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恶心的就是廖书桐这种人, 你愿意跟廖香桐虐恋情深就去虐恋啊, 牵扯别的无辜干什么不行,回头她要去跟四哥说说, 让这俩人搬出去住, 只要想到自家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两个人,她就觉得恶心。
正好当初的知青大院没人住,就让他俩去那边你侬我侬去吧。
也许是安然太过凶狠,也许是顾忌安然的身份, 廖书桐终究不敢在说什么, 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就拉着廖香桐走了。
两人所过之处,大家都下意识的避让开来。
等看不见了两人,男知青那边走出来一个人, 他踌躇片刻, “林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回去跟林书记说说,让这俩人搬出去住吧。”怕安然误会自己太凉薄,他解释道,“不是我们容不下他们, 实在是, 实在是,”
“实在是这两个人太恶心了。”身后有人帮他把话补充完整。
剩下的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 但也跟着点头。这些人里面有的家里也有妹妹, 以前大家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只要他们去相亲,别人第一句话就是你家里有妹妹吗保证亲生的,这话听多了,他们心里难保没有怨气。
可这事能怎么说怪人家话问的不对
人家也说得直白,谁让你们知青里面出现了这么一对儿呢。他们怎么能放心,可不得问清楚
因为廖家兄妹,他们现在找对象都不好找。
话说到这份上,安然有些疑惑,“既然你们都不希望他俩住这里,怎么不去跟我四哥说我四哥很好说话的,只要理由正当,他不会不管的。”这些人也是奇怪,自己不去说,非要等到她来了,让她去。
听了这话,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最后还是柏杨站出来说道“不是我们不去,实际上我们去过一次,”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扭曲,有些一言难尽。
还记得当时廖书桐很嚣张的说,“这又不是你们的房子,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这房子多少钱,我们买下来就是了。”
他当时的样子真是要多张狂就有多张狂,看得大家恨不得把人摁地上揍一顿。
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廖家在京城有些本事。
他们的意思,安然听懂了,说白了就是怕廖家的报复呗。
呵呵,他们怕,难道自家就不怕
安然的样子让这群人有些尴尬,柏杨说道“这不是他俩还在咱们公社干活呢,廖家总要有所顾忌吧”
给了这群人一个白眼,“你们把我四哥当成什么人了,我四哥可是严格坚守纪律的,故意害人的事情,我四哥可不会干。”
柏杨这才惊觉说错了话,“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们要是真不想这俩人住这里,就联名去上书呗,我才不信廖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对你们所有人下手呢。”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想让她当出头鸟,得罪人的事让她来干,自己得益。呵,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
本来她是打算回家跟四哥说的,现在,哼,她还就不说了。
反正大利几人也不会回来了,这房子他们也不住,看看到时候膈应谁。
安然也是有脾气的,心里不高兴了,她拉起杜雪薇就往外走。杜雪薇好笑的摇摇头,“你呀,我怎么感觉越活越回去,跟个孩子似的。”
看似抱怨的话,里面却是说不出来的羡慕。
安然能活的这样纯真自我,跟她的家庭脱不开关系,就像曾经的自己。只是如今她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行事也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杜雪薇伤感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快的安然都没有察觉。
知道了杜雪薇跟七哥的事情,又教训了一顿桩子,她这次回来的目的算是圆满完成了。拉着杜雪薇又跟家里人腻味了一晚上,隔天一大早她就打算回去了。
临行前,老太太把她拉到跟前,“回去好好干活,家里你也不用惦记,娘现在身子骨硬朗,还能多撑几年呢。你没事别总是请假往回跑,咱家有你几个哥哥,娘还缺你那点孝敬钱”
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心里早就猜到闺女回来的目的,只是闺女不说,她也就当做不知道,只当她是发了工资回来孝敬老娘的。至于杜雪薇,那次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现在人可是自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她自然会多加照看的。
还有老四,自从杜雪薇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加大了村里的安全防御,期望能确保全村人的安全。
老太太虽然不爱出门,但亲闺女要回市里,她还是出来跟着送一送。嘴里说着没事别回来,心里确是希望闺女能一直在身边的。
“婶子,您这是干啥”说着这话,就看到身边的安然拎着行李,她顿了一下,“然妹子这是要回去了怎么不多住两天”
安然点点头,“厂里任务重,就给批了两天假。二嫂子你这是干啥去啊”瞧这急急忙忙的。
不只是二嫂子,村里不少妇人都往前街赶,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二嫂子也就是二愣子媳妇,她一拍大腿,“咱村里出事儿了,桩子你知道吧,桩子让人给举报了,如今人都来咱大队调查情况。我这不是来喊春花看热闹呢。”姚春花别看在村里没任何职务,这出了事,不少人都会喊上她。
她呢,能调节的就给调节,不能的就各自讯两句拉倒。
昨天桩子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了,本来二愣子媳妇是不准备在安然面前提起的,可这会儿人检查的都到家门口了,她再遮掩也没意思了。
昨天桩子对着猪发情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给举报了,这不,人家今天就来抓人呢。
说到这里,二愣子媳妇笑道“嘿嘿,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遇见因为对猪发情就被安了流氓罪的。”一个男人对着猪发情就够让人嘲笑的,如今还要被抓,不仅丢人还要去坐牢,她想想就觉得可乐。
流氓罪安然眼前一亮,也不急着走了,就准备跟着去看热闹。
老太太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终究是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正好她也好奇呢,几个人就一道儿往前街走去。
安然心想,这个人还真会抓住时机,她都没想到还能举报流氓罪,这人就给捅上去了。这得跟桩子有多大仇
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判
村里人常年干活,看热闹的机会少,桩子闹了这么一出,又正好赶上今天地里没活。他家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安然等人来的虽然晚,但是得益于她哥是书记,人群看到她们还是不自觉的给让出一条路。
老太太辈分高,自然就走在了最前面。
她们进去的时候桩子的大伯、大伯娘正在那里哭诉呢。可惜桩子这事村里知道的人多,亲眼见的也不少,容不得他们抵赖。
不论两人怎么说,下来的人就是不为所动。
桩子大伯娘看到老太太等人,连滚带爬的过来,她扯着老太太的腿哭诉道“大娘啊,桩子可是您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什么样您心里清楚,他就是犯了癔症,不是要耍流氓啊。您跟这几位同志好好说说,求求您嘞。”
桩子大伯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心急没注意力道,这一下差点把老太太给摇晃的倒下去。
安然跟姚春花变了脸,两人一边一个伸手去扒拉她的手。“我说大嫂子,你可注意着点,我娘岁数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摇晃。知道的明白你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害命呢。”
不说姚春花跟老太太的感情,就说要是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林谷雨的事业说不定都要受到影响。这是姚春花坚决不允许的。
姚春花可不管桩子大伯娘哭的多可怜,抓住她的手使劲儿把人拉到一边去。等人彻底远离了老太太,她才板着脸说道“行了,说说吧,咋回事。咱们国家那是讲究证据法律的,只要你家桩子确定没犯法,人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你这样哭哭啼啼的,不是影响各位领导办事”
姚春花这话可是说进这些人的心坎里去了。其中一个红袖章站出来说道“这位女同志说的对,咱们都是讲究法律讲究证据的地方。”
也许是看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这人对着乡亲们高声说道“昨天下午我们收到举报,临川公社的桩子耍流氓,当时已经临近下班,所以我们就决定今天过来调查情况。我们的同志已经去猪圈调查取证,又走访了不少的群众。发现举报属实,因此根据我国的法律,我们才决定带走桩子。”
说道对猪耍流氓,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可人家举报的人说的也对,这猪可是国家财产,公猪下放都要阉割,不允许私下呢,更何况是人。
对着猪那也是耍流氓啊,不能因为种族不对等就不承认这个事。
要说这个事,大家住的不远也都有所耳闻,本来么,民不举官不咎,他们可以当做没这一回事儿。现在有人把这事捅出来了,他们自然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这也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儿,人他们会带走,但具体怎么处置,判多久还要再商量。
姚春花拉着还想要说什么的桩子大伯娘,“大嫂子,你也听见了,不是我姚春花不帮你说话。人家可是说了,都调查清楚了,这个证据确凿,咱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可不能做知法犯法的事儿。”
要她说,像桩子这样的人被抓走才好呢,省的留下来祸害他们大队的人。她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想让她帮忙说好话,没门。
想是这样想,她说的又是另一套。
桩子大伯娘死死拉住姚春花,“我家桩子是个老实孩子,他,他就是生病了,真不是这种人。他要真是这种人,还会等到三十了,还没个媳妇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耍流氓跟有没有媳妇可没关系。”看到桩子大伯娘还在哭诉,安然忍不住说了一句。
她这话说出口就被老太太扯了扯,老太太笑笑,“你们别理她,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不过他大伯娘啊,然然有句话说的对,耍流氓跟有没有媳妇确实没关系。去年咱们附近那个谁,不也被举报了。”
老太太说的这个人不是他们公社的,而是隔壁。两个公社距离太近,有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那人就是家里老婆孩子都有,人还在公社养了个小寡妇。那没媳妇的流氓就不说了,那年被陆闻送进去那几个,老太太现在还没忘呢。
所以啊,这流氓不流氓的还真跟有没有媳妇没关系。
老太太这话无异于一把刀插在桩子大伯娘的心口上。
那边桩子跟桩子大伯正在苦求林谷雨,听见这话也愣住了。谁能想到一向不管事的老太太会说出这话呢。
眼看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桩子变了脸,他冷哼一声,“好啊,林谷雨,你不帮我不就是因为杜雪薇吗怎么,你们林家捡我不要的破鞋很爽吗”
看这样子自己是好不了了,桩子什么也不顾忌了,当下就嚷嚷出来。
“放你娘的屁,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我家雪薇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她跟老七那是正经的自由恋爱。忘恩负义的玩意儿,这些年因为你家过得不好,我家帮了你们多少,不说分粮分肉的时候,捡着好的给你们。就说这养猪,知道你家日子不好过,猪崽钱还是我们给你垫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希望大家都能过好日子。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就资助出了这么个玩意儿。知道自己跑不了好,就想拉我家雪薇下水。”
姚春花上前一步就给了桩子一个窝心脚,她由不解气,对着桩子一阵大骂。历数着自己这些年对他家的照顾,桩桩件件,没想到到头来落了这样的下场。
姚春花这一脚可是下了力气的,桩子被踹了的拱起身子蜷缩在地上。即使是这样,他也不生气,低低的笑了几声,“事实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要不然林冬至会忽然跟杜雪薇订婚,婚礼还这么急。我算算,应该还不到一个月吧”
他这话出口,看热闹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林家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这也是她们来了,要是她们不来,指不定桩子这狗东西说出什么呢。
老太太大喝一声,“放屁。”她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雪薇丫头是不是大闺女,不用我说,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既然今天桩子问了这话,那我也跟大伙说说,为啥老七跟雪薇的婚事订的这么急。”
“咱们这的闺女,我不多说大家应该知道,安然跟陆闻都不小了,老七不结婚,安然也不好嫁。还有我家大利、二朝,也都不小了。你们说说,这当叔叔的不结婚,侄子能娶媳妇”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还拍拍手,煞有其事的样子。
大家伙彼此交流几句,别说前几天两人订婚的时候她们还特意看过呢,杜雪薇那样子确实是个大闺女无疑。桩子这话根本就站不住脚。
有那跟林谷雨家不错的,就说道“就是啊,老嫂子这话说的对,大利、二朝今年二十三了吧。要是冬至今年不结婚,那最早也是明年,大利二十四,等大利结婚也是二十五六了。以前大家日子不好过二十岁不结婚那是没办法,如今日子好了,二十五六不就成老光棍了。”
“我说桩子,你也太黑心了,凭良心讲,咱们林书记对你家可一直在照顾的,你自己做错事,还想要拉人家下水,做事不地道啊。人家姑娘来咱们这时间不长,可也为咱们村干了不少好事的。”
杜雪薇跟着公社忙前忙后的给他们送猪崽,给他们的猪崽打疫苗看病,不顾风雨严寒的,他们都看在心里。而且杜雪薇收钱价格公道,就只要个成本价,就连大家送的东西,也只收一个菜,贵重的一律不要。
要不是大家觉得自家孩子配不上杜雪薇,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对于杜雪薇跟林冬至的婚事,大家是乐见其成的,林冬至可是他们公社最出色的人之一了,跟杜雪薇也算合适。
“我看,桩子这人不地道,他这是看不得人家好呢。你说说你家干的这个事,你让人家林书记怎么求情还有你大伯、大伯娘,你就没想过,你现在给人书记家扣屎盆子,人家以后还管不管你家了”
公社里有了好事,林谷雨首先想到的就是贫困户,村子里欠款什么的也从来不催促他们还。桩子闹这一出,按照林书记的性格虽然不会报复他家,但有了好事肯定也不会顾着他家了。就林家老两口自己干的那点活,以后的生活会怎样还用说。
“你这么一说,桩子这家伙就是个白眼狼啊,再怎么说他大伯、大伯娘都养了他十几年,如今自己眼看着栽进去了,还要弄这一出,也不知道他大伯、大伯娘怎么想。”
这人原以为桩子的大伯、大伯娘会因此恨桩子的,哪里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个。只是一心的求林谷雨帮忙说情,别让带走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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