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 169 章

    柳荫第一次来到军营, 看什么都觉着新鲜。但是军营重地,纵然她是王妃, 也是不可以随意行走的。

    唯一能够活动的地方也就是穆子契的营房。

    到军营的时候, 天色尚早,穆子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将柳荫安置在营房之后,便又先出去了。

    柳荫安静地在营房内等候。四下里观望, 穆子契的营房内布置简洁, 一张硬板床, 一个柜子, 一个悬挂铠甲用的架子,靠墙处放着寻常木质的几案, 案上放着一个剑架, 架上搁着一把宝剑,便是蒋清真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龙渊宝剑。另有靠窗出处一张书桌, 桌上放着几卷兵书并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想来是他闲暇之时便会在此临窗而坐研读兵书。

    柳荫想象着夜深人静之时,穆子契临窗而坐, 月下研读兵书时的模样,心中不觉得泛起一阵柔情。随手拿起案上的一卷孙子兵法翻阅起来,本是闲来无聊, 聊以愉目罢了。然翻开之后, 却发现里面密密麻麻有许多穆子契写的备注, 一一仔细瞧去, 皆是见解独到,有几处甚至隐有超越之处。不知不觉柳荫竟然看得入了迷,连穆子契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背后突然被人拥住,柳荫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是穆子契,顿时唇畔上扬,漾出一抹笑意。

    “王妃也喜欢看兵书”

    穆子契俯身在她耳畔低低地道,呼出的热气喷在柳荫的脖颈间,酥酥麻麻地。,有些痒。

    “我不过是随意看看,倒是王爷,这备注写的极好。”

    柳荫笑道。

    穆子契笑了笑,不再继续兵书的话题,转而说道“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天天想着你,可你真到我身边了,我却又没时间陪你,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不会怪孤王吧”

    “怎会”

    柳荫说道“王爷为了国事操心,妾身只恨帮不上忙,又岂会怨恨我只盼着,王爷能够平平安安地就好了。”

    柳荫的话让穆子契更加抱紧了她,温热地唇舌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流连,一边又深深地嗅着柳荫身上的气息,缠绵了好半晌才放开,然后俯在她的肩头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会来北境的”

    柳荫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

    穆子契立马就察觉到了,问“怎么了”

    柳荫恍了一下神,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这个说来话长,回头我慢慢跟你说。前头宴席快开始了吧”

    穆子契不疑有他,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说“也好,反正今夜长夜漫漫,孤王有的是时间跟王妃,慢慢说”

    他说长夜漫漫那调笑的口吻分明是有弦外之音。

    柳荫意会,顿时红了脸,用肩膀往后推了他胸口一下,娇滴滴地道了一声“讨厌”。

    那不胜娇羞的模样,看得穆子契心旌荡漾,恨不能连庆功宴都不去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看来果然如此。

    二人厮缠了一会儿,常靖过来请他们过去,说是庆功宴要开始了。

    穆子契携了柳荫出去,在门口处又吩咐了常靖几句,道是如今虽然犬狄败退,派人求和,可仍然不可掉以轻心,当值人员不得喝酒,须保持三分之一的兵力以备不患,那些不能参加庆功宴的士兵,回头自会补上并有重赏等语。

    常靖一一答应了。

    穆子契这才带着柳荫来到举办庆功宴的地方。

    那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场地,应该是平日里用来操练士兵的校场。

    此刻校场中央安放了一个大大的篝火,两旁摆满了一张张小桌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竟是将一个偌大的校场都给排满了。

    穆子契和柳荫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一眼瞧去,校场上乌泱泱地全是人。

    见穆子契和柳荫到来,那些个文官连忙起身行礼参拜,而那些武将,却是大剌剌的,口中热情地唤着“王爷”,却并未行礼,那热乎劲儿,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兄弟。

    穆子契携着柳荫走到校场中央最上方的位置,端起酒杯,底下众人见状,也纷纷举起酒杯,穆子契环视众人,朗声说道“弟兄们,我们浴血奋战多日,终于打退了犬狄人,今日在此庆功,大家不醉不归。来,我敬大家一杯。”

    穆子契言简意赅地说完话,就仰头率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底下将士们齐声了喊了一句“多谢王爷”,亦都将碗中的酒一干而进。

    “哈哈哈哈哈,爽。”

    饮完了一碗烈酒,底下有嗓音粗狂的将士高声喊了一句。

    这个时候,站在穆子契边上的常靖高声喊了一句“点火”,话音落,便有拿着火把的士兵跑上来,将那校场中央的篝火点燃。

    随着篝火的燃起,将士们的热情也被一同点燃。

    那爽朗的笑声,肆无忌惮的酒令吆喝声直冲云霄,有些竟然还跑到篝火边上跳起舞来。

    柳荫亦被这样热火朝天的气氛所感染,瞧着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样子,便觉得自己面前的果汁有些无趣,便伸手取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正欲喝时却被穆子契给拦住了,说“这酒太烈了,你喝不得,你若要喝酒,我让人去舅舅府上取了果酒过来。”

    柳荫央求道“我就喝一点,不妨事的。”

    “不行”穆子契取过她手中的酒杯,断然拒绝了她,说“回头又该闹头疼了,听话,啊。”

    柳荫有些郁闷,又瞧见不远处蒋清真和梁娇妮也都端着酒杯同人推杯换盏,尤其是蒋清真,活泼跳跃,穿梭往来,同男儿无异,便道“你看,她们不都在喝嘛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穆子契道“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她们怎么喝我都管不着,可你不行。”

    “我”

    柳荫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却有几个将军过来跟穆子契敬酒,柳荫只好暂且闭口。

    穆子契忙着应酬众人,起身离开座位,走之前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绝不可碰酒。

    柳荫倒是果真听话的没有喝酒,但是不免少了几分意趣,因此有些闷闷地,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期间有女眷过来给柳荫敬酒,见她杯中盛的是果汁,也未多话。只是场面实在太过吵闹,每个来敬酒的,也没能说上两句话,她同她们又不十分熟悉,渐渐地,她这边便益发显得冷清起来。

    梁夫人坐在不远处,一直注意着柳荫这边的举动,见她被人冷落,心中分外高兴,凑过身子同女儿说道“妮妮,你看,任她在京里如何风光,到了这里还不是一样被人冷落”

    梁娇妮听了母亲的话,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见柳荫果然独自一人有些沉闷地坐在那里,穆子契忙着同他人饮酒,并未陪伴在侧。心里顿时就有种幸灾乐祸的高兴。

    这个时候,梁夫人又道“妮妮,你就不同了,这里在场的诸位将军,哪一个不是你的叔伯舅父走,跟母亲一起敬酒去,也好让王爷看看,我们梁家的人脉和北境女儿的风采。”

    说罢,母女二人起身。

    梁夫人带着梁娇妮一处一处的敬酒,每到一处,便是好一番热络寒暄。

    而这梁娇妮看似娇滴滴地一个女孩儿,酒量却出奇的好,可谓是千杯不醉。在场所有认识的将军几乎敬了一轮,面上也不过只是一抹嫣红,反倒更衬得她娇媚可人。

    不同于蒋清真的豪爽干脆,梁娇妮敬酒的时候,娇柔婉转,还有几分含羞带怯,那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微微含笑,看着倒像是在勾人。

    梁夫人和梁娇妮这酒不论怎么敬,却始终都是在穆子契的周围。而梁娇妮那一副百般娇媚,千般柔情的样子,自然也是做给他看的。

    只可惜她这般卖力表演,却注定只是独角戏。穆子契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就算偶尔看见,也只是一扫而过,了无痕迹,更别提在心中留下什么印象了。

    然而穆子契看不见,不代表旁人也会视而不见。

    那些跟梁家交好的所谓叔伯舅父倒还好,他们都是看着梁娇妮长大的,如同女儿一般,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可那些年轻一些的将士就不同了,梁娇妮本就生得极美,再加上这么一副婉转妩媚、含羞带怯的勾人模样,一个个都忍不住心旌荡漾,虽碍于梁家声势,不敢如何,可那目光却都一个个地十分火辣,怎么都藏不住。

    军营里又是个人心复杂的地方,几十万的人,谁能保证个个是正人君子亦有那起子猥琐下流的,背地里只是盯着梁娇妮胸、部、屁、股猛瞧,心底里早已将她浑身上下的衣服剥、光,意、淫了无数遍了。

    偏生梁氏母女还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为梁娇妮美貌绝伦,倾国倾城

    江通同隋平坐了一张席子,他们认识的人不多,自然也就清静些。江通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吃着面前的炙羊肉,同其他众多男人一样,也是盯着梁娇妮瞧,末了,问隋平“她们真的是将军夫人和小姐”

    隋平倒是懒洋洋地不甚感兴趣,听见江通问起才往那边看了一眼,答了一句“是的。”

    江通邪肆地一笑,道“我怎么瞧着她们更像春风楼里的老鸨和姑娘”

    隋平眉头皱了一下,阻止江通“不要乱说。”

    梁家如今势大,又人脉极广,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会生是非。虽然隋平亦觉得形容的比较额贴切。但是不能说呀

    江通笑了笑,继续喝酒吃肉,不再说话。

    而那边穆子契被人团团拉住,不停地敬酒,好容易寻了一丝空隙逃回来,手上抓了个果子,到柳荫身边时,已然微醺,见她有些闷,面前的几样吃食也没怎么动,怕她不高兴,赶紧哄道“吃东西了没有那边的炙羊肉不错,我去给你拿一些来”

    柳荫摇头说不要。

    穆子契又将手中的果子递给他“那吃果子,这是我们从贪狼城里带回来的,名叫香梨,跟我们大宣的不一样,很是清甜,你尝尝”

    柳荫本来心里头是有些憋闷,忍不住想要寻穆子契的麻烦,只是碍于眼下这种场面,不好发作而已。

    此时他刻意讨好,也只是低着头不理他。

    但当她抬起头,看见他那一对微微上挑,似醉非醉,因着三分酒气熏染地略有些红的桃花眼,灼灼地看着自己,眸中有着几分因她生气而生出的惶恐和不知所措,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接过果子,然后一把拉着他坐下,说“行了,你也少喝点,别回头给醉了。”

    穆子契坐下,说道“没事儿,这点酒还醉不倒孤王。”

    夫妻俩个正说话呢,忽觉前头有人走来,柳荫抬头一看,竟然就是先前在军医署里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的伤员,此人名叫列成,是军中一名副尉。

    他伤势已然恢复,只是左边肩膀以下空空荡荡,端了酒杯站在柳荫面前,许是有些怕穆子契,神色间略有几分拘谨,说道“王妃娘娘,之前在军医署多谢你的照顾,要不是你,就我这性子,只怕伤还没好,就进府衙大牢里去了。”

    穆子契虽然还没有时间细问柳荫如何会来到北境,可她先前在军医署照顾伤员的经历却已是知晓了个大概,是以此时倒也不显意外。

    柳荫笑道“列副尉无需多礼,当初我在军医署任职,照顾你们便是我的职责。”

    “娘娘,好听的话咱也不会讲,我敬您一杯酒吧。”

    列成举着酒杯说道。

    穆子契浅浅一笑,拿过酒壶倒满,说道“王妃不能饮酒,这杯,便由孤王代劳吧。”

    列成自然不敢说什么,可柳荫却不乐意了,一把夺过穆子契手上的酒杯,说“旁人敬我酒,凭什么让你喝呀”

    穆子契有些无奈,又不好在人前下了她的面子,只能是无奈地叫了一声“王妃”

    柳荫却是不管他,端起酒杯仰头便喝,一饮而尽

    那酒委实辣的厉害,一杯酒下去,柳荫只觉得喉咙跟火烧一样,不由咳嗽连连。

    穆子契连忙去拍她的背,“我都叫你不要喝,你非要喝,看,这下辣着了吧”一边念叨着,一边倒了一杯果汁递到她唇边。柳荫就着穆子契的手一咕咚又将果汁全都喝了,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这酒这么难喝,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喝地这么痛快”

    柳荫忍不住吐槽。以往她在府中偶尔也会小酌两杯,可那些酒都是滋味绵长,入喉温润,哪像这个,跟火烧似的。

    穆子契笑道“这是烧刀子,北境城里最烈的酒。”

    列成饮完酒,含笑看了一眼穆子契和柳荫,便就走开了。

    列成敬完酒之后,另有几个军医署的官员和之前柳荫照顾过的伤员也都上来喝酒,这一回,穆子契再也不让柳荫喝,一一都给替了。

    柳荫又问起其他几个军医署没有到场的人,尤其是唐老,他们告诉柳荫,唐老不喜欢吵闹,喜欢清静,因此没来,至于另外几个,都留在军医署里头照顾伤员,柳荫听闻之后,便命人另置了一些席面,单独送到军医署去。

    军医署的人轮番敬了一圈酒之后,好多在场不知道其中缘由的将士们在底下询问,那几个军医署的人,便将柳荫在军医署中如何照顾伤员,如何上山采药,摘果子给他们吃等种种事迹加以渲染,尤其是抓捕押粮官那一段,被他们说的惊心动魄。

    军中男儿重义气,那些受伤的将士都是跟他们好多彼此的弟兄,当他们听说柳荫身为王妃竟然亲自照顾伤员,都十分感动,又都纷纷上前敬酒,以表感激之情,神情之动容,仿佛被照顾的是他们自己。

    军中将士在前线厮杀搏命,原本其实不大看得起女人,就算柳荫是王妃,也不例外。可此时,却都对她分外敬重。

    只是可怜了穆子契,不停地替她挡酒。

    坐在左边不远处的梁朝鹰,眼见柳荫这边热闹,因想着先前在镇北侯府,她羞辱自己妹妹一事,心中气愤,存心想要落一落她的面子,便仗着几分醉意,亦端了酒杯上前,要敬柳荫。

    虽然不知道这梁朝鹰凑的哪门子热闹,但穆子契也未削了他的面子去,只是依旧是替柳荫挡了。

    然而正当穆子契要喝的时候,这梁朝鹰却摇摇晃晃地上前指着柳荫道“王妃娘娘,先前列副尉敬酒你自己喝了,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要别人替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啊还是,你看不起我们梁家,所以不肯喝我敬的酒”

    梁朝鹰大着舌头说话,嗓门特别大,说的话又有些刺耳,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边。

    梁世和坐在一旁,按理,身为父亲的他,这个时候应该及时的站出来制止儿子胡闹,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当听见梁朝鹰说出“柳荫看不起梁家”这样的话之后,又想起之前梁氏说柳荫在镇北侯府当众羞辱自家女儿之事,便又默默地坐了回去,把头歪向一边,也显出几分气恼来。以此表达心中的不满。而一旁的梁夫人对于儿子当众奚落柳荫一事,面上更是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穆子契给了梁世和处理事情的时间和台阶,然而他并没有站出来制止自己的儿子。也不由得沉了脸。

    一旁的常靖见情形不对,上前圆场“小梁将军,这王爷跟王妃是夫妻,算不得旁人,来,把酒喝了,回去吧。”

    谁知这梁朝鹰却是猛地推开常靖,力气极大,常靖连连后退几步方才站稳。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条狗罢了,也配跟小爷我说话”

    梁朝鹰指着常靖大骂。然后只听“咚”地一声,穆子契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搁到桌上,抬眸看向梁朝鹰。

    那锐利如淬了寒冰的眸光一瞬间让梁朝鹰酒醒了大半。

    梁世和亦有些惶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过了片刻之后,穆子契沉声说道“小梁将军,你喝醉了。”

    见穆子契忍了气,梁世和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薛寿山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上前,揽过梁朝鹰的肩膀,大声笑道“小梁将军,喝酒,当然要跟男人喝,你找我妹子得什么劲儿啊,来,我陪你喝,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薛寿山面上带着笑,手上却暗暗使劲,勒地梁朝鹰肩膀生疼,想要挣扎都挣扎不开。

    江通也起身上前,大声嚷嚷“哎呀小梁将军,在下早就听闻你英勇彪悍,仰慕许久,今日得见,果然是威武雄壮,神采不凡,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紧接着,一晚上沉默不语的隋平亦起身,走过去,直接咚地一声将一整坛子的酒甩到梁朝鹰跟前,冷声说道“一碗一碗的喝多没意思,是男人,就整坛喝。”说罢,将自己手上的一坛子酒打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江通等人楞了一下,随即欢呼大喊起来,“好,果然是真男人,来,小梁将军,咱可不能丢了男人的份儿,跟他干”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酒坛子硬塞给梁朝鹰。

    梁朝鹰心知这些人是在故意灌自己,却又不肯示弱丢了面子,只能是硬这头皮上,狠了狠心,拿起酒坛子也往嘴里灌。

    然而事情到了这里还没结束,你们道薛寿山是谁那可是军中的财神爷,军中的粮食一大半都是他们薛家的,平日里出手阔绰大方,人又仗义,在军中人缘十分之好,此时见他为自家妹子出头,也纷纷上前助威,一个一个地上去轮番地敬梁朝鹰,竟是打起了车轮战。

    这一下可把梁夫人给急坏了,企图上前阻止,可那些人将梁朝鹰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说话也无人理会,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她团团转,只能跑到丈夫跟前抱怨“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然而梁世和却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那些敬酒的人一口一个梁家英勇,梁家威武,此次大败犬狄,你们梁军功勋当属第一他能怎么办

    从梁朝鹰上前闹事起,由始至终,柳荫就没怕过。

    本来嘛,穆子契在身边,表哥薛寿山也在,还有常靖、隋平、江通等人,怎可能让她受了委屈

    此时看着众人轮番给梁朝鹰灌酒反倒有些担心,跟穆子契说“要不,让他们算了吧别真搞出什么事儿来。”

    毕竟这梁家有功,且目前对于穆子契来说,的确十分重要。

    “放心,你表哥知道分寸的。”

    穆子契说完,起了一阵风,吹地校场中央的篝火一阵漂来荡去,然后又霹雳菠萝燃烧的更加旺盛。

    “起风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穆子契道。

    被梁朝鹰那么一闹,柳荫也没什么心思了,便答应着起身。穆子契扶着她自往后头营房那边走去。

    梁娇妮眼见穆子契离开,一双眼睛直盯着他的背影猛瞧,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过道转弯处,才失望地收回视线。垂头丧气,整个人都闷闷地,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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