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是租借区, 有很多外来人口, 政府在租界区不能驻军,黄金之王对横滨的掌控力非常弱, 每次横滨出事都是从临近的市区派军,虽说动作不慢, 但怎么也比不上本市的兵力调动。
轰乡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把港口黑手党翻新成港口白手党, 打着黑手党的旗号做白手党的事, 正好弥补了政府不能驻军的遗憾。
“怎么样,不错吧。”轰乡从太宰治身上移开目光, 看向了身旁的黑发男子。
森鸥外的身躯绷直了,“你认真的吗, 和晖君。”
金发青年给了港黑首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他语气绻柔下来,“森先生,您最初的目的, 是什么”
病床并不是全封闭, 在病床旁,有着一扇窗, 只是窗户被厚布遮住, 一点夜光都透不进来。
轰乡站起身,两步挪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
凌晨时分, 横滨的夜依旧闪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路上的汽车并不像白日那般车水马龙, 零零散散的驰骋在街道上。病房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从里面看这片夜景,男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森和会社顶层的墙壁,通电后便可以变得通明,可最近半年来,森鸥外已经很久没有从高处俯视横滨的夜景了。
港黑的势力越来越大,觊觎首领位置的人越来越多,暗杀者也不计其数,他已经不能再大大方方的站在透明的窗前、肆意暴露自己的身形了。
“看吧,「她」现在生机勃勃的样子,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我爱着这座城市,我会把她身上的吸血虫一只不差的斩落,让她恢复最初生机活力的模样。
即使,要我自己化为吸血虫和它们互相搏杀。
瞳孔中反射着璀璨的微光,黑发男子也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森鸥外转头看了看这位年轻的继承人,他碧色的眸子正和横滨夜里的橙光相交辉映。
都说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但是对一个国家来说,圆形才是最合适的。
王端坐在圆形,所有边缘到圆心的距离都是平等的。
横滨的三方平衡,即将被扩展成圆形。
夏目漱石的横滨三分构想,以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异能特务科为基点,三方不断发展,彼此制约权衡,以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
但是异能特务科本就是国家的组织,武装侦探社又有国家亲自下发的「异能开业许可证」,如果连港黑也纳入国家的靡下
三方的基点被圆心王完美掌握,成为圆周上无数点中的三个点。
森鸥外负手而立,习惯做出的虚假笑意带上了几分真实,他语气戏谑道,“要是我不同意,和晖君会让港口黑手党不复存在吗。”
金发青年收回了观望横滨夜景的视线,眸里似乎带了些许疑惑。听了森鸥外的话后,轰乡微微垂首,仔细思考了一番。
约莫半分钟后,他回答道。
“我不介意。”
如果港口黑手党不归顺,执意继续涉黑、要和政府对着干的话。
他可以率领黄金之王的非时院拿下港黑,自己再亲手创建一支港白来统治这个租界区,作为横滨真正的暗夜守护者。
届时,森鸥外这位港黑前任首领是留不得了。但太宰治中原中也札克比水流尾崎红叶紫式部柳浪广津他都可以护住。
只是有些麻烦,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黑发男子从容依旧,他深深望了一眼横滨的风景,呼出一口气,“我答应你,和晖君。”
反抗他一个横滨的小组织长,还没有自大到能对国家产生什么影响,从和晖君成为黄金之王继承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然后轰乡掏出了另一个信封。
森鸥外接过,打开,是「异能开业许可证」的原件。
森鸥外“你和晖君”
这张他费尽心思都没摸到一点苗头的证件,就这么到手了
话说和晖君你既然都有原件在身上了为什么还要拿复印件来试探我
“港黑什么时候改名”金发青年声音依旧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冲击着他的心脏。
港黑首领森鸥外“”
“作为靡下,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懂”
港白首领森鸥外“好的。”
黑发男子的步子带着几分虚浮,离开了病房。他大概还需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思路。
轰乡又看了一会儿窗外,拉上了帘子,重新坐回病床边。
“你觉得森先生,会接受吗。”似是喃喃自语,金发青年的声音几不可闻。
病床上的黑发少年睁开了眼,鸢色的眼瞳还有着空洞,少年并没有回答。
见太宰治苏醒过来,轰乡疲惫得揉了揉眉心,“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情做。”
明明黄金之王的游轮已经在归航途中了,突然冒出来这么一茬,轰乡只好用死气之火从东京湾飞回横滨。而被留在游轮上的森鸥外只能等游轮靠岸后再连夜赶来。
太宰治腹部的伤口用晴之火焰的活性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轰乡听到了森鸥外的脚步声,没有给黑发少年治疗到最后一步。
金发青年拿过床头柜的药酒和绷带,现在黑发少年的腹部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皮肉伤,看着还是有点骇人,却已不致命。
手指拂过伤处,痒意和缓缓上浮的痛意并存,太宰治难受的向后躲了躲。
“刚刚给你打了止痛剂所以你感觉不到痛,现在药效差不多消失了,等会肯定疼死你。”
黑发少年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脑袋带动着身体悄悄的向金发青年所在的方位挪了挪,成功移出了靠墙的角落位置。
即使看起来精神很好,可熬了一夜的轰乡眼底下还是带了点青黑色,在接到黄金之王的电话听到后续一系列事情时,青年忽然肉眼可见的颓废了起来,他拍了拍少年的脑袋,最后睁着一双伪死鱼眼离开了太宰治的病房。
“我马上就回来。”离开前,他这么对着太宰治说道。
天亮之后,在另一边捣毁敌方组织的中原中也才得到搭档受伤进医院的消息。
赭发少年扬起下巴,“啧,居然没死吗,那条死青花鱼。”
汇报太宰治伤情的部下“”
准干部受重伤差点死掉,那就快点嗝屁把位置让出来啊。
满脸缠着绷带的异色瞳少年,“可惜了,蔫茄子的命还挺大。”
汇报太宰治伤情的部下“”
在各位大佬面前来回跑腿,好不容易喘个气喝口水的砖头。
黑框眼镜的卧底少年,“太宰先生他唔,我觉得他不是会这么简单死去的角色。”
汇报太宰治伤情的部下“”
不过几人还是有个疑惑,那家伙受伤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人是太宰治的专属部下吧,上次在他身后看到过,为什么要特意转告自己
汇报太宰治伤情的部下“”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因为此种各种,几人居然在探病的路上了。
但三人之中只有藤野树人象征性的带了个果篮,其他二人都是两手空空。
藤野树人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
然后拉开病房门,看着病床上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黑发少年,藤野树人看了看手上的篮子,再次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善良了
中原中也率先走进病房,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老实说,和太宰治进入近距离后,他觉得空气都难闻了起来。赭发少年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什么啊,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后续进来的异色瞳少年带着满满的恶意开口了,“我随时可以补一刀。”
“和晖是不会让你得手的,略略略”
“kiao乡”
“轰乡”
“和晖先生”
一直被当成透明人的太宰治开口了,“是啊,昨晚和晖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呢”
尾音上扬,明显带着炫耀的口吻。
藤野树人把果篮放到病房的柜子上,斜了一眼札克手上若隐若现的镰刀,心里给太宰治敲了个警钟。
太宰先生,别作死成吗。
札克已经正式成为了游击队长,直属首领,统率着一个小队,部下的数量和准干部太宰治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只是准干部的太宰治可以插手其他部门的工作和人员调配,游击队长的札克只能扎根在游击部队,两者的前景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黑发少年身上已经披上了宽松的病号服,他背后垫着一个靠枕坐起身来,朝着和自己一样浑身缠满了绷带的异色瞳少年道,“我跟和晖可是从小就认识了,直到刚才他还留在这里照顾我呢”
你这个半路跳出来的烂洋葱哪来的回哪去吧。
中原中也冷着一张脸,“哦,我也是。”
他还从小住在轰乡家里呢,后面进来的青花鱼算哪根葱。
太宰治对中原中也的插话有些讶异,黑发少年一挑眉了然道“蛞蝓和洋葱,绝配啊。”
“蔫了吧唧的茄子还好意思说”戴着兜帽的少年异色瞳里流露出深深的不屑。
“本来森先生叫我接近前任首领儿子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的。”
手指挑着腹部的绷带,鸢色的眼眸潜藏着浓浓的眷恋,“和晖很温柔的,一直问我疼不疼,那个晚上他的手搭在我身上”
背对着准干部和游击队长摆放水果的藤野树人一抖。
从小就在身边误,夜晚问疼不疼误,大家长森鸥外送的误
这熟悉的配方
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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