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你干啥,放开我。”
“小心宝宝啊”
“呜呜”
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原本约好的第二天去医院探望老爷子, 林沅去不了了。
在别墅里打扫的佣人们, 一整天都未见沅少爷出过卧室。早中晚三顿饭都是先生亲自送到二楼去的。
孙助理一大早就来了别墅,准备接总裁去酒店参加一个有政界人士出席的会议。
一直等到会议即将开始的半小时前,才看见炎霆从楼上下来, 身上还穿着浴袍。
腰带系的紧实,但脖子上那一圈被啃出来的牙印,明显的令人无法忽视。
“炎总,您”
“会议让赵副总去。”
孙轻还未应声, 就看见总裁端着杯热牛奶又转身上了楼。
一看,就知道定是沅少爷渴了。
夜雨在将近天明时停歇,破晓的晨光映照在露珠上, 折射微光。
闭目的阳光被厚重的遮光窗帘全都拦在了外面, 一丝都没有泄露进去。
二楼走廊尽头的主卧里,光线昏暗。宽敞的大床中间, 拱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林沅抱着孕肚, 蜷成小小的一团,安安静静地睡得香甜。
吱呀
推门声惊扰了回荡的清浅呼吸, 又很快被空调里吹出的暖风吞没。
炎霆反身关好门, 端着热牛奶, 轻手轻脚的朝大床走过去。
他刚落座, 微微下陷的床垫像是惊扰到小家伙的安眠。
被子中间隆起的一团轻轻动了动, 发出几声细软的哼唧。
炎霆的手掌隔着羽绒被温柔地拍了拍,“宝宝,你不是渴了吗”
轻柔压低的哄声消融在热流里,过了好一会儿,被窝里才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林沅刚刚睡醒,含糊不清地嘟嘟囔囔,细软的黑色头发乱蓬蓬的,额前的几缕软趴趴的盖着,很是可爱。
也很可怜。
眼皮是肿的,嘴唇是肿的,连脸颊上都残留着被啜出来的红痕。
更别说,脖颈间更是完全没有一块儿好皮肉。
昨晚炎霆就跟发了疯似的,把他折腾惨了。
林沅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稍有闪失便会酿成大祸。炎霆再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分寸还是有的。
无法很快发泄出的情绪,他克制着一点一点释放。
林沅被细细的磨了一晚上,直到天光破晓时才得已沉沉睡去。
地毯已经湿了一大片,全都是从他身体渗出的液体。
两人紧紧相拥时,炎霆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弄脏浸透了。
靡靡气味被暖风蒸腾,直到现在都还未散去,不断钻进鼻尖。
林沅困极了,不想睁开眼睛。伸出细白的胳膊,往前摸索着,鼻音软糯,娇衿的令人心疼,“我渴。”
他昨晚喊叫的时间过长,嗓子哑得厉害,软得不像话。
“乖,水在这里。”炎霆扣住他光滑的皓腕,将人抱进怀里。
杯沿贴近唇边,林沅启开牙齿,小口小口地吞咽着。
有几滴白色的奶渍从他湿润的嘴角渗出,被炎霆用温软的指腹轻轻拭去。
林沅脖子上还戴着那个银色的项圈,虽然已经被打磨的圆润,但终究是金属,柔软度不够。
颈间白嫩的皮肤已经被磨出了一圈细细的红痕,叠在炎霆昨晚难耐时啜出来的吻痕上,分外淫靡。
银色额金属泛着冷光,把林沅白嫩的皮肤衬得更加滑腻。他小小的喉结因吞咽的动作起伏着,看的炎霆口干舌燥,手指不知不觉抚上他的后颈,轻轻揉捏着。
“呜”突如其来的触碰令林沅的肩膀颤了下,来不及吞咽的牛奶顺着嘴角滑落。
炎霆俯身,将溢出的牛奶啜进自己的嘴里。
“宝宝,好甜。”
林沅抬起琥珀色的眸子,迷迷瞪瞪地看他,“你别那是”
“宝贝儿喝过的,都甜。”炎霆笑着在他湿润的唇瓣上啜了一口,手掌托住杯底,宠溺地轻哄,“乖,喝完。”
林沅咬着唇摇摇头,澄澈的眼睛湿漉漉的,“不喝了,涨。”
炎霆见他是真的不想了,沙哑的嗓子也比刚才清润了许多,仰头将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喝尽。
金属本是冰凉的,贴近肌肤,染上体温。
林沅窝在男人怀里,抬手摸了摸颈部的项圈,轻抿的嘴角缓缓扬起来。
他还挺喜欢这个装饰物的,戴着也不难受,而且上面还有炎霆名字的缩写。
林沅低头间,后脖颈项圈下的肌肤露出来,炎霆捕捉到那圈被磨出来的红痕,眼神暗了暗。
“沅沅,我们把这个摘了。”
炎霆伸出手,被林沅抓住,“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送出的东西,怎么还有收回的”
“不是收回,先取下来,等以后再戴。”炎霆耐声轻哄着,没料到小孩儿似乎还挺喜欢这个。
“我现在就想戴。”林沅捂着脖子不让动手。
他扁扁嘴,一抬头,正好瞧见炎霆正眸色深沉的看着自己,惑然眨眨眼,“不行吗”
怎会不行。
炎霆控制欲和占有欲强,平时都有特意控制和压制,还怕把人吓着。
可现在看来,小孩儿似乎也挺喜欢。
林沅等了会儿,没听见炎霆的回答,还以为他不同意,想要再商量商量。
一偏头,嘴巴就被攫住了。
炎霆亲的又急又痕,不像个吻,更像是在啃咬。
结束后,林沅的嘴巴更肿了。
这下,也更加不能出门见人了。
他戴着项圈,满足的在床上睡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沅迷迷糊糊间,还未睁眼就抬头去摸脖子上的项圈,像是害怕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偷了似的。
项圈还好好地戴在脖子上,但材质不一样了,摸起来是软的。
林沅抓了抓,抽回收手凑近鼻尖轻嗅,闻到了皮革的气味。
金属是硬的,戴时间长了终归是不舒服的。炎霆趁着他睡着,换成了那条黑色皮质的。
这条,林沅也喜欢。
摸完之后,往面前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嗅着属于炎霆身上独特的气息,再次沉沉睡过去。
等再醒来,意识归拢感官,还没睁眼,林沅就感觉自己好像在移动。
耳边是汽车发动机的声响,也不吵。
他咂咂嘴,抱着炎霆的脖子蹭了蹭,懒洋洋地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医院。”炎霆擦了擦他嘴角流出的口水。
“哦。”林沅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脑袋歪靠在崽崽父亲的肩膀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睡得还挺快,也不知道刚才听没听清。
林沅睡了一路,在汽车到达医院,停稳在路边的车位上时,恰好清醒过来。
睁开眼,被车窗外医院的标识吓一跳,“啊这么快又要做检查了吗”
他昨天那一身痕迹还没消退呢,可不能被医生看见了。
和炎霆单独在房间里,不管怎么玩儿,林沅都放得开。但一旦到外面,他就脸皮薄,随便被炎霆撩几句,都能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
林沅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巴巴地望着炎霆,想让他推迟孕检预约。最起码得推到后天,不对,得到大后天。
张开嘴巴,林沅还没来得及出声,炎霆已经将他抱了起来,温和地解释,“今天不做检查,是去看我爸。”
林沅合上嘴巴不说话了。
在炎霆抱着他,进入医院大门到老爷子病房所在楼层的一路上,林沅默默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衣衫不整,也没有奇装异服。
围巾裹得很严实,应该把脖子上的吻痕和项圈全部都盖住了。
不错,他很满意自己这样的打扮。
以前林沅总是在嘴巴上说,要找个机会冲到老爷子面前,义正言辞地告诉他,炎霆已经有对象了,不需要他再插手。
说归说,真到了见家长的时候,林沅还是免不了怯场。
他检查完自己的穿着之后,就一直埋着脑袋没说话。到达七楼后,吵着闹着让炎霆把他放下来,他自己走。
双脚踩在地板上,站稳之后,林沅杵在原地不动了。裹着围巾的脖子微微缩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炎霆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沅沅,别害怕,我爸不会吃人。他老了,如果打起来,也打不过你。”
“”林沅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老头儿和孕夫打架。一个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一个挺着大肚子,走道都费劲。打起架来,场面一定很壮观。
姓炎的,你还真敢想。
腹诽着,林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老爷子住的病房很宽敞,窗明几净。但也正因为宽敞,而显得空空荡荡的。
他一生娶了四个老婆,生了三个儿子。年迈之后,还娶了个比自己小四十多岁的女人。
从前过的风风光光,可等摔倒住院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再拥有。
年轻漂亮的女人,之所以嫁给他,只是为了钱而已。再发现他所立的遗嘱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份,就从老宅里搬出去了,一次也没来医院探望过他,更不必谈照顾了。
孑然一身的来,经历了繁华,掌控过权势,享受过风光,又形单影只的去。
所有的财富,无非都是泡影。
炎霆牵着林沅的手,推门走进病房时,老爷子靠在轮椅上,正在床边晒太阳。
照顾他的护工,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打盹儿。
房间内很安静,阳光暖融融的从窗户照进来,营造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平静下面掩盖的,都是孤寂的苍凉。
听到推门声,老爷子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句“你来了啊。”
这几日,时常来医院探望他这个老头子的,只有小儿子。
“嗯。”炎霆反手关上门,将寒冬的凛冽阻隔在了外面。
林沅抓着他的手,紧张又去而复返。
炎霆回握住小家伙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低声对父亲说“我带着沅沅和孩子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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