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你看我的马甲

    “我看到了是他想去摸猫猫屁股, 猫猫才咬他的”

    一群学生围成一团, 托尼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小女孩清脆愤怒的童声, “他还想抓猫猫尾巴”

    “猫猫的腿还受着伤”

    “他是个坏人”

    托尼

    作为一个身高体壮的成年人, 布鲁斯韦恩几乎被淹没在围拢起来的小变种人堆里,他半蹲着身, 左手搭在膝上,被遮挡一半的右手下垂,视线也跟着往下。

    分开人群, 托尼才看到里面的情景。

    布鲁斯韦恩垂下的右手上, 缀着一只愤怒炸毛的小黑猫。快炸成刺猬的小黑猫咬着男人手掌外侧不松口,四爪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口, 袖扣早不知道崩哪儿去了,笔挺工整的白衬衫和西服袖口被蹬得乱七八糟, 隐隐露出手腕上三道泛白的抓痕。

    黑黝黝的眼睛里充满怒气, 这还是阿妮塔头一次对某个人表现出如此大的敌意, 低沉咆哮从喉咙逸出, “呜”

    罗伯特和跟她交好的朋友们, 以及一些不知情的围观群众跟小黑猫一起怒视韦恩, “你怎么能欺负她”

    哥谭首富

    我不是我没有。

    两步走近,托尼同样蹲下身,手轻轻托住几乎要悬挂在布鲁斯手腕上的小煤球, 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小小身体的颤抖, 声音也不自觉放轻了些, “怎么了”

    嘴里还咬着手,她只能转过波光颤抖的黑眼睛,细细长长的尾巴直指布鲁斯搭在膝上的左手,“嘤呜”

    众人的视线一齐聚焦在布鲁斯的手上,托尼也不好扒拉另一个大男人的手,盯着看了会儿,抬眼直接问当事人,“你干什么了”

    英俊眉眼泛起一丝无奈,布鲁斯道,“我只是想和她聊聊,我们的沟通也许出了一些误会。”

    托尼想直接翻个白眼,“直接说。”

    “她和我的猫有些像。”

    小黑猫闻言更凶地吼了声,更是松开一只爪指向他的左手,“呜”

    阿妮塔肯定不会没事找一个陌生人的茬,托尼眯着眼仔细瞧了瞧,终于在他虚握的指缝间发现端倪,对他的那么一点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

    托尼面无表情,“你拔她的毛干什么”

    “嘤”

    小煤球的叫声悲愤得不行,见布鲁斯跑不了了,尼娅终于松了嘴,尾巴一甩翻身爬上他的小臂,再跳上他半蹲的腿,踩着他的左手腕开始扒拉藏在他手里的毛毛。

    人赃并获

    布鲁斯韦恩你这个超级大混蛋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坏人

    还想摸我尾巴,你想的美

    诅咒你一个月吃不到阿福的小饼干

    把自己的黑色毛毛一根不剩地从他手里找回来,尼娅还在他的西服上仔细巡视了一遍,这才将信将疑地跳到托尼的手里,哼一声,气鼓鼓地踩了两踩,又跳到罗伯特怀里安慰被惊吓的小朋友。

    人赃并获的布鲁斯韦恩受到了整个学院的鄙视。

    猫猫很可爱没错,撸猫可以,拔毛不行

    尤其同样有毛毛的罗伯特、天使沃伦,甚至连野兽汉克看他的目光都带着点警惕了。

    布鲁斯带着一手的牙印和口水回到了哥谭,直接进了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用棉签擦拭他右手上的牙印,目光扫到布鲁斯手腕上的抓痕,老管家慢条斯理,“我没想到你去x学院探望一个普通的女孩会重伤归来,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坐在工作台前,随口应道,“yea,要不是飞机飞得够快,抓的印子就愈合了。”

    阿尔福弗雷德将棉签放进塑封袋,“疫苗在你右手边的冷冻箱里。”

    “她没有下重手,最重的一道抓痕是应激反应。”

    虽然这么说,布鲁斯还是将疫苗推进胳膊,又拿出一个小的塑封袋子递给阿尔弗雷德。老管家将它和采集了猫猫口水的棉签放在一起,“如果她知道你依然藏起了几根珍贵的毛发,肯定就不止警告地印个牙印了。”

    “她对自己的隐私十分在意。”

    “你得理解女孩子,布鲁斯,在她不掉毛的情况下偷偷获取毛发是大忌。”阿尔弗雷德转身进行dna处理,“尤其阿妮塔是一位敏感警惕的小淑女,在她发现一个陌生人试图抚摸她并破解隐私的时候,没有伤到你已经是克制有礼了。”

    小白牙咬在手上的触感还未褪尽,布鲁斯想了想,皱眉,“她好像怕我,不喜欢我。”

    “猫咪会畏惧具有压迫气势的人类,这很正常。”阿尔弗雷德还是那种英国管家特有的不急不缓的语调,“对待猫咪要有耐心,尼娅刚到我们家的时候,只肯接近夫人和老爷,三个星期后才愿意让你抱。”

    “她那时候受了伤害,对人警惕是正常的。”布鲁斯还记得父亲雨夜捧在外套里带回来的被白纱布层层包裹的小黑猫,“你确定后来见过她回来吗”

    “是的,尼娅回来过,我曾在你的卧室见到过她”尾音微微迟钝,阿尔弗雷德顿了下。

    那时候少爷整夜地睡不着,因此他会常常在夜里悄悄关注他的情况,以防他又试图跑出庄园私自调查杀害韦恩夫妇的凶手,再或者在梦魇中痛苦不堪,“往往她回来之后,你会有很好的睡眠。”

    睡眠

    思绪中飞速掠过关于领主的一系列消息,持续几天精神亢奋的谜语人、皇后区的奇幻夜晚,以及被领主惩戒的虐猫案凶手,布鲁斯钢蓝的眸子微沉,“你相信尼娅只是猫吗”

    “我们没有更多证据证明她不是猫,布鲁斯,她在二十多年前就离开了,我们也没有留下任何她的生物信息,她甚至不掉毛”

    阿尔弗雷德的话音戛然而止,他转头对上布鲁斯的蓝眸子,老管家有些震惊,“你怀疑阿妮塔是尼娅的孩子”

    布鲁斯反问,“为什么阿妮塔不会是尼娅”

    阿尔弗雷德摇头,“当时你还小,可能无法分辨。尼娅体型虽小,但当时她已经是成年体态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很可能已经而从你传回的照片中,阿妮塔还处于生长期。”

    这很好分辨,布鲁斯把那张全家福中尼娅的照片和阿妮塔的照片进行了对比,虽然两个都一抹黑到能给蝙蝠洞ai的骨骼识别造成不小的障碍,但阿妮塔确实和尼娅有一些区别。

    布鲁斯扶住额头,“这太奇怪了。”

    养过的猫变成了人,甚至还有可能有了一个孩子,更有可能还有另一个领主。

    那个披风底下跟阿妮塔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有着和她差不多的黑色眸子,性格截然不同,但她的能力与睡眠和精神力相关,甚至这次的求救,就有可能是领主的手笔。

    一个继承了尼娅的原形,一个继承了尼娅的能力

    还是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领主几次出现的时候,阿妮塔分别在医院和x学院,我并不认为一个能力根本不稳定的小姑娘可以在x教授的能力覆盖范围下,同时与远在哥谭的蝙蝠侠周旋。”阿尔弗雷德否认了这个可能,调出阿妮塔在x学院的行程记录,“她的腿还受着伤,不可能行动自如。”

    顿了顿,老管家补充,“钢铁侠砸的。”

    实实在在的骨裂,一两个月没法独立行动的那种。

    布鲁斯

    “或许你可以和领主聊一聊,老爷,你们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对吗或者你可以邀请她到布鲁斯韦恩的宴会上做客,出于某种原因她真的很关心你的安全。”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阿妮塔漂亮的黑眸子,声音怀念,“如果可以,我也想见一见阿妮塔,她和尼娅真像,尤其是三角的尾巴。”

    阿尔弗雷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哦,你还记得吗,尼娅其实很记仇。”

    “嗯”

    “以前你晚上出来,不小心踢到了躺在壁炉旁的尼娅,尼娅好几天没理你呢。”

    那段记忆突然浮现的布鲁斯

    真不怪他,尼娅一闭眼他根本看不见啊。

    管家声音愉快,“如果猜测为真,那阿妮塔说不定也很记仇。”他转身上楼,“早跟你说了,对待猫咪要有耐心。”

    顿了下,阿尔弗雷德超有耐心地叮嘱,“对待儿子同样如此。”

    布鲁斯

    尼娅确实很记仇,尤其当她看到自己尾巴上少了一截毛毛的时候。

    天杀的布鲁斯韦恩

    我不掉毛你竟然还拿东西割我的毛

    混蛋

    托尼看着抱着自己尾巴气成球的小煤球,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尾巴边上矮了一小截,他好气又好笑地摸摸小煤球的脑袋,“是,他是坏人,下次见面还咬他。”

    “嘤”

    尼娅超气的

    除了割毛之仇,布鲁斯还差点摸到了她的尾椎骨,绝对不行

    她在韦恩家的时候还有余力做一下基本掩饰,但也没法做太大改变,只慢慢调整了一点外貌,和现在毫无预兆露出来本体有一点点差别。

    虽然以前拜托星域网里的一个变种人朋友,帮忙治愈了一些旧伤和部分伤口,但还有一部分最深刻的无法祛除。布鲁斯和阿福都知道她身上的伤疤,一被发现她就完了

    尼娅气得滚来滚去,冷不丁听托尼问了句,“你认识他”

    陈述句语气的疑问句。

    要不是正处于高度警惕中,尼娅差点就崩人设了,她保持着气鼓鼓的状态摇头,爪爪捧着自己的尾巴给他看,“嘤”

    这显然还不足以打消托尼的疑问,虽然他不是隔壁变态的控制狂,但每个天才都不是好糊弄的,“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嘤”小煤球歪头,脑袋上蹦出大大的问号,又义愤填膺地叉腰,眼尾上翘的黑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圆,“嘤”

    猫猫讲道理gif

    “好了好了,我当然相信你。”

    或许是变回原形的刺激过大,猫咪形态比阿妮塔形态活泼多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阿妮塔最开始的自闭状态总归不好,融洽的新家庭让她将自己的世界开放了不少,托尼在她脑袋上一戳一个坑,“彼得知道吗”

    尼娅犹豫了下,举起一只爪爪,点点头,“喵”

    又抬起两只爪爪碰了碰,摇摇头,“喵。”

    托尼觉得自己简直一天速成猫语大师了,“彼得知道,帕克夫妇不知道”

    “嘤”

    “看来你和那孩子玩儿得不错。”

    托尼打开手机投影,等少年激动的神情出现在镜头上,简要地说了现在的情况,把通话交给了猫咪和小朋友。

    “喵”

    “哦哦你还好吗你不要怕,梅和本他们还不知道,明天就是周末,我就可以去看你啦”

    出了房间的托尼接到了另一个电话,就是那个被猫猫记仇的男人。

    布鲁斯开门见山,“阿妮塔身上有伤吗腹部和背部较长的缝合伤口,骨骼上有没有旧伤的痕迹”

    “”托尼面无表情,“你以为我是变态吗”

    他回头看了眼对着平板喵喵嘤嘤的小煤球,“没有缝合伤口,之前她腿受伤的时候拍过x光,也没有旧伤。”

    可以确定,尼娅跟阿妮塔不是一个人猫了,布鲁斯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如何。

    托尼问,“你怀疑阿妮塔是你的那只猫”

    “不。”布鲁斯声音冷静,“我怀疑阿妮塔是她的孩子,那样的尾巴我只见过尼娅有。”

    托尼“”

    破案了。

    “还不确定,不要告诉阿妮塔。”

    布鲁斯叮嘱了一句,其实在得出结论之前,他并不想将其告知其他人,无奈托尼斯塔克现在是阿妮塔的资助人,而他还想进一步确认阿妮塔的身份。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跟另一个人有一次友好的交流。

    毫无逻辑的梦境片段在醒来之时被理智重新归拢编辑,成为一个逻辑自洽的梦,而大多数人会以极快的速度忘记梦的具体内容,并毫无察觉地遗忘“遗忘”这件事情本身。

    如果在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将人唤醒,做梦者就可以保留清晰的记忆。

    “虽然如此,让一个老人家面对着你的睡颜坐一整晚也是足够残酷的事情,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将一支针剂打入他的身体,“愿你在夜巡之前醒来。”

    “晚安,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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