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翁维溱心里五味杂陈, 摸着翁季浓的头,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翁季浓到现在还是懵懵的,被翁维溱弄得心头慌慌。
屋内正沉默着, 宛嬷嬷就过来,跑得满头大汗。
宛嬷嬷进了屋, 关紧屋门, 走到翁季浓和翁维溱跟前, 把那本压箱底的秘戏图呈了上来。
秘戏图外面还裹着红封, 红封上还贴着一张红双喜,一看就知道从来都没有拆开过。
翁维溱又深深的看了眼宛嬷嬷。
宛嬷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叹了声气, 她是翁氏家生子,从十岁开始就进屋服侍主子了, 还从来没有犯过这么大的错误。
翁维溱其实也不过才十八岁, 成婚一年多,面皮到底还是有些浅,拿着秘戏图尴尬地看着翁季浓。
宛嬷嬷见状知道是发挥她作用的时候了,盼着能将功补过“二娘子还是老奴来吧”
她虽没有嫁人, 但她受过教导,照顾过翁老夫人和如今的翁夫人, 懂得房中秘事。
翁维溱颔首把秘戏图和翁季浓交给她。
宛嬷嬷带着翁季浓转身进了内室。
一盏茶后,她们才出来。
翁季浓揪着绢帕, 小脸像是染了胭脂, 红的厉害。
天呐, 这竟然世上这么羞人的事情啊
翁季浓愣愣地坐在软塌上,原来是她闹了个大乌龙,原来要那样做了才是真正的夫妻,她和元琛那么长时间都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她却以为这样就能生小娃娃了,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翁维溱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等到她脸色缓和了一些,才对她道“阿浓可曾想过你们为何没有同房”
翁季浓面上的潮红退却,慢慢变白,脸色难看起来。
“为什么”翁季浓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从来都没有人与她说过这些,所以她不懂,
可元琛呢
翁季浓想到那晚他对她做的事,忽然明白元琛是知道的,至少比她懂得多。
那他为何没有告诉她,也没有教过她
翁季浓想得脑袋都疼了。
翁维溱虽是心疼她,但毕竟事关她一辈子的幸福。
她还是要说出来的。
“万一是他身体有问题呢”翁维溱冷酷地说道。
“这不可能的。”翁季浓听到这句话,就像踩到了猫尾巴,炸毛了一样。
精致的眉眼带着怒气。
翁维溱看她这么维护元琛,心里不是滋味儿。
“你又这么知道不是”
翁季浓细眉蹙起,满脸的认真“他身体很好,姐姐你没有看过他跑马射箭的样子,雄姿勃发,厉害极了,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康健的人了。”
翁维溱淡淡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翁季浓卡住嗓子,大段大段为元琛辩解的话吞没在喉咙里。
她鼓鼓面颊,气恼道“这些都是姐姐猜测而已。”
翁维溱点点头“对都是我的猜测,但也不是没有理由。”
翁季浓情绪低落下来,美目染上忧愁迷茫,是呀
二姐姐的猜测都是有可能的。
不然为什么他这么长的日子都不碰自己呢那晚到了那个地步了,他也能停下来。
翁季浓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下意识看向翁维溱,向她求助。
翁维溱性子果敢坚定“若是真的,我立刻书信回吴郡,让兄长们来带你回家。”
翁季浓一听就急了“这怎么可以呢”
“怎么不可以,咱们翁氏的娘子,和离再嫁算得了什么”翁维溱道。
她们家阿浓合该得这世上最好的郎君,元琛是不错,可他不能人道啊
“不行,不行的,我,我不想离开他。”
翁季浓哪里舍得,他那般的好。
她只要一想到要离开他,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那你下半辈子可就完了。”翁维溱怒其不争。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傻妹妹怕是喜欢上元琛了,若是没有这种事,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但偏偏
翁季浓顶着翁维溱的怒容说“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不在乎那个。”
翁维溱恨恨地说“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二娘子,夫人,你们先别急,先不说事情还没有定论,便是万一”宛嬷嬷开口,“这世上名医多的是,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可能。”
“嬷嬷说的对。”翁季浓立刻附和。
翁维溱哼了一声,冷静地想了想,朝翁季浓招招手。
翁季浓把耳朵贴过去。
然后耳朵就慢慢便红了“可以吗”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翁季浓忙点点头。
等着翁维溱离开了,翁季浓松整个人都蔫巴了。
宛嬷嬷看得十分心疼“夫人先别难别,还不一定呢”
翁季浓轻轻嗯了一声。
晚上元琛回府,进了屋。
屋里正好在摆晚膳。
“哥哥,回来啦”
翁季浓笑得灿烂,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殷切地给他递巾子擦手。
“今天这么乖”元琛笑着接过来。
翁季浓嘻嘻笑,拉着他坐到食案后。
元琛扫了眼食案,发现今日多了好几样汤,而且用料很丰富,都是些大补的汤。
翁季浓怕他起疑“哥哥最近好辛苦,都受了。”
说着亲自给他盛了一碗参汤。
元琛只当她心疼他,特地吩咐厨房炖汤给他补身体。
欣然接受,她盛多少,他就喝多少。
翁季浓松了一口气,见他喝完了又忙给他添了一碗。
这就导致这一晚元琛菜没有吃几口,竟喝汤了,那大半碗参汤都进了他的肚子。
元琛发现翁季浓热情的有些怪异,不过也只当她一时兴起,没放在心上。
用完膳,各自去沐浴。
翁季浓躲在净室内,摸摸自己的臂膀,想到过会儿要做的事情有些害羞。
听到外面响起熟悉的步伐声,翁季浓紧张地舔了舔红唇,深吸一口气,掀开净室的帘子慢慢走了出去。
一道美景猝不及防地映入元琛的眼底。
翁季浓微垂着头,纤直白细的脖颈下是薄如蝉翼的银红色大袖对襟衫,透明薄衫松松的套在她身上,只腰间有根系带,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亵衣紧紧的贴她的起伏的胸口,下面是件同色亵裤。
在元琛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翁季浓白嫩的背脊显露无疑,一片光滑。
元琛喉咙滚动,口干舌燥,浑身紧绷,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翁季浓小脸熏红,徐徐抬起头,羞赧娇媚的面容在烛火的映衬下,美得让元琛心颤。
元琛脚步沉沉地往她面前走去,却见翁季浓忽然脸色大变,指着他,呐呐说不出话来。
元琛顿住,疑惑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一滴血落在他鞋尖前。
元琛这才察觉到自己鼻下忽然温热,伸手一抹,递到眼前,果然手指被鲜血染红。
翁季浓慌张地跑到他身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怎么流鼻血了啊”
元琛闭了闭眼,回想今晚的晚膳“那碗参汤”
翁季浓眨眨眼“那是一株百年人参熬得参汤,是我从我嫁妆里翻出来的。”
元琛无奈,可不就要流鼻血吗
补过头了
“我让春芜去请医工。”翁季浓看他鼻血流个不停,心下焦急,慌张地往外跑。
元琛仰着头,捉住她的小手“不用,让她们打盆冷水再往里放些冰送进来。”
翁季浓照做。
片刻后,元琛平躺在软塌上,面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额间搭着一条沾了冰水的湿巾子。
翁季浓坐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元琛扯了扯嘴角“别担心,我休息会儿就好。”
翁季浓丧气地点点头,心里自责,她好像搞砸了,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那么多汤了。
元琛不忍心看她那样的表情,捏捏她的手“巾子不冷了。”
翁季浓忙拿起巾子,走到铜盆前换了条一直浸泡在冰水里的巾子,重新搭上他的额头。
来回换了几次,敷了一刻钟,翁季浓才放他起身。
让春芜撤了盆,两人上了卧榻。
元琛看她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搂着她的腰“怎么今天穿这件衣服。”
翁季浓才记起自己的计划,嘟嘟嘴,悄悄瞥了他一眼。
“收拾衣服,新发现的,从来都没有穿过。”
元琛手掌贴在她腰上能感触到她的肌肤,怕又流鼻血,不敢胡思乱想“以后可以经常穿。”
按捺住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打算等他把那棵人参消化了再说。
更何况让也要让她慢慢接受自己的亲密,免得一下子吓着她。
徐徐图之
翁季浓听他的意思,他也是喜欢这件衣服的,羞怯地问“是不是很好看”
“嗯。”元琛亲了亲她的额角。
翁季浓从来没有这么期待着他同那册子里的人一样,进行下一步动作,结果等了许久,元琛都没有旁的动作了。
翁季浓咬着唇,主动用小脑袋蹭了蹭她胸膛。
元琛低笑一声“乖,我看看今天给你讲什么故事”
翁季浓只得收回她跃跃欲试,拙劣的勾引。
次日一早,翁季浓从睡梦中醒来,呆呆地拥着被子坐在榻上。
想起昨晚元琛的不为所动,有些绝望,看来二姐姐的猜测都是真的。
宛嬷嬷进屋,看着翁季浓,等着她说话。
翁季浓红着眼,摇摇头。
宛嬷嬷心里一咯噔,完了。
“老奴这就去请医工。”
“不能请医工,嬷嬷这样别人不都知道了吗”翁季浓赶紧拉住她。
翁季浓也知道这种事情最伤自尊了,她一点儿都舍不得让别人笑话元琛。
她已经想过了,他不行,她真的是没有关系的。
“哪能这样啊娘子可还想要子嗣”宛嬷嬷一着急,以前的称呼都出来了。
翁季浓当然想要啊她最喜欢香喷喷,软软的小孩子了。
翁季浓试探地问道“这样,也不能有孩子吗”
她突然有些难过。
宛嬷嬷见她尚存理智关心这件事,松了口气“这当然,夫人怕别人知道,请个靠得住的医工不久可以了吗”
翁季浓看她。
宛嬷嬷道“夫人前几日不还同老奴说过,您在草原上认识了一位女医工”
翁季浓惊喜地点点头,她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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