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被骁王的话逗笑了, 抹了抹眼尾上的眼泪后解释“彦哥儿已经长进了。”
温小弟生怕自己练,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我已经长进了”
方长霆挑眉看了眼眶还有泪的温小弟, 随后收回目光与温软说道“他若是不长进, 你尽管与本王说。”
上一瞬间还觉着虽然没娘了,但还有一个疼爱的长姐, 但这一瞬间还附带了这么一个让人发怵的姐夫, 心里边又开始悲凉了起来。
果然还是得赶紧长大,赶紧娶一个只会疼自己的媳妇, 而不是让别人的媳妇来疼自己,省得这个“别人”还会吃味
方长霆可不管温小弟心里怎么悲凉, 又是怎么想的。只警告道“你长姐怀着孕, 你要是惹得她心情不畅,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被威胁的小舅子
他以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自个的姐夫平易近人。
实在看不下去这夫妻二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显恩爱, 温小弟便说要去寻十七去玩, 温软嘱咐“在明日回宵防营之前,回一趟家里边。”
温小弟耷拉着脑袋应了声“好”。
温小弟走了之后,方长霆道“你这做姐姐的实在太宠这个弟弟了。”
温软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哑的道“父亲亲情淡薄,陈氏又算计他,我若是不理他, 那就真的没有人管他了。”想起刚刚弟弟哭嚎着说他没娘亲了, 温软这心里边就一揪一揪的心疼。
只要他这辈子别再重蹈覆辙, 上辈子什么怨什么气, 也都消了。
骁王自小就在尔虞我诈,没有任何亲情的环境中长大,看着她这在乎亲人模样,心中自是感触最深。想到往后两人一起养育儿女,心里边便是满满当当的暖意。
扶着她坐下来,温软不免莞尔道“不用扶着,我肚子还未大到走不动路。”
差不多五个月了,也早已经显怀了,但她四肢依旧纤长,隆起的只有肚子,看着倒也还是很灵活,没有半点的臃肿不便。
“你方才哭得那般的凄惨,本王自然会紧张些。”她哭得那样惨,他自然心疼。
说到这,温软不免矫情的埋怨道“我可还清清楚楚上辈子最后的那一面,我怕得要死,哭得比现在更惨,殿下只冷漠的与我说哭什么哭,死又何惧,不要叫别人说本王的王妃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这话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忘。”
“那你可还不是与本王说若有下辈子,还未嫁的话必定不嫁本王,若是已经嫁了,也会改嫁。”
又听他提起这事,温软脸色微赧,嘴硬道“我没有说过这话。”
方长霆点头,带着笑意道“对对,你未说过,一切只是本王自己臆想出来的。”
温软捶打了几下他,嗔道“殿下莫要笑话我,那只是一时气话罢了。”
方长霆略带调侃的说“可本王倒觉得你刚回来那会有这么想过,对不对”
方长霆盯着温软瞧,盯得温软心虚的低下了头。
本来只是玩笑话,但看她这反应,她还真的有这么想过
半响之后,温软才小心翼翼的问“若是我一开始救了你之后,想要改嫁他人,殿下会如何处理”
方长霆理所当然地道“知晓你和本王一样的来历,和离再让你改嫁是不可能的了,若你真的要和离,本王估计也会痛下杀手。”
温软闻言,瞪着他,又听他忽然凶狠的说“但如今你若是敢提和离,还有改嫁他人的想法,本王必然会让这全天下的男人不敢娶你”
好霸道,但她却好喜欢这么男人的骁王
抱着骁王的手臂,温软甜笑着,用软腻的声音说道“殿下在我眼里可是最好的男子,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与殿下和离,况且这世间难寻第二个像殿下这样出色的男子,我又怎会生出改嫁的心思,这辈子赖定殿下你了。”
闻言,骁王心情顺畅,大手一览,直接把佳人揽入了怀中,“就算你不赖,本王也会把你绑在身旁的”
这辈子,他就是认定了这小妇人,说什么都不会松手
温小弟到底还是回了一趟伯爵府,心里头别扭,面上也冷了几分,偏巧这冷了几分,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倒让文德伯觉着他沉稳了许多,对这个儿子也有了些许的改观。
温小弟这一出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所以导致陈氏心里更是发急,催促那女子今晚便爬上温小弟的床。
当夜那女子偷偷进了温小弟的房。温小弟进了宵防营这么久,警觉性自然增强了许多,所以当那女子进来之后,他便立刻察觉了。
因着自个的长姐让他别太早撕破脸,一个丫鬟的证言实难让人信服,反倒会早早打草惊蛇,让陈氏有所防备。故而直接把丫鬟给轰出了屋子,动静说不大也不小。
陈氏及早控制住了这流言,这才没有让文德伯知道这件事。
心里边暗恼那女子办事不利,但无论怎么说都是费尽心思安排进府中的,怎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枚棋子,所以暂时把那女子调到了别的院子。
陈氏虽然也瞒着崔嬷嬷,可崔嬷嬷是何许人也,当日便让人传了信回去。
温软看到了崔嬷嬷让人送回来的信,露出了甚是欣慰的笑意,彦哥儿这辈子没有再中这美人计。
她不让彦哥儿和陈氏撕破脸皮,不过是担心他不是陈氏的对手罢了。
如今温小弟已经去了宵防营,温软便也就放心在下午回了娘家去兴师问罪。
陈氏听言温软回来了,没有任何的迟疑,一下就认定是在府中的崔嬷嬷通风报的信,心里边恨得牙痒痒,可又非常的清楚那崔嬷嬷不是她能动的人,但心想不过只有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她也不用太在意。
陈氏去迎接温软,却见温软没有半点好脸色,似乎是不想继续装下去了。
也不与陈氏多说,冷着脸道“我等父亲回来。”
温软现在是骁王妃,哪怕是亲生母亲都得恭恭敬敬的,更别说陈氏只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自然不敢以温软母亲的身份拿乔。
陈氏脸色微微一变,暗道她千辛万苦才按下去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这温软给搅黄了
陈氏生怕文德伯知晓此事之后,会亲自审问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若是扛不住全招了,那她这些年来做的就全白费了,她居然不能冒险
假借下去吩咐准备茶点,然后立刻让刘三把那女子赶紧送走。
温软原本就是特意选父亲快要回来的时辰来的,所以没坐多久,文德伯便回来了。
文德伯一回来,温软便说道“女儿嫁了出去,理应没有资格再管娘家的事情,可女儿只有一个同胞亲弟弟,所以父亲就是恼,女儿也要把这事说出来。”
文德伯虽然不关心后宅之事,但对文德伯爵府的兴盛向来很是看重,温小弟是他袭爵的长子,伯爵府的将来也全得靠他了,所以文德伯对这个长子很是看重。若真的不看重,那这么多年来温小弟那般不长进,他早就放弃了,何至于一次次训斥他。
所以当文德伯听闻是与自己的嫡长子有关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问她到底是何事。
随后温软便说今日骁王从宵防营回来,说彦哥儿训练时打了瞌睡,便问了他放假那日去了哪里胡混,逼问之下才知道彦哥儿回伯爵府住的那晚有个丫鬟三更半夜潜入屋子中,且还衣衫不整的说要伺候他。他把人赶走了之后大半宿都没有睡着。
文德伯闻言,直接看向了陈氏“软儿说的可是真的”
陈氏面色微微僵硬的点头“确有此事,但那丫鬟并未成事。”
文德伯眉头紧皱。
如今温小弟明显有所长进,文德伯也松了一口气,宽慰了许多。但现在又听说有丫鬟要爬床,可他那儿子连志学之年都没有到,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有丫鬟爬床,这要是真成了,才十三四岁的孩子心智未全,指不定就沉迷女色了
想到此,文德伯的脸色全黑了,怒沉着嗓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氏也是被文德伯的脸色吓得心底有些赫然,尽量挽救回道“前些日子彦哥儿从外边买了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回来,说是看那姑娘卖身治母,着实可怜,便带回来当丫鬟了,我还未来得及劝说,彦哥儿便离开去了宵防营。”
陈氏这是把责任全推到彦哥儿的身上呀。
温软也不着急,而是表情平缓的问“母亲就这么让那女子留在了弟弟的院子里了”
陈氏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那女子竟藏有这等龌蹉的心思,这都怪我没有处理好。”
先是推干净,然后又是把错全揽在身上,依旧换汤不换药,每每温小弟犯了错,在文德伯的面前,陈氏几乎都是这般做派。
温软可不是彦哥儿那没心眼好拿捏的,现在她无须看陈氏与父亲的脸色,惹人烦的角色她来做便可,所以继而说道“可是我听说母亲并未重罚那丫鬟,只是从弟弟的院子调到了厨房,母亲这样做,是否过于草率了若是其他丫鬟见惩罚不重,继而效仿怎么办”
陈氏面色带了几分委屈“我只是不想这件事闹大了来,毕竟事关彦哥儿的名声。”
温软语调平缓的道“母亲这话,似乎是说弟弟碰了那丫鬟一样,可弟弟却说他连那丫鬟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他如此正值,若是传了出去,也只是当伯爵府教仆不严,但对弟弟虽然没有赞叹,可也不会有苛责,所以何来母亲担心弟弟的名声之说”
陈氏从未料想到这个十年来都唯唯诺诺的继女,竟然有如此的逼人的气魄,声音轻柔,但是却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被惊愕了只是一瞬间,随即应对得很快,道“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了。”
文德伯虽然向来不管后宅的事,但那毕竟是嫡长子,要袭爵的。更别说这嫡长子才开始长进,若是真的有半点差池,那真的没法把他拉回正道上了,故而也重视了些。
看向陈氏,第一回斥责她“这事你办得着实糊涂”
陈氏低下了头,没有一句辩解。
“那丫鬟现在在什么地方,暗中处理了,把她买得远些,别让她污了伯爵府的名声”
陈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才要说好,却听到温软继续说“父亲,还是太过草率了,女儿打听过了,那女子有病重的母亲在,若是卖到其他地方,她定然会想办法逃回来见她母亲,说不定还会把事情闹大,毁坏弟弟的名声。”
文德伯闻言,皱眉看向自己这个向来没主见,也没有存在性的女儿,忽然觉着有些不一样了,但也没有深思。
“那便打死了了事”文德伯向来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陈氏手微微收紧,暗道温软的心肠竟比她还要强硬
温软怎可能让文德伯把已经被骁王收买的女子给打死,如此做不过是想让陈氏露出马脚罢了。
陈氏在伯爵府顺畅了近十年,哪怕先前出了吴盛的事情,她也可以淡定从容的面对,所以她当时处理那女子的事情上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只是不曾想温软竟比她想的还要有能耐。
因着人已经暗中被送出了府,也不用担心那女子的嘴巴不严实。装模作样的让人去把那丫鬟提到前院来,但随即就有人来说,那丫鬟在骁王妃来到府上的时候,便已经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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