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站在一间巨大的审判室里。
她对这儿很熟悉,尽管她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来到这间房间里。她曾经在邓布利多的记忆中见到过这个房间,但是站在底下仰视着坐在高处的法庭,置身于房间顶上千百根倒挂的蜡烛形成的宛若射灯一般的光线下,远远跟她曾经站在邓布利多身边见到的场景不同,让人充满了压抑感,更有一种无处藏身,无处躲藏的无助感——显然也是这间房间被如此建造的原因之一。
一切都跟她设想中不同,虽然她的设想是建立在麻瓜的法院系统当中的,但是在她最差的想象之中,她也不曾在8月12号上午的此刻,孤立无援地站在这间圆形的房间的正中央,被上百双眼睛注视着,面临着比她原来所知道的还要多的罪名指控,并且,她还比开庭时间迟了半个小时到达,威森加摩——巫师的最高法庭——在最后一刻更改了出庭的时间。
“你可以坐下了,Potter小姐。”Harriet听见坐在审判团最前排的福吉部长如是说道,他此刻正用一种仿佛看着掌心里一只捏不死,弹不走,令人咬牙切齿的甲虫的神情看着Harriet,后者依言在布满了铁链的椅子上坐下了,还好,那些链子并没有像她曾经在邓布利多的记忆中看到的那样捆住她。
“8月12号的审判,”福吉站起来,拿起了一卷长长的羊皮纸,朗读道。在他的身后,珀西·韦斯莱正奋笔疾书地记下他说的每一个字,从Harriet走进这间房间开始,他就没有流露出半分认识眼前这个女孩的痕迹,使得Harriet在过去几年里对珀西积累的几分好感刹那间就消失了,“审理家住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Harriet·James·Lily·Potter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国际保密法》,《国际魔法规约》,以及蓄意破坏国际魔法友好关系,恶意散播不实谣言等等罪名——”
“被告方证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福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道平静的声音给打断了,Harriet惊喜地转过身去,就看见穿着一身飘逸的黑蓝色长袍的校长大踏步地走进了审判室,他冲Harriet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一直走到她的身边才停下了步伐。而Harriet则喜不自胜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要有邓布利多在,威森加摩就不可能将她开除出霍格沃茨。另一边,福吉可就没有她这么雀跃了,他和其余的魔法部官员用一种极端仇恨的眼神注视着面前这高大的男人,几秒种后,福吉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了。
“你迟到了。”他盛气凌人地说道,“按照规定,被告人的辩护必须跟被告人一起到达,否则的话——”
“我不是来给Harriet辩护的,我相信她自己就能做得足够好了。”邓布利多镇定自若地说道,“我是她的案件的证人,迟到并不会影响我的出席。”
福吉愤怒地瞪视了邓布利多几秒钟,才缓缓地说道,“那么,你可以坐下了。”
“多谢。”邓布利多有礼貌地欠了欠身,抽出魔杖抖动了一下,一把柔软的磨光印花棉布扶手椅就凭空出现了,他坐了下来,温和地与那些曾经与他同袍的威森加摩成员对视着,Harriet注意到绝大多数人都不安地避开了他那锐利的蓝眼睛。
“现在继续!”福吉敲了一下木槌,喊道,“指控方犯有如下罪行:一,被告在明知自己的行为是违法的情况下,于6月31号蓄意在霍格沃茨的年终宴会上——罔顾在场的巫师中有来自于外国的宾客这一事实,散播影响极其恶劣的不实谣言,此举违反了《国际魔法规约》,并由国际魔法合作司正式提出上诉;二,被告在明知自己的行为是违法的情况下,于7月28号晚在麻瓜居民区,当着一名麻瓜的面,施放了一个呼神护卫咒,此举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以及《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由魔法法律执行司提出上诉。三,被告同时具有谋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嫌疑——”
“说谎!”Harriet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塞德里克的父母撤销了所有的控诉,你不可能——”
“经过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详细调查以后,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情节恶劣,并且可能连续再犯的杀人案件,在这种情况下,魔法法律执行司能绕过受害人的家庭,独立提出上诉。”福吉洋洋得意地说道,“坐下,Harriet·Potter,再做出这样蔑视法庭的行为,我将不得不把你交给摄魂怪处理。”
Harriet忍住了说“就像你们派摄魂怪到木兰花新月街杀掉我那样吗?”这句话,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卢平告诉过她,魔法部绝对不会放过塞德里克这个他们心知肚明击溃她最好的武器,只是她没有想到魔法部竟然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福吉继续说,“我认为我们应该从罪行最重的一项开始审理。”
威森加摩的成员一致都举了手,表示赞同。
“作为被告,我有权为自己辩护。”Harriet开口了。
“是的,你有。”一个坐在福吉身边,留着极短的灰色头发,戴着一副单片眼镜的女巫平静地说道。
“这么说,”Harriet冰冷冷地向上看去,冲着福吉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你想我告诉在座的每一位巫师,塞德里克是怎么被伏地魔杀死的吗?”
在这间房间里提到伏地魔的名字带来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爆炸性的反应,有好几个女巫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尖叫,一些巫师颤抖了起来,一些巫师扭开了头,还有一些则是用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Harriet。
“你是否有私底下练习黑魔法,Harriet·Potter?”福吉没有理会他身后的威森加摩成员的反应,他看上去就像完全没听见伏地魔的名字似的,从他的座位上贪婪地探出身,仿佛像一头看见了生肉的狼一般盯着Harriet,大声地问道。
“我没有。”
“你是否为了夺得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与塞德里克·迪戈里起了争执,从而使用黑魔法杀掉了对方?”
“我没有。”
“你是否因为任何理由而杀掉了塞德里克·迪戈里?”
“我没有。”Harriet平静地看着福吉,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激怒我,让我处于一个不理智的状态之中的话,如果你还以为我是过去那个冲动无脑,会因为你所说的这些话就暴跳如雷,或者肝肠寸断的话,她心想,那你可就要输了,康奈利·福吉部长,你这样做,只是会让这间屋子里的人明白更多的真相而已,“塞德里克·迪戈里是被伏地魔杀死的。”
“你有任何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吗?”之前开口的那个灰头发的女巫也探出身子看着Harriet,问道。Harriet在她的衣服上看到了一个写着“博恩斯”的铭牌。
“塞德里克·迪戈里是被强大的,邪恶的杀戮咒杀死的。”Harriet缓缓地说道,那抹在她心尖上慢慢因为她的语句而刺入的痛苦反而让她保持了冷静,“即使你们没有机会检验他的尸体,那天晚上所有在场的人都将愿意告诉你,塞德里克的身上没有任何黑魔法留下的痕迹,他毫无疑问是被阿瓦达索命咒所杀害的,没有多少巫师能够施展出这样咒语,而伏地魔就是其中一个。”
“我愿意为此作证,”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我当时就站在Harriet的身边,要想用任何除了杀戮咒以外的黑魔法置人于死地,都非留下痕迹不可,然而塞德里克·迪戈里身上没有任何疤痕,而像这样干净利落的杀戮咒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所不能施展的。”
“也许她有同伙!”福吉气急败坏地说道,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着,Harriet能在他眼睛里看到那种对于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的掌控力正在逐渐消失的光芒,“也许她不是一个人完成这件事的——”
“我没有动机。”Harriet打断了福吉的话,淡淡地说道,“我没有非要杀掉塞德里克·迪戈里不可的理由,他是我的恋人,是我这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之一。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取他继续活下去——”
“是的。”一个有着长长的棕色卷发的女巫突然从陪审团席中站起了来,“我愿意为此作证,我的女儿亲眼目睹了Harriet·Potter带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尸体回来的时候的场景,从她的描述中,我不认为那种极致的悲拗是能够被假装出来的。”
“谢谢你,艾克莫夫人。”福吉恼火地说,“你可以坐下了。”
但福吉的话马上让Harriet意识到了那个女士是谁,她是玛丽埃塔·艾克莫的妈妈!Harriet吃惊地向她看去,却发现她轻轻地向自己点了点头,于是Harriet就明白了,玛丽埃塔想必将上学期期末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她的母亲,而她的这一举动不知怎么地,竟然为Harriet在今天的法庭上争取来了一个助力,她向艾克莫夫人周遭望去,发现大部分坐在她身边的巫师向她看来的表情还算和气,便又多了几分底气。
“艾克莫夫人的证词并不能被当做直接证词采用,”一个坐在博恩斯女士身边的高个子男巫粗声粗气地说道,“她只是听了她的女儿的描述,一个情绪不稳定,根本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的青春期小女孩的话。老实说,我认为女性在这方面的判断力远远不如男性来得可靠。”
“我不敢苟同你的说法,伦考恩。”邓布利多开口了,“但是,如果你认为一个未成年的学生的证词并不可靠的话,有不少霍格沃茨的教师都在当场目睹了Harriet带着塞德里克的尸体回来的场景,他们都非常乐意来此作证——不过当然,伦考恩,这其中也有男性教授,假设能使你更觉得安心一些的话。我本人,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愿意在此证明,当Harriet与塞德里克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的时候,塞德里克已经被一个十分强大的杀戮咒夺取了性命。而Harriet在那一刻所展现出的悲拗,是任何杀人凶手所不能伪装的。”
“我发现霍格沃茨的教师团队的质量令人心忧,邓布利多。”福吉大声说道,“先不论你无视魔法部的意志而强行聘请的那些教师,很明显大部分霍格沃茨的教师已经被这个小女孩上学期期末的那番演讲弄昏了头,失去了他们作为成年巫师应有的判断能力,更不要提他们在之前已经表露出来的包庇这个女孩在学校犯下的种种罪行的倾向——”
“我听说了你写信给霍格沃茨的教师,要求他们将Harriet在霍格沃茨违反校规的情形详细向魔法部报告的事情。”邓布利多不卑不亢地缓缓说道,“容许我再提醒你一遍,康奈利,尽管魔法部在管理霍格沃茨的事务上确实拥有一部分权力,但恐怕这个权力还不能渗透到管理霍格沃茨的教师事务上。更何况,我认为‘包庇’这个词未免有些过分,康奈利,我相信你只是做出一个失败的语言选择,而不是因为霍格沃茨的教师如实告知里真相过后的迁怒。无论Harriet是否曾经在霍格沃茨违反过纪律,魔法部都无权因此而惩罚她,更不用说以此作为起诉她的罪名的辅证。”
“她谋杀了一个男孩,这就是事实!”福吉额头上青筋毕露,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但是你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没有证词证明这一点。”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威森加摩可以在没有这三样至关重要的事物的前提下对一个未成年巫师提出谋杀起诉?”
福吉就像一只刚出水的鱼一般猛然顿住了,他双眼暴凸地看着她和邓布利多,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认为是时候聆听陪审团的裁决了,博恩斯女士。”邓布利多说,Harriet跟随着他的目光向上方那些威森加摩的成员看去,他们仍然躲避着她与邓布利多的目光,躲在阴影里窃窃私语。Harriet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邓布利多,心中仍然有些不安。她应该说更多一点关于塞德里克的事情,她心想,大拇指不停地转动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或许这样更能说服陪审团做出理智的决定。但是谁也不知道福吉竟然会在今天对她提出这样的起诉,Hermes,卢平,小天狼星……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过她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该怎么说,该怎么为自己辩护,这段时间他们把所有的气力都放在研究怎么能让Harriet摆脱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罪名,Hermes还把魔法法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通读了个遍,只可惜Harriet现在不能钻进他的脑子里看看哪些法律条款对自己有利。
“赞成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博恩斯女士站了起来,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Harriet看见艾克莫夫人立刻就扬起了手,她身边的几名巫师也缓缓举起了手,那几只手在黑压压几十个巫师组成的陪审团中显得那么孤单,就在Harriet的心往下一沉的同时,有更多的手升了起来,那些手臂的主人的脸仍然隐藏着,她无从判断他们是因为受不了邓布利多那种仿佛能刺透人心的双眼的注视,还是受不了自己良心谴责,又或是他们心中还有一丝正义尚存,终于促使他们做出了认定她是无罪的决定。Harriet手心冒汗,举起的手看上去并不多,她甚至不敢去数那是否已经超过了半数——
“赞成指控成立的请举手。”
剩下的陪审团成员迫不及待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之前对邓布利多大放厥词,认为女性的证词不如男性可靠的那个叫做伦考恩的巫师甚至不等博恩斯女士,就自己开始数起了手的数量,Harriet屏息等待着,就像在等待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边缘掉落的球一般,然后——
“赞成指控不成立的票数比赞成指控成立的票数多一票,超过半数。”博恩斯女士大声说,“我在此宣布,对于被告Harriet·Potter谋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指控不成立。”
福吉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有人告诉他他的魔法部部长职位刚刚被人取缔了似的,脸色铁青,他身旁不远处的伦考恩则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似的。好一会儿,福吉才找回了自己还算冷静的声音。
“那我们现在来审理第二项罪名。”
“不知道Harriet现在案件审理的怎么样了。”Rona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厨房里忧心忡忡地走来走去,“如果那些陪审团沆瀣一气,一致要认定她是有罪的怎么办?”
“福吉确实在魔法部里有不少拥趸,”小天狼星两条腿架在餐桌上,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他的势力还没有大到能够操纵整个威森加摩的地步,如果Harriet能够保持冷静,不被魔法部试图用塞德里克来刺激她的计谋所左右,那么陪审团被她说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仍然不太明白,”被Hermes拉着在餐桌旁坐下的Rona好奇地问道,“激怒了Harriet对魔法部有什么好处呢?”
“他们可以证明Harriet是一个不理智,易怒,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左右的巫师。”卢平温和地回答,“这会大大削弱Harriet的话的可信度。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知道那个守护神咒不是Harriet施展的了,我想福吉如果足够聪明的话,他会不惜承认有两个摄魂怪脱离了魔法部的控制,也要揪出那个救下了Harriet的人——也就是说,小天狼星。因为这可以作为邓布利多结党私营准备对付魔法部的证据,比起Harriet,邓布利多才是福吉真正想要干掉的人。为了做到这一点,首先他们要证明的就是Harriet无法施展出一个守护神咒,为了保险起见,自然是越能尽量打压她的情绪越好。”
与此同时。
“Potter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坐在福吉右边的那个女巫终于露面了,她身子前倾,堆着满脸虚伪的假笑,活像一只坐在高背椅上神气活现的肥胖苍白的癞蛤|蟆,出乎人意料的,她的声音甜腻腻的,不禁让Harriet想到了腐烂的果冻上抹着的蜜糖,“即便蠢笨如我,也无可避免地意识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你在霍格沃茨毕业典礼上的演讲,更像是在利用塞德里克·迪戈里悲剧一般的死亡,为了你自己私人的目的——不管是什么,尽管我认为结合你上学期的种种表现看来,你只是想为自己吸引来更多的注意力,维持你在霍格沃茨学生当中的地位——或许你能从谋杀这个可怜的男孩的嫌疑当中逃脱,但是我恐怕你在外国宾客前不顾一切散播不实谣言的这种卑鄙无耻的行为是不容你狡辩否认的。”
“我没有——”
“事实上,Potter小姐,有不少出身古老高贵的霍格沃茨学生都与我颇有交情,因此我有幸从他们那里听到了你的演讲的全稿。你怎么敢,利用塞德里克·迪戈里最为你楚楚可怜,无辜柔弱的挡箭牌,向在场的学生散播神秘人归来这样的消息?我相信你很清楚,比在座的任何一名巫师,自然也包括十分愚笨的我,都要清楚这样的言论会在国际社会上引起多么大的恐慌,会对英国魔法部的声誉与能力造成怎样的伤害,会在英国巫师世界引起多么严重骚乱,但是,亲爱的Harriet·Potter小姐,我们的救世主,大难不死的女孩,则可以成为这种毫无根据的混乱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为领导英国魔法世界的下一任领袖,我说的对吗?”
“不——”
“我们手上有大量的证据,证明你发表了这番言论过后,多个外国魔法政体立即联系了英国魔法部,要求魔法部对于神秘人归来的言论做出回应,极大的阻碍了魔法部的正常外交,还有与周边国家的经济来往。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Potter小姐,魔法部在这一系列由于你的口无遮拦,厚颜无耻的谎言所带来的后果上有不少的罪名能用于起诉你,但是我们仁慈地选择了——”
“我也有证据,”Harriet站了起来,此刻,她无比地感谢Hermes,感谢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先见之明,如果没有Hermes,她今天恐怕只有站在这里任由眼前这个表面和蔼,内心恶毒的女人鱼肉的份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信件,走上前去,“作为反驳——”
“我真是太失礼了,”那个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眼里射出了冰冷的光芒,恶狠狠地看着Harriet,就像看着一条惹人生厌的阿米巴虫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她的话语,“竟然忘记介绍了我自己,我是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作为反驳乌姆里奇副部长的指控。”
Harriet说着,将信件递给了博恩斯女士。
“布斯巴顿魔法学院校长,奥里姆·马克西姆夫人,至英国魔法部。”博恩斯女士有些惊讶地将第一封信件上的落款念了出来,随即拆开了封着火漆的信封,“我,奥里姆·马克西姆夫人,谨代表布斯巴顿魔法学院,与法国魔法部,在此向英国魔法部表明,对于Harriet·Potter于6月31号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年终宴会上发表的演讲,我们既不予以肯定,也不对此发表评论,法国魔法部与英国魔法部的友好国际关系并不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她停了下来,异常疑惑地看着福吉和乌姆里奇,福吉这是一把将博恩斯女士手上的信纸抢了过去,盯着那上面马克西姆夫人与法国魔法部部长的签名看,似乎要在上面找出什么不妥来似的,Harriet藏在袍子底下的手悄悄地交叉了手指,这封信件是芙蓉·德拉库尔为她写的,她并不知道芙蓉究竟施展了怎样的神通做到了这一点,在博恩斯女士念出信上的内容以前,她甚至不知道信件上究竟写了些什么。Hermes只叮嘱她,如果魔法部死咬着她发表的演讲破坏了英国魔法部与周边国家的魔法政体的关系不放,就把这沓信件当做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呈现上去。
好在,福吉似乎没有从信件上发现任何端倪,另一边,博恩斯女士相继拆开了其他的信封,随着她的惊讶程度不断上升,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保加利亚,瑞士,德国……许多其他欧洲国家都发表了同样的声明,部长。”
“什么?这不可能!”福吉的脸涨成了一种难看的粉红色,倒是和他身边的乌姆里奇身上穿着的缀满蝴蝶结的毛衣十分相衬。他伸出手想从博恩斯女士的手上接过那些信件,但是又像碰到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收回了手,只是惊惧地看着那些雪花一样散落在桌子上的羊皮纸,乌姆里奇脸上那种令人作呕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会令所有三岁小孩噩梦不断的阴沉脸色。威森加摩的成员彼此低声地交头接耳,而邓布利多则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印花扶手椅上,玩弄着他的大拇指,似乎对这第二场审判不甚在意。
“那些曾经一起为了推翻格林德沃的恐怖统治而团结在一起的国家,会再一次团结在你的身边,你只是要知道如何去利用这一点。”Harriet在心里默念着Hermes之前对她说的话,法国魔法部和保加利亚魔法部的表态Hermes或许还能利用芙蓉与克鲁姆争取而来,但是能够拿到这么多的信件,Harriet知道邓布利多在其中一定起了关键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她向身旁的老人感激地看去,后者只是偏了偏头,给了Harriet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接着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挥动着他的手指去了。
“你或许能证明你没有破坏英国魔法部与其他欧洲国家的国际关系,Potter小姐,”乌姆里奇的尖利地嚷道,“但是你仍然在上千人面前散播了严重扭曲事实的谎言——”
“而那是我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中做出的行为。”Harriet毫不退让地与她对视着,“就像之前邓布利多校长友好地提醒你们时所说的一样,魔法部无权因为我在霍格沃茨校内做出的任何行为惩罚我。”
“很好,很好。”乌姆里奇愣了愣,她那玻璃珠一般的眼球里闪过了只有胡峰的毒针才能反射出的那种光芒,眨眼间脸上又堆满了亲切的假笑,“我们不妨将魔法部所持有的证据也呈现给陪审团,我相信威森加摩会做出最后的正确决定的。”
“赞成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十分钟以后,博恩斯女士高昂的声音又在法庭中央回响了起来。
“赞成指控成立的请举手!”
“赞成指控不成立的票数比赞成指控成立的票数多十票,超过半数。我在此宣布被告Harriet·Potter涉嫌蓄意破坏国际魔法友好关系,恶意散播不实谣言等指控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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