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被留职查看了。”
一大早,Rona就兴高采烈向Harriet宣布了这个消息。她睡晚了,因此早餐吃到一半才下楼。昨天晚上,她们几个女孩一直在讨论威森加摩的巫师们和福吉在看到《唱唱反调》时会有的反应和脸色,直到深夜。Rona所模仿的气急败坏的福吉形象简直活灵活现,让拉文德,帕瓦蒂,还有Harriet笑了好久。
乌姆里奇在魔法部的官员离开不久后也离开了霍格沃茨,她那天的黑魔法防御课程则由斯内普代劳,五年级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那天下午就有一节。尽管斯内普已经给D.A.成员上了一节实战课,格兰芬多的学生还是愁眉苦脸地走进了那间教室——斯内普在卢平生病时代劳黑魔法防御术课时噩梦回忆还历历在目,没人指望他会让这堂课变得多有意思。
然而,尽管斯内普依旧板着脸,皱着眉,神色不比魔药课上好多少,眼中的冰冷没有丝毫缓解,语气依旧冷嘲热讽,而且还不留情面地因为没回答上问题的纳威给格兰芬多扣了二十分,走出教室时,Harriet倒觉得那是自从卢平辞职后,她上过的最有意思的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
其他的格兰芬多学生也有同样的感受,但是每个人都不愿表露出来,只有到了走廊上以后,Harriet才听见迪安,西莫,帕瓦蒂,还有拉文德在小声嘀咕,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她甚至听见一句不可思议的话飘进了耳朵——“要是下一年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是斯内普,倒也不错,至少比那只癞蛤|蟆强多了。”
乌姆里奇不允许学生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掏出魔杖,也许是不想惹麻烦,向来我行我素的斯内普也没有企图打破这个规则。他只是懒洋洋地在讲桌后坐下,叫大家把魔杖都收起来(一两个斯莱特林学生失望地将魔杖塞回了书包里),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让大家打开课本自习时,他却慢悠悠地开口了。
“谁知道黑魔法的起源?”
Hermes立刻将手举了起来,斯内普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要给我的是教科书上的定义,Granger先生,你可以省省力气了。”
Hermes讪讪地把手放下了。
“黑魔法,顾名思义,就是黑巫师所使用的,专门用于实现歪门邪道的目的,或者用于伤害人类及其他魔法生物的魔法——这个定义在你们一年级所使用的课本上就写着了,但我相信,以你们当时拥有的那个草包教师水准而言,他根本没有解释过这句话。”
斯内普对奇洛的大胆评价让教室里的大多数人都兴奋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少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愕然地看着他,但Harriet很肯定他们还不至于向乌姆里奇出卖自己的院长,斯内普估计也很清楚这一点。
“注意这条定义,上面只写了‘使用’,并非‘发明’。”斯内普继续说道,“这是因为黑魔法最初被‘发明’出来的时候,它本身并不存在任何目的,只是一股纯粹的力量,没有黑白之分。就像铁与铜最初被麻瓜们发现的时候,它们并非是作为杀人利器存在的,只是后来被锻造成了刀剑,才拥有了杀戮的能力。”
Harriet突然发现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潘西仍然维持着那微微有些呆滞的模样,没有合上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帕瓦蒂的手只从书包里抽出了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中。Hermes更甚,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唰唰地书写着,就像法院速记员在记录证人的发言一般,神色肃穆认真,生怕错过一个字。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教师告诉过学生黑魔法的起源,Harriet怀疑他们也从来没有这么做过——甚至在魔法史里也没有提到过。似乎学生们只要知道有三大不可饶恕咒就足够了。她奇怪自己从前怎么没想过问问阿瓦达索命咒是怎么被发明出来的,总不可能是某个巫师随口嘟囔了一句,一道绿光闪过,一只蜘蛛翻了肚皮,从此死咒就被人发明了吧。
“魔法是一种精神力量,就好比是存在于你的身体里的铁与铜,魔杖就如镐子,咒语则像熔炉——现实中,杀死另一个生物的需求存在于每个活着的生灵身上,这就是为何蜘蛛有毒液,巨龙有火息,甚至是一只小小的老鼠也有尖牙利齿来保护自己。你们都知道三大不可饶恕咒,是吗?我听说你们去年在课堂上学过。”
一片应和的喃喃声肯定着斯内普的问句。
“那么,你们也肯定学过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定义:当你向一个有智慧的魔法生物——注意,这条规则是在神秘人过去崛起时修改的,曾经这条法律只适用于人类,但是后来有许多食死徒以折磨魔法生物为乐,比如家养小精灵,妖精,马人,等等,因此魔法部被迫修改了这条法律——使用这三个魔咒的时候,你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过,我想那个冒牌货没有告诉你们的是,任何魔法,只要你以伤害另一个有智慧的魔法生物的方式使用,都能算作黑魔法。只不过,有些魔法,在岁月流逝中,由于被用于作太多歪门邪道的用途,以至于人们忘记了它原本的目的,才被安上了黑魔法的名号。”
“请问,您能给我们举几个例子吗?”Hermes大胆地举手问道,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看来,Granger先生还是发现了,书本上的知识不是万能的,也不是囊括所有的。下次你打算沾沾自喜地在我的课堂上卖弄你从别人的智慧中抄来的答案时,最好再想想我的这番话。”
Hermes涨红了脸,但还是勇敢地仰着头,举着笔,等着斯内普继续说下去。
“阿瓦达索命咒,原本是用来杀死某些大型的魔法生物,因此它才如此强大有力,没有解咒。许多魔法生物天生就对魔法有抵抗力,比如说巨龙和巨人,只有像死咒这样的咒语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直到一天,我敢说,是在这个咒语被发明出来不久以后,就有巫师意识到这个咒语又快又无法抵御,就像麻瓜神话中屠龙的勇士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剑又利又快,没有任何铠甲能抵御它的剑锋。从此,这个词就被与谋杀,血腥,恐惧联系在了一起。”
Harriet不禁开始猜测斯内普是怎么了解那些麻瓜的神话的——他绝不是那种会选修麻瓜研究的人,恐怕只有莉莉会告诉他这些故事,兴奋地与他一起分享自己的童话书,向他娓娓道来那些激动人心的情节,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制服一头火龙——不是用剑,而是用魔杖。她突然记起斯内普曾经在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上为她鼓掌,那是他难得展现过的善意,那一刻,他是不是想起了童年的点滴?
“如果要我再给几个例子的话,夺魂咒和钻心咒也是如此。夺魂咒最初是为了让巫师能得以驯服性子暴烈的魔法生物而发明出来的;钻心咒则是用来对付那些不可能被杀死的,力量极其强大的魔法生物,比如说凤凰。”
“先生,按照您的说法,那我们该如何区分黑魔法与其他魔法之间的区别呢?”Hermes又举手了。
“你没认真听,Granger先生,”斯内普咆哮道。那副不耐烦的神情一下子让Harriet想起了大脑封闭术课,能换一个人让斯内普臭骂,倒也是个不错的改变,“当一个巫师要把你变成一只蟑螂,一只臭虫,或者是一只苍蝇,好让他一脚就能踩死你时,你难道还会认为他施展的是寻常的变形术,而不是黑魔法吗?只要一个本领高强的巫师有邪恶的想法,哪怕是疗伤的魔法,在他的手上也能用来伤人。但是黑魔法最终拥有了自己的分支,并不是因为这一点——研究巫师历史的学者从不敢给出一个确切数据,指明在过去的一千多年里,有多少人投身于黑魔法的研究,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有的话,这个数据会大得让你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甚至吓得浑身哆嗦。黑魔法是所有魔法分支中走得最深,最神秘,也最奥妙的分支,原因就在于此。”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学生,那一刻,就似炙焰在寒冰中燃烧,他的眼神狂热又古怪,但转瞬,那光芒就熄灭了。
“许多钻研黑魔法的巫师都想得到力量,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古老时代的巫师,那时候没有法庭,法律,以及社会的制约,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探索不同的道路——也许你们都听过《三兄弟的传说》?”
Harriet完全不知道斯内普在说什么,但她身边大部分同学都点了点头,因此她也不好开口问Rona,只好将疑问留待课后再说。
“不错,《三兄弟的传说》就是那个时代巫师探索黑魔法的例证之一。话虽如此,老魔杖除外,很少会有人将隐形衣和复活石视为黑魔法的产物。隐形衣是变形术发展到极致后的产物,施加在斗篷上的魔法能完全将包裹在其中的物品或生物消弭无踪,等若要求你在课堂上将一只老鼠凭空变形成空气,甚至是比空气还要稀薄的存在,再将这只老鼠从无形中化为有形——”
不知为什么,说到这儿,斯内普突然向Harriet投去了古怪的一瞥。
“至于复活石,那是一种更为高等的魔法,到今日已经没人知道原理,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但我的母亲告诉我,先生,”布雷斯·扎比尼出乎人意料地突然开口了,“《三兄弟的传说》只是无稽之谈,哄小孩的故事罢了。”
“故事不会凭空产生,”斯内普心平气和地回答,Hermes看上去有点不服气,Harriet知道为什么。如果格兰芬多的学生这么打断他的话,恐怕早就被扣掉二十分了,“无论人们是否相信三件圣器的存在,这个传说都证明了当时人们在魔法探索上所做出的努力,以及所到达的极致——但从那以后,如今你们所学到的黑魔法与所谓白魔法之间的分界逐渐开始显现,第一,是因为那时候的许多魔法大师都没有收取弟子或学生,他们钻研所得的魔法奥妙随着死亡一同消散,无人能知,无知催生恐惧,恐惧催生谣言。第二,当时逐渐建立起的魔法政府,开始有意识地打压这种无限制地追求力量的魔法研究。“黑魔法”一词最早就是从那时出现的。一小撮巫师意识到,如果要维持巫师社会的平衡,就不能出现过于强大,而且无法掌控的力量。至于出现了会有什么结果,想必你们的父母都已经经历过了。”
Harriet向身旁望去,平生头一次,她在格兰芬多同学的脸上——甚至包括Rona——看到了对斯内普的敬仰,为他讲出的知识和见解而感到着迷。通常,这种神情只会出现在麦格教授的课堂上,还得是她施展了某个高难度的变形术以后。
“总而言之,那场维持了好几个世纪的打压,没有取得最初设想的成果,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当政府将某种魔法宣称为不可饶恕及邪恶的,并且列为禁忌以后,反而扭曲了人们最初只是想要探索魔法力量极限的纯粹想法。当一种魔法开始被人们视为是黑暗扭曲的以后,就很难不往那个方向继续发展,也是从那时起,才有了许多你们在课堂上学习如何抵御的恶咒的诞生——当然还有许多更加糟糕,更加邪恶的魔法,但你们一辈子遭遇那些魔法的概率就跟中头奖差不多,因此魔法部根本没有将它们写进教材,你们也没有必要了解。”
但从斯内普那不赞成的语气来看,他的话更像是在警告D.A.的成员去了解那些魔法。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反复提问学生,让他们回答某些恶咒的原理,并推测它们原本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诞生,又是在什么时期诞生,并根据这些背景找出反咒的思路——这种结合了魔咒学及魔法史学的问题,全班只有Hermes才有可能回答得上来。老实说,这是Harriet第一次明白魔法史课的重要性,在这之前,她从未料到魔法史学竟然还可以帮助抵御黑魔法,决心回去好好研读Hermes五年来做的笔记。
不过,斯内普似乎也不指望学生能给出多么高明的回答,除了纳威以外,其他学生的回答都被他接受了——或者说,至少没有讥讽得那么刻薄。最奇妙的一点是,Harriet走出教室时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即便乌姆里奇旁听了这节课,她也挑不出任何错来,斯内普讲的内容全是从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一书上拓展延伸而来,完全围绕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原理。只是不知道怎么地,课本上那些枯燥的文字被斯内普那么一讲,竟然变得生动又有意思起来。Harriet以前从不知道斯内普居然能有这样的魔力。
不过,丽塔·斯基特在《唱唱反调》上刊登的那篇文章终究吸引力更大。下课后不久,大家的注意力就又重新回到了那篇文章上,走到哪儿都能听见人们引用文章中犀利的字句,模仿着乌姆里奇被气晕过去的模样。
虽说乌姆里奇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要求全校师生交出订购的《唱唱反调》,甚至不惜用上了召唤咒来找寻漏网之鱼,学生们还是有的是办法留着自己的杂志,教师们就更不必说了。厄尼发誓他看见斯普劳特教授蹦蹦跳跳,咯咯笑着地走进宴会厅,手里还拿着一本被翻得卷边了的《唱唱反调》。弗立维教授发回的作业里混入了一个小小的魔咒把戏,只要能施展正确的咒语,就会发现作业里夹着一本崭新的《唱唱反调》。麦格教授这天的课堂内容则是要求学生们将一本空白的杂志变成一只老鼠,虽说她拿来给学生练习的不是《唱唱反调》,但她想要传达的意思却颇为明显——变形咒是抵御召唤咒最好的方式,只要转换了物品的形势,召唤咒就不起作用了。
Harriet没想到魔法部这么快就对乌姆里奇做出了处置。
“留职查看,你确定吗?”她半信半疑地问道,突然记起自己完全忘了向Rona询问《三兄弟的传说》的详情,但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里闪烁了一瞬,马上又熄灭了,“福吉什么时候这么果断过?”
“当他的职业生涯悬于一线的时候,”Hermes插嘴了,“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都登了,你看。”
他将一份报纸塞到Harriet鼻子下面,只见上面的标题赫然写着“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被撤职,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一职被留职查看,魔法部长称此举是权宜之计”,下面则是一张乌姆里奇失魂落魄地从魔法部长的办公室走出的照片,也不知道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是怎么拍到的。
“我以为预言家日报也被伏地魔渗透了,”低声说着,Harriet把报纸还给Hermes,“他不是正需要乌姆里奇来狐假虎威,好让他安插在霍格沃茨内的那些食死徒梦之队成员能够四处活动?”
“我猜,也许是伏地魔不愿暴露自己,毕竟,这种时候预言家日报不可能与魔法部部长对着干。更何况,他如今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情报,或许乌姆里奇的去留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乌姆里奇当初考察那些教师时多威风啊,”Rona幸灾乐祸地插嘴了,“我猜她根本想不到,霍格沃茨第一个被留职查看的竟然不是特里劳妮,也不是海格,而是看似最安然无虞,最不可能被赶走的她。”
“别掉以轻心,”Hermes警告了一句,“报纸上也说了,一旦查明乌姆里奇实际上与小天狼星已经没有任何交集,那么她就能恢复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责。福吉在这时候又搬出了邓布利多的话语——简直是讽刺至极,瞧瞧,就在这一段里,‘霍格沃茨的校长向来呼吁人人平等,不该因为一个人的过去就全盘否定一个人的人品,甚至拒绝给予对方第二次机会。魔法部部长非常赞同邓布利多校长的理念,只要乌姆里奇教授的确没有与小天狼星勾结,那么他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恢复她的职位——毕竟,就以一个教授的身份而言,她把自己工作完成得完美至极。’天啊,我实在是读不下去了。”
“我跟你们打赌,”坐在Rona对面的Gin这时开口了,“不出三天,福吉就会跳出来说乌姆里奇没有任何与小天狼星勾结的证据,然后恢复她的职位——甚至让她重新担当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
很不幸的是,Gin输掉了那个赌注。很显然,魔法部内部的权力斗争已经达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威森加摩的巫师们也不再一致地支持福吉,以鲁弗斯·斯克林杰为首的一派巫师坚决要求彻查此事,甚至开始怀疑福吉两年前潦草做出的小天狼星已经死亡的判断,认为这整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福吉说不定是神秘人的心腹,粉饰太平只是为了暗中帮神秘人壮大实力。
在这个背景下,针对韦斯莱先生的指控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撤下这件新闻,甚至连报纸都没有登上,还是麦格教授告诉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的。
一个多月过去了,复活节的假期即将降临。Harriet忙碌得根本没有时间关注魔法部内部的权力斗争。虽说由于魔法部如今的局势,邓布利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保护魔法部内部的凤凰社成员,还有趁机招募潜在的新人上,一直没有给她上课,但D.A.密集的训练,还有斯内普严苛的大脑防御术课程,占据了她除了学习以外的所有时间。斯内普在那节代课上意味深长的教导,被Hermes一字不差地在那之后的D.A.集会上又重复了一遍。除了练习彼此之间配合的默契,D.A.成员的肩膀上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随机应变从未见过的恶咒——斯内普的教导指出了D.A.训练中的一个漏洞,不是所有食死徒施展的咒语都在课本上标出来了,有些咒语甚至是自创的,或者是伏地魔传授给他的追随者的,他们必须学会在实战中灵活应对自己没听说过的魔法。
每个人都训练得非常刻苦,尤其是德拉科与纳威,他们的进步大得让Harriet都不禁感到惊叹。在三月下旬的一场大型实战中,弗立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麦格教授,还有穆迪都来了(斯内普缺席了,Harriet认为是因为穆迪要来的缘故),那场实战打得前所未有的艰难,一半的成员连头也不敢冒,最终是德拉科和纳威再次联手取得了胜利——纳威再一次成功地施展了狮子咆哮咒,而德拉科对多种魔法的熟练运用连穆迪都为之惊叹。Harriet在兴奋地为他们两个鼓掌的同时,却又悲哀地意识到德拉科无论表现得有多么出色,魔法能力有多么高超,他都没法跟着大家一同前往魔法部的战场。
专注于D.A.训练和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Harriet没有任何时间去关心魔法部内部的权力斗争。乌姆里奇自从被留职查看以后就规规矩矩的,没找过任何学生的茬,Harriet认为这样对她来说就足够了,不奢求更多。但Hermes倒是对这件事非常上心,订阅了多个政治刊物,每天早上都埋首于那些枯燥无味的杂志,紧紧跟随这场无声内战激起的每一朵浪花。
复活节假期开始的前一天早上,Hermes打开报纸,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凝重了,就像有谁把一长吨的水泥糊在了他脸上,Rona从自己的血肠上抬起头来,吃了一惊。“谁惹到你了?”她问道,“你看上去糟糕透了。”
“今天早上,鲁弗斯·斯克林杰对福吉提出了数十项指控,如果成立的话,他或许会被迫辞去魔法部长的职位。邓布利多很显然是站在了斯克林杰的那一边,因为这儿写着斯克林杰打算重新开始审判小天狼星的案件,因为‘在调查乌姆里奇教授与小天狼星是否勾结的过程中,发现了当年小天狼星谋杀麻瓜案件的诸多疑点’。除了邓布利多以外,没人会对一桩十四年前的案件这么感兴趣,他说不定是与斯克林杰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帮助对方扳倒福吉,而斯克林杰则给威森加摩施压,要求他们还小天狼星一个清白。”
“但邓布利多曾经告诉过我,他并不希望福吉这么快就下台啊。”Harriet不解地说道。
“也许是斯克林杰很心急,”Hermes沉吟道,“邓布利多可能劝说过他继续等待,但丽塔·斯基特所写的那篇攻击乌姆里奇的文章让斯克林杰看到了机会,因此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竞技场——他的策略就是宣传伏地魔的确回来了,散播恐慌后再向巫师发出强有力的承诺,保证他们的安全,好赚取人们因为恐慌而给予的支持。这招误打误撞,反而让伏地魔不敢杀他,免得坐实自己已经归来的谣言。”
“但这事怎么会让你脸色那么难看呢?”Rona问道。
“因为邓布利多也参与了这次的斗争——尽管从表面的官方报道上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迹象,但邓布利多面对乌姆里奇的留职查看,却无动于衷的不作为,已经让人们清楚了他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因此,想要转移开人们的视线,好趁机利用各种手段撤掉那些对他不利的指控,福吉就得为斯克林杰制造丑闻。乌姆里奇已经失去了福吉的宠爱,自然会在这种事情上额外上心,而对她来说,在霍格沃茨制造出一桩与邓布利多有关的丑闻,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还有利于她恢复自己的职位。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情。”
“可乌姆里奇能发现什么丑闻呢?”Rona不以为然地说道,“D.A.就像一块铁板一样,没有任何一个成员会走漏风声,而她最近用她那粉腻腻的大鼻子探查过的地方就只有禁林了,她该不会想要揭露阿拉戈克一家的存在吧——‘霍格沃茨周边存在安全隐患,学生安全堪忧,邓布利多毫不作为’,这会是个不错的标题,但前提是她能完好无损地从那蜘蛛窝里逃出来。你说巧不巧,她刚好又把唯一可能把她从那儿带出来的老爷车给带走了。我对她生还的几率可不报任何希望——但话说回来,那会是那些蜘蛛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好事,几乎能抵消它们三年前打算吃了我们的可恶。”
Harriet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然而,复活节假期的第一天早晨,醒来的Harriet就在床头发现了一张纸条,显然是猫头鹰半夜偷偷送来的。她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海格粗糙的字迹——
“请尽快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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