远看了眼旁侧的人;两人会意,一人强制性把陈固按倒,另一个人按着陈固的手,用力压在地上。

    陈固哭嚎“求您了,我给她去磕头,去当狗啊”

    魏鹤远拿着那断茬,面无表情,狠狠刺入皮肉,深深扎透陈固的右手。

    陈固嚎的声音都变了形,疼到手指颤抖蜷缩;但这还没够;魏鹤远让人掰起他的头,微笑问他“是你这张嘴四处散播流言侮辱她”

    陈固疼的出了一身虚汗,慌乱摇头,劈着嗓子说知道错了,而魏鹤远置若罔闻,摔断一瓶红酒,浓郁的红酒香随着酒液而迅速弥漫。

    旁侧的人捏着陈固下巴,硬生生地迫他嘴巴张开,魏鹤远冷静缓慢地把酒瓶断茬塞到他口中。

    陈固疼的连呼吸都快没了。

    连呜声都不敢发出来。

    老板本是想试图二次劝说魏鹤远改主意,但见到这情景,也只能保持沉默。

    再后来,他从凌宜年口中知道来龙去脉,原来那次魏鹤远大动肝火,全因陈固试图染指他的金丝雀。

    这个男人,原本固执的仿佛为原则而生,如今,老板认为魏鹤远的顽固上又增加一条,那就是梁雪然。

    分毫不能碰。

    魏鹤远喝完茶,站起来,走到秦弘光面前,淡声问他“闹够了没”

    秦弘光挣扎着起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狠狠抽一口,讥讽地笑“你这样大费周章的来破坏我感情,很高兴”

    “赵七七既然是梁雪然的妹妹,那就也得我护着,”魏鹤远说,“做坏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秦弘光愤怒,站起来,怒声责骂“魏鹤远,要不是我,你早就淹死了哪里还能现在好端端地和我说话”

    “若不是记着这件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和我说话”魏鹤远反问,“别的不说,就说几个大的;07年,你打断宋书记儿子一根肋骨;10年搞大赵家千金的肚子;12年,你父亲的公司在你手中险些被收购重组。要不是我给你擦屁股,你以为自己还能毫发无损地继续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废物”

    秦弘光喘着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烂泥终归扶不上墙,”魏鹤远深深看他,眼眸中尽是失望透顶,“你已经没救了,弘光。你以后再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秦弘光恨恨地问“是为了梁雪然离开你才来发落我”

    魏鹤远漠然“和她无关。”

    他明白,梁雪然并不单单因为他一次的失约而离开。

    那不过是个导火、索。

    “明天伯父会派你去北欧考察市场,为期三年,你好自为之。”

    魏鹤远结清酒费,缓步离开明水芙蓉台。

    他还有其他事情,今晚连朵归国,众人为她接风洗尘,齐聚一堂。

    连朵也是早些年一同长大的人,长久在男人堆中厮混,平时说话也带了几分痞气;后来被连父连母送出国留学,浪的太过,这才又被招了回来。

    好友相见,聊最多的还是近况。

    连朵环顾一周,没看到秦弘光,有些讶然“弘光呢”

    凌宜年同沈州相望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实情。

    魏鹤远说“去深造了。”

    连朵和秦弘光关系也不怎么密切,没再关注;只是她人虽在国外,却也听到魏鹤远这阵子以来的事情,坏笑着问他“遇到感情问题怎么不向我求助以你的条件,再加上我的经验,追女孩那还不是如虎添翼”

    魏鹤远问“凭你两年内四次结婚四次离婚的经验”

    “错,”连朵一脸骄傲,“是我成功睡过五十多个优秀男人的经验。”

    凌宜年被她毫不掩饰的一句话吓的呛住,连连咳嗽。

    “低调,低调,”凌宜年好不容易止住咳,“咱们这里还有个雏呢。”

    沈州风轻云淡“你们当我不存在。”

    连朵孜孜不倦“追人嘛,你得想让她有点危机感,最好能刺激出她心底对你潜藏的爱意。”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

    魏鹤远想起了自家堂叔、小外甥,钟深,还有学校里蹦跶来蹦跶去的孟谦。

    连朵基于理论提出建议“那你现在适合找个肤白貌美的姑娘成双入对的,刺激一下梁雪然,让她意识到她原来是爱你的”

    魏鹤远否决“愚蠢无聊的主意,这是自掘死路。”

    连朵建议“那就人为制造车祸,自残,最好是除了脸都包成木乃伊,气息奄奄躺在床上,唤起梁雪然的同情心。最好是躺在病床上假装昏迷,趁她来看望你的时候,含糊不清地叫她名字。”

    “她绝不会来,”魏鹤远清醒认知到自己现状,“除非我躺在坟墓中,她才有可能过来献个花。博取同情心骗来的绝不会是爱情,你这想法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连朵“渣男洗白文中惯用的身世凄惨爹不疼娘不爱还有兄弟分家产套路,用在你身上显然也并不合适啊。”

    那些优秀的家庭状况和履历中,让魏鹤远连卖惨装可怜博取同情心的洗白方法都没有。

    魏鹤远为了她话中的逻辑微微皱眉“这是什么道理身世凄惨就能随便伤害人小姑娘感情了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而转身去伤害别人,这难道不就是渣吗”

    连朵被他驳的无话可说,转而换措施“那你让我看看她朋友圈,我能够通过她朋友圈状态来发现攻破点”

    魏鹤远说“看不了,我微信被她拉黑了。”

    虽然手机号码被放出黑名单,但他的微信仍旧处于被她屏蔽状态。

    连朵瞠目结舌。

    她吼“都这样了还怎么追啊我认为你现在去重新投胎换个身份追上梁雪然的可能性都比现在大”

    魏鹤远沉默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梁雪然没敢露面叫赵七七看到自己,偷偷摸摸一路尾随她回到家。

    的确是太冲动了,贸贸然过去,可能会伤到赵七七的自尊不说,弄不好了,赵七七还会起逆反心。

    梁雪然没提这事,倒是赵七七主动过来找梁雪然悄悄诉苦“姐姐,我真是遇到渣男了,还他娘的是个双插头啊”

    梁雪然“双插头是个什么东西”

    赵七七摆手“这个不重要,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信哎,我和他今天第一次吃饭,竟然遇到了一对情侣,一个睡过他,一个被他睡过。”

    梁雪然干笑两声“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魏鹤远编的这剧本够刺激啊。

    赵七七一想到那个男的按住秦弘光激烈亲吻,一阵反胃,欲吐“姐姐,我并不反对性取向为同性的人,但这样的公交车骗婚gay我可真的受不了。”

    梁雪然贴心地为她倒了杯茶水。

    赵七七说“我已经删了他的微信,这么肮脏的人不适合躺在我列表中。”

    梁雪然夸奖“删的好,姐姐支持你。”

    终于松口气,看七七的神色,愤怒远远大于恋情破裂后的难过;梁雪然放下心来,她原本稍稍有种帮着外人欺骗自家妹妹的不适感,但很快就想通了。

    秦弘光就是个人渣,不同类型的人渣本质上没什么不同,没必要像垃圾分类一样分清楚。

    都扔进有害垃圾桶中算了。

    确认七七没事之后,梁雪然才终于回想起当她离开时,魏鹤远拉住她手腕时的表情。

    竟然有一点点可怜。

    她认真反思,发现自己在处理魏鹤远这个问题上的确有些不妥当。刨除之前两人的关系,无论如何,今天魏鹤远的的确确帮了她一个大忙。

    想想,魏鹤远发现秦弘光试图染指七七,第一时间告诉她,还送她去明水芙蓉台,假扮她男友,还忍辱负重地被她亲了一口。

    而她呢

    全程只关注七七,末尾甚至连谢谢都忘记说。

    对比下来,她的态度实在有点过河拆桥,太过于敷衍了。

    意识到这点,梁雪然终于把魏鹤远的微信移出黑名单,认真地发了条理智冷静的简讯,先为了自己下午不好的态度而道歉,再为他的鼎力相助而表示深深的谢意。

    五分钟后,她收到魏鹤远的回复。

    只有短短四个字。

    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疏离,梁雪然舒口气,放下手机,放心去洗澡。

    她所不知道的是,五分钟前,魏鹤远因为手机收到的这条微信,失手打翻了酒杯。

    杯子跌落在地摔的粉碎,澄澈的酒液侵染他的衬衫,在白色衬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而魏鹤远浑然不觉,也没有去接沈州递过来的纸,握着手机,唇角不自觉扬起,打字。

    第一条是我应该做的。

    不行,这条似乎有些太过敷衍,换一个。

    你和七七没事就好,晚安。

    也不成,万一雪然误会自己是看上赵七七了怎么办

    删掉七七的话,又很容易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早些休息,不许熬夜。

    不可,和她的简讯牛头不对马嘴。

    魏鹤远打了删,删了打,经过深刻的思索,在一百三十条不同的回复方式中,终于慎重地选定了最合适最不会出错的一句

    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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