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没想到, 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我就是领主。”
黑发少女声音冷淡地道, 然后抬起那只亲自把他从梦境里领出来的右手, 虚握成拳，一拳把小胡子嘚瑟得要飞起来的男人砸进火山口。
托尼猝不及防, 屁股朝下栽进了咕嘟嘟沸腾的火山口里, 而等他从“岩浆”里冒出头来, 却发现炙热粘稠的火山底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锅香气扑鼻的西红柿鸡蛋汤。
随手摘下脑袋上顶着的金黄蛋花, 只穿了一半钢铁战衣的钢铁侠悬空飞起, 眼睁睁看着那个陷入无尽坠落循环的女孩扑进她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 “尼娅”
托尼抱臂飞在她们对面，闻言有点郁闷, “你怎么管谁都叫尼娅”
女孩打了个哭嗝, “你、你难道不是尼娅吗”
对啊，黑发少女也跟着看向他，眸光清冷, “不是尼娅你来这里干什么”
破案了，尼娅是一个组织
“拯救世界。”
但是却被噩梦力量压制了，托尼感受着自入梦以来就受到的削弱和压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梦境主人的安心感
从黑发姑娘出现的瞬间, 燥热难耐和刺骨寒冷交替的世界终于平息了怒火, 温泉水咕嘟嘟地冒着泡泡，温柔至极的暖意将他层层浸入, 轻柔又坚定地驱散所有沉重的灰色。
从头发丝到手指尖, 安心又懒散。
所以, 这是她的超能力
将托尼的打量置之不理，尼娅仔细感受了下梦境起伏，叹口气拍拍怀里的女孩，“起床了，你可能发烧了。”
女孩迷惘地“啊”了一声，“是吗”
“嗯。”生理虚弱会让梦境主人更有沉浸感，也更难从负面情感中挣脱，尼娅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快起床量体温吃药。”
“好的。”女孩眨眨眼，乖乖地跟她摆手，“尼娅再见。”
说完又朝托尼摆摆手，“尼娅再见。”
托尼
女孩的身影渐渐透明直至消失，紧接而来的就是梦境的轰然破碎分崩离析，赶在被卷入黑暗漩涡中之前，尼娅扯起托尼飞速离开。
安静躺在床上呼吸清浅绵长的男人呼吸一滞，猛地惊醒。
托尼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抱臂坐在他床前的黑发姑娘，清丽漂亮的脸庞微微板起，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显然她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似乎并不在意他叫破了她的身份，见他醒来，少女的唇抿得更紧，忍了又忍，还是生气
“偷偷跑出去很好玩儿知不知道万一有谁突然惊醒，你就永远迷失了”
星域网是她一直在加持维护，他们才能互相沟通，而托尼他既不是星域网的人，又不是使者竟然敢在梦境世界里乱跑
领域外有多危险他不知道吗
突然被训的托尼
他还真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工作”
躺在床上托尼还得仰望女孩，于是睡了十二个小时有点头昏脑胀的斯塔克先生撑起身，好在鉴于这次睡眠实验的特殊性，他衣着整齐，不至于出现容易被屏蔽的画面。
托尼轻微地晃晃脑袋，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熟透了摇摇欲坠的空心松果，他按着太阳穴，“正常反应还是擅闯领域导致的领主的惩罚”
“这要归功于您的周密计划和精湛演技。”
“在另一个我就是我的前提下，以假乱真并不难，甜心。”朦胧睡意快速褪去，棕褐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托尼露出夸张的悲伤神情，“尼娅没有认出我情有可原，但你没认出我十分让我伤心。”
黑眸微怔，尼娅这才想起领域里小红帽的角色扮演，事实上那应该算是小蝙蝠的提议，从“尼娅已死”这句话提出来的时候，尼娅这个人就不复存在。
领域里的每个人都是“尼娅”，“领主”则作为尼娅意志的主要继承人。小蝙蝠要求他们以领主身份混淆尼娅的真实存在，对这个角色扮演游戏，使者团们也乐在其中，要是托尼多在领域里待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撞上好几个领主。
尼娅
怪不得托尼只认为阿妮塔和领主是一个人。
扶着轮椅起身，尼娅黑黝黝的眸子瞥他一眼。
她的眼睛很漂亮，眉眼上扬，眼尾微微翘起，只是作为阿妮塔时通常带着温和活泼的笑意，此时笑意沉寂，便只剩下如夜晚般的黑眸子和其上镀的一层薄薄冷光。
托尼便意识到她现在是领主形态了，刚想喝杯咖啡又意识到不妥，放下咖啡杯，“现在方便给我一个解释了吗，关于你夜里的小小兼职。”
“没什么好解释的。”尼娅眉头微微蹙起，“你不是猜出来了吗，我就是领主。”
托尼抽抽嘴角，“你这么看我，让我有种你要对我做点什么的错觉。”
这不是错觉，尼娅盯着床上人的脑袋，眸色微深。
在梦里，她就思考过，是撕了两个马甲呢还是撕了托尼斯塔克呢
答案是都不行。
她舍不得阿妮塔家里的猫。
“五分钟。”
等托尼收拾完自己，尼娅已经敛了领主锋芒，垂眸坐在轮椅上玩手指。
随手拉了个椅子反坐，托尼问，“想好自我介绍了”
尼娅抬眸看他一眼，抿了唇。
我叫阿妮塔，是一个梦貘，父母不详，年龄不详，自从有意识起就待在领域里守卫夜晚，直到被老管家贾维斯请求看望小东家，被误伤，这才有了一个合法身份。
托尼
果然是黑户。
“什么时候出现在领域里”
摇头。
“以前出来过吗”
摇头。
“这是你第一次出门”
点头。
托尼扶额，“那么长时间就没想过出领域吗”
“领域外是危险的。”
“谁告诉你的，尼娅”
摇头，黑发少女语气肯定，“领域外就是危险的。”她刚到纽约就被他砸了，现在还不能好好走路。
“史蒂夫的尼娅呢”
“梦里和现实，是两个世界，托尼。”尼娅看着他，“我们维持着另一面夜晚的秩序，也守卫它的秘密。”
“那为什么要去威胁蝙蝠侠”
“要保护布鲁西，但是他不喜欢我。”少女脸上肉眼可见的委屈和郁闷，“那我就给他找他信任的保护者。”
这就跟韦恩说的对上了，托尼抽抽嘴角，打消了“尼娅和阿妮塔是一个人”的最后一丝疑虑。
要是真的跟尼娅一样从小时候就在韦恩家，还有入梦这种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布鲁斯和韦恩是一个人
尼娅是真的不知道。
以至于托尼邀请她参加韦恩家宴会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问号，“为什么”
她不想见布鲁西
还以为她在担心身份的问题，托尼拍拍她的发顶，“放心，我还没闲到把你的身份秘密到处宣扬。”不过这种不坦诚的性子还真是让人头疼，“说不定还能见到蝙蝠侠，去不去”
她也不想见蝙蝠侠
然而最终，尼娅还是站在了布鲁斯韦恩的宴会中。
与此同时，蹲在天台守了好几晚的戈登啊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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