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侍卫押入了大牢。
卫敛被姬越压入了大床。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房内却流淌着一片炙热。
“姬越”卫敛被姬越一路拉回钟灵宫, 直接甩在床铺上。
姬越控制了力道, 卫敛摔在柔软的被褥里, 没觉得疼,只是微有些慌张。
“别的待会儿再说。”姬越微笑,“把衣裳脱了。”
卫敛“”
姬越提醒“不要忘记你刚才答应过什么。”
一提起这个,青年又变得颇为羞耻。
他当然不会忘记。
金銮殿中, 姬越停在他面前,卫敛面上镇静, 心里还是紧张的。
他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姬越。
姬越现在会不会很生气
姬越凑近, 低声问“孤该怎么处置你”
卫敛抿唇不语。
他瞒了那么久, 姬越生气,想罚他也是应该的。他也相信, 姬越不会真对他下狠手。
卫敛发现自己还真有些恃宠行凶。
从前韬光养晦, 一是为留条退路, 二是恐姬越多心, 三是等生辰之期。
而今他把最大的退路给了姬越, 姬越将心给了他, 生辰已至, 他再也不惧锋芒毕露。
就是可能得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姬越又紧接着用更轻的声音说出第二句“死在榻上好不好”
“”
卫敛迅速脸红。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谈论这个是要干嘛
然而姬越就站在他面前, 大有他不应答就不罢休的架势。万般无奈之下,卫敛只得颔首应允。
大不了明日不起床了, 不能叫姬越气坏身子。
卫敛破罐子破摔地想。
就这样, 卫敛被姬越当众牵走, 回到钟灵宫。
因是庆贺卫敛的生辰,钟灵宫今日布置的很喜庆,到处挂满红绸。床前燃着红蜡,卧房里更是满目红彤彤。
若再来个大红双喜贴墙上,就是活脱脱一个新房了。
他们俱是一身喜红,还真像两个俊美的新郎官,今夜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然而两人都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望着姬越温和含笑然深藏危险的双眸,卫敛由衷觉得,他的生辰也会是他的死期。
在姬越的注视下,卫敛低头,慢慢解开身上艳烈的红裳。
修长漂亮的手指挑开系带,慢得令人发指。
他并非第一日同姬越亲昵,平素作风更是大胆,此刻却无端生出几分腼腆,脸上烧得厉害。
大概是自知理亏,底气不足,更不知自己会被怎样对待。
姬越好整以暇地等着,并不催促。如同在看一件精美的五彩瓷器慢慢剥落彩漆,露出里头光洁的玉白瓶身。
青年微红的脸颊在烛火映照下明艳如国色牡丹,一身喜服般的红衣褪去后,冰肌玉骨却如梨花雪白。
他身形修长,容色出挑,衣裳一点点褪去,姬越的眸色也一点点深邃。
然他却并未除去自己的衣裳,信手扯了一段红绸,压着卫敛双手手腕举过头顶,将人绑在床头。
卫敛一惊“你做什么”
他正想用内力震碎红绸挣脱,姬越一句“你答应的”,又让卫敛顷刻间卸去所有力道。
罢了,就随他一回。
卫敛有些别扭地别开视线。姬越衣着完好,他却这般狼狈地被绑着,实在丢人至极。
他索性闭上眼,想着不管姬越怎么弄,他受着就是了。
谁知等了半天,姬越都没有覆上来。
该不会是把他放这儿不管了罢
那就真的很过分了
卫敛又悄悄睁开眼,发现姬越正打开一个盒子,端详里头长短不一、有粗有细的物件。
卫敛一呆。
姬越该不会想用这玩意儿来折腾他
卫敛有点慌“姬越你该不会”
姬越挑了最粗的一根在手上把玩,漫不经意道“不会什么”
卫敛脸色都变了,苦着脸小声道“我不想用这个”
虽然嘴上总说着,实际上他根本没用过任何外物,对这些冷冰冰的器具有着本能的抗拒。
他顿了顿,声音更小“我想要你。”
姬越听得心都快化了,却还是冷着脸道“孤是要惩罚你的,不是给你快活的。”
卫敛怂怂地问“那可不可以换个小点的呀”
这么大,他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姬越忍着笑,换了最细的那根,坐到床前,命令道“分开。”
他哪舍得真把人欺负了,吓一吓还是有必要的。
忍耐那么久,今天可算能一次性光明正大地讨回来了。
沙漏一点一滴地流转,时间变得缓慢而煎熬。卫敛轻咬住唇,渗出微微细汗,长睫脆弱地轻颤着,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
不一会儿,便连双眸都涌起雾了。
“姬越”他轻喘着,“够了。”
其实他想说,还不够。
他想要姬越。
姬越明知他的意思,却并不满足,反而在此时悠然问话“你懂岐黄之术”
那日太医诊治他的时候,伤口已被处理得那样好,显然不是随意就能学会的。
姬越一直不提,不代表他就忘了。
卫敛眉头狠狠一蹙,控诉地看向姬越。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姬越停了动作“不回答,孤可就走了。”
卫敛“”
时至今日他还是要骂,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
“是。”
“孤身上的毒也是你解的”
“是。我给你用了颗解毒丹。”卫敛并未言明是极为珍贵的还魂丹。
他付出了什么,自己知晓就好,何需说出来。
“外面那些刺客都是你杀的。”姬越已是用了笃定的语气。
“是。”
“你马术很好。”姬越说到这儿有些咬牙切齿,“不是孤教的。”
卫敛自暴自弃道“是。”
“那是谁教的”
“我,唔,自学的。”
“武功与医术也是自学的”
“算是罢。”
“什么叫算是”
“还有个师傅。”
“师傅是谁”
卫敛已被折磨得含了哭腔“姬越,你先拿出去”
姬越戏谑地笑了声,将玉势抽出来。
卫敛身子一僵,骤然绷紧,失神地喘了好一会儿。
“这么快”姬越挑眉,等卫敛缓过来,将绑着他的红绸解开。
卫敛一得解脱就扑进姬越怀里,在他左肩狠狠咬了一口。
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姬越眉头都不皱一分,反而笑道“小狐狸,牙尖嘴利。”
他顺便揉了揉卫敛手腕被红绸勒出来的印子。
卫敛力道松了,静静趴在姬越怀里,维持拥抱的姿势。
长发铺散开,皮肤白皙的青年偎在红衣青年身前,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依恋的姿态。
终是没舍得咬下去。
“卫小敛,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姬越低笑道。
卫敛低低道“你怪我吗”
“孤若怪你,你这会儿应该同那些刺客一样待在牢里。欺君之罪,你当是什么”
卫敛不说话了。
姬越见人情绪低落,把人抱到腿上,仰头笑道“罪人卫小敛,还不将功赎罪”
卫敛低眸,与他对视“欺君是死罪,要我怎么赎”
“孤身上还有伤,行动不便。”姬越捏起他的下颔,眼底是玩味,“知道该怎么侍寝么”
卫敛一怔。
让他自己来
卫敛脸烫得更厉害,看得姬越眼中笑意更甚。
“知道了。”卫敛闭上眼。
豁出去了。
姬越爱极了卫敛害羞的模样。
第一回主动做这事,青年耻得浑身都跟熟透的虾一样。睫毛颤得厉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口中偶尔溢出的细碎呻吟都又被隐忍咽下,可爱得不得了。
姬越欣赏够了,翻身就夺回了主动权。
可爱是可爱,就是太慢了,对两人都是折磨。
卫敛睁眼,还有些茫然“你不是行动不便吗”
姬越吻了吻他的眉眼“为了你,孤也得快点好起来啊。”
为了你,孤也得快点好起来啊。
因为这一句话,卫敛整个人都不好了。
姬越说到做到,一晚上没给卫敛求饶的机会。卫敛也是硬气,打定了主意,就悉数忍了下去。
可也架不住永无止境的索取。
从前姬越再怎么狠,顾虑卫敛身子孱弱,始终留了一线余地。今晚却是彻彻底底的侵占,完全是仗着卫敛底子好往死里弄了。
卫敛到后面根本就不愿意配合了,挣扎着想要逃跑,姬越就将他抓回去绑起来继续,用行动表明“死在榻上”绝非一句玩笑。
红纱帐暖,活色生香。
青年手腕绑着红绸,蜿蜒出一片黛青色的脉络,皮肤白的几乎透明,眼尾红的厉害。红梅一点点覆上白雪,悄然绽放,尽态极妍。
卫敛实在受不住了,声音都含着一点哑意,不复以往清越“姬越,真的够了。”
姬越不予理会。
卫敛心一横,挣脱红绸,扑上前抱住他,低唤道“夫君。”
姬越动作一顿,直接就递了降旗。
他真是拿这一声没办法。
卫敛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紧紧抱着姬越不放“不要了好不好”
姬越哪里还忍心。
都把人欺负成这样了。
今日的卫小敛可没有醉酒。清醒时的卫敛要比醉酒后耐力强一百倍,这都被逼成这样,可见是真到了极限。
姬越将蜷得跟小兽似的的青年揽进怀中,温柔地拍着他的脊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薄唇轻启,语气郑重得像在宣誓
“我的阿敛,从前十九年孤未能参与,悔之不及。但求今日为时未晚,祝你长乐无极,愿你平生无虑,守你百岁无忧。姬越往后陪你左右,爱你长久,岁岁年年,直至碧落黄泉。”
他亲吻青年的额头“卫小敛,二十岁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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