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夜风夹杂着些许秋意穿堂而过。
灯火通明的吉原依旧是热闹非凡张灯结彩。
明明是盛夏。
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躁意。
在这片躁意中, 枯黄的树叶与苍翠一片的树冠做了最后的告别。
然后消失人的视线之中。
屋子里已经许久没有谈话的声音了。
这让守候在外的老鸨有些担心。
月奴是她悉心培养出的摇钱树, 在没有捞回本之前,轻易是不会被放弃的。
春田妈妈有些担心屋子里是不是出现了意外。
更担心月奴初次要是没有服侍好客人,传出去了不好的名声, 就毁了啊。
吉原的女人们,就算是宛若云端的花魁, 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一般,微风吹过, 就碎了一地的可怜的家伙。
这份忧愁在心底酝酿,随即又化为了最为恶毒的诅咒。
或者那位精致的贵公子其实不过是银枪蜡头
春田妈妈在早年家, 也是吉原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
来来往往的客人中也是有过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而这种时候就要靠的她的一口好嗓子,嘤嘤窃窃的叫出声, 让客人感到满意。
吉原的女人们也不过是稍显特殊的服务者。
顾客就是上帝。
上帝需要什么, 她们就要给上帝什么。
月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春田妈妈倚在门口,抽了一口水烟感慨万分,看来平日里给那孩字安排的课尚有不足。
在吉原打拼的女人,除了曼妙的身材,后天的培养也是必不可少的。
月奴要学的还有很多。
只是现在, 春田妈妈也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
好在没一会儿,她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
虽然月奴是她未来的摇钱树, 但现在的生意也要继续。
花楼下有女人在唤着老鸨, 似乎有醉酒的客人在闹事, 春田妈妈只好匆匆赶去。
屋子里那场沉默的拉锯战, 第一次由花开院弥生挪开眼以失败告终。
“在下自认还是很热爱生命的。”
“但是杀死无惨大人的方法明明有更加简便快捷的方法不是吗”童磨微笑着补充道,“产屋敷家的那孩子被小弥生你藏了起来对吧”
花开院弥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童磨一直都是天才。
撑着脑袋,童磨略微放松自己,他甚至来了兴趣,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无限放大的辛辣味,童磨本以为他并不会喜欢这种味道,但事实上却出乎意料的不赖。
“小弥生要来一杯吗”
花开院弥生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您算了,您喜欢就自己喝吧。”
童磨了然地点了点头,倒也并没有进行让人恶臭的劝酒文化,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继续着他观察发现大揭秘,“要有那个耳垂上带着日轮花札,似乎是叫炭治郎吧。”
虚虚地指了指耳垂,童磨有点开心,辛辣的清酒一路滑向了他空空如也是胃部,就像是被人用日轮刀刺进了肚子,让后搅动起甚至是要将他的肠子拖出一般。
有一种自虐般的感觉。
“黑死牟阁下有和在下说过哦,小弥生教那孩子了吧。”
“您在说什么”花开院弥生依旧是平静闲淡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的慌张,他甚至微微挑起眉了,似乎是发自内心的为童磨说出的话感到不解。
“赫刀。”
童磨得出了结论。
他手下的教徒之中不乏有家中图书上千万的学者。
这位学者的先祖曾在游历大江南北后,到了天命之年写下了回忆录。
在这本回忆录中记载了一场荒诞的梦。
老者年轻时期在夜间行走时,遇见了恶鬼吃人。
在恶鬼转过身后,老者本能感到恐惧,并大声呼救。
这个时候,一位身披红褐色羽织的武士大人,挥舞着赫色的刀,将鬼拦腰斩断。
那道伤口就像是被人用烈火灼烧一般。
因为这件经历太过荒诞,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老者记忆出现了混乱,胡乱瞎说吹牛罢了。
但这样的记载却并不只出现了一次。
某个特殊时期的好几本回忆录中都出现了相似的桥段。
“小弥生你认为呢”所以为什么要亲自以身犯险呢
童磨想不明白,将自己一手培养出去的孩子推出去就好了啊,这才是他认识的花开院弥生会采取的做法啊。
“或许只是老人看错了呢”
童磨恍然大悟状,不知不觉已经快喝完半壶清酒了,脸上也飞上了两朵红霞,“原来如此。”
这样说的话,一切似乎就说的通了。
童磨“然后呢”
花开院弥生“什么然后”
“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童磨拍了拍手,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我想知道关于小弥生你的全部啊。”
他已经许久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了,遥遥无期的等待,就算是童磨,也会疯掉的。
但是他赌赢了。
这让童磨欢快的像是一只小鹿,他挂着纯良的笑,“毕竟我最喜欢小弥生了啊。”
花开院弥生直接就避开了男人伸过的手,浑身上下都写着加粗的嫌弃。
“是真的哦。”童磨捂住了自己砰砰作跳的心脏,再没有哪一刻,他的心脏跳动的比现在更加的有力。
“感觉就像胸腔里的小鹿撅着蹄子快蹦出来了”
童磨点头,“小弥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开院弥生脸上于是又恢复了那虚假的和善微笑,“当然是因为您喝完的酒里面加了料啊。”
大概是为了顾及少年的脸面,春田妈妈并没有再房间里点上助兴的熏香。
反而十分贴心的送上了一壶酒。
要是少年最后实在害羞,还能喝酒助兴。
这里毕竟是花楼,又不是酒馆,当然要吃一些极具吉原特色的特产啊。
童磨已经差不多回过神了,“包括这酒里的料”
花开院弥生强忍着笑,看在大家浅薄的同僚之情上,弥生决定给与童磨最大的体贴。
他尽量不笑出声来。
除非他忍不住。
少年死死咬住了下唇,点了点头,“包括这酒里的料。”
看了眼窗户边的摆钟,已经差不多到了和夜王凤仙相约的时间。
他唤了服务。
春田妈妈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月奴竟然已经招架不了那个少年了。
竟然又叫了孩子进去服侍。
第一次看走眼里的春田妈妈感慨,她果然老了啊。
然后马不停蹄的去后院挑选能拿出手的孩子,火速打包送货上门。
“那么有缘再见了童磨阁下。”
看在昔日的同僚情分上,“请您放心,在下有让妈妈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
“已经结账了,您慢慢享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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