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拆穿(错字)

    抛出这一点思绪, 安然又开始聚精会神的观察起来,这一次哪怕是在路上她也在认真的看书,记笔记。她要把这一次的经历都记录下来,也许将来会成为一份特殊的珍宝也说不定。

    从市区到省城, 又从省城回来, 三个人只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又开车去了各个县城。也许是因为林冬至是永丰县人士, 他们这一次被分派到了永丰和隔壁的永年两个县城。

    永丰县因为有林胜利的加入, 这些年在技术上超过不少同级别县城, 隐隐有成为市区之下第一县城的趋势。因为林胜利,也因为这是她的家乡, 安然送完猪崽并没有离开, 而是跟着一起检查了一边猪崽, 有病治病, 没病也给灌了不少预防的药物。

    系统空间就这一点好, 只要是这个时代研究出来的药物都能以很低的价格兑换, 为此, 安然还给他们留下了不少的药物。

    这次检查安然并没有完全依靠系统, 依旧是自己先检查, 再利用系统对照,以此来找出自己的不足。

    留在永丰县的时候, 她不是在养殖场, 就是在跟养殖场的饲养员、兽医们一起讨论遇到的问题。等回市区的路上, 她就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认真记录。她还把遇到的问题分了类别,其中最常见、最容易解决的划分到一类,严重的病情又是一类,还有她自己存在疑问的也单独列出来,准备回去之后问问导师。

    如果说永丰县是顺利的,那么永年县就能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这个乱不是说整个永年县大乱,而是因为纪越。

    永丰永年两个县城紧挨着,可要说经济实力,假如永丰县是县级第一,那永年现在就是倒数第一。永年县也有自己的运输队,但是卡车和司机都很少,只有三四个人。整个县城的人都这么少,更别说下面的公社了。

    永丰县下属的公社都有至少一辆拖拉机,每年分配猪崽的时候,距离县城近的公社都会自己用拖拉机去拉。永年县这边就不行了,公社比永丰县多,但整体的经济条件却不如人家,有拖拉机的公社不超过三个。

    因此,他们公社的任务猪都是要靠县城的运输队去送的。三四个人要忙一整个县城的任务,确实紧张,因此安然等人到的时候,就被拜托帮忙。

    三个人到也好说话,一看人家是真的忙,并不是有意推脱,想了想就答应了。考虑到人家是义务帮忙,县城这边就给了两个公社的任务,两个公社最多也就是耽误两三天时间。

    事情就是这么巧,两个公社,其中一个就有纪越所在的余年公社。

    更巧的是,三个人到的时候纪家正闹腾呢。

    原来林宛月左等右等纪越还是没有来说结婚的事,她心里焦躁不安,加上这几天吃饭总觉得恶心反胃,于是就打算过来看看情况。

    她过来的不巧,董乐正好也在,她也正跟田小娥说这个婚事。两女人撞了个正着,这时董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她心里对纪越并没有男女之情,可也不会允许有人撬自己的墙角,尤其是个风格跟自己类似的女人。

    董乐看着林宛月,冷笑道“好啊,你们纪家真是好本事,这是打算脚踏两只船吗说什么是部队有急事,我看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不跟我结婚的吧行,你们纪家好本事,耍的我团团转。”

    董乐寒着脸盯着田小娥,她的眼睛像是啐了毒。“我董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从来都是她董乐耍别人,挖别人的墙角,这是第二次有人跟她抢人,把主意打在她头上了。

    陆家跟那个叫安然的她惹不起,一个纪家她还动不了。

    董乐是气急了,当下就要走。

    田小娥这回智商终于在线,她赶紧拉住董乐的胳膊说道“别走啊,乐乐,你听我说,你跟我们纪越那可是下过订婚礼的,你是我们纪家承认的儿媳妇。至于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田小娥灵光一闪,说道,“哦,对了,是她见我们纪越有前途一直缠着我们纪越。我早打听过了,她家成分有问题,她如今也在牛棚住着。你想啊,那是人住的地方。我们纪越单纯,又乐于助人,这不就被她缠上了。你放心,我们纪越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他跟这个女人可没关系。”

    拉住了董乐,田小娥也来了气,她冲着林宛月骂道“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呢,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家是不会要你这种坏分子出身的人的。这世上男人多得是,你怎么总是缠着我们纪越呢。我警告你,等纪越回来他就会跟乐乐成婚,你要是再敢纠缠他,信不信,信不信我告你个流氓罪。”

    对,没错,就是流氓罪,她可是听说了,如今时代不同了,不止可以告男人耍流氓,女的也可以。

    原以为这话能吓住林宛月,谁知道林宛月只是笑笑,她温温柔柔的说道“好啊,你去啊。只要你不怕你儿子陪着我一起进监狱,你随便去告”

    看似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比啐了毒的针都狠。

    “什么意思”董乐和田小娥异口同声道。

    林宛月摸摸肚子,笑着说道“我怀孕了,刚好一个多月。孩子她爹就是纪越。”

    晴天霹雳,什么叫晴天霹雳,田小娥总算是体会到了。

    一个多月,算算日子不就是在她发出请帖,两个人即将结婚的时候她有心说是林宛月逼迫儿子做的。可是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田小娥瞬间就明白了林宛月的来意,她是来逼婚的。肚子里揣了娃,如果儿子不娶她,那就是犯了流氓罪。

    可如果儿子娶了她,董乐怎么办

    想到这里,田小娥下意识的看向董乐,这一看不要紧,田小娥吓的倒退一步。

    此时,董乐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没想到啊,没想到,原以为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还不是任由她家摆布,谁知道居然就成了香饽饽,被人捷足先登了。

    懂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好,很好。你们很好。”

    真以为娶了这个女人,纪家就万事大吉了纪越跟她定亲是事实,很多人都知道。伟大的领袖可是说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就凭这个,纪越一个流氓罪也少不了。

    她倒要看看,如果纪越被判了流氓罪,这个女人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

    三个人只顾着拉扯生气,谁都没有发现外面有人偷听。那人偷听到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纪家,一边走一边逢人就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纪家的纪越两个媳妇打起来了。”

    得,这下田小娥想要捂也捂不住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往几家跑去,其中就有公社的书记、社长和妇女主任。

    而安然三个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的余年公社。

    公社里面没人,安然几个人只能出来找人打听,一打听才知道纪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林冬至说道“走,咱们也去纪家瞧热闹。哈哈,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纪越,他这一嚷嚷,纪越的前途怕是毁了。”就他这男女关系混乱的,还想着当兵呢。真是给部队抹黑。

    安然幽幽的说道“七哥,你不知道吗年前他就被停职待审了啊,据说开除通知早就下来了。”也就是说他早就不是部队的人了,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关部队的事情。这只能说明部队的人慧眼如炬,部队不是你能浑水摸鱼、当垫脚石的地方。

    林冬至一拍脑子,瞧他这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他就说嘛,部队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下纪越欺上瞒下。

    依照纪越的性子,这事纪家怕是还不知道呢,不行他要去插一脚,不然真对不起纪越给他妹子舔的堵。

    陆闻关好车门,说道“走吧,我也去看看。纪越好歹以前也是我爸手底下的兵,我可不能让他抹黑了我爸的名声。”

    三个人意见一致,由林冬至打头,一路向着纪家而去。

    他们去的时候纪家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三个人拨开人群就看在正中间,田小娥正跟纪老二家的扭打成一团,她们旁边站着林宛月跟董乐。董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到他们三个过来,脸色更是难看。林宛月张开双手拦着林宛婷,不让她上去帮忙。

    仗着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林宛月丝毫不怕林宛婷敢跟她动粗。

    安然进去的时候,纪老二媳妇正处在下风。想着以前纪老二媳妇对她还不错,她跟田小娥又有仇,她就想去帮忙拉偏架,结果林冬至拉住了她。

    林冬至对着她摇摇头,接着站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这是干啥呢打架斗殴,这就是纪站长家的家教。好了不起哦,也不知道上面知不知道咱纪站长这么牛气。”

    尽管心里恨田小娥恨得要死,林冬至也不会跟田小娥一般见识,他直接把矛头对准拦着纪老二的纪老大也就是纪越的父亲。

    公社的村民也许不知道,他不相信纪老大不知道,如今上头对打架斗殴时间也是重视的,一个搞不好下半辈子就要在牛棚里度过了。

    纪老大听了这话身体一僵,顾不得正骂他的弟弟,他赶紧走到战圈把田小娥拉出来。“干啥呢,一个没看住你就使疯,还不家去”说着还给田小娥使了一个眼色。

    纪老二也不傻,他见田小娥要走,直接嚷嚷起来,“看到没,看到没,儿子耍流氓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当娘的还这么嚣张要打一个孩子。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咋地,一个粮站站长就想要只手遮天啊。”

    公社书记脸黑,他赶紧站出来训斥道“胡咧咧啥,咱们国家那是讲法律的地方,不管是谁只要犯了错,自有法律来制裁。别说他一个粮站站长就是我这个书记也不能例外。纪老二,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有些话也不能乱说。”

    纪老二抹了一把脸,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泪。“书记,你也看到了,还说是亲哥呢,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我们一家已经净身出户了,他还想咋地。你看看这孩子被打的,他才几岁,知道个啥。要不是田小娥跟她俩儿媳妇吵架,他能知道一个孩子你让他编这瞎话,他编的出来吗田小娥倒好,为了自己的儿子,朝着这么个孩子下手。”

    纪老二怀里搂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那孩子在他的怀里吓的瑟瑟发抖。等纪老二把孩子的了脸转过来,安然才发现这孩子被打得不轻,半边脸都红肿起来,嘴角上还带着血丝。

    一时间别说安然,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好受。纪老二家的外孙子,那也是喊田小娥一声大姥娘的。她怎么下得去手

    安然记得她背包里有一管药膏,是在首都买的,专门治疗外伤用的。她打开背包找了找,找出药膏,走过去递给纪老二说道“纪二叔,这个药膏消肿止痛,你给他抹上吧。”

    纪老二一愣,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安然,擦了把脸,他哎了一声,也不跟安然客气,拿过来道了声谢就给孩子抹上。

    那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安然想了想,又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塞到他手里。说道“乖,咱可是小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哭。姑姑给你糖吃好不好”

    纪老二身后走出一个大约二十五六的妇女,她对着安然感激道“安然,谢谢你啊。”

    安然记得她是纪二叔家的大闺女,她摇摇头说道“应该的,就算是遇到别人也会这么做的。对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介意给我说说吧”田小娥那女人在不讲道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打孩子吧。

    妇人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婆家分了点肉,我就想着拿来给爹娘婉婷补补身子,我爹孝顺,想着家里难得吃顿肉,就让我儿子来这边喊人。”

    说到这里她眼带恨意的看了一眼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的爷爷一眼。

    “也是我儿子倒霉,正好听见田小娥跟这俩女的吵架,还说什么流氓罪,只能选一个。她们声音大,小孩子又不懂事,可不就被吓着了,出门就把这事给抖了出来。田小娥那女人也是心狠,发现事情不妙对着孩子就拳打脚踢的。说我儿子败坏纪越的名声。”

    “呵,他纪越干出这种事还有脸要名声”

    她爹当然不乐意儿子被打,这不就吵吵起来。最可气的是她爷爷,说什么纪越是纪家最出息的人,不能胡说八道败坏他的名声。

    言外之意,这次的事情要推在小孩子身上,让她儿子给背黑锅。

    这种事情,换了谁能不心寒。

    “也幸亏你早早地跟纪越解除了婚约,也不知道部队的长官是不是瞎了眼,就他这样的人,还能被重用。”

    “别乱说,纪越年前就被部队开除了。咱们国家的部队那可是国人精神的象征,是最神圣的地方,但凡有一丝污点都不允许留在里面。纪越品行不端,部队是不会留他的。”

    妇人的话刚出口,陆闻就接着说道。他故意说的很大声,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正名,还是为了给安然出气。或许两者都有。

    他这话无异于一颗炸弹,惊的众人不轻。本来已经走进家门的田小娥听了这话又走了出来。

    她指着陆闻说道“你谁啊胡说八道什么呢”然后她看到人群里的安然,哦了一声,自认为找到了真像。“你是林安然那小狐狸精的姘头吧,难怪会败坏我儿子的名声。大家伙谁不知道她被我家退亲的事。一定是她不甘心,才找你来污蔑我儿子。”

    田小娥的嘴巴真是臭,张口就是狐狸精、姘头,安然忍无可忍几步走过去,对着她的脸就是啪啪几巴掌。“不会说话我不介意给你洗洗嘴巴。你儿子那点破事真当别人都不知道呢。”

    甩甩发疼的手,安然目光凌厉的看着周围说道“我跟纪越早就没关系了。如今可是新社会,早就不流行老辈那一套什么娃娃亲,我跟你家解除婚约有什么错再说了早在几年前他就跟林宛月有书信来往,我们公社不少人见过两个人一起逛商城。要说他俩没关系,谁信”

    “你自己思想肮脏不要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张口狐狸精、闭口姘头的,我看这话送给你儿子最合适。你儿子一边吊着董乐,一边跟林宛月偷偷交往,岂不是更适合这个称呼”

    “另外,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陆旅长家的独子,你应该不知道陆旅长,不过董乐不会陌生吧不巧你儿子纪越正巧归陆旅长管,你说他知不知道你家纪越的事情不,不只是他,现在整个部队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才对。毕竟,部队是个讲究证据的地方,你儿子那事儿也是经过一番调查取证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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