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噩梦的终结(4)

小说:Harriet·Potter 作者:苏浅浅喵
    Harriet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她一直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依靠在床上,以这种方式抵御着瞌睡,阅读着小天狼星从格里莫广场12号拿过来的一些布莱克家族收藏的关于黑魔法的古老书籍,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关于魂器的讯息,或者是可能对下学期D.A.课程有所帮助的咒语。然而,也许是因为她已经三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或许是因为她终于向她的朋友们倾吐了邓布利多告诉她的最大的秘密,最终,睡魔战胜了意志力,Harriet昏沉地倒在枕头上,几乎是一瞬间就睡着了。

    她扭头看了看床头的时钟,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她记起昨晚临睡前乔治前来告诉她明天一大早大家都要去看韦斯莱先生——尽管那时乔治只愿意隔着门跟她说话,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Harriet猜测自己昨晚告诉他们的话确实都伤了大家的感情——便跳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自从来到这儿以后,Harriet还没见过小天狼星和卢平,以及其他的凤凰社成员。她原本以为今天早上她可能会撞见几个,但整间大屋子都安静无比,没有任何走动的声音,看来Rona几个已经启程去医院了。Harriet猜测德拉科或许在纳西莎·马尔福的房间陪伴着她,她不打算去打扰他们。

    Harriet刚走进餐厅,就差点跟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餐盘撞了一个满怀。定睛一看,她吃惊地发现餐盘上装的都是她最爱吃的食物,有满满一杯冰镇南瓜汁,糖浆水果馅饼,三明治,鸡蛋沙拉——多比的脑袋突然从餐盘后面冒了出来,“Harriet·Potter小姐起来了,”它愉快地叫喊了起来,“多比正要上去给您送早餐呢。”

    “多比,你怎么在这里?”Harriet惊奇地问道。

    “霍格沃茨放假了,”多比说,“今年没有学生选择留校(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Harriet心想,没人愿意留下来跟乌姆里奇待在一块),所以多比没有事情可做了,多比不能白拿酬劳不干活,所以Hermes先生就让多比过来这儿帮忙,多比在这儿还能照顾德拉科少爷和纳西莎夫人,多比很乐意。”

    “那这个早餐是……”Harriet迟疑地看着那一盘丰盛的食物,问。

    “德拉科少爷吩咐多比为Harriet·Potter小姐特意准备的,他说这都是Harriet·Potter小姐最爱吃的食物。克利切——”多比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不屑与气愤的神色,“不愿意为Harriet·Potter小姐的朋友们准备早餐,所以多比也为他们做了一些东西吃。”

    估计这就是Hermes让多比过来的原因,Harriet心想,害怕克利切在给大家的晚餐里下毒。

    “你知道Rona,Hermes,还有另外三个韦斯莱家的男孩去哪了吗?”尽管知道大家很有可能都在医院,Harriet还是想跟多比确认一下。

    “德拉科少爷,Rona小姐,Hermes先生,Gin先生,弗雷德先生,还有乔治先生现在都在圣芒戈医院,”多比认真地回答道,“如果Harriet·Potter小姐也想去的话,多比可以在您吃完东西以后送您过去。”

    “德拉科也去了?”Harriet吃了一惊,心想不知道韦斯莱先生看见一个马尔福家的男孩去看望他会有什么感想,又意识到Rona竟然难得的会同意这样的安排,看来她真的对德拉科改观了不少。

    “我没有胃口吃东西,”Harriet说,“多比,能请你直接把我送到医院吗?”

    多比眨了眨眼睛,“可是德拉科少爷吩咐了,如果Harriet·Potter小姐没有吃早餐,就不许多比送您去医院。”

    “那好吧,”Harriet干脆地说,“我自己搭地铁过去。”

    她走到门厅,正打算换鞋的时候,一回头却看见多比站在走廊上,担忧地看着自己,她想象了一下德拉科嘱咐多比为自己是准备早餐的情形,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好吧,”她直起身来,说,“也许就一块水果馅饼。”

    多比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

    Harriet来到了韦斯莱先生的病房外,她刚想举起手敲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正准备走出病房的韦斯莱太太惊讶地停了下来。

    “Harriet,亲爱的,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呢。”

    “我只是起晚了,”Harriet尴尬地说,“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什么——”

    “亚瑟正在换药呢,”韦斯莱太太用一种古怪的神情打量着她,她的眼神焦躁而不安,神经质地绞着她的双手,“孩子们都去六楼的茶室了。”

    “那我也——”“实际上,亲爱的,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韦斯莱太太突然打断了Harriet的话,没等她做出任何回复,韦斯莱太太就拉着她的手,找到了一间空着的病房,领着她走了进去,并在她身后关上了病房的房门。

    “韦斯莱太太,你还好吗?”Harriet尽管有些困惑,但仍然关切地看着她,“是韦斯莱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什么——噢,不,亚瑟很好,他很好,治疗师说他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只是还需要清理出更多的蛇毒,才能让伤口愈合。”韦斯莱太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漫不经心地回答着Harriet的问题,她的全副心思似乎都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她每隔几秒钟就要抬头看看Harriet,好像她无法下定某种决心,终于,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拉着Harriet的手坐在了病床上,看上去既无助又绝望。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她看着Harriet,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我也没有跟我的孩子们说过,在他们的眼里,我一直就是莫丽·韦斯莱,他们多管闲事,整天就围着厨房打转的妈妈,从来不懂他们的想法与需求。但其实我也年轻过,我也曾经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甚至比他们还更要冲动,更要叛逆。”

    Harriet虽然不明白韦斯莱太太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但她还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我和亚瑟在霍格沃茨就开始恋爱了,我们毕业的时候正是神秘人刚刚开始他的恐怖统治的时期,我不顾我的父母的反对,一毕业就结了婚,加入了对抗神秘人的事业,我和亚瑟都是凤凰社成立时的初始成员。”她说,回忆起当年的岁月,眼里闪烁着某种只会在二十年前的莫丽·普威特眼里闪烁的光芒,“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亚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对抗神秘人……”她低下头笑了笑,“这件事永远地伤害了我父母的心,他们当然认为对抗神秘人是一件正确的事情,然而他们一点也不希望他们十七岁的女儿投身于那么危险的事业,可我那时候只觉得我的父母一点也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世界,我一意孤行地去做了我当时认为我应当做的事情,我的哥哥们也是,他们都死在了神秘人第一次得势时的那段黑暗时期。”

    她伸手握住了Harriet的双手,眼泪从她那已有细纹的温柔双眼中潺潺流出。

    “我永远记得我十七岁那一年与我父母大吵一架那天发生的事情,”韦斯莱夫人低声说道,“我永远记得我的母亲泪流满面的看着我,她说‘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你才会明白我今天的心情’。我那时并不相信她,Harriet,我一点儿也不相信她,我那时在心底坚定的认为如果我有孩子,我绝不会阻挠他们去做他们想做的一切,哪怕他们想做的事情,是对抗历史上最危险的黑魔王之一。”

    Harriet突然明白了韦斯莱夫人要说什么。

    “Harriet,亲爱的,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停止称呼神秘人为‘伏地魔’吗?”韦斯莱太太悲切地看着她,说,“当我生下比尔的时候。”

    “韦斯莱太太,我——”

    韦斯莱太太摇了摇头,阻止了Harriet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我是拦不住我的孩子们的,就像我母亲当年无论如何也拦不住我一样。”她说,带着浓厚的哭腔,“哪怕我把他们通通都锁在家里,他们也能找到一千种办法逃出去。我应该感到骄傲,韦斯莱家孩子没有一个是懦夫,就像在他们之前的每一个韦斯莱和普威特一样,他们全都是勇敢的好孩子,都是会毫不犹豫牺牲自己去保护别人的好孩子,就连——”

    Harriet知道韦斯莱太太想说“就连珀西也是这样的一个好孩子”,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正想着,韦斯莱太太突然伸过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一只手还抚摸着她的黑发。

    “你背负了太多责任,Harriet,好孩子。我和亚瑟都知道,我们都知道那是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们也知道Rona,Gin,弗雷德,乔治,甚至还有查理和比尔都会尽其所能的替你分担,我们也知道你永远不会做任何置韦斯莱家的孩子于险地的事情。因此,我只是想恳求你,以一个母亲的身份,”韦斯莱太太哽咽了,“谨慎地做出你的每一个决定,因为你接下来每走出的一步都可能会伴随着无数生命的牺牲。我也年轻过,我知道当一个人以十五岁的年纪注视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可能还无法看见生命的珍贵,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性命的宝贵,这会导致许多轻率的决定——我只恳求你,谨慎地做出那些决定,我的孩子,Harriet,你的决定将会决定未来的走向,将会决定我的孩子们的命运,将会决定太多人的生死,我只恳求你这一点……”

    说到这里,韦斯莱太太已经泣不成声,Harriet无言地看着对方,她知道Rona他们一定不会把昨晚的谈话告诉他们的父母,但也许是他们的言行透露出什么,使得韦斯莱太太以她作为一个母亲敏锐的直觉感觉出了什么。她本可以恳求Harriet不要将韦斯莱孩子卷入这场战争,她本可以恳求Harriet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的孩子们的性命,梅林知道,Harriet会拼尽全力去做到韦斯莱太太此刻要求的一切。

    然而,她只要求她慎重地做出决定,她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要跟随着Harriet加入这场战争,可她要求的只有这一点。

    “我会的,以我的生命起誓。”Harriet轻声说。

    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发誓。

    她会结束这场战争,而她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死去。

    伏地魔之前夜夜逼迫着她经历的噩梦不会成真,也无法再伤害她,她已下定决心,这场战争不会以流血的方式结束,唯一会倒下的两个人,就是她与伏地魔。

    Harriet原本想爬上六楼,去找韦斯莱太太声称在顶楼的茶室里休息的Rona一行人,却在四楼楼梯的拐角处遇见了德拉科,他穿着一件褪色的连帽衫,兜帽翻起来,遮住了他显眼的金色头发与苍白的脸颊,大概是小天狼星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旧衣服。在经过了昨晚的那番对话以后,突然在这儿撞见德拉科,Harriet只觉得有些郝然,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突然涌起的红潮究竟是从哪来的,明明她更该觉得尴尬——就在她准备悄悄向后退去的时候,德拉科抬起头来,无比自然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就像昨晚他没有贴着Harriet的面颊,告诉她他绝不会让她死去一样。

    “你来了啊,吃了早餐吗?”

    “吃了。”Harriet小声说。

    “如果你要找韦斯莱家的那些人的话,”德拉科向上扬了扬头,“他们都在六楼。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想跟一个斯莱特林坐在一起喝茶,就借口离开了。”

    “如果你觉得跟Rona他们单独待在一起会让彼此不舒服的话,”Harriet劝说道,“你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医院看望韦斯莱先生呢?”

    德拉科苦笑了一下。

    “因为我想避开我的母亲,哪怕代价是必须跟韦斯莱家的人一起待上几个小时。她怨恨我没有企图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去拯救我的父亲,她怨恨我不肯离开英国,她怨恨我背弃了马尔福家族——事实上,我现在做的没有一件事情是让她满意的,我出现在她的眼前只会让她厌烦罢了。”

    “那也不一定。”Harriet说,想起了韦斯莱夫人,“我想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希望能让你好好活着罢了。”

    “在这件事情上你没有资格教训我,Harriet。”德拉科不客气地说道,“比起关心我的母亲在乎不在乎我活着,你更应该在乎多一点你自己的性命。”

    突然,德拉科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目光投向Harriet身后的台阶,“那不是洛哈特教授吗?”

    “什么?”Harriet吃惊地转过身,速度之快,差点扭了自己的脖子。不错。许久未见的洛哈特教授正站在五楼的走廊上,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犹如绵羊一般温顺的表情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噢,你们好呀。”洛哈特说,用一种像孩子一般的欢快语调,“你们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参加过你们的婚礼?”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Harriet瞪了他一眼,走上台阶,站在洛哈特的身边,“不是的,教授,您曾经是我和德拉科在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教师?”洛哈特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什么教师?”

    德拉科也跟着走了上来,拉住了Harriet的胳膊,“别理他了,Harriet,”他说,“他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是谁了——”

    “你们是不是想要签名?”洛哈特好似听不见德拉科说的话,脸上突然出现一个笑容,灿烂得令人害怕,“我可以给你们签一大沓,作为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快来,你可以挑选你想要的照片。”

    洛哈特指了指他身后的那间病房,上面标有一行小字“魔咒伤害科”。

    “不用了,教授,我们——”“你们一定要过来,”洛哈特对Harriet的拒绝听而不闻,固执地向她招着手,“这可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不是每天都能有新婚夫妇收到来自吉德罗·洛哈特的亲笔签名作为礼物的。”“教授,我们不是——”“快来啊,我还会让你亲自挑选照片呢,当然,你必须挑选最帅气的那一张。”“教授——”“快来啊,我们可没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浪费,亲爱的。”

    Harriet无可奈何地与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许我们就去几分钟,满足他的心愿,”她小声地对德拉科说,“当年的确是你把他弄失忆的——”

    “想不到我在三年以后还要再强调一遍这件事,”德拉科咬着牙回答,“我当时只想把他打晕,是他先发射遗忘咒的。”

    “那难不成你想让他满医院追着我们喊‘新婚夫妇’吗?”Harriet使劲撞了撞德拉科的肋骨,“我们进去,拿一张照片就走,省得他一直在这里喋喋不休。”

    德拉科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三个却被魔咒伤害科病房的房门拦下了,洛哈特无辜地回过头看着他们,委屈地说,“平时这扇门一推就能推开。”

    德拉科拉起Harriet就想走,但这时一个头上戴着金银丝花环的治疗师匆匆从走廊的另一头跑了过来,“吉德罗,你这个小淘气,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正要送给这对可爱的新婚夫妇我的签名照片作为礼物呢,”洛哈特微笑着对治疗师说,Harriet无奈地别过头去,生怕被治疗师看见自己额头上的伤疤,“但是房间的门打不开了。”

    “是吗?”治疗师有些疑惑地打量着Harriet和德拉科,大概意识到了以他们两个的年龄还不太可能被称呼为“新婚夫妇”。“洛哈特以前是我和他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Harriet小声对治疗师解释道,后者了然地点了点头,掏出魔杖敲了敲病房的门。

    “你们真好心,”治疗师一边领着洛哈特向里走,一边说,“还特意来医院看他。自从三年前那场意外发生以后,他就一直待在这儿了,可从来都没有人来看他,可怜的人,他以前那么受欢迎,还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治疗师让洛哈特坐在了唯一一张空着的病床旁的椅子上,怜悯地看着手忙脚乱翻找着照片的他,转过身悄声对Harriet和德拉科说,“大多数住在这间病房里的病人都已经没有恢复健康的希望了,但是我们还是让他们待在这儿,如果运气好,病情在经过几年的强化治疗以后都能有些好转。可怜的吉德罗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至少他记起了喜欢给人签名这个爱好……好了,你们可以好好陪他一会,我去看看别的病人。”

    “啊哈,找到了,”洛哈特抽出一张照片,Harriet认出来那是他在丽痕书店与自己的著作合照的那一张,“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有点舍不得——但,没什么是我不会为你们这对幸福的新婚夫妇做的,名字?”

    “呃……”Harriet迟疑着,脑子里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一个假名。就在这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响亮而惊恐的声音,“Harriet?马尔福?”

    “Harriet和马尔福。”洛哈特潇潇洒洒地大笔签了上去,还在这两个名字周围画了一个爱心,“最帅气,最英俊的吉德罗·洛哈特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然而,他递出去的签好字的照片却没有人接着。

    Harriet和德拉科已经转过了身去,正与站在他们身后的纳威·隆巴顿沉默地相互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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