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洗好的大米放入水中然后估算了一下需要的时间。等会儿药也差不多要煮好了, 端给不死川以后再去香奈惠那边转一圈回来也米应该泡的差不多了。毕竟今天做萩饼也只是想要尝试一下,材料的数量我也没有准备太多, 主要是想听一听品尝后的建议再修改一下配方。
香奈惠的存在目前对于整个蝴蝶屋来说都是无可取代的, 正因如此最近大家简直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忙碌着。我希望大家在抱着沉重的心情处理完工作以后好歹能够放松一下。
老实说像这种传统的日式点心我因为自身兴趣不大也没有做过几次,因此能不能做出我的一贯水准我还有些担心。毕竟是计划里给不死川和大家的慰问品,可以的话我想做到最好。
自从上次不死川醒来以后我每次和不死川独处都有些尴尬。他那边态度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由于他对所有医护人员都是那样不太配合表情凶狠的模样,我反而一直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将这件事情翻篇。
最近随着他身体的逐渐恢复,对他开放的菜单也多了起来。前些日子我向他询问他想吃的东西, 费了半天的劲儿才从他嘴里得知他喜欢吃萩饼。
“萩饼啊。”我当时抬了抬头仔细思索了一下萩饼的原材料, “倒是没有什么你现在不能吃的东西。只是配方方面我没怎么做过可能把握不好度。”
一般来说豆沙馅的萩饼我就觉得已经很甜了,然而还有在米里面混入细砂糖的做法, 综合在一起怎么不让它甜的过度对我来说还要试验一下。因为一贯以来对不死川的记忆他都是咸党,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现在稍微恢复了身体以后竟然最想吃的是甜点。所以我应该做的偏甜一点还是正常一点我也没有什么头绪。
作为回应,不死川嗤笑一声。
“刚才不还信心满满的问了半天吗结果连个萩饼都做不好。”不死川半靠在床头语气满是嘲弄。随后他顿了顿, 言语简洁的告诉了我萩饼的配方。不经思索的连贯叙述很是清晰的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不死川应该是会做饭的。
我脑海里立即浮现了不死川表情狰狞面目凶狠的,捏饭团的模样。
我非常确定我没有笑出声,但是堪称敏锐的不死川立即从我的表情里察觉到了什么。他又变回了暴怒的模样冲我大吼。
“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于是此事一过我们的关系又再次恶化起来了,不死川最近见我都没什么好脸色。感觉看我特别不顺眼的样子。我给他挂了安神助眠的香包他吼我多管闲事, 我劝他休息嗓子他反驳我我才应该去休息。
希望有了他心爱的萩饼他能别再冲我吼了, 再这样下去我的耳朵真的受不了。
“药好了。”
我被香奈乎的声音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她站在我身后拽了拽我的衣角, 仰着头睁着大眼睛提醒我道。
我之前有让她帮忙查看药汤的情况让她一好就来叫我, 听话的香奈乎一直认认真真守着锅, 一看到有情况就马上来叫我了。
我将还有些烫的药汤小心翼翼的倒了出来,一边止不住的夸赞香奈乎。
“谢谢香奈乎啦,真是帮了大忙呢。”我转过身子想要摸摸她的头,而她也是一动不动仰头看我一副求表扬的模样,那双紫色的眼眸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碍于我手上由于一直在忙绿算不得干净,也不好直接去摸她的头发。于是我蹲下身子开心的抱了她一下。明明在我印象里还没有在蝴蝶屋待多久,可是香奈乎比起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小的区别。
当初那个瘦瘦小小只能勉强在拥抱中够到我肩膀的孩子已经渐渐有了健康孩子该有的模样了。
“香奈乎真的很能干哦作为奖励这次偷偷给香奈乎多留一个萩饼吧。”什么不死川的臭脸色什么不死川的讽刺立马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记得别让别人知道了哦。”
因为香奈乎还没有学会像人别倾诉自己的感受,她每次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有些把握不好量,忍和香奈惠都还挺担心的。最近倒是强了一些,似乎是由于训练方面有了突破运动量又更加大了,所以我也相应的开始给香奈乎加餐了。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怎么可以吃的不好呢当初伊之助我可是宁愿我自己不吃也要让他吃好的,现在香奈乎也一样才行。
香奈乎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发现她的眼睛稍微亮了起来。
这种细小的发现我一直乐此不疲。就像是在见证香奈乎成长的每一步,在见证她向着我走来的每一步。
“好啦,我要去给病人送药了。”我站起身端起了放着药碗的托盘,“香奈乎要和我一起去吗在这里等着可能会有点无聊哦。”
作为回答,香奈乎默默的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几乎控制不住我上扬的嘴角。
“那么我们就出发啦。”
我知道香奈乎在用自己的方式担心着我。从发生事故的那天起我一醒来就继续了之前在蝴蝶屋的高强度工作。向她们保证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还花了我好大的功夫。
可是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接替过香奈惠和忍的一部分工作管理好蝴蝶屋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虽然万分不甘心,但我确确实实这样没用。是我一直以来投机取巧从来没有研究过怎样攻击才拖了香奈惠的后腿造成了在战场上毫无用处的结果。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自责。
我能确认忍是理解我的。所以她才没有阻拦我现在的拼命工作。
我们都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
我和香奈乎走到不死川的病房前,我却隐隐从中听到了谈话的声音,病房的门也是紧闭的。一时之间我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是其他在这里养伤的伤员过来窜门了吗可是听这声音也不像,中气十足倒是隐隐约约有些耳熟的样子。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的事情,不死川喝药这件事是容不得耽误的。于是我敲了敲病房的门。
“打扰了,不死川先生的药送过来了。”
门内的说话声一下子停住了,伴随着刺耳的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声音。
我觉得不太对劲,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为我开门的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鬼杀队音柱宇髄天元。凭他高大的身躯衬托着门都矮了不少,低头看到我的脸后他露出思索的神情,随后竟然还道出了我的名字。
“啊,我记得你是四十九院对吧”
“宇髓大人下午好,您说的没错,我是四十九院珊瑚。我身后的是香奈惠的继子栗花落香奈乎。”
跟在我身后的香奈乎很是乖巧的也问了好。
由于端着托盘,我没有向他欠身,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努力平复着我自己翻腾的心绪以希望自己的声音不要透露出任何的不对劲。
托盘里的药汤倒映出了我面无表情的脸。
我没有想到宇髄天元还记得我。他太过富有存在感的眼神也实着令我印象深刻。现在他一手搭在门上仅凭自己的身躯就直接堵住了我前进的路,要不是顾忌着身后还有香奈乎我大概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
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擅长应对这个人。按理说我现在应直接穿过他去给不死川送药,只是再次缩短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对我而言实在是个不小的考验。光是站在这里我都已经几乎是耗费了我全部的理智,再往前一步我肯定会刚抬脚就暴露出自己的不对劲的。
更可怕的是严格来讲他并没有把门堵死。作为一个靠谱的音柱想必他也没有想阻止我给不死川送药。只是他这个来开门的无心之举对我而言无异于重击。
靠近他我是做不到的,不不不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我怎么能在这里就退缩了给不死川送药难道不是比我害怕宇髄天元更重要的事情吗不死川的身体当然比我这种说不定哪天就能治好的心理障碍要重要的多
可以的珊瑚你一定可以的
如果克服不了这种心态难道以后面对童磨还要失去理智手脚发抖大脑无法正常思考吗既然已经从两次的惨痛经历里吸取了教训,我就更应该从现在开始努力
我在心里为自己加油鼓劲,随后目光直视前方准备一鼓作气突破我面前这个对我而言异常恐怖的存在
“炼狱”
直视前方我才发现了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正是不久前刚刚升任炎柱的我的友人炼狱杏寿郎。想来方才在门外听到的耳熟的声音就是属于炼狱的。
“下午好呀珊瑚”
炼狱笑着冲我挥了挥右手。他坐在我之前放在不死川床前的椅子上,看样子之前正在和不死川交谈。
有点不对劲。我的直觉这样告诉着我。
“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炼狱仔细打量着我,声音里满是关切。可是虽然他下意识上身往前倾想要更加近距离观察我的情况,身体却没有从椅子上离开。应该是顾忌当初发生的事情我可能不愿意去回想,炼狱并没有向我询问更加具体的情况,只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体状况上。
“我本来就很幸运的没受什么伤,所以早就没事了。”
我不太清楚鬼杀队内部是怎样汇报关于香奈惠遇险的消息的,但是自我醒来之后几乎每个认识的人都在关心我的身体情况,所以我也已经能够很熟练的告诉大家我的身体并无大碍了。
之前那些伤口早在我醒来补充完能量后就修复完毕,我有信心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我之前的凄惨模样。所以炼狱也绝对看不出什么来。
他一副稍微安下心来的模样松了口气。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那就好。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不对劲。我暗自思索着炼狱身上的违和感,走近床边将药碗递给了不死川。
不死川依旧是皱着眉头很不愉快的模样。对着应该是来看望他的炼狱和宇髄天元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喝药倒是一如既往的干脆,除了黑着脸动都不动我放在盘子里解苦的蜜饯以外。本来想着他是甜党应该不太喜欢药味才准备的,结果他还是没有吃。
我看着他的脸色,严重怀疑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不死川现在肯定又要对我准备的蜜饯发出抗议了。
将托盘放到了不死川的床头,我用余光发现了自己的椅子被挪动过。原本摆在靠床头一边方便我拿东西照顾不死川的椅子被拖到了稍远一些的位置。
整个房间来看望的就炼狱和宇髄天元两个人,炼狱家教很好一直非常守礼。自己坐着宇髄天元站着的情况实在是处处透露出可疑。正常情况下如果椅子只有一把他要不是让出去要不就自己也和别人一起站着才对。
我想到了什么,然后转过身直视炼狱。
“说吧,这次你又伤到哪里了”
炼狱好像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大了眼睛。但随即立马恢复了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语气也显得很自然。
“珊瑚你这次可误会我了,我只是来探望一下不死川和你而已,真的没有受伤啊。”
解释这么多更可疑了。
炼狱这家伙想什么全部放在脸上,因此他几乎不会说谎,就算是说谎也很不擅长,明眼人一看就能看明白的那种。
这个家伙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啊。真的以为这种小把戏能瞒过我吗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了。”
我对着这个努力想要糊弄过去的傻孩子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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