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北安王, 一辈子就娶了王妃一人,两人相互扶持一辈子。
这李淳风是长子,哪怕遗传了王妃的心疾,但北安王对他还是多偏爱几分,执意将世子的位置传给他。
好在老二老三都没有那心思,这王府也平平安安没是非。唯一让人不省心的是那小女儿。
夫妻俩有了老大后, 隔了十几年想要个女儿, 然后就生下了李若风。
再生,又是老三李筠风。
两老一脸失望啊。
本来放弃了, 可虽知道这年过半百,忽然又传来喜讯。
然就有了这小郡主。
只是运气不好, 那年逢着内乱, 襁褓里的孩子居然给丢了。
等了三年后凭着丢失时身上带着的那块玉佩找回来,全王府的人都如珠似宝的疼着宠着, 要星星绝对不摘月亮。这满京城的闺秀们,没有一个不羡慕嫉妒李心媛的。
所以,那是真正的心肝宝贝, 只要她不杀人放火, 这整个王府的人都纵容她去做。
李若风听着这一把年纪的父王说出这等没原则的话, 已经懒得吐槽了, 也不想去解释什么, 应了一声, 赶紧找借口走。
哪里晓得这运气不好, 正好遇到从书院里来的三弟李筠风。
“二哥, 你怎么能这样不跟着大哥去给小妹出头就算了,怎还把大哥气得那样严重”李筠风接到消息,就赶紧从书院里回来,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啊。
李若风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解释。
好在李筠风担心大哥的身体,没多跟他纠缠就走了。
李若风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回院子同容氏抱委屈了。
可又被得了相思病的李心媛拦住。
她确实廋了不少,脸色苍白无血色,见了李若风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凄凄然然地开口“二哥,我知晓你怨恨我,可你也不能因为此事就记恨大哥,大哥都是为了我好,你要恨,恨我就好了。”
李若风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院子里。
容氏也听说了外面的事情,见他这幅模样,自然也知道他肯定被全民讨伐了,又解气又心疼他,“往日我多说一句妹妹,你们便都这样对我,不分青红皂白,今日你可知晓我当初是如何难过了吧”偏那时候他不但不安慰自己,反而还一起教训自己。
原本委屈巴巴的李若风听得容氏的话,顿时心疼她不已,握住她的手立即表示,“夫人,从前对不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相信,你说谁不好,谁就真的不好,我信你的。”
容氏好笑的甩开他的手,“我又不是那长舌妇,好端端地去说别人的不是干嘛也是你糊涂,今日就该叫管家一并跟着去,现在好了吧大哥昏迷不醒,你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楚。”
李若风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晓得大哥还有力气责骂自己,就不要那么急匆匆地去,等一等老管家,自己现在也好有个证人。
又想起那陆言之风姿,竟像是个贵族公子一般,也难怪小妹能对他一眼万年,那傅现又对他如此推崇。忍不住也赞道“那陆言之的确看着不错,可惜了。”要是海棠没那么优秀,估计小妹还能挣一挣。
容氏一听这话就不对头,顿时皱起眉头来,“你又别想那有的没的,陆夫人夫妻俩可有一对可爱的女儿呢,如今已是四岁的孩子,你难不成真想让人家小姑娘们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么还有你摸着良心说,小妹真能做好一个继母,善待原配留下的孩子”
小妹能做贤妻良母打死李若风他也不会相信的。
偏又听容氏说道,“这事儿得将心比心,倘若以后翎儿不认你,管别人叫爹,你心里怎么想人心都是肉做的,别只光顾着看小妹难过伤心,难不成别人就没有那七情六欲么更何况你想一想,当初闹灾的时候,陆夫人都将孩子们保下来了,可见孩子在她心里是何等重要,你们不可为了让小妹婚姻美满,就让人家骨肉分离。”
这些话,若是平日里李若风哪里听进去,肯定第一时间想到夫人见不惯小妹好,才这样说的。
但今日他经历了一番不问是非的拷问教训,所以很是理解容氏说的这些话,最后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也对,只是还不知如何劝说大哥他们。”瞧着那架势,多半是铁了心的。
尤其是那陆言之真不差。
这一考又是魁首,只要二考不出岔子,说不准真有机会成为天子门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且不说他们夫妻细话慢说,就陆言之这头,车已经到了大门口。
魏鸽子几时不见海棠和小姐们,眼下又惊又喜,激动得给介绍着新家,完全将陆言之个主人给遗忘掉了。
海棠对于新家也十分满意,陆言之如何得来的银子她也知道,暗地里笑话算是闻叔给的卖身钱,就是闻叔不知道,这卖身的其实是他自个儿。
院子很大,去年冬雪后,主人家搬走了,这花园里开春后就没种下新花。
陆言之接手后,也没去找花木商人,毕竟他清楚的知道海棠的喜好,一切等着她回来做主,想种什么菜,什么花,她拿主意。
果不其然,海棠这瞧了光秃秃的后花园,心里那个满意,立即叫魏鸽子去买了蔷薇栀子紫藤萝,该靠墙的靠墙种,该爬山搭架子的也种上,余下的地方就是种小菜苗了。
她这转悠回来,东西也都被封娘子和荷花安排好了,便带着孩子们吃饭。
饭是外面酒楼里订的,那金宝出的银子。
吃完饭该是各回各家了。
楚郁笙和金宝还好,住在客院。可安镜得回家去,但一想到那个烦人的表妹,便不愿意回家去,也不知他娘到底如何想的,自己不喜欢表妹,还给硬塞到跟前。
于是也就递了信回家去,谎称要秉烛攻书,安大人也没怀疑。
安镜也就安逸的住上了客院。
家中到底有陆言之的朋友,海棠看着这三人,安镜和楚郁笙不单长得好看,叫人赏心悦目,就是那面相也是极好的,金宝虽胖了些,但也是重情忠义之人。
所以也十分愿意陆言之同他们多结交。
但有外人在,他们俩又只能住在正房,毕竟面子要给陆言之几分的。
不过海棠想,好在还有孩子们,不必那么尴尬。
谁料到晚上陆嫣嫣领着妹妹就主动到她跟前道“爹娘,我和妹妹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跟你们睡了,不然别人会笑话我们的。”
海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婠绾也附和道“是啊,已让荷花姐姐给我们收拾好了房间,以后我们也有自己的房间了,爹娘去可要先敲门哦,而且不能乱翻我们的东西。”
主要,还是藏画本子方便。
所以姐妹俩无论如何都要捍卫自己的权利而拥有自己的房间。
海棠一脸窘迫,最后只得作罢。
末了又担心两个孩子意气用事,晚上还会害怕,于是又道“真怕了,就来找娘。”
姐妹俩自然没拒绝她这份好意。
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没了孩子在中间做调和,不免是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陆言之先开口,“孩子们不在也好,免得总要遮遮掩掩的,如今就剩下咱们俩,不正好么”
海棠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但听着怎么就是另外一个味儿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陆言之被瞪得莫名其妙的,进了房间就开始熟练的打地铺。
海棠摸着鼻子先去沐浴,出来陆言之已斜躺在她床边的地铺上看书,墨发散了整个瓷枕,从自己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见陆言之那半张脸竟满是邪魅。
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分,海棠忍不住暗叹,这陆言之简直是祸水啊。
自己刚来那会儿,他明明没有这样好看,还充满了青涩,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竟已经成了妖孽。
也难怪那李心媛因他患了相思疾,那么多女人为了他跑城门口羞辱自己这个糟糠。也就是自己,这等美男天天在枕边,还能坐怀不乱。
“你在想什么”她站在那里乱七八糟的想,陆言之见她半响没反应,便放下书起身走过去。
海棠猛地回过神来,见原本躺在地铺上的陆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闪现到自己跟前,吓了一跳,跄踉朝后退,“没想什么,就想你这快要二考了,睡地上会不会着凉,影响考试”
她真的就是脑子有些慌,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谁知道陆言之竟然认真的考虑起来,最后一脸为难道“没事的,我身体好,应该不会着凉。”
“应该”那还是有几率的,自己还指望他中了状元,自己成了状元夫人,更容易打入京中的贵妇圈子里,好更方便地推销自己的胭脂水粉呢。于是干咳一声,“既然如此,那你睡床上。”
还没等陆言之眼睛里的笑意展现出来,她又添了一句“我睡地铺。”
陆言之急了,“怎可让你睡床上”这么大一个院子给买下来,不是让她专门来京城里睡地铺的。
“那怎么办都不想睡地上”弄个长榻进来,肯定会被人怀疑的,尤其是俩丫头那么精明。“不然,咱们还是一起睡床上吧,反正各睡各的。”而且也没跟别的男人睡。
陆言之十分赞成,立即麻利的收了自己的地铺,抱着被子上床,方去洗漱沐浴。
海棠也先钻进自己的被窝,随手捡起床头架子上置放的书本看起来。
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这做胭脂铺子,还不如做全套造型,毕竟这女人嘛,买了一支口红就会想买搭配色号的衣服,买了衣服又要配包包。
配了包包还缺鞋子。
有了鞋子还有配饰等等。
而且古今女人都是一样的,就比如那花木兰,去当个兵也要买一套,而且还把一座城都逛完了,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所以,自己不如弄个大些的店面,一楼胭脂水粉,二楼大可卖点成衣,三楼再摆些饰品。
完美。
不过胭脂水粉自家出品,这成衣和饰品,怕是要在城里多转一转,寻找合适的合作商家才行。
毕竟自己也不是那千手观音,哪里忙得过来这么多
这想着想着,居然睡了过去,可见这些天赶路,其实也是很累的。
所以陆言之一来,见着她已熟睡过去,反而减去了不少尴尬,将她盖在半张脸上的书拿回去放好,吹了灯,也歇下来。
可这大多数女人睡觉本来就不安分老实,卷被子还算是好的,像是海棠这种踢被子的,半夜觉得凉飕飕的,扯了旁边的被子过来往身上一盖,哪里还记得旁边躺着一个人
此前,陆言之已给她盖了三四次被子,谁知道这次她直接将被子提到脚边去,还没等陆言之起身拉被子,她就已经将自己的被子拉了过去,香软的身子就贴了过来。
胳膊也被她抱住。
陆言之也不是那没脑子的,这会儿还去给她拿什么被子一个被子盖着不暖和还是怎的
更何况,这是海棠自己投怀送抱的。
海棠当然不知道这些,反正她第二天起来,天已经大亮,陆言之也早起去书房与安镜他们一起看书。
毕竟这二考迫在眉睫。
海棠也没打扰她,魏鸽子已经买了她要的花木回来,指挥着家里的小厮们种花草,还抽空去做了小点心给俩丫头解馋,书房那边也让荷花送了整整一个大食盒过去。
原本还打算做午饭的,没想到这才来一天,就有人上门拜访。
“谁”她这才来,傅老太太一路上也是车马劳顿,肯定不会过来的,再有人家是长辈,就算是拜访,也是自己去。
“来客是澹台府的小姐。”来禀的小厮回道,人家指名道姓就是找夫人,他也纳闷,夫人才来这京城,也没听说有什么旧友,这京城就一个澹台府,那是左相的府邸,这左相府的千金听说从前一直在山上静修,不同其他贵女来往。
今儿奇怪了,怎找上夫人
海棠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莫不是昨天自己这广告做得好,来询问自己胭脂水粉的
不过这种几率是零,她觉得因陆言之来还差不多。
很快,人就来。
只是看到来人,曲海棠傻眼了,半响才惊讶道“若心,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日陪着她去燕州的女镖头云若心。当时她在边关被自己私定终身的未婚夫所负,伤心之际只说想回家了,想爹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这里头有瓜。
果不其然,只听云若心苦笑道“我娘是江湖人,因我自小体弱多病,便随我娘学武,身体好了,不过这心也野了,也就用了我娘的姓,出去闯荡江湖,原本是觉得走镖有趣,那些不长眼的山匪能自动送上门来,哪里晓得最后为了等人就一直留在镖局,此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虽说海棠自己已经猜了七七八八,但是听云若心自己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地激动,然后恶趣味的想,那柳徴若是知道云若心的真实身份,只怕肠子要悔青了。
又问云若心“你如何知晓我住在此处怎又晓得我来了”
被她这么一问,云若心忍不住好笑道“你倒是贵人多忘事,昨日在城门开闹了一出,谁人不知你曲海棠绝色倾城,硬生生将一帮前来找茬的贵女狠压了下去。”
倒
又打量着海棠的妆容,“我知晓你生得美,可传言里把你说得跟那天仙一般,我起先还觉得有些夸大了,如今看了倒实属不假。”
海棠颇有些得意,但嘴上却故作不喜“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本来就是小仙女,我如今不过是将我原有的美给展现出来罢了。”又见云若心的妆容,虽然看起来已经像是贵族仕女,但总觉得她的妆容发型,甚至衣裳都没能展示出她原本的美。
便朝她劝道“要不,我给你重新化妆”
“怎么我的妆容不行么”她回来后,很多都不能适应,爹特意找了宫里退出来的嬷嬷给自己纠正,这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行的行的,不过我觉得这妆容不大合适你,你以为化妆为的是什么”她已伸手去拉云若心。
云若心起身,旁边的侍女原本还想拦住海棠,只觉得她虽生得美,但这到底是乡下小地方来的,到底不懂规矩。
但自家小姐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们也不敢妄言。
“为什么”云若心也下意识被她的话引导,开口问。
“当然是扬长补短,将自己美的地方放大,不美好的地方缩小隐藏。”海棠已经想好了,这云若心的声望在京城里可不低,左相家深居简出的千金,有她给自己做广告,事半功倍。
就这样,云若心被她半推半就的拉到了妆台前,净脸,然后重新上妆。
化完妆又觉得发型不合适,海棠又给她重新梳了一个,两个小丫头也不知何时进来的,也跟着海棠屁股后面转悠。
终于,改造完成,云若心虽然还是云若心,但她那刻意掩饰的英气,现在经海棠手里一转,保存了她缘由的特色,竟有了别样的美,笑起来时候又有江南女子的温婉,丝毫不会让人留意到她偏高的身段。
七八分美,在海棠手里硬是展现出十分来。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衣裳不合适,可自己的衣裳明显小了些,给云若心穿也不合适。
云若心那跟随而来的两个小丫头早就傻眼了,根本没有想到自家小姐还能这样美,看朝海棠的眼神从之前的不满也变得热切起来,真希望她也能大发慈悲,给自己指点一二。
又听海棠说衣裳不合适,便自告奋勇道“城中有不少成衣店,陆夫人您需要什么款式,只管与奴婢们说,奴婢们这就去给小姐买回来。”
云若心此刻还沉寖在镜中的美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喃喃开口道“原来,我也没有那么难看。”她一直觉得可能是从小练武的缘由,所以导致她的气质发生了改变,与这京中娇滴滴的小姐们有些格格不入。
海棠这会儿已经将她那俩侍女打发去买衣裳了,听得她这话,忍不住好笑,“姐妹,冷静些,你还能更美,等换了衣裳,才算真正的改造完成。”
女人哪里有不爱美的云若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发充满了希望。
两个小丫头也在一旁夸赞她,听得她心花怒放的,叫俩小丫头哄着教武功。
海棠也没拦着,只道“等若心姨姨有空,你们各自去玩。”
又因有云若心这位客人,所以中午也没在一起吃饭。
这到底是京城中,家中有男宾,云若心已不是那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而是澹台府的千金小姐,这该注意的地方自然是要注意着。
所以午饭海棠便带着两闺女和云若心在一处用午饭。
她那俩侍女也是尽心尽力,哪怕海棠已经描述得很清楚了,但她俩还是逛遍了城里几家大些的成衣店,将符合要求的全买回来。
那么多套新衣服摆在面前,让海棠也是购物满满的,心说这到底是天子脚下,何等繁华,没有什么买不到,就怕你买不起。等空闲了,也带着俩闺女去逛街买买买。
最后挑了一套合适的衣裙给云若心换上,然后满意无比的上下打量着云若心,恨不得将那还没发现的美也一并挖掘出来。
她那俩侍女则是傻了眼,自家小姐怎如同仙女一般,那眉眼神色间,居然给两人一种带着仙气的感觉。
再听海棠解说什么肤色搭配什么颜色,又合适什么胭脂时,巴不得自己多长两只耳朵出来一起听。
这云若心更变了个人似的,眼下就想让她爹娘看看,毕竟两老每天就关心她这人生大事,总觉得自家闺女没遗传到好的地方,不够美,没少当着她的面吐槽。
而且也出来这么久了,所以她便要回去。
海棠也不拦,只是她临走时瞧见她眉间喜色,忍不住说道“我观你面若桃花,怕是要交桃花运了。”
听着桃花这俩字,云若心实在开心不起来,毕竟上次那桃花劫,真的是自己人生一大劫难,也亏得自己这几年江湖没白闯,方能早些看开走出来。
于是立即伸手捂住海棠的嘴巴,“你别说了。”
海棠挣扎着,“这次是好事,若真准了,你回头请我喝喜酒。”
云若心身后那俩侍女完全没把海棠的话当真,只是觉得自家小姐今天变得如此漂亮,正常男人看了,哪里能不生爱慕之心
话说这云若心告辞离开的同时,那安镜也从后门出去。
起因是跟金宝起了争执,打算回家去偷他爹的那本古籍回来给验证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急急忙忙的,刚从巷子口出来,没留意脚下,竟然被那被马车轧得高低不平的石板绊住,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着前面扑了过去。
迎面,正是一辆小马车。
巧的是,里面坐着的正是云若心。
出于她这练武之人的本能,见着有人绊着凸出来的石板要撞在马车上,立即不受控制的从马车里飞出来,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臂,两人在空中转了两个圈,越过马车,然后稳稳当当的落下。
扑倒的那一瞬间,安镜也看到了马车,吓得三魂六魄丢了一半,连忙闭上眼睛。
可是,他并没有撞到马车,反而觉得有只温软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忍不住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沉稳美眸,一时叫他忘记了惊慌,也发现此刻的他们正在半空中旋转,身下便是马车。
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此刻拉着自己的白衣美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无常。
可为何仙气飘飘的莫不是神仙姐姐
肯定是来锁魂的,但他竟然不怕,嘴角反而傻兮兮的露出笑容来,“我跟你走。”
已经稳稳的落在地上,云若心松开手,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瞧见对方一脸天真无邪,想来年纪比自己还小几岁,便没了刚才的紧张,心里只将他当做个小孩子来看待。那语气也就放软了几分,“你下次走路,莫要在慌慌张张的,不然小心真摔着了,可会要命的。”
安镜头如捣蒜一般,“嗯嗯嗯。”等他反应过来,却见着神仙姐姐早已经上了马车。
急得他又忘记了刚才云若心的叮嘱,连忙朝着马车追了上去。
但终究没能追到,好在看见了马车上的印记。
是左相府的。
也忘记了去偷他爹古籍给君宝看的事情,急急忙忙回了家去,就立即去见他娘,“娘,您把表妹送回去,我已有了心仪之人,不可能娶表妹的。”他娘虽然没明说,可和表妹那行为举动,以及言语间,不就是要自己娶表妹么
与其这样让她们继续装模作样的,不如自己直接说出来,也以免表妹再继续住下去,以后影响了自己和神仙姐姐的感情。,,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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