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以前从来没来过猪头酒吧,但是它的鼎鼎大名她倒是从弗雷德和乔治的口中听说了不少,据说他们两个经常来这里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海格也是在猪头酒吧里赢得了他的那颗龙蛋——一言以蔽之,这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塞德里克把Harriet送到附近,她就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回去了。这会,她正站在猪头酒吧门外,看着那块腐朽的木头招牌上用染满血的白布包着的死猪头,犹豫踯躅着,不敢自己一个人贸贸然地走进去,周围看不见Rona和Hermes的身影,Harriet开始后悔她为什么要那么早就跟塞德里克分开,这会要是有个高大的男孩子在身边,她说不定就有底气推开那扇不知道积了多少年污垢的酒吧木门。
就在这时,酒吧左侧的门开了,Rona火红的脑袋从那只能称得上是一块木板的门后探出来,“这里,Harriet!”她轻声喊道,Harriet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Rona在她身后关上了门,“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她揶揄地笑着,“我和Hermes以为你至少还要一个小时以后才会过来。”
“那不是个约会,真的不是。”Harriet和Rona穿过猪头酒吧昏暗的吧台,她只来得及看到酒吧里的客人似乎都带着一色一样的兜帽,就被Rona拉着穿过了另一扇门,走上了一道摇摇晃晃的木头阶梯,“塞德里克带着我见了丽塔·斯基特一面,他给了她一些虚假的情报换取她再写一篇文章澄清火车上发生的事情,采访结束了以后我就离开了。”
“高招。”Rona称赞道,她在楼梯的尽头侧身让开了,让Harriet先过去,她一转过身,就看见一间温馨的客厅,小天狼星正坐在壁炉前的一张扶手椅里,Hermes站在他身后。见到Harriet,他匆匆地站起身,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她。
另一把扶手椅里坐着一名老人,当小天狼星松开Harriet的时候,她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他看上去年纪很大,长着一张脾气暴躁的脸,颊边垂落着金属丝一般的灰色头发,蓄着一脸可以与邓布利多校长媲美的长胡须,深重的抬头纹下面是一双明亮,锐利的蓝眼睛,藏在一副老旧的眼镜后面,Harriet总觉得他长得很面熟,却说不出来为什么。
“我来向你介绍一下,”小天狼星郑重地将Harriet拉到那个老人面前,“这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校长的弟弟。”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哼了一声,“我认为你最后那句话可以去掉,这孩子应该还没傻到听到我的姓氏还猜不出我跟你们那伟大的圣人校长之间的关系。”看见小天狼星又想说什么,阿不福思举起了一只手阻止了他,“不用介绍了,我知道那就是你的宝贝教女,詹姆的女儿,大难不死的女孩——我个人对她没有任何兴趣,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说话小声一点,别吵醒了我的山羊。”
他站了起来——他的个子非常高,Harriet估计他就比邓布利多校长矮一点点——走到壁炉边捅了捅里面低低燃烧着的碳灰,“火快灭了,”他说道,“如果你们需要木柴——小天狼星,你知道去哪里找……”
“今天没下雨,”小天狼星回应道,“天气没有那么冷,我看现在的温度就很适宜……”
Harriet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然后落在了壁炉上方的那副巨大的油画上,画上是一个年轻的姑娘,Harriet估计她的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一头曲卷的金色长发,表情温柔又茫然,一双湛蓝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房间里的人。
Harriet与那双似乎还没脱离童稚的双眼对视着,有什么突然闯进了她的脑海……阿利安娜,卒于1898年9月……邓布利多校长的妹妹……
“那我就不管你们的事情了。”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直起身来,将火钳丢到一边,“我下去招呼客人了。”
“请等等。”Harriet喊道,她自己都惊讶于她此刻的莽撞,“请问——请问那幅画上的是你的妹妹阿利安娜吗?”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正打算往外走的身子僵住了,他回过头来,看上去就像一头发怒的老狮子,“你怎么知道的?”他咆哮道,听上去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嚎叫,“是阿不思告诉你的吗——他怎么有脸提起她的名字!”
Harriet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得倒退了一步,小天狼星一步冲上来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房间里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山羊就像是哭泣一样的咩咩声,显然是被吵醒了,屋顶上也传来了巴克比克焦躁的叫声。但是阿不福思脸上的怒气没有减少一分,他抓住了小天狼星的肩膀,就像要把他从窗户丢出去一样——
“给我滚开,小天狼星——我不会对你的教女怎么样,我只是要把事情问清楚——他怎么敢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讲起阿利的事情!”
“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告诉过我任何关于他妹妹的事情,”Harriet喊道,“我——我去了戈德里克山谷,我看到了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墓碑——”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愣住了,他扭头向画像上看去,一瞬间,他看上去完全变了一个人——小天狼星趁机挣脱开了他的掌握,面有愠色地拉着Harriet,让她在扶手椅上坐下,Hermes和Rona站在一边,眼睛在画像和校长的弟弟之间来回打转,找不到插嘴的余地——Harriet只是草草告诉了他们她去了戈德里克山谷拜祭她的父母,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们她在那里见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家人的墓碑。
“给你一个忠告,Harriet·Potter,看在当年我与你父亲的交情上。”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站在原地,沉声说道,“你看到了我的妹妹的墓碑,但你不知道那块土地下埋葬了一个怎样美好的女孩。我的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孩——我爱她胜过任何人,但是我也没能让她免于成为我的哥哥野心之下的牺牲品。别让你自己成为下一个。”
他转身走下了楼梯,那背影不复之前的威猛高大,现在他就只是一个疲态毕现,颤颤巍巍的老人。等他走了,Rona和 Hermes才找椅子坐了下来,小天狼星坐了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之前坐着的那把扶手椅,“你没事吧,小不点?”他关心地问道,“阿不福思脾气很糟糕,人也很古怪……”
“我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Harriet心有余悸地说道,“没想到他会对他妹妹的事情那么敏感。”
“你知道邓布利多校长的妹妹当年是怎么去世的吗?”Hermes好奇地跟着发问了,“为什么他会说他的妹妹是邓布利多校长的野心的牺牲品?”
“看他说话的态度,”Rona说,“你会以为他对邓布利多校长恨之入骨了——”
“邓布利多确实跟他的弟弟合不来,”小天狼星说道,“但是阿不福思对邓布利多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他也不会听从邓布利多的安排,将我藏匿在这里——事实上,在今天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邓布利多有一个妹妹,他从来没提起过。”
“我想不出要怎么把邓布利多校长跟野心这个词放在一起看,”Rona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爸爸说福吉上台以前,魔法部内部对于邓布利多校长出任魔法部部长这一呼声很高,但是邓布利多校长都百般推辞了——这不是有野心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阿不福思提到他的妹妹的时候,用‘小女孩’来指代她,说明阿利安娜死的时候不会比这副画像上大多少,”Hermes指了指那副油画,说道,“这件事情肯定发生在很多年以前——也许邓布利多校长就是在这个意外之后改变了,我读过的每一本评价现代著名巫师的书籍,都没有提到过邓布利多校长的青年时期——甚至没有他的成年时期。那些书籍只围绕着邓布利多校长与格林德沃的那场世纪决斗大做文章。”
“不管邓布利多曾经犯下过怎样的错误——更不用说我认为邓布利多说不定根本与他的妹妹的死亡无关,阿不福思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责怪的人去发泄自己内心的怨恨——”小天狼星坚定地说道,“至少我知道现在的邓布利多是完全值得依赖的——我听到风声,邓布利多又开始召集过去凤凰社的社员了,这证明他至少明白了魁地奇世界杯营地上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Harriet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意味着伏地魔过去的旧势力正在蠢蠢欲动,悄悄崛起。”小天狼星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踱步,巴克比克安静下来了,可是那些山羊还在咩咩乱叫,“意味着Harriet的处境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你们以为他今年请疯眼汉穆迪回来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他挨个打量着Harriet三个人的脸,摇了摇头。
“今年霍格沃茨要举办三强争霸赛,意味着将会有大量的外校人士涌入霍格沃茨——如果说食死徒会放过这么一个混入校园的好时机,我就把巴克比克活吞了。”
“可是——”Hermes显得很惊诧,“霍格沃茨现在为了迎接这些外国客人的到来,将城堡的安保级别又提高了,往年的三强争霸赛,霍格沃茨都会开放场地上禁止幻影显形的限制,方便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过来。但是今年邓布利多不愿意这么做——加上英国又没有跟欧洲国家连上飞路网,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不得不自行采用交通方式过来。在这种情况下,食死徒要怎么混进校园呢?”
小天狼星的脸色很阴沉,他犹豫了好几分钟才开口了。
“我或许不该告诉你们这些——但是我认为让你们保持警惕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特别是你,小不点。”
“你听上去就跟疯眼汉穆迪一样。”Harriet嘟囔道。
“那是因为他是最有经验的傲罗,”小天狼星说道,“如果他没有时刻保持警惕,他早就死了。不过,我想让你们知道的事情,跟德姆斯特朗的现任校长有关。”
“伊戈尔·卡卡洛夫。”Hermes迅速举起手来,回答道,“我在《欧洲魔法教育评估》上面读到过他的事迹,据说他是一个在黑魔法上很有造诣的巫师,因此才取得了对黑魔法教育非常重视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校长一职——”
“一派胡言,”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道,“卡卡洛夫之所以能够当上德姆斯特朗的校长,都是靠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无耻下贱的人格,以及他当年从伏地魔手上学来的一招半式——是的,伊戈尔·卡卡洛夫是一个食死徒。”看见Harriet三个人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小天狼星脸上滑过一丝冷漠的笑意,“当你在阿兹卡班待得足够久,你就算不想知道,也能知道这些消息。我可认识几个他的好朋友,据说,他就是用那些人的名字,换取了自己的自由。你说他会不会用小不点的性命,换取伏地魔的原谅呢?”
Harriet心底无端地掠过一丝怒气。
“我不需要别人来保护我,”她大声地说道,“三年前,邓布利多校长还直接将后脑勺上面附着伏地魔的奇洛给聘请到了霍格沃茨呢,那时候可没有疯眼汉穆迪在旁边保护我。二年级的时候,我知道的魔咒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多,但是我还是成功斩杀了蛇怪,摧毁了里德尔的日记本——怎么到了现在,大家才突然觉得我是一个弱不禁风,无知脆弱的小女孩?我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
“那不是你的实力!”小天狼星暴跳如雷地说道,“那只证明了你的运气比一般人都还要好——你的父母曾经三次直面伏地魔,三次与他正面决斗,三次全身而退,那才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你?你只是凭借着你母亲当年用性命换回来的对你的保护,仗着伏地魔不敢再对你使用杀戮咒的优势,险象环生地死里逃生罢了!你以为这些资本能够保护你一辈子吗?伏地魔不敢亲自对你使用杀戮咒,难道他的手下就不敢吗?他有的是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手下,难道在魁地奇世界杯营地上那个死咒没有教给你任何教训吗?你没有第二个妈妈挡在你身前为你以死相拼,你的朋友也不可能永远幸运地在救下你一命的同时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你的这份自大鲁莽迟早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我当时只有十一岁!”Harriet也跳了起来,以不亚于小天狼星的嗓音大喊道,“难道我的父母在十一岁的时候就直面伏地魔,与他正面决斗,并且全身而退了吗?难道不正是因为这些资本的存在,人们才将阻止伏地魔的崛起这个重任交到了我肩膀上吗?我从来到魔法世界的第一天起,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英雄,我是阻止了伏地魔的大难不死的女孩,我是为魔法世界带来和平的救世主——如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你觉得我会去插手魔法石的事情吗?我会去插手密室的事情吗?我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来自于整一个巫师世界的压力,就好像如果有一天,伏地魔真的归来了,他们唯一指望替他们上前线,打先锋,身先士卒的就是我,Harriet·Potter!”
小天狼星注视着她,他的表情很痛苦。
“没人这么指望你,小不点,你只是个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Harriet怒吼道。
“Harriet!”Rona表情很苦恼,她使劲拽了拽Harriet的手臂,但是后者一把把她甩开了,“哎呀——你冷静一点——”
“我该回学校了,”Harriet冷冷地说道,“免得等会天黑了,有食死徒埋伏在回学校的路上袭击我。”
小天狼星叹了一口气,他看上去很疲倦。
“那你就早点回去吧。”
尽管Rona和Hermes都安慰Harriet,跟自己的家人发生口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ona还拿出她小时候跟韦斯莱太太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场大吵(因为她想跟阁楼上的食尸鬼做朋友)来向Harriet举例,但这都无法让她的心情好转起来。她既愧疚,又愤怒,既恨不得写上十页羊皮纸去向小天狼星道歉,又咽不下肚子里那口气——小天狼星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她,最明白她的人,他怎么能对她说出那么过分的一番话呢?更何况,论到自大和鲁莽,她可想不到比小天狼星更适合代表这两个词的人了。
“你已经为这件事情闷闷不乐五天了,”Rona这天在餐桌上劝说她道,“你为什么不干脆就写一封信给小天狼星道歉呢,他肯定在焦灼不安地等着你的来信呢——”
“他凭什么来教训我自大鲁莽,”Harriet咬着一块水果派,含糊不清地说道,“他自己当年差点就害死了斯内普,更不要提他当年在霍格沃茨干的那些荒唐事——”
“他是在关心你,Harriet。”Hermes语气尖锐地说道,“也许他语气是粗暴了点,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最近确实有点高傲过头了,你甚至都没告诉过我们你在戈德里克山谷见到邓布利多校长的家人的墓碑这件事情……”
“我忘了,当时有魁地奇世界杯,还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呢!”Harriet怒气冲冲地说道,“而且你们是我的朋友,你们应该站在我这边的——”
她跳起来,拎起了书包,丢下一句“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见。”就离开了。
“别指责她了,”Rona推了Hermes一下,“如果我是Harriet,做下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情——我说不定比她骄傲得更厉害,更眼高于顶,但可惜的是,我的人生的顶点估计就停留在当年麦格教授创造的那盘棋盘上了。我们该给她一点时间。之前她死活不愿意告诉我们火车上发生的事情,一副孤胆英雄,自己的事情自己扛的样子——不也最后跟我们倾诉了吗?”
“我害怕的是食死徒不会给她充裕的时间让她想明白这件事情。”Hermes说,“小天狼星的担忧是对的,而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这个周日就要过来了。”
等到黑魔法防御术课开始的时候,Harriet看上去已经完全消气了,当然,这也许跟穆迪宣布的课程内容有关——他宣布要对每个学生念夺魂咒,看他们能不能抵挡它的影响。
“你不能对我们这么做,”扎比尼马上喊道,“作为教师——你不能对我们施任何可能会对我们造成伤害的咒语,我会保证让我的母亲得知这件事情的。”
“你就是想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扑进你母亲的胸怀里,我也不在意。”穆迪凶狠地说道,“看来你更愿意通过比较残酷的那一种方式体验这种咒语——等着有人给你施展这个咒语,就像是操纵手里的木偶一样操纵着你的一举一动,包括也许亲手手刃——”
穆迪非常具有威胁性地停住了话头,那只黑漆漆的小眼睛阴森地盯着扎比尼,他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既然你意见最大,你就先上来体验一下吧。”穆迪毫不留情地说道。
在咒语的影响下,扎比尼就像是一个猴子一般在房间里面转着圈,手臂胡乱挥舞,口里还发出像是大猩猩发情的时候的尖叫声。所有的学生都笑弯了腰,但是当穆迪开始一个一个点人上去体验的时候,大家的笑声立刻就都消失了。
没人能抵挡这个咒语,也没人再敢对其他学生在夺魂咒的作用下做出的滑稽行为放声大笑了——因为他们随时都会成为下一个笑料,只有等到咒语解除了以后才能恢复正常。Harriet提心吊胆地等着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同时暗自祈祷穆迪千万不要让她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她百分之一百能肯定如果她等会出了什么丑,这节课会成为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潘西·帕金森这辈子最回味无穷的记忆。
“Potter。”穆迪喊了一句,“该你了。”
Harriet战战兢兢地走上去,穆迪举起了魔杖,平平地说道,“魂魄出窍。”
她只在事后才意识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因为当穆迪念完夺魂咒以后,她的大脑就彻底丧失了功能,她好像是白云当中浮着的一块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朦朦胧胧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飘飘欲仙,无忧无虑,但是她的视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能看得到站在她面前的穆迪,还有围绕在身边的同学,她只是丧失了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软绵绵地漂浮在人群中央的能力——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了:跳到桌子上去
Harriet立刻无比顺从地摆好了要跳到桌子上去的姿势,她的双眼瞪着那张桌子,然后,越过桌面,她看到了站在对面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还有潘西·帕金森。
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嘀咕,她们为什么用那种嘲笑的表情看着你?
跳到桌子上去!之前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你正准备做要跳到桌子上去这么愚蠢的行为,那个小小的声音又自己解答道。
跳!快跳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给她们看笑话呢?那个小小的声音继续问道。
之前的那个声音似乎化为了一种精神力量,强迫着Harriet做出往桌子上跳这样的行为,但Harriet犹豫了,她还在试图从似乎变成了一块肉的自己身上榨出一点思绪去考虑那个小小的声音的问题,紧接着,她就听到一声巨响,小腿的胫骨疼痛难忍,眼泪登时就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了。
“干得好,Potter!”穆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是第一个表现出了能够在夺魂咒中找回自己的意思的迹象的学生。”
就好像有一层特别厚重的衣服突然从Harriet身上扒下去了似的,她发现自己突然又能思考了。她的面前放着一张被顶翻了的桌子,她的身体阻止了她自己在最后一刻完成跳上桌子的这个过程,结果导致她在半空中直接撞到了桌子边上。
这是这学期以来第一节人人都盼着快点结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下课铃一响,一大半的学生就迫不及待地像逃命一般离开了教室,Harriet龇牙咧嘴地坐在座位上收拾她的笔记本,穆迪在那之后又强迫她试了好几次,直到她能够真正摆脱夺魂咒的时候才放过了她。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Rona在抵抗夺魂咒的过程中不小心摔断了手臂,一下课Hermes就将她送去校医院去了。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刚才在课堂的行为,”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穆迪一瘸一拐地从讲台上走下来,裂开嘴冲着Harriet一笑,说道,“我难得见到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下手难免狠了一点。”
德拉科这时候慌慌张张地冲进了教室,“我忘了我的课本,教授。”他看起来没料到穆迪正在跟Harriet谈话,猛地刹住了脚步,紧张地说道,
穆迪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又回过头死死地盯着Harriet。
“我从邓布利多那里听说了你的一些光辉事件……”他轻声说道,“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巫师能在你的年龄就做出这样的大事。Potter,我今天坚持训练你,直到你能够摆脱夺魂咒的影响,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你是生来就要成就一番伟业的人,你和今天教室里那些庸俗无能的学生们不同,你不能被别人左右,你要自己掌控你自己的人生。”
“那当然,穆迪教授。”Harriet看着他,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认真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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