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般的速度,炭治郎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躲闪,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燃起的火焰将这片乌云驱散。
炼狱杏寿郎拔了刀,锋利的刀刃将那股杀气逼退,脸上那如同烈焰的笑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落在不远处的男人嗤笑了一声。
明明有着温暖的粉红发色和衣服的男人,脸上的笑却毫无人性。他满身代表罪孽的青色刺青,黄褐色的眼瞳,如同刻印般刻在他眼睛上的“上弦·三”,昭示了他的身份。
他看着炼狱杏寿郎,也只看炼狱杏寿郎。
能入眼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的刀不错。”他由心的夸赞,那被日轮刀快要剁下来的半个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我想不明白。”炼狱杏寿郎挡在炭治郎的面前,日轮刀的寒芒将他测脸映的可靠而又冰冷:“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动手。”
上弦三十分坦然:“我想和你谈话,不想被别人打扰。”
他双手一摊,歪着脑袋看面前持刀的男人,一派放松:“我讨厌被人妨碍。”
然后他又被人妨碍了。
利刃的破风声切断了他的尾音,长发如黑夜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速度快到他只能来得及用手臂去抵挡那柄割向他喉咙的长刀。
上弦三的半个手臂被锋利的刀刃切断,还在抽搐的手掌落在地上,迅速的化灰。
猗窝座闭嘴了,他后退了几步,定睛去看那个收了刀,面无表情站在炭治郎身前,炼狱杏寿郎身边的男人。
“哦呀,又有一个强者,我怎么没有发现呢?”精神上的惊喜压过了断臂的疼痛,上弦三还在笑,“果然,遇见强者总能让人心情愉快呀。”
他看不见这个男人的斗气,他身边的气更多的是杀气和戾气,浮浮沉沉,和炼狱杏寿郎如火焰一般的斗气融合在一起,居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安详。
但这的确是一个强者,上弦三活动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手臂,悠然的和自己认可的人交谈:“我叫猗窝座,愿意认识一下吗?”
炼狱杏寿郎紧盯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杀意,却也乖乖回答:“我叫炼狱杏寿郎,他是切。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鬼的气息果然还是让人厌烦呀。”
“我和你不太一样。“猗窝座笑,“我并不讨厌人的气息,但是我看到弱者,总会感到厌恶,甚至会作呕。”
他讲述着自己特有的鄙视链,却也在这方面上认可鬼切和炼狱杏寿郎:“但是你们不一样。”
“你们是强者。”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忽视了两人的敌意,好像忘记了自己刚刚断手是谁所为,“你们想要变得更强大吗?”
“我已经能够想象出你们变成鬼的样子来了。”
“恕我拒绝。”照亮了半边天空的火光携着令人胆寒的杀气,朝这个已经没有了正常三观的人袭来。
男人的重心慢慢下移,起势,雪花一样的阵法在他的脚下展开。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炼狱杏寿郎的速度很快,灼烧着的烈焰对他当头罩下。但是猗窝座的速度更快,他甚至还在笑,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答应的话,那只好杀掉你了。”他躲掉了炼狱杏寿郎的刀刃,向前进攻的拳头甚至带起了破风声,往炼狱杏寿郎的门面攻过去:“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们这些年轻的武者丑陋的老去,所以就请在这年轻体强的时候死去吧。”
炼狱杏寿郎堪堪躲过他的拳风,借力往后急退了几步。
斗气擦过炼狱杏寿郎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重重的血痕。
站在一边的炭治郎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刀,他的心脏在狠狠的跳动。他想要做点什么,他必须做点什么。
正当他想要抬步的时候,一直护在他身前的鬼切抬手挡住了他,他的嗓音浅淡,却让人有一种安心感:“别动。”
烈焰又染,炼狱杏寿郎提刀再攻。猗窝座笑着,他慢慢抬起了手,似乎是打算硬接下这一招。
寒意和杀气却悄无声息的袭向他的后颈。
罗针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斗气。
笑容消失在猗窝座的脸上,他只能硬顶着面前的烈焰,转手去护自己的后颈。
不止一把刀。
第一把长刃被他堪堪挡住,第二把刀狠狠的从他肩膀斩下,几乎完全废除了他的一只手;第三把刀直冲他的脖颈,但是被他反应敏捷的躲过,只削去了他一半的颈肉,然后就是第四把刀,被巨大鬼手所持的长刀,如同巨人的手臂一样,直接照着他的脑袋砍下,赤红的锋芒在空中划过。
猗窝座只能伸手去接,长刃贯穿了他的手臂,削掉了他半个脑袋。
火焰接踵而至,将他逼退了数步。
猗窝座站定身子,他如今的样子真的太狼狈了,在自己漫长的岁月里,他不记得自己有比现在更狼狈的时候了。
半边的脑袋和手臂正在蠕动着修复,伤口处还在潺潺流着血。为了抵挡来自身后的进攻,他硬挡了炼狱杏寿郎的一击。
几乎将他肋骨斩断的刀伤横亘在他的胸口,带着令人癫狂的灼烧感。
那个悄无声息的进攻,让他变得如此狼狈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开始的位置,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宽大的羽织下,三把无鞘的长刃被挂在腰上,背后持刀的巨大鬼手让他宛如从地狱走出来的鬼神,喷溅的血迹顺着脸部的轮廓慢慢滑落。
鬼切慢慢的俯下身,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拔刀。
血红的刀芒划出的瞬间,喷薄的烈焰汇聚。
明明是从来没有一起战斗过的两人,此时居然默契的让人惊叹。
火焰般的羽织从天空落下,直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向猗窝座攻去。在血鬼术加持下,炼狱杏寿郎的斗气显露无疑,对于猗窝座而言,无论是躲避还是迎击都是很简单的。
但是。
烈焰散去,背后隐藏着的赤红锋芒如同镰刀一样的打算进行收割。
三把刀。猗窝座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挥舞那三把像他一般高的刀的。
那三把刀如同他的身体一样被他灵活的使用着,直刺,转刃,狠狠的豁开猗窝座的皮肉。
火焰太碍眼了!猗窝座皱眉,炎之呼吸的火焰像是有预谋般的阻碍着他的视线。他能挡住划向他脖颈的第一把刀,第二把刀,第三把刀却直直的刺向他的心脏。
一直漂浮着的鬼手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带着狂躁的火焰直直落下,美丽而诡异的花纹在刀气所至的土地上留下,燃着熊熊的赤炎。
猗窝座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半个脑袋又被削掉了。
又是几息,无数刀光浮沉,几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交手。
猗窝座感受到了棘手,那个诡异的男人,自己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斗气。
他天生就克制猗窝座。
在几百年间杀了无数柱的猗窝座,不是第一次被两人围攻,他每一次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游刃有余的杀死他们。但是这次貌似完全不一样了,他狼狈的像是弱小的一方,被碾压的要多惨有多惨,而那两个人却完全没有压力。
炼狱杏寿郎那拼死一搏的严肃也消失了,他甚至能够笑着对鬼切道谢:“真是多谢了,切君。如果你不在这,我们不知道会遭到多大的损失呢。”
鬼切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那么就剩下你了。”炼狱杏寿郎脸上的笑慢慢的消失,他看着猗窝座,眼神中满是不屑,“那么猗窝座,现在知道了吗?人类并不是只有变成鬼,才能变强。”
“人本身,就足够的强大。”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天边出现了破晓的光明,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要结束了。
猗窝座看着向他袭来的业火,眼中倒映着黎明的光芒,额头上青筋狂跳。
他怎么可能死,他还没有变得更强。猗窝座稳住了身子,他并没有接这让他感到不详的一招,而是躲开,他产生了先行退走的念头。
快要天亮了。他并不是惧怕战斗,而是如果天亮了的话,他就会死亡。
对面是两个人,一打二的话,本身就是他吃亏。
他想着,慢慢向不远处森林的方向移动。
他并不是逃走,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来和这两位强者一决胜负。
他向森林冲过去。
正打算和猗窝座硬碰硬的炼狱杏寿郎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哈?”
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说要杀死他们,现在却要逃走?
炼狱杏寿郎打算去追,但是对方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完全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
鬼切的速度很快,他把刀收回,正打算去追的时候,脑海里的声音制止了他。
“鬼切,不用管他,继续保护善逸他们。”
“是。”鬼切垂眸应答,他无视了显然有些失望的众人,头也不回的继续去抬车了。
黄发的善逸小心翼翼的将祢豆子放进箱子里,用羽织的大袖遮挡还没有出现阳光。
横七竖八躺在空地上的人一个个爬起来,表情要多茫然有多茫然。
猪头少年慢慢将救出来的,抱着孩子的女人扶到空地上,在满口的感谢下变得飘飘然。
黎明的第一道光缓缓降临,落在温柔对着炭治郎笑着的炼狱杏寿郎脸上。
“虽然没有杀死上弦三,但是无限列车的事件能圆满的解决,我已经很满意了。”
“对了,炭治郎,我们回去的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谈谈你成为我继子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炭治郎突然落了泪。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