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行。”元琛声音干脆利落。
翁季浓扁扁嘴, 抱紧她的小软枕“为什么不行”
元琛沉了沉气“你, 你二姐同你睡了,你姐夫呢”
翁季浓滞楞住, 显然也被他这个问题问到了,看着元琛眼睛忽然一亮, 要不
元琛被她气死了, 故作凶态, 吓唬她“敢说出来就打你”
翁季浓缩了下肩膀, 垂头小声嘀咕“我还没有说呢”
呵
元琛如今已经足够了解她了,若是不截住她的话茬,下一刻她肯定就要开口让他去陪崔五郎睡觉了。
元琛看着她可怜巴巴地坐在那儿, 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宛若烧的正旺的火柴被猛泼了一盆冷水。
烦躁着啧了声, 上前坐到她身侧, 拿过她手里的软枕丢到榻上,握着她白嫩的小手,没有挑明她是不愿和他睡,只道“怎么不愿意睡在我们屋里”
翁季浓小心翼翼的觑了他一眼, 软糯地说道“二姐姐过几日就走了,我想和她好好说会儿话。”
元琛“白日也可以说话, 你姐姐现在怀孕了,晚上要休息, 也需要你姐夫照顾, 而且你一睡着了, 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翁季浓垂着头不说话了,手指无措地刮着他的掌心“那,那我不去了。”
顿了顿,翁季浓又说“不过,不过,哥哥不能再,再吃我那儿了”
元琛就知道昨晚的孟浪吓着她了,只是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她跟前不堪一击,应该慢慢来的。
不过一想到那两只粉桃子,元琛小腹微紧,深吸一口,迟疑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翁季浓听不得他问这些,小脑袋快要埋进胸口了,耳朵后面红彤彤的一片。
元琛眼热,艰难地移开目光。
翁季浓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到了“太羞人了,不能那样的。”
元琛黑沉沉的眸子亮了亮,不是不舒服,只是害羞。
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慢慢来。
忍不住笑了两声,胸膛微微震动。
听到他的笑声,翁季浓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黛眉蹙起,嘟起红唇,不满的看他。
“好好好,不笑了,”元琛摆摆手。
“哥哥还没有答应我呢”翁季浓不满地说道。
元琛抬手把她抱到膝上,哄道“好,答应你。”
说完又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声暂时的。
元琛抱着她,温柔的哄着。
翁季浓被他哄顺毛了,揪着他的系带玩,忽然想起一件儿事“今日我过生辰,哥哥的礼物呢”
小手伸到他眼前,手心朝上,手指动了动。
元琛岂会把这个忘记。
把她轻轻放在榻上“等着。”
翁季浓看他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不过手里多了个扁平的又大又长的盒子。
翁季浓趿拉着鞋子,跑到他跟前,好奇地等着。
元琛把盒子递给她,挑挑眉,让她自己打开“自己开吧”
翁季浓开心地接过来,结果盒子有些分量,她一个不察,没有防备被盒子带得压弯了腰。
元琛忙伸手托了一把。
这下翁季浓更好奇了,把盒子放到桌案上,看了元琛一眼。
元琛朝盒子努努嘴,让她打开。
翁季浓呼了一口气,期待地拨开搭扣。
盒子打开,翁季浓小脸瞬间亮了“哇”
盒子里装着把精致漂亮的长弓。
弓背是由上等的柘木所制,内壁贴着牛角片,弓背刻上葡萄纹,刷上红漆绑上金丝线,十分精美。
盒一侧还堆着五六支钝箭,每支箭上都刻着满愿二字,显然这一套弓箭是为翁季浓量身打造的。
翁季浓爱惜地摸了摸弓背,看向元琛“这是哥哥亲手做的吗”
眼睛水汪汪的,里头盛满了欣喜和期待。
元琛咳了一声,偏过头,不自在地点点头。
翁季浓拿起弓,沉甸甸的,果然是有些重量,翁季浓没有开弦 ,只学着元琛射箭的动作,摆了个姿势。
元琛看她动作,目光含笑“弓是按照你的臂长所制,等以后找时间教你。”
翁季浓动作轻柔,小心地把弓放回盒子。
转身乘着元琛还没有反应过来,胳膊勾上他的脖子,踮脚亲上他的薄唇。
元琛只楞了一瞬,随后手臂揽住她的细腰,把她用力压向自己。
烛台上燃烧的蜡烛爆了个灯花。
元琛慢慢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红艳艳的菱唇,忍不住又俯身亲了亲。
“哥哥,我今天好开心呀”翁季浓喘了口气,声音娇滴滴的还有些虚浮。
元琛摸着她的头发,笑了笑,心情显然也不错,不过要是
他可能更开心。
次日,翁季浓亲自挑了两份礼,让元忠装箱送去定远侯府和章府,谢过两位夫人前来帮忙。
翁维溱看着她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心道她现在较之一起是长进了不少。
以前母亲教她们管家处理人情往来时,翁季浓总是偷偷躲懒,被母亲逮到了又耍赖撒娇。
想到这儿,翁维溱端起茶盅抿了口茶,遮住唇边的笑意。
茶水入口,有些诧异“怎么是红枣茶”
“宛嬷嬷说你现在不能喝那些茶叶茶,”翁季浓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姐姐你乖啊喝这个对你好。”
翁维溱被她小大人的模样逗笑,维持不住自己冰冷冷的表情“你是及笄了,长大了,可还比我小。”
翁季浓哼了两声“知道啦”
翁维溱摸摸自己的肚子,想起出发前回家请安时翁夫人说的话,轻声说“母亲的意思是,让你早些要个孩子。”
毕竟是远嫁,翁家离得远,照顾不到,有个孩子地位也稳固些。
翁季浓害羞地点点头“我知道的,不过还是顺其自然嘛”
翁维溱想了想,朝她招招手。
翁季浓从书案后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翁维溱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干净的眼睛尽是茫然和懵懂。
翁维溱蹙眉“知道了吗”
翁季浓满心地疑惑,傻愣愣地摇摇头。
翁维溱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方才看着挺伶俐的,还知道给谢家章家送礼,这会儿倒是又笨起来了。”
“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做什么要在腰后垫枕头嘛”翁季浓委屈巴巴地说道。
翁维溱见她不是害羞而是的确不知道。
心中存了疑惑。
转头看向翁季浓贴身服侍的两个侍女,见她们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肃着脸“去请宛嬷嬷。”
宛嬷嬷正在厨房盘点着昨天宴会用的贵重器皿,看着侍女们把它们重新收到库里,听到传话撂下手里的事情,就匆匆赶来了。
翁季浓看她二姐姐一脸严肃,也跟着收起笑容,正襟危坐的待在她身旁,小手乖乖放在膝上。
翁维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问你,你们夫人和姑爷房事正常吗”
宛嬷嬷愣住了,翁季浓新婚后就和元琛去了草原,前不久才刚回来,她又忙着及笄礼的事情,不曾观察过。
转头看着春芜和秋梨,再看看翁季浓。
三张小脸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好像完全听不懂翁维溱的话。
翁维溱看她们这个样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起身来回在屋子踱步,那样子吓得屋里的人都不敢出声。
只有心竹跟在她身后小心护着她。
宛嬷嬷忙请罪“二娘子恕罪,都是老奴的失误。”
翁维溱看着冷冰冰的,其实脾气十分火爆“当然是你的过失,母亲让你做陪嫁,你就是这样万事不上心的”
翁季浓怯怯地看着她,弱弱的喊了声“二姐姐。”
“你也闭嘴。”翁维溱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翁季浓赶紧闭紧嘴巴。
这会儿她还有心思想,她听阿娘说,她二姐姐的性子像极了已经故去的祖母,她祖母年轻的时候是整个吴郡都有名的胭脂虎。
翁维溱运了运气,找了把圈椅坐下,冷静下来,看着这一屋子的糊涂人,简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算算,翁季浓已经成亲两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有圆房。
那位深不见底的大都督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听翁季浓说他也没有姬妾。
翁维溱皱眉,不知道他是和翁季浓一样什么都不懂,还是因为什么是对她们翁家的女儿不满
不对呀翁维溱回想这几日,他对翁季浓可以说得上是事事上心了。
翁季浓看着翁维溱气匀了,才又开口 “姐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翁维溱气急了,竟笑了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点头“是呀出大事儿了。”
“宛嬷嬷你去把你们夫人压箱底的东西找出来。”翁维溱吩咐道。
宛嬷嬷立马应声,匆匆出门往正屋去了。
这期间,翁维溱在打量着翁季浓。
她们几个姐妹,就属翁季浓相貌最好了。
皮肤白皙娇嫩,巴掌大的鹅蛋脸,五官精致,雾蒙蒙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就这么轻轻看你一眼,她要是个男人半边身子都要酥了,鼻子秀丽精巧,红唇丰润,要腰有腰,胸虽不大但也是圆润挺翘的。
哪个男人不喜欢。
除非,那个男人不正常。
他不行
翁维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伸手捂住嘴巴,可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了。
元琛久经沙场,受了伤,落下个隐疾也是可能的。
要不然圣人为何不从北地贵女中挑选赐婚,偏要了南边的。
翁维溱看着自家妹妹,闭了闭眼“来姐姐这边。”
翁季浓小心脏抖了抖,她姐姐嫁人之后性子更可怕了,方才还气得恨不得打她屁屁,现在又变了个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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