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想过很多次, 怎样才能把和晖君手上的权利收拢回来。
他成为港黑首领两年有余, 收复了比前任首领大得多的地盘和权利,但前任党死死咬住的最中心的那块蛋糕, 他还没有让他们吐出来。
“疑似”前任党的干部因为“意外”死亡。尾崎红叶是愿意站在他这一边的, 而紫式部和a是明显的中立党,不如说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利益,他们为谁效力都可以。
趁着新年, 森鸥外将十七岁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提拔为了准干部,并下达了给双黑的新任务。
这是一次秘密任务,轰乡并不知道详情。
港黑干部互相没有多少感情, 多得都是利益的瓜葛, 除了几年召开一次的五大干部会议, 他们甚至都不怎么见面。
港黑都换首领了, 森鸥外当然亲自去见过所有的干部。
a明确表达了自己的中立,并不会站在前任党那边,而对于新首领, 就要看新首领的表现了。组织的更新换代不是首领一个人说了算的, 干部也会在暗处考察着新首领。
紫式部表示首领是谁无所谓。穿着倪罗紫色长裙的女性端坐在书桌前,细长白皙的手指翻过一张书页。但她的眼眸还是带了淡淡的忧思, 红唇微张,「我还是很喜欢和晖那孩子的,还望首领届时, 不要太过火的好。」
这个诅咒系异能力的女人不是前任党, 她会为森鸥外效力。不过要她在首领与轰乡之间做选择, 她会站在和晖君的那边。
白底橘红和服的高挑女性扶袖一笑,「可以的话奴家可不愿与轰乡大人为敌。」
当初上位时,五大干部只有尾崎红叶完全表明了态度,毫不含糊的站在了他这一边。可就是这样黑暗中滋生的绚丽花朵,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愿意和轰乡刀剑相向。
前任的五名干部,到现在只剩下了三位。
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资历再深一些,便可以将他们晋升为干部了。
森和会社的发展大好,进入企业百强,作为社长的他获得了进入黄金之王晚宴的资格。但和豪门世家、「非时院」还是有差距的,就算递上拜帖,他也不一定能见到黄金之王。
跟和晖交谈的那个银发男子森鸥外并不认识,不过后续走过来的那个紫灰发少年森鸥外是有印象的。
迹部景吾,与和晖一起参加了u17的比赛,算是队友吧。
他有着白色履历的身份,森和会社的社长;轰乡自然也有自己的白色履历,并给周围人营造出一份“平常”的气息。森鸥外对此并不奇怪。他没有特意关照过轰乡的学园生活,那些头衔和伪装,都是青年自己弄出来的。
森鸥外认为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和晖君交出手头上的权利,他将和晖君列为真正的港黑继承人。他以后发展起来的一切,都会是和晖君的。
轰乡和晖不过十七岁,而已经步入中年的他能在港黑首领的位置上待多久呢,十年二十年他等不起,可和晖完全等得起。
想起前几日新年夜时,就连太宰君也敷衍的送了份礼物,金发青年却摊开手,碧眸里闪过狡黠的光,表示自己的礼物会在一月四号到账。
黄金之王的继承人。
这可是一个大惊喜啊。
森鸥外无比希望这是四月一号的一份礼物。
纵使心里惊涛骇浪,港黑首领还是尽快平静了下来。
他是想要和晖君手中的权利,不管是前任留下的暗杀组还是青年身上与海外hci的交易线。
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要刀刃相对。
这艘船是黄金之王的主场,国常路大觉是年龄大了,不是脑子坏了。能让他在这场晚宴上介绍自己的继承人,肯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如果和晖君愿意的话,他随时可以让黄金之王把自己活捉,关押到「御柱塔」可和晖君并没有这么做。
是不屑于,亦或是自己还有用。
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恰巧此时医生来了电话。
准干部太宰治,漂亮的完成了任务。
但他在任务过程中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抢救,恐怕凶多吉少。
森鸥外忽然心念一动,却又很快压了下去。
对于没用的部下,森鸥外知道轰乡和晖的处理方式。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讽刺。
血液是泥沼般的黑色,满身散发着粘稠的恶意,这样的青年,居然会被国常路大觉看上。
港黑首领从不会看轻黄金之王。
不是一个小组织,而是一个国家。
统治日本半个世纪的老者,眼光不可能会比他差。森鸥外在那一瞬甚至怀疑起了自己,难不成和晖君是个遵纪守法的社会好青年,黄金之王看透了和晖君扭曲恶意下的善良
真要是这样的话和晖君就值得“更上一层楼”的忌惮了。
「太宰君,快死了。」
轰乡指尖一跳。
男人依旧站立在那边,身量笔直,没有丝毫的后怕和惊慌。
稍稍认真点看,森鸥外果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连血液和呼吸声都恢复了平稳。刚才“黄金之王继承人”给他的震惊,确实只持续了一小会。
不过轰乡也是知道,要看到这个男人抓耳挠撒的滑稽样、歇斯底里的疯狂样有点难。
金发青年掏出了手机,给狗宰子打了个电话。
看见轰乡举动的森鸥外一挑眉,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
刚刚的电话是医生打过来的,并不是太宰治的骚扰电话,森鸥外才认为太宰治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喂。”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软绵无力,好似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一般。
只有一个音,轰乡一时也不好判断太宰治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万一森鸥外是唬他的呢。
可森鸥外也应该知道假装受伤的话很快就会露馅,没必要用这个借口。
“你受伤了”
太宰治悠悠转醒,不顾身旁医生的劝阻坐起了身,又因为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他下意识的“嘶”了一声,感受着撕裂的伤口开始重新流血,黑发少年的手指因失血过多开始微微发颤,但他还是用力握住了手机。
“是哦,搞不好这次我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呢。”说到最后,太宰治的语气居然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和期待。
「太宰先生,请躺下」
「把手机放下,太宰先生」
听着对面嘈杂起来的声响,轰乡淡淡呼出了一口气,“你先在在哪。”
沉静了一两秒,太宰治移开了手机,问身边的医生这是哪里。
他一醒来就在白花花的病房里了,根本不知道这是港黑麾下的哪家医院。
黑发少年向着对面报了个地址,看着手机显示通话已结束,收起了脸上的假笑。
“出去。”
白大褂的医生们急了,太宰治是准干部,不像之前只是属于森鸥外的一个特权少年。现在他可是有了明确的身份,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死在了他们医院,首领绝对会责罚他们的
“但是太宰先生,您的伤”一位医生上前,想要重新给少年包扎伤口。
“出去。”
鸢色的眼眸染上杀意,明明还是那样有气无力的声音,却让医生们不敢再前进一步。
太宰治别开了眼,“别让我说第三次。”
黑发少年瞌上了眼,静静的聆听着医生们匆忙离开的脚步,以及小声的谩骂。
「可别死在这了。」
「真晦气,准干部大人的脾气可真大」
「嘘还是快点去申请调职吧。」
这次的任务他和死蛞蝓分开了。身边的部下没一个派的上用场,直面敌方攻击的他无力躲开,腹部几乎开了一个洞,失血过多。
黑发少年感受着刚刚输进的血液又从伤口处流失,维持不住坐姿的他倒在了床铺的一角,蜷缩起身体。
轰乡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少年单薄的身体因为包扎褪去了上半身的衣物,腹部的绷带被染红,浸湿了身下的床单,唯有一只手机还被少年牢牢的握在手里。
“怎么回事。”太宰治已经彻底陷入昏迷,轰乡的声响根本吵不醒他。
白大褂的医者战战兢兢,“是太宰先生把所有的医生赶了出去”
熟知太宰治作死本性的轰乡招了招手,把依旧不敢踏入病房的医生招了进来,“先给他输血。”
再这么流下去,太宰治真要死了。
重新恢复意识的太宰治,感到腹部热热的,没有了痛感。
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团黄色的火焰。
啊,是和晖所谓的“异能力”七月流火。
他的身体拒绝了所有的异能力,唯独能接受和晖的火焰。
不管是焚烧、迷幻、治愈他通通都触碰的到。
倏然,金发青年停止了火焰的输出,给黑发少年拉上了被子,他似乎没有发现太宰治已经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青年看向门口方向。
还穿着跟自己同样晚礼服的森鸥外走进门,一起在太宰治的病床边坐了下来。
轰乡自然是知道森鸥外想说什么,无非只有那几样。
他这么紧急赶来,森鸥外肯定能看出,自己对太宰治,还有港黑的那几个孩子,是在意的、是放在心上的。
而他们所属的是港口黑手党,在轰乡没有动作的当下,那几人还是算在森鸥外手里的。一个不如意,港黑首领完全可以拿他们来威胁轰乡。
当然,森鸥外没有那么傻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是他优秀的部下,他才不会除掉这么优秀的人才呢。
只是增加一个,可以谈判的筹码而已。
黄金之王要想对付港口黑手党,不要太容易。只是为了维持各地区的平衡,国家不方便大张旗鼓的铲除他们,但“不方便”不代表“不能”。这场博弈,一开始他就处于了下位。
病床上的黑发少年毫无气色,薄唇透着惨白。
太宰治、中原中也、札克、比水流他们都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轰乡从很久以前就规划过,港黑到底该如何处置。
而黄金之王答应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
金发青年从衣襟里掏出一张信封,递给了森鸥外。
“森先生,我觉得港口黑手党这名,有点不合法。”
黑发男子嘴角抽了抽,打开信封后,本来眸中的自信神色瞬间溃散。
信封里的,是一张复印件。
而这张复印件的原件,正是森鸥外苦心孤诣想要得到的
异能开业许可证
轰乡眨了眨碧眸,真心的建议“你觉得,港口白手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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