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找他们。”茨木淡淡的开口。
“你认识？”楚则看过去, 随即愣住。楚留香去找的人正巧他也见过，相貌上可能有些差别，但那装扮和气度，那不可能认错的大轮椅, 是六扇门的无情无疑。
茨木童子点点头：“是无情，网游《逆X寒》里的角色。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有时候自然就会聚在一起。我不经常参加，但青灯行很喜欢, 她爱听故事。”又摇头，“不过最近，《逆X寒》也快过气了，大家都说是策划太智障, 收钱也不合理。”
“......为什么你们能知道这么多外界的信息？”
“因为, 当玩家看着我们的时候, 我们也在看着他啊。”茨木童子声音低沉，有几分森然。
片刻, 他又自然的道, “抱怨也好、喜爱也好、交谈也好, 听多了，自然就懂了。”甚至很多角色的性格都会在设定的区域之外, 受到主人的影响。
楚则他缓缓开口：“如果你们能够听到他们说话，他们会听见这里的声音吗？”
如果屏幕就是次元壁, 双方明明可以互相看见, 为何不能互相交流？
“不行, 我们得按照程序走。”茨木童子无奈道，“越固定的程序，限制越多。以前也发生过一些角色主动找玩家说话的情况，大多是在高自由度的MMORPG世界里，且资历越老的游戏，越容易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在那个世界待了太久，无聊到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诞生。”
他看向一个金色的游戏入口：“比如那个，剑网三。维持了九年热度，经常会发生角色密聊玩家的情况。——当然，这在玩家看来，就与撞鬼无异。他们的玩家群体还特意为此现象起了个名，叫做‘鬼网三’。”
楚则望着那个金色的通道，突然有了想法。
“我想进去那个游戏里看看。”他说。
如果在这里无法联络到外界的网络，那去到别人的电脑中呢？——再者，他甚至可以通过密聊某个或某些玩家来帮他联络程重。他虽然消失的不久，才一天不到，但如果再不与程重联系，保不定程重会以为他不想支付答应的条件，玩失踪呢。
“这会是你出生的世界吗？”茨木童子感兴趣的问。
“可能是......”
红发的男人爽朗的大笑：“吾为你高兴，朋友！”
楚则笑笑：“你要不要也进去看看？说不定你的挚友会在那里。”
“不会的。”茨木摇了摇头，“我们的公司和剑网三的公司有些过节。虽然这并不会对我们角色间的相处产生影响，我也认识过几位藏剑的朋友。但挚友曾经亲口跟我说过，他去哪里也不会去剑网三。”
“......”楚则发觉有哪里不对，“这句话他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是出走前一天啊，”茨木童子看着他，双目深邃又真诚，“他特意过来告诉过我，他不会去剑网三找丐帮喝酒。”
“......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楚则有些头疼。可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正对他挚友的话深信不疑吧。正要和他说，突然看见茨木童子的身上闪现出洁白的光！
红发男人面上一喜！显得有些激动！“游戏！游戏开了！我们要被召唤回去了！挚友也会回去了！”
“恭喜。”楚则真心道喜。这下这人不需要再满游戏管理中心的乱找了。
对挚友那么上心，挚友却故意躲着他。——其实还蛮可怜的。
不过转念一想，酒吞童子说的那句话，究竟是想让他找到，还是不想让他找到呢？
茨木童子一举鬼爪，搭住楚则的肩膀：“哈哈哈哈！多谢吾友相助！你也找到了你的游戏，我也找到了我的挚友！同喜同......”
“嗖——”的一声！
楚则感受到了熟悉的空间传送跌宕感。数秒间，转换了地方。
“喜......”茨木说完他的话，不可置信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楚则。
“你为什么在这儿？”
“......”楚则额头青筋一跳，“我还想问你呢！”
“茨木童子，你回来了。”有式神过来寒暄，突然看到楚则，“他是谁？主人有新召唤式神吗？”
“他是......”茨木童子有些心虚，“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被召唤的时候碰到了他！”
“嗯，式神录上果然没有他的名字。”那人微微见礼，“你好，我是雪女。”
“你好。”
“主人还在更新，进度条还有三秒跑完，你最好尽快出去，否则被主人看到，是会被当成BUG的。”
“这里没有休息区吗？”
“没有，我们的休息区就是式神录，主人时常点开。你快点坐WiFi离开吧。”雪女温柔的道。
这个女孩虽然周身都飘满了冰冷的雪花，但神情和姿态都十分温柔有礼。
“好。”楚则答应了，“这里的WiFi列车在哪儿？”
“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等等雪女！来不及了！主人进游戏了！”一个手拿长梗淡绿草球，穿着绿衣服的娇小少女焦急的道！
“怎么会这么快？”茨木皱眉。
“她在用她朋友的手机登啊！更新也就这一次维护的量，一会儿就进来了！”
“完了完了呱，”青蛙瓷器跳过来，“先让他躲哪儿吧呱。”
“可是这里没有能躲的地方......”在式神录里都会被主人看见，能出主意的晴明又在院子里。没有玩家的指挥，工作期间，他们也无法出去。“要不青蛙瓷器，让他先躲在你的瓷器罐里？”
“呱，不行啊呱！我的罐子太小了呱！除非他能把腿锯了呱！”
酒吞童子的白光终于迟迟赶到，一落地，茨木便激动的过去：“你去哪里了挚友！我找了你好久！”
酒吞不耐烦的：“去剑三和丐帮喝酒。”
不是告诉你了吗！
“......”茨木童子没有气馁，转身问，“雪女，你觉得酒吞的葫芦怎么样？够不够躲进去一个人？”
“呃......大是够大了，不过要是主人带他出战怎么办？他大招没法用了。”
酒吞歪头，在青蛙瓷器哪里了解了情况，一脸无聊：“不就是藏个人吗。让他常在镰鼬的裙子里。”
镰鼬一太郎飙泪：“我们三兄弟整天叠在一起已经够累了！再藏一个人怎么藏的下！而且我们这也不是裙子！”
“啊完了完了！”骑着兔子的小女孩大叫，“主人登录完毕，进入庭院了！”
楚则：“......”在空间纽中拿出隐形作战服，披在身上，露出脸，“这个应该行吧。”
“哇！”众式神如同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
带上兜帽，楚则彻底隐形。茨木童子用鬼爪戳了戳隐形的空气，“喂？吾友？”
“在这里。”
楚则站到他的旁边。
茨木小声，“有这种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是大家太慌张了。”楚则无奈。
酒吞靠在大葫芦上，看着这边，微微眯起了眼睛。
吾友？
茨木那个家伙还真是爱交朋友啊。之前认识了晴明，忽悠他一起去晴明那儿打工的事还没跟他算！又来一个。
“咳！”酒吞重重的咳嗽一声。
茨木立刻关注了过去，关心的问：“挚友，你不舒服吗？”
“别说话！”雪女大喊，她是第一个来式神录的式神，在这里很有些管理能力，“主人打开式神录了！”
天空长方形的屏幕瞬间亮起，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容颜出现在了屏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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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完成后，茨木童子、酒吞童子、萤草、青灯行、镰鼬五人一队加上晴明出战，楚则和被留在式神录里的其他式神告别，坐上了WiFi列车，再次前往游戏管理中心。
临走的时候，他亦向似乎知道很多的雪女询问能量，和如何与外界人类联系的事。雪女有些犹豫，“你知道检察官吗？”
楚则点头。
“玩家群中，也有个和检察官相似的群体，叫做GM。”她说，“我们作为NPC，能量的获取早就是设定好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找不到自己的游戏，虽然不会饿死，但你也摄取不了其他游戏世界的能量物品。”
她缓缓道，“但是网游不一样。那里有个东西，叫做商城。商城的物品NPC无法使用，是专门为了玩家群体设计出来的能量场。之前有过一个角色通过向GM提出伪造的被盗数据，从而得到商城物品的例子。她果然从中得到了强大的能量补给，能够逃脱游戏管理中心的束缚，去往互联网中心。——她叫做十六夜红月，就是你说你想去看看的那个剑网三游戏里的人。”
楚则听得若有所思，“谢谢您的消息。”
雪女抿唇一笑：“不过，我将这样危险的消息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不顾生命的去冒险哦~被当成BUG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十六夜红月至今为止，都被禁止进入任何游戏。只能在网络上流浪，时刻承受着病毒的威胁。——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不要去搞GM。”
“我不会去搞他们的。”楚则也笑笑。
他只会去搞整个游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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