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蹲守领主又一次失败后, 蝙蝠侠脱下披风，决定让布鲁斯韦恩来面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的领主。
作为同样跟布鲁斯“一见钟情”的蝙蝠侠, 他跟领主也大概算得上情敌关系
大概现在算是朋友了。
布鲁斯有点头疼, 对能否跟思路清奇的小领主良好沟通产生深深的担忧。
“领主会来参加宴会吗”
熨烫笔挺的白衬衫外套着精致名贵的黑色西服，精心打理过的黑发少年看起来随时都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名流宴会上。杰森微有不适地动了动脖子, 全身镜里的小少爷也跟着皱起眉，“真不敢相信, 你们打过这么多交道, 竟然还没有一个联系方式。”
“事实上也不过两次哎你别动, 领结又歪了”同样身着正装的大哥迪克伸手把他的领结扶正, “领主行踪飘忽，追踪器又对她没用，如果她看到了蝙蝠灯上的留言虽然监控器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但你知道, 她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如果她看到留言，一定会来参加属于你的宴会的。”
领结整整齐齐戴好，迪克直起腰，“而且小罗宾很喜欢你，说不定我们还能跟他们一起夜巡。”
属于他的宴会，杰森抿紧了唇, 他注视着镜中与犯罪巷里野草一样的少年截然不同的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
他想成为一个罗宾, 也得成为韦恩家第二个养子。
两人下楼的时候, 布鲁斯已经在客厅了, 杰森注意到他的视线定格在照片墙上，视线焦点正是据阿尔弗雷德所说被盗窃过一次的那幅照片。
他不确定父亲是在怀念还是出神，说实在的，他甚至不确定那个眼神是不是他的错觉。
然而已经没有更多时间让他细究，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出来，提醒三个孩子，“客人们大概就要到了，建议先用些点心，空腹喝酒对身体可不好。”
他转向两位少爷，“鉴于你们还没到饮酒年龄，我另外准备了薄荷水，牛奶和果汁，现在，想来点儿玫瑰馅饼吗”
“再好不过了。”往嘴里塞了块小甜饼，迪克嗅了嗅空气里的烘焙香味，“你还研发了新口味”
“为一位可能会到来的女士，希望她会喜欢。”
请柬是阿福亲自挑选送出的，宴会上唯一不确定的客人就是领主了，杰森问，“你也认识领主”
“哦，或许老爷没来得及告诉你们，领主可能和尼娅有关。”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转到照片上一团乌漆嘛黑上，“不过尚未确认，目前只是推测而已。”
“尼娅不是猫吗”
“以前是，以后是不是就有待考证了。”
连蝙蝠侠都不能确认的事情，杰森的视线在小黑猫和布鲁斯之间移动，他好像找到比宴会更有趣的事情了。
然而各界名流来了，记者和摄影师们来了，有趣的领主却迟迟不来。
衣着得体的成年人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中推杯换盏，衣香鬓影热闹非凡，风流英俊的庄园主人花蝴蝶一样穿梭在宾客中，而两个小韦恩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倚在露台吹风的杰森忽地听到不急不缓的轻巧脚步，以及背后传来的清甜声音，“陶德先生”
他转身，一袭红裙的女孩朝他淡淡地笑，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打着卷儿滑落，随着走动微微摇摆。
“不用惊讶，我总得认识宴会主人，外面空气倒是没那么无聊。”一手端着杯薄荷水，尼娅微微偏头，“你一直盯着大门方向，在等人吗”
杰森侧了身倚靠栏杆，个头猛蹿的他已经和女孩差不多高了，“我在等一只猫。”
“猫”
“或者一只蝙蝠。”
墨色眸子转过来看他一眼，尼娅若有所思，“你是蝙蝠侠的粉丝不过要是蝙蝠侠出现，这个宴会可就不普通了。”
杰森察觉到她话里对蝙蝠侠并不热情，“你不喜欢他”
“还好，如果他跟itte”尼娅咽下到嘴边的小蝙蝠侠，“小罗宾一样可爱，说不定会更受欢迎。”
小罗宾杰森瞥了眼不远处人群中身姿笔挺的理查德格雷森，无语，她是对罗宾有什么滤镜吗“你不是哥谭人吧。”
“从纽约来。”她向他伸手，“阿妮塔。”
杰森挑眉，握手回应，“jt anita”
唉，她就很烦人类取名字都要有个姓氏，尼娅抿口薄荷水，“阿妮塔斯塔克。”没等他发散思维，她就接着道，“托尼资助了我，顺便买了个冠名权。”
要知道她原本想叫“阿妮塔贾维斯”的，但是“贾维斯”这个姓氏已经被另一个身份用了，只好遗憾放弃。
或者叫阿妮塔帕克也行啊。
这不就跟领养差不多了。
相似的经历迅速将两个人从陌生人变成友好交谈的朋友，杰森唏嘘不已，他好歹还在韦恩家户口上按理说未婚的布鲁斯也没有合法领养资格，阿妮塔甚至还挂名在福利机构，不过好在她幸运地有了一个不错的寄宿家庭。
桀骜锋利的蓝眼睛亮起光来，少年不自觉勾起唇角，这样好的家庭他现在也有了。
尼娅静静地看着他，“你感到幸福，对吗。”
杰森快速地眨了下眼，“还不算太糟糕。”
很好，虽然有点惊讶小朋友竟然被蝙蝠侠送给了布鲁西，但他看起来过得很开心，看来布鲁西在经过迪克的几次离家出走后差不多学会做一个好爸爸了，家庭关系和谐，尼娅也就放心了。
她举杯，“祝你今晚愉快，jay。”
不过下次见面，她不怎么想让蝙蝠侠愉快了，尼娅酸溜溜地想，布鲁西都没给她养过孩子，凭什么这么快就跟蝙蝠侠养孩子啊
手里端着杯香槟，托尼心不在焉地跟布鲁斯聊天，“你怎么总往家里领小男孩，阿福竟然没有催你结婚”
“用不着你操心。”顺着他远远飘过去的视线，布鲁斯发现了露台上随夜风飘拂的红色裙角，“你不是还资助了阿妮塔。”
“我可没让人家喊我爸爸。”风华正茂的斯塔克吐槽，过了一会儿没忍住，“他们俩聊什么呢，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有共同话题。”
“年轻人交友是正常的，跟大人一样应酬就太无聊了。”一旁星球日报套着黑色正装的小记者推了推眼镜，在场的两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隐瞒，“没有发现领主的痕迹。”
托尼心头一跳，面上不显，从一旁侍者的托盘里拿了块韦恩家特供小饼干，“是啊，非常无聊。还惦记着超蝙布大三角呢我记得你现在在体育版不是娱乐版块，需要点大新闻了”
克拉克轻咳一声，“那是领主的误会和玩笑。”
“所以你也邀请了领主”
焦糖色大眼睛看向布鲁斯，托尼不满，“有领主的联系方式竟然瞒着我”
布鲁斯看着搞事之心躁动的老友，漫不经心地笑，“你什么时候对领主感兴趣了。”
“她都在纽约圈地盘了，神盾局那群人把我烦得不行。”托尼理直气壮，“阿妮塔我也不放心啊。”
“你调查阿妮塔有什么结果”
“没有结果，她连自己物种都不清楚，至于更多的，”托尼喝掉最后一口酒，朝某个方向偏了头，“你可以亲自跟她谈。”
远远的看见站在一起气场爆棚光环万丈的两个人，尼娅的视线在小记者身上没有丝毫停滞地一扫而过。女孩直接走到托尼身侧，薄唇微抿，向布鲁斯冷淡颔首，“韦恩先生。”
女孩并不热络，就连克拉克都能看出，她不是很喜欢布鲁斯。
并不知道布鲁斯x学院之行的小记者感到茫然。
布鲁斯倒是对自己拔毛并被当场抓获的剧情印象深刻，英俊的脸上露出布鲁西宝贝标志性的笑容，魅力十足，“请允许我为之前的唐突向你道歉，试一试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怎么样他研发了新的口味。”
呵，布鲁斯韦恩，多年不变的小伎俩。
尼娅慢腾腾地跟着布鲁斯离开热闹的宴会厅。
被留下的克拉克
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托尼端着酒杯看他，“听得见他们说话吗”
“我不会那样做的。”小记者温和又坚定地拒绝，然后蔚蓝眼眸对上焦糖色大眼睛，十分具有职业素养地问，“请问你现在方便接受一个简短的采访吗，斯塔克先生”
“no，thanks”
“你和我的一位老朋友有些像。”布鲁斯这么说。
“鉴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假设你的老朋友是它”
尼娅正坐在韦恩家家庭客厅里，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瞩目的韦恩家合照，以及上面小布鲁西膝上的小黑猫。
准确来说，是她潜移默化更改了自己的原形形态后的黑猫。
我看我自己jg
“是的。”
离开众人视线的布鲁斯敛了风流模样，虽然仍是花花公子的笑容，但他的嗓音醇厚迷人，注视着她的蓝眼睛如同被火焰淬炼过般，纯粹动人得不可思议。尼娅不知怎么的有些分神，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们经常玩过的游戏，比赛谁能在梦里问出的藏匿私房钱的地点最多，那时候布鲁斯就是这样，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交托秘密。
虽然后来很快厌烦了这个游戏，但长大后的布鲁斯似乎更让人难以招架了，他或许更适合审讯工作，没人能在他的问话下撑过一回合。
尼娅有片刻的郁闷，因为她发现，面前的人不是梦里可爱的布鲁西。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自己。
气场的变化是很容易被察觉的，尤其布鲁斯不仅是蝙蝠侠，还是一个擅长交际颇受欢迎的花花公子。他先是发现女孩在面对他时瞳孔微微放大失焦，那是出神的表现，继而呼吸略微凝滞，垂眸，整个人如同一朵在暗夜里悄无声息合拢枯萎的花。
她肯定知道什么。
尼娅却摇摇头，“我不认识它。韦恩先生需要我的毛发是想做什么”
“血缘检测。”布鲁斯将扫描版照片递给她，黑猫部分被放大呈现，“如你所见，你们拥有一些同样的生物特征，尤其是尾巴，我很抱歉我在x学院的贸然动作吓到了你，你愿意给我一根头发吗”
黑发女孩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你要检测我和一只猫的血缘关系她也会变成人吗”
布鲁斯“尼娅被我父亲带回家的时候受伤很重，养好伤后过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所以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有和你一样的能力。”
他注视着她，“你对她有印象吗”
“没有。”女孩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我不记得见过她。”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吗现在称她是猫有些不正确了。”
“不知道，说实话，我对自己的物种都有点不确定，或许我们是什么异世界生物。”她继续摇头，浓长的睫毛轻眨了下，黑亮的眸子看向他，“韦恩先生对她了解多少”
说完，女孩咬了下唇，眉头微蹙，似乎在怪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布鲁斯轻笑，“我认为她像极了一只猫，警惕机敏，看起来凶，不过实际上很温柔。”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怀疑我们有血缘关系”
“或者是同一种族。”布鲁斯道，“如你所说，如果你们是异界生物，那么或许你们有着很紧密的关系，你曾经感受到过同类吗”
“没有。”尼娅反问，“你似乎对此一点都不惊讶，一只猫突然变成人难道不感到害怕吗”
能把人溺进去的钢蓝色眼睛蕴了笑意，布鲁斯十指交叉拢起，“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这是个有超人和蝙蝠侠的世界，没什么不可能，不管是猫还是人，只要她是尼娅就行了。”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先生，不知道你是否看过猫的报恩。”
“很好的童话。”
尼娅偏了偏头，“但是现实不是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离开和重逢，韦恩先生，感谢你对我的关注，但出于好奇的探询可以停止了，没有必要。”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过去吗”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她的声音轻柔却饱含着坚定的力量，纤细白皙的手指从鬓边穿插滑至发尾，一根柔软的黑色发丝从指间落到桌面上。
红裙荡漾，尼娅落落大方地起身离开。
布鲁斯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在离开时抹除一切痕迹的尼娅是谁。
几岁的小孩，能对一只猫有多深的感情。
她背后忽然传来男人低沉醉人的嗓音，“你不相信童话”
尼娅勾了唇，“我喜欢它。”
“谁不喜欢呢。”大步过来，布鲁斯低笑一声，“现在让我护送美丽的女孩回到舞会中央吧。”
尼娅不满，“听起来我像一个辛德瑞拉。”
谁要当灰姑娘呀。
布鲁斯从善如流，“辛德瑞拉的美丽依靠魔法，但你就是魔法本身。”
乌黑的眸子弯了弯，她就喜欢布鲁西嘴巴甜。
回到宴会上的尼娅十分自然地跟托尼说了会儿话，没再掺和这一群危险的人，端杯薄荷水到了清净地方。
超人，布鲁西，托尼，一个个都让她的马甲摇摇欲坠。
尼娅可没忘记，小超说大超能记得任何一个人的心跳，他可能不会去听阿妮塔的心跳，但肯定会重点关注领主，所以有小记者克拉克在的地方，尼娅都不准备让领主出场。
但尼娅也忘了，她的运气不怎么好。
余光里似乎有什么在动弹，尼娅转了眼去看，不远处的礼物堆中，一个巨大的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小幅度地晃动，紧接着盖子开始往上挣动，不过碍于蝴蝶结丝带的阻碍，来自内部的推动不是很顺利。
放下玻璃杯，尼娅好心地帮忙打开盒子，明亮的光线洒进纸盒里，露出箱中人挑染成桃色和蓝色的金发，和她脸上兴奋异常的大大笑容，以及正对着她的黑洞洞枪口。
箱中人声音甜腻地呼唤，“oh，seetie”
“ah，heo”
时刻能要了她命的枪口在她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黑发姑娘笑容柔软，波光粼粼的黑眸子倒映着危险色彩，从小丑女的仰视视角，甚至能看到她眼里逐渐亮起的名叫好奇和兴奋的星星，她端着箱子盖子的手甚至没有颤抖，问，“小丑女”
小丑女的笑容瞬间消失，沉沉地盯着她，食指扣在扳机上，“哈莉奎茵，叫我哈莉，亲爱的。”
“当然，美人的要求我总会答应的。”尼娅笑着道，“你和小丑闹翻了”
“我甩了他。”哈莉吹了下飘到脸上的发丝，“现在我单干了，加入我吗亲爱的，我看你很顺眼。”
尼娅饶有兴趣，“那毒藤女帕米拉艾薇呢”
“她向来独来独往。”哈莉不乐意地扁嘴吹了下头发，目光危险地看她，手里的枪凑得离她更近些，“回答我的问题，甜心。”
“我就算了，我已经很忙了。”尼娅遗憾地道，“那你今天来是想打出自己的名头”
哈莉兴奋地朝她飞了一个吻，“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惜今晚属于另一个小朋友。”尼娅伸手摸了下哈莉的脸颊，被她小姑娘一样地愤怒地拍回来，也不生气，跟哄小孩一样耐心，“所以不可以哦。”
说着，尼娅带着轻轻的笑，把盒子又盖了回去。
眼前一片漆黑的哈莉
等我出去就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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