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不过是换了个发型,这些几十分钟前还见过的同事怎么就纷纷就露出了“你谁”的表情?
士郎站在大厅里,茫然地看着路过被他叫出名字的人,在看见他以后投射来了陌生而又疑惑的眼神。
这不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表示“嘿,兄弟你这造型真酷”的意思的玩笑性表演,就只是单纯的……认不出他来了,就是突然在工作场合看见一个陌生的穿着同事制服的人的正常反应。
他只不过捊上去了半个刘海,还没全捊上去呢,不至于这样吧?这个世界的居民到底认人靠的是什么,发型和眼睛吗?总不至于全员脸盲?
好在士郎的胸口已经戴上了新的订制名牌,声音也很有特征,困惑了一阵的同事们很快就重新认出了他是谁。当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之后,士郎已经感到麻木,也懒得计较为什么了。反正只要继续机械性地交代接下来的工作,他们很快就会自己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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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周三的晚班我可以跟你换。”
士郎低头查看了一下排班表,把上面的文字划掉了两行,重新注明。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帮大忙了,埃米亚。”
站在他旁边的人连声冲他说着好话,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庆幸和轻松。
这名男性同事是过来找士郎申请调班的,用的理由是和家人在下周三晚上有一个聚餐,并且他们约定了要去看一场音乐剧,连门票都买好了。比起其他人说的什么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之类,这个理由听起来至少过得去,士郎便同意了。
他在下周的工作安排上写写画画,发现随着这一次调班他下周的排班已经全部变成了晚班。虽然新来的甜点师和帮工已经上岗,其他人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到得很早,但士郎需要额外做一些统筹规划和总结验收的工作,每天晚班对经常需要早到的他来说就有一些尴尬了。
……正好白天可以和爱弗朗一起研究一些新菜色,晚上下班回家就顺道巡逻了。
士郎捏着笔头沉思,寻找更好地利用时间表的途径。
他没有夜巡强迫症,尤其在这座城市已经有一堆义警的情况下。他给自己的定位现在是“见义勇为”的过路人,路过和见义勇为的范围包括看到、听到和想到。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向他打起招呼:“哟,埃米亚先生,下午好呀。”
士郎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很熟悉,就在中午的时候他还对他阴阳怪气地放过嘲讽。
杰瑞双手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地从角落里晃过来,在士郎的手写板旁边踮着脚尖探头探脑。看到最下方一排“希洛•埃米亚”他瞬间就忍不住嗤笑出来:“收买人心也收敛着点,太难看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小心夜路走多了撞到鬼。”
士郎抬头瞟了他一眼,实事求是地说:“我不怕走夜路,也不怕撞到鬼。”
杰瑞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说大话我也会,拆个炸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就你一个——”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指责十分没有说服力,显得自己很无能狂怒,他换了个角度继续:“你以为你是他们的保姆吗?你以为这对他们有什么帮助?你把他们养成傻子,等你滚蛋了他们不要连夜路都不敢走了!”这个观点是他从电视上反超级英雄者的发言中学到的,对付这种“装模作样乐善好施的个人英雄主义者”似乎十分好使。
士郎头也没抬地翻过页,自顾自继续写下下周的工作安排:“你才是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吧。只是两三个月罢了,没人会忘记自己怎么在这座城市生存的,大家只是想减少点风险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夜生活,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晚上不上班就只能待在家里了。”
“谁他妈晚上只能待在家里了?!”杰瑞气得怒吼,“你以为有人会因此感激你,把你当成大恩人?你就是个好利用的傻逼罢了,和那些天上飞来飞去的蠢货一样!你有本事一直帮他们代班啊,你少代一次就会有人恨上你了!”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哦。”士郎随便应了一声:“那也跟你没关系吧。”
这种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说过了。有像杰瑞这样出于恶意的,但也有怀着好意的。
总结一下他们的中心思想,无非是“你帮助了别人,你自己亏了,得不到好处”类似的逻辑。
但士郎认为是否有人能从中获益并不是这样计算的。
就像他这样做可以减少他人在哥谭走夜路的机会,降低他们受到人身威胁和伤害的可能。而如果换做士郎遇到拦路行凶的罪犯的话,这些人也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本质上这是一种社会运转效率的提升。
从小到大,怀着占便宜和推卸责任的想法找他帮忙的人不计其数。
他确实对他人的恶意不敏锐,但其实也是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他并非不知道,但对士郎来说,与其让这些根本不想好好干活的人乱来一通,还不如索性由他来做。他远没有盲目到什么忙都帮,帮助他人这件事本身也不会给他带来多大快乐,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保持秩序、让每个人都生活得更好。
可能有人觉得从地上比别人多捡起一个垃圾自己就吃亏了,但士郎却认为这是大家都受益的事,这是根本思维方式的差异,社会责任意识的区别。像杰瑞一样的人永远不可能理解他,所以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跟他人解释自己想法的需要。
“操。操!”面对士郎仿佛在挑衅的冷淡回复,杰瑞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炸了。说真的,怎么会有一堆人把这种人当作老好人,还没被他噎死的?
“注意语言,巴克先生,牢记工作守则。不过你来得倒很巧,我正有事要找你,”士郎手中刷拉拉往回翻了几页,“这周厨房耗材的清点核算你完成了吗?舒芙蕾的做法学得怎么样了?”
“……”杰瑞呆了片刻,回过神来梗着脖子说:“你上次说过我可以不做的!”
“那就是没有。”士郎在表格上打了一个叉。
“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听人在说话?!”
“你说吧,我在听。”
杰瑞巴克深呼吸几口气,警告自己不要被面前这个家伙气死,毕竟他若生病谁如意,气出病来无人替。
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降兵根本就是个目中无人的机器人,讨好和辱骂得到的反应没什么区别,挑衅他似乎也只会反作用于自己身上。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和过去对付其他那些瘦弱的黄种人一样,直接用拳头教育他“做人的道理”,但他上次亲眼看到一个安保同他过招,第一拳挥到一半就被轻松地扭到了身后。就算单论个头,希洛•埃米亚都比他高半个。
杰瑞从脸上缓缓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再说一遍,我有权利不干,这是上次你自己说的。”
“是吗?”士郎侧首,露出沉思的表情:“我记得上次告诉你这一周你要把厨房的耗材情况清点整理的时候,你说‘我才不会干这种小事,要找找别人去’,然后当时我的回答原话是‘这是你的自由’。”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明显,你享有偷懒的自由,当然也享有被扣绩效的后果。
“胡扯!我录了音!我会找霍克来说理对质,让你把你自己的话吃回去!”
杰瑞气急败坏地吼道,恶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桌子。不过合金钢的桌子显然质量非凡,他表情一阵扭曲,差点惨叫出声。但杰瑞显然把这笔账记到了士郎头上,连跑带跳,骂骂咧咧地滚到一边,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士郎耸耸肩,连一句“请便”都懒得说。
杰瑞的反应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事前已经自己清点过了一遍,那么即使对方没有完成,对工作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嘿,杰瑞,上次你跟我说的那妞……”
一名扎着小辫子的金发青年从远处走过来,勾住了躲在角落里的杰瑞•巴克。也不知道他对他说了什么,杰瑞不能说怒气骤消,但脸上至少也不再那么阴云密布。
阿尔邦•拉吉尔笑嘻嘻地送走了他的狐朋狗友之一,笑容不变地又跑过来继续和士郎说话:“我们说好了,周末去橡树大道新开的那家酒吧喝酒,你来给我们买单就行!”
两个人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杰瑞•巴克虽然是老板的远房亲戚,但迈克尔•霍克先生显然是一位精明的商人。杰瑞能够留在这里,除了因为他是关系户以外,霍克先生或许也有其他的考量,但不代表他就会因为杰瑞轻易自打脸,转眼就惩罚刚刚亲手提拔的人。所以可怜的杰瑞的告状多半会无疾而终,这事儿显而易见到谁都看得出来。
“好啊。”士郎干脆地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都同意吗?”
“大多数?我不能说绝对,你知道,总有人心里会有更想去的……”
“下一个人晋升的时候还有机会嘛,总能挨个试一遍的。”
“借你吉言!”阿尔邦打了个响指,“我会把你的祝愿传达给所有人的。”
看他反应飞快接话的样子,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和每个人都能轻易说上话。
……
隔天就是周末,中午酒吧人不多,只有几个浑浑噩噩趴在吧台上的醉汉。多半是从昨天半夜开始喝了通宵,挨到今天上午仍然不想回家睡觉的。
女性们普遍都穿了轻松的休闲服,选择了典雅的秋装或长裙,男性们则呈现显著的两极分化,阿尔邦穿得像个花花公子,恩里科的衬衫背带裤看上去斯文俊秀,余下的兄弟们风格就比较简单粗暴,在格子皮夹克或运动服羊毛衫之间反复横跳。
士郎提着一个布袋,穿着普通的运动和休闲裤,夹在中间毫不起眼。等他坐下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只有阿尔邦旁边还有空位,恩里科则和姑娘们坐在一起。
对这一幕毫无特殊感想,士郎很自然地坐下来。隔壁桌的恩里科看到他的穿搭,情不自禁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但鉴于这其实不关他什么事,为了忍住吐槽的欲望,恩里科只能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带了什么?”
士郎从袋子里拿出保温瓶:“等会要带给米勒先生的。”
棕色皮肤的青年眼睛一亮,搓着手说:“你做的?”
士郎给了他一个“不存在的”眼神:“米勒先生现在还只能吃流质,我就把营养价值比较高的食物混合打成汁,你不会感兴趣的。”
恩里科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回到了原位。他当时提出的建议是到希洛家里开个BBQ之类的,不过这种有点超出常规的选择被其他人否决了,他们这些人的同事关系也没亲密到这份上。
“恩里科,你没吃早饭吗?要不要先来两串烤肠?”听到他们的对话,阿尔邦开起了玩笑。
“谢谢,不过下酒菜我比较偏好塔帕斯。”
塔帕斯是一种西班牙食物,在面包片上放上食物用牙签穿起,没有固定的做法和配料,可做正餐可做零食。说难听点,把香肠切片串上圆面包也能叫塔帕斯,很显然恩里科是在敷衍阿尔邦,不过没什么人听得出来。
女孩们倒是看出了一些苗头,她们看问题的角度和阿尔邦不同,从中截取出的信息也截然不同:“看起来我们的埃米亚先生很擅长厨艺?你吃过他做的菜吗?”
其实你们都吃过,只不过厨房宣称是新研究的菜色,恩里科默默地想。感谢我吧埃米亚,这要是换作阿尔邦,早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了,你恐怕要迫于压力天天拎着锅铲了。
“还行,至少很符合我的口味,你们知道我不喜欢甜食。”
他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地说。
“我那大伯最近怎么样?”阿尔邦勾着士郎的肩,示意酒保倒酒。
“拉吉尔先生牙口还是很好,吃得了甜食酗得了酒。”士郎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你真应该经常去看看他。”
阿尔邦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得了吧,我去了也要被轰出来。虽然不知道那死老家伙怎么哄你的,但哪天我要是挂了,他都能活得好好的。不提这个,喝酒,喝酒。”
“柠檬苏打水就行。”士郎抬头对酒保说。
阿尔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几岁了,就喝这个?”
士郎表情没什么变化地说:“是啊。”
酒精和尼古丁这类会对神经系统造成影响的东西,他们这样的人向来能不碰就不碰。虽然另一些雇佣兵也没什么顾忌,时常借此释放压力,但在士郎看来这些玩意儿只会有害健康。
“现在还是白天,一天才刚刚开始,喝得醉醺醺的回去,难道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睡觉吗。”
“也是哈。”阿尔邦趴在吧台上,点了点垂着的头,出人意料地竟然没有不依不挠地穷追猛打。不知道是由于真的觉得士郎说的有道理,还是因为他比较懂得分寸感。
“来来来,大家随便点,高档鸡尾酒不用给他客气啊,反正都记埃米亚账上。”金发青年很快就愉悦地调头跟其他人打招呼去了。虽然有不少人应和他,也有不少人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家酒吧是位于西南区比较贴近年轻人的清新时尚风,听评价说在餐饮和酒水上都颇具特色,24小时营业,价格不算昂贵,但也不太亲民。开业不久,店内装潢还比较崭新,除了不可抗力的爆炸毒气案,基本也不用担心会受到底层混混或流浪汉的骚扰。
吧台旁边还有一台悬挂式电视机,可供客人追看橄榄球、棒球或者赌马比赛。可惜今天来的年轻人们却大多对运动比赛不怎么感兴趣,女孩们讨论着美食、饮料、时尚杂志和化妆品,男孩们宁愿把话题花在半个地球外的超级英雄头上,也不愿意多给本地球队的比赛附送一眼。
探究其中原因的话,也许是因为霍克先生雇佣的大多是非哥谭本地的外来移民——这座城市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风气,许多偷渡者会选择这里作为踏上灯塔美利坚的第一站,也有许多走投无路的破产者、投机客和拜金青年来到这里奢望给自己的人生来个绝地翻盘。不同人种的基因融合产生混血,霍克先生也获得了相当多的剥削机会。
如果聚在这里的是一群哥谭本地小青年,话题也许会从超级英雄划向超级反派什么的,但以恩里科为例的外来移民实在很难理解哥谭人那种精神深处的阴沉和疯狂。他们也许对黑漆漆的大蝙蝠敬谢不敏,但更讨厌不可理喻的神经病和疯子,因此时常将向往的目光投向隔壁市阳光健美的超级英雄。
“有时我在想,为什么我不是个变种人什么的,如果我有超能力,我也打算去当个超级英雄。明明我也不是没赶上90年代变种人的爆发高峰,老天真是不公平……”
虽然没怎么插进谈话,但士郎也竖起耳朵听了好一阵阿尔邦和他另一侧的同事们关于各人超级英雄偏好的问题。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世界各地都有变种人发现的报道,但哥谭这个城市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很少有变种人诞生。也许这地方的风水真的有什么问题,有不怕死的人类学家专程前来调查研究过这个城市,据说哥谭的先天性反社会人格诞生比例比美国其他城市的平均水平高了足足5倍。
“你在做梦吃屁呢,阿尔邦。”士郎左手边一个高瘦的青年嗤笑道:“据说X基因只有世界上一半的人才有,哥谭这地方还特别少。”
“很少吗?”士郎咬着杯子插话,“我听说哥谭有很多变异人超级罪犯啊。”
“那不是变种人,”在本地长大的阿尔邦解释,“我看过八卦杂志上收集的他们履历,大部分属于生化变异……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文化水平颇为有限。
“什么掉进化学废料池啦,脑门上穿了个洞掉进污染海域啦,打了神秘血清,给自己进行改造之类,反正不是正常人的经历,我也不想变成那种怪物。”另一个同事补充。
“哦,等等,换台换台!安德鲁把遥控器给我!”阿尔邦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才不要看莱克斯•卢瑟那个死秃子的脸!”
之前还对阿尔邦冷嘲热讽的高瘦青年从角落里一个胖子手上拿起遥控器递过来,也没有继续逗他:“看不得他反对超人?我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得了吧,你以为他真这么忧国忧民?”阿尔邦愤愤地说,“这帮有钱人就是闲的,我看他不过是借反对超人来找存在感罢了,飞机失事他来救啊?超人一时想不开炸了地球又怎么办,他以为这对我们来讲和死于飞机失事有本质区别吗?”
他得意洋洋地按着按钮换台:“还不如看星球日报对超人的报道呢。”
电视机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我社知名记者,普利策奖得主克拉克•肯特于前日对超人进行了一篇专访,下面由我们邀请肯特记者亲身阐述一下,近距离接触后他对超人的看法……”
屏幕上放着硕大的两张照片,左边一张是穿西装打领带,戴着黑框眼镜的西方记者小镇男孩,右边一张是顶着一簇小卷毛,露出湛蓝瞳孔,穿着三原色制服的明日之子超级英雄。
士郎闻声抬头望去,一口柠檬水差点喷了出来。
“哟,希洛,没想到你也是超人的粉啊。”阿尔邦一边拍着士郎的背,一边很高兴地说。
他眉飞色舞地拿出壁纸设定为超人的手机,翻到一个标注着“My ☆”的相册,一张张给士郎展示他珍藏的从ins或facebook等社交媒体上扒下的超人路透照。
士郎觉得自己把肺都要咳出来了,好不容易抑制住非条件反射,他艰难地发出一个疑问:“克拉克•肯特和超人是孪生兄弟吗?”
“哈,为什么这么问?”阿尔邦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超人是外星人,你不知道吗?”
他的椅背后又搭上了一只手,又有人跑过来凑热闹:“其实也不排除超人是地球变种人伪装的外星人嘛!不过在我们哥谭竟然敢不喜欢蝙蝠侠,你们俩够狠的。”
士郎:“……?”
明明看你们哥谭本地报纸上关于蝙蝠侠的形容词,都不是什么好话啊。问随便哪个路人关于蝙蝠侠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与我无关,离我远点。
大概就和很多绿化风气文教问题一样,只有在地域battle的时候,原先疯狂对自家城市挑三拣四的人才会突然涌现出平时并不存在的地域荣誉感吧。
“但是……你们就没有觉得他们俩长得很像吗?”
“你瞎了吗?他们哪里长得一样?”
“就是,超人那种神祇雕塑般的俊美,怎么是那个老土的克拉克•肯特能比的!”
“……噫,你什么时候变成gay佬了阿尔邦?妹子不要了?”
“I’m Gay for Superman!”
士郎:“…………”
他拿着阿尔邦塞满了超人照片的手机,看看陷入谜之争执的同事,又看了看电视屏幕里克拉克•肯特侃侃而谈的放大的脸。
定睛一看,他们两个确实长得并不完全一样,除了眼镜以外,面部的细节也有区别。
但士郎相信自己作为魔术师的直觉,第一眼的感觉并不会错。
联想到前天换了个发型就不认识自己的同事,以及当天忘记换回发型,差点被公寓管理员扫地出门的场景,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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