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的女儿乔莺儿过来的时候, 一身装扮倒是让人意外。
乔莺儿模样柔弱讨巧, 身上穿着锦衣华服, 头上戴着辉辉珠翠, 贵气极了, 旁人倒是丝毫看不出她不过是个婆子的女儿。
丫鬟引着乔莺儿来到徐老夫人前“老夫人, 这便是苏嬷嬷的小女儿了。”
众人诧异, 这苏嬷嬷的丫头,倒是像个小姐。
“给老夫人问安。”乔莺儿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是个标致孩子。”徐老夫人慈爱道。
乔莺儿听到夸赞, 心内暗自得意。
今日徐老夫人寿宴, 丫头们都打扮的喜庆了些,乔莺儿知道母亲苏嬷嬷收着很多名贵首饰, 便将那些首饰取了出来, 挑好的戴上了。
乔莺儿心里盘算着, 今日来国公府贺寿的公子极多, 便想着打扮的鲜艳些,好撞上个公子哥儿。
保不准会有哪个公子哥儿瞧上她呢。
乔莺儿故意让管事将她安排在男宾客醉酒后休憩的客房处引路,为的就是在飞上枝头。
好巧不巧, 乔莺儿为谢家表少爷谢长岭引路时, 表少爷借着酒劲儿,时不时对她搂搂抱抱, 动手动脚, 乔莺儿欲拒还迎地引着表少爷谢长岭进了屋。
正当乔莺儿面色潮红、半推半就欲和谢长岭成了好事的时候,有丫鬟过来敲门,说是夫人让乔莺儿去后院和小姐们一同参加刺绣比赛。
谢长岭见有人来, 酒瞬间清醒了大半,规规矩矩的进屋休息去了。
乔莺儿被人打扰了好事,心内忿恨不已,这节骨眼儿上,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刺绣比赛。
乔莺儿理了理被谢长岭弄乱的发髻,将衣服理平,这才跟着那丫鬟去了花厅。
“琳琅说你你的刺绣技艺高超,特寻你过来参加这刺绣比赛,你快快入座吧。”徐老夫人抬了抬手,给乔莺儿指了一处座位。
徐老夫人从府外请来的做评判的绣娘已经到了,此时,坐在最中间的绣娘站起了身,念了比赛规则:“需用一炷香的时间在帕子上绣一幅图案,绣什么图案可自行选择,并不做规定”。
“为求公平,绣好之后,不得在绣帕上标注自己的名字,而是要到前面的案子上抽取一个号码,将号标在绣帕上,由丫鬟将那绣品和对应的号记下来。”
那绣娘念完规则之后,小姐们脑中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该绣什么。谢氏已给徐锦芙定了心神,让徐锦芙绣些不容易体现出绣工的以混过一关。
徐琳琅也参加了刺绣比赛。
前世,徐琳琅不喜欢刺绣的名声在应天府传的响亮。
徐琳琅也确实不喜欢刺绣,不过,不喜欢不代表绣的不好,纵然是在来应天府之前,徐琳琅的刺绣水平也是上乘。
张氏找了濠州出名的绣娘教导徐琳琅刺绣,徐琳琅学的又快又好。
只是比刺绣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徐琳琅哪里愿意乖乖坐在那里刺绣,这便有了不喜刺绣的名声。
前世到了魏国公府后,徐琳琅受了苏嬷嬷的打击,绣出一副糊里糊涂的绣图,便更加坐实了刺绣不好的传言。
如今的徐琳琅,依旧不喜欢刺绣。
不过,在这儿随手绣上一副,便能破了刺绣不好的传言,徐琳琅也乐意为之。
徐琳琅端坐在漆花凳子上,细心的挑选起眼前五彩斑斓的绣线来。
别的姑娘也都在根据自己要绣的图案细心地挑选绣线。
对于刺绣来说,除了绣技,绣线的色彩搭配也极为重要,若是只有绣技好但是色彩搭配的不好,那也称不上是绣工一流。
徐琳琅只挑选黑白蓝三色的丝线。虽然只有黑白蓝三色,但是那白色又分为了深白浅白、纯白灰白等不同的白。
徐琳琅足足挑选了十二种不同白色的线。
见徐琳琅这般选择绣线,徐琳琅身旁的小姐们冯城璧心里暗笑,这乡下丫头,果然是不会刺绣,那帕子是白色的,再用这么多白色的丝线,这能绣出个什么图啊。
冯城璧甚至都不屑于嘲笑了徐琳琅了。
为了公平,夫人们远远的坐着聊天喝茶吃点心,并不看姑娘们绣的是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对于刺绣来说,并不算多,姑娘们都飞针走线,丝毫不敢松懈。
一时间,所有的姑娘,头都不抬,眼中只有那方丝绸帕子和色彩斑斓的绣线。
李琼玉绣的是牡丹。
李瑱瑱绣的海棠。
邓琬绣的是莲花。
冯城璧绣的是鹦鹉。
乔莺儿绣的是孔雀。
胡珺儿绣的是蝶恋花。
徐锦芙绣的是芍药。
而徐琳琅,一通疾速的下针,根本看不出来绣的是什么。
徐琳琅飞针走线,绣的极快,运针速度远远快于一众少女。
徐琳琅身旁的几个姑娘的余光瞧见了徐琳琅绣花的样子,不禁轻蔑一笑。
只有最出众的绣娘才能用这样针走龙蛇、线绕凤舞的方式刺绣,她这刺绣不好,架势倒是不小。
徐锦芙绣的极为沉稳,落的每一针,都极为慎重缓慢。
徐锦芙绣的是她最喜欢的芍药,所有图案里面,她绣的最好的,就是芍药,光这一种朵花,她就会配三十多种颜色,
徐锦芙以为,虽然那些名动应天府的刺绣并非出自她自己之手,但是若是她亲自绣,也未必会太差。
徐锦芙心觉自己虽然技艺算不得出众,但胜在极会配色,有了出众的配色,便能遮掩住几分技艺上的缺失,也能得个好名次。
为了遮掩绣技平平,徐锦芙特地只选了最简单的平针和钩针两种针法。
并且,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是为了丰富配色,才选了简单的绣法,这样倒是能说的过去了。
刺绣的时候配色多了便有一处不好,便是需要不停的穿针引线,这便耗费了不少时间。
徐锦芙绣的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的不够用。
徐锦芙刺绣的经验并不多,竟然忽略了这点。觉得脖子有些酸痛,徐锦芙抬起头来,看到香的一瞬间,大惊失色。
一炷香已燃掉了三分之二。
而她还没有绣完一半。
照这个速度,到了香燃尽的时候,定然是绣不完了,徐锦芙的心里升起一阵绝望。
徐锦芙悄悄环顾四周,有好几个姑娘已经绣完了,此刻正拿着帕子端详,看有没有不足。
徐锦芙彻底慌了神,也顾不上重新为别的颜色的丝线穿针了,立即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只想着能在结束时间把这朵芍药绣完。
“时间到”一炷香燃尽,做评判的绣娘拖长了调子,沉沉喊到。
小丫头们分作两列,下去收姑娘们绣的帕子。
收帕子的小丫头已经站在身边了,徐锦芙才慌乱收尾。
徐锦芙将绣线上的针剪下,慌慌忙忙地打了一个收针结,匆匆交了上去。
绣好了图的帕子都已经收了上来,一共八副,都没有署名字,而是被标了序号。
夫人们行至放了绣图的桌子前,一幅一幅,细细评鉴。
因为时间紧凑,这些帕子上的绣图,都小巧玲珑,很是精巧可爱。
一号帕子名为花开富贵,绣的是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巧夺天工,图案秀丽。
二号帕子名为海棠,绣的是娇艳欲滴的海棠,绣工精细,线条明快。
三号帕子名为出水清莲,绣的是清净淡雅的莲花,精美细腻,连花骨朵儿上的露珠,都像是真的一般。不禁让人想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诗了。
行至六号帕子前,众夫人都驻足赞叹,图上绣的是只开屏的绿孔雀。那孔雀活灵活现,众夫人当下便觉得这这幅绿孔雀当属头名了。
有夫人猜测着,那副绿孔雀,十有,是出自徐锦芙之手了。
再往后走,七号帕子名为赤芍,绣的是朵芍药,配色倒是不俗,不过,绣品有一个一眼便能看出的致命之处,这朵芍药,左侧的一半花的配色精细,足足用了二十多种颜色,而右侧却只用了五种颜色,且绣工极其粗糙。
显而易见,这是绣到后面发现时间不够用,便潦草收尾了。
这显然就是刺绣之人平常不经常刺绣,故而估错了时间,这才绣成了这般的四不像。
并且,这副芍药只用了平针和钩针两种绣法,是在太过于简单。
而别的绣图,都是用了五种左右的绣法。
这幅芍药,虽然左边半朵的配色出彩,不过纵观整体,不过是一幅潦草之作,定然是末名无疑了。
这幅芍药,定然是出自徐琳琅之手,所有贵夫人都这样想。
很容易便能从绣图中看出,绣这芍药的人,平时很少刺绣。
针线慵掂,很少刺绣,这是徐家的大小姐徐琳琅绣的无疑了。
夫人们本不在抱任何希望和期待会看到比绿孔雀更好的了。
漫不经心的走到最后一幅作品前,夫人们的眼中都放了光彩。
八号绣图名为雪白团子,绣的是一团憨态可掬的小猫,那小猫通身雪白,唯有瞳孔是蓝色的,小猫正半睁着眼睛,慵懒的趴着,像是在晒太阳。
光是这图案,便可爱到了人心里,直看的夫人们都生了要养一只白猫的想法。
这幅手帕上绣着的小猫浑身雪白,帕子又是白色,而这两者又丝毫不冲突,帕子和绣线是不同的白色,且白色的绣线又各不相同,大体的头身,用的是亮白色,而小猫的蓝色眸子周围、脖子处,腿处,尾巴处等阴影处用的又是灰白、暗白等白,足足用了种白色,足以见绣者配色技艺之高。
小猫的根根毛发分明,毛丝绒顺,似是真的毛一般。只有将丝线分做了三十缕以上,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而只有绣工极为出色的绣娘,能能将绣线分的如此之细。
纵观整幅绣品,运用了错针绣、乱针绣、网绣、锁丝绣、铺绒、磨绒、错线等十余种绣法,已然达到了刺绣技巧上的“平、细、顺、滑、匀”的境界。
夫人们皆是学过刺绣的,自然是认得这些绣法。
这其中的乱针绣和锁丝绣是极为难得的绣法,若是没有几分天赋,根本学不会。
夫人小姐们平日里刺绣,最多也只用五六种针法罢了,这幅刺绣,虽不及那副寿图用的绣法多,可都用的是最难的绣法,难度远在寿图之上,只有顶级的绣娘,才有如此的绣工。
众夫人暗叹,原徐锦芙的刺绣技艺已经如此的出神入化。
韩国公夫人失望了,她知道李琼玉的刺绣水平,虽然高超,却是不至于如此出神入化。看来,在刺绣方面,徐锦芙确实比李琼玉更胜一筹。
想必也是,徐锦芙这几个月都潜心为徐老夫人绣制寿图,那幅绣图就是运用了二十几种针法,那么的大的寿图,徐锦芙练了那么多次这些针法,刺绣技艺必是扶摇直上了。
夫人们心里暗叹,徐锦芙的刺绣水平果然高妙,如此可见,那些什么“他人代绣”的传言,确是假的了。
这幅雪白的小猫,无论是配色还是绣工,都远远高于别的绣品,是当之无愧的头名。
看完了所有的绣品,众夫人都回到座位上。
三位绣娘也一一开始为刺绣评分。
几个识数的丫头们归集了写了序号的纸张,紧锣密鼓的算了起来。
姑娘们捏着一把汗,焦急地等着结果和名次,面上却又一个比一个端的沉稳。
徐锦芙心内忐忑,她绣的那朵芍药左边一半的配色配的极好,但是后来时间不够用,右边只得用了五六种颜色,这便不太妙了。
徐锦芙又想了想芍药左半边的配色,暗想这三位评判,定然有人慧眼识才,赏识她高超的配色技巧,将她的芍药评为一等。
徐锦芙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徐琳琅,只见徐琳琅神色淡然,面色轻松。
徐锦芙心里暗想,若是自己也像这乡下丫头一般,注定了是得末名,那确实也没什么可紧张的了。
李琼玉故作轻松的和众少女说笑着,满心满脑子却都是比赛的结果。
以前,琴棋书画,诗词学问,李琼玉样样都是第一,唯有刺绣一项,被徐锦芙压了一头。
以前的李琼玉并不以为意这刺绣的头名被徐锦芙占去,她已经有太多的光环,并不在意刺绣这一项。
但是,自从蓝祺瑶到了书院后,李琼玉屡屡挫败。
李琼玉颇为不甘,她开始格外珍惜每一次拔得头筹的滋味。
徐老夫人的寿宴并没有邀请蓝琪瑶,这便是李琼玉出头的好机会。
那几个识字的丫鬟在紧锣密鼓地计算着结果。
许是那几个丫鬟并不熟练的缘故,算的颇慢,夫人们小姐们都等地有些不耐烦了。
谢夫看氏眼正在计算的丫鬟,朝身边的大丫鬟以荷使了一个眼色。
以荷走到那群计算分数的丫头面前,冷眼小声道“你们几个速度快着点儿,夫人小姐们都等急了,你们可真给国公府丢人。”
算着数的几个丫鬟手忙脚乱起来。一将结果算出来,忙将两张花笺给了大房的钱氏。
第一张花笺上标注的是的绣品序号和绣品主人,是方才丫鬟们收绣品的时候做的标记。
为了公正,绣娘们做评判的时候并不看第一张花笺上的名字,所以第二张花笺上标注的是绣品序号、绣品名和绣品名次。
算名次的丫鬟们想着,第一张花笺上已经有了名字,便不用再浪费时间特意将名字标在第二张花笺上了。
若是要把小姐们的名字写在第二张花笺上,那可是又要花一番功夫,小姐的名字可不是随手写上去就能应付的,需得一笔一划写漂亮了才不算失礼。
既写起来这般费事费力,便不写了罢,左不过第一张纸上也有名字,大夫人钱氏公布名次的时候,只需瞧一眼第一张花笺便是。
钱氏接过花笺,见第一张上没写名次。
翻到第二张,只见上面写了绣品序号、绣品名称和名次。
钱氏随手将第二张花笺压在了第一张花笺上面。
终于,钱氏拿着丫头们计算出来的结果站到了花厅正前方。
“各位夫人小姐,刺绣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说一下前五名的绣作。”
之所以只公布前五名,为的就是给后三名的小姐们留些颜面了。
一众夫人小姐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钱氏宣读结果。
钱氏慢悠悠的打开了第二章花笺,终于开了口。
“接下来,我便先说第五名了,获得第五名的绣品是出水清莲,出水清莲是哪家小姐绣的啊。”
钱氏并不需要被压在下面的写着序号和名次的花笺,在她看来,这样只说绣品名称、绣品名次然后再让让这绣品的作者自己站起来的公布方式更有趣些。
邓琬绣的便是是莲花,她带着羞怯站了起来,向众人施了一礼,道“拙作能得各位夫人喜爱,不胜荣幸。”
众夫人捧场的一顿夸赞。
钱氏接着宣布“获得第四名的绣品的是鹦鹉学舌,鹦鹉学舌是哪家小姐绣的啊。”
取得了第四名的冯城璧本猜测着今日的头名会是徐锦芙,第二名会是李琼玉,第三名便是她自己,不想她绣的鹦鹉只得了第四。
冯城璧心有不甘,带着不悦站了起来,向众人行了礼。
钱氏又道“获得第三名的是花开富贵,花开富贵是哪家小姐绣的啊。
久久不见有人站起,空气似乎凝固了。
李琼玉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怎么可能,她绣的牡丹怎么可能是第三名。
难道徐锦芙的刺绣真的是亲手所绣既徐锦芙是头名,那么第二名呢,第二名会是谁呢,除了徐锦芙,难道有人比自己的绣工还要厉害
李琼玉大失所望,只觉得拿了第三名太过丢人。
钱氏又问一遍“这花开富贵是哪家小姐绣的啊”
李琼玉站了起来,余光向自己的母亲韩国公夫人扫去,果然,韩国公夫人沉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李琼玉。
李琼玉强忍着屈辱向众人行了礼。
这些日子,蓝琪瑶多次得了第一,众人议论说李琼玉当不起“应天府第一才女”的名头。
今日在刺绣比赛上只得了第三,“第一才女”的名头离李琼玉又远了几分。
李琼玉心乱如麻,心如刀绞。
“这取得第二名的,是孔雀呈祥,孔雀呈祥是哪家小姐绣的啊。
乔莺儿含羞带怯的站了起来,向众位夫人行了礼。
乔莺儿心内欢喜,自己之前还不愿意参与这刺绣比赛,如今看来,自己在这刺绣比赛中取得了这么好的名次,力压应天府的一众小姐,这说出去该多光彩。
有了这光彩,想嫁给哪个公子哥做妾都行啊。
夫人们大赞乔莺儿心灵手巧,兰心蕙质,必然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
乔莺儿好不得意,不过还是有些暗自遗憾,若是能得了头名,那岂不是更光彩。
徐锦芙早早就竖起耳朵听自己的赤芍会获得第几名,听大伯母钱氏念了五名四名三名二名,都不是她。
第二名公布后,徐锦芙产生了焦灼的怀疑,赤芍能够拿第一吗。
“接下来便是头名了。” 钱氏决定换个方式公布,“锦芙,你且站出来先向夫人们行礼吧。”
徐锦芙一时间喜不自胜,故作矜持的站了起来。心内好不得意,纵然是亲自绣,这头名也是自己的。
“这头名作品啊,” 钱氏故意慢腾腾的念道,“就是这幅雪白团子,这幅刺绣技艺高超,配色高妙,图案别致,我再请众位看一眼。” 钱氏说着,展开了那方绣着小白猫的帕子。
众人又将眼光移了过去。这小猫绣的太出神入化了,徐家二小姐的绣技确实了得。
众人的称赞不绝于耳。
徐锦芙呆住了,这猫并不是她绣的,她绣的是一幅芍药。
胡夫人恭维道“锦芙,你可真是厉害,这幅雪白团子,用了那么多种针法不说,配色更是厉害,竟然把十余种白色配在一起。你可得给夫人小姐们传授传授。”
徐锦芙呆若木鸡。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徐锦芙。
徐锦芙张了张嘴,已经由不得自己。
就说这雪白团子是自己绣的又何妨,又不是她自己说的她是头名。
徐锦芙定了心神“这幅刺绣,我用了八种针法,这些针法都是我研习刺绣古籍习得的”
众人面面相觑。
“锦芙,你可不能藏着掖着,这幅雪白团子,明明用了十几种针法。” 韩国公夫人苏氏认为徐锦芙故意藏技,强笑着打趣徐锦芙。
徐锦芙有些尴尬,说不上话了,在她看来,用八种针法已经很多了,怎么这幅绣品居然用了那么多,那她怎么说的上来。
徐锦芙说不上来话的瞬间,钱氏漫不经心地瞧了一眼手上的花笺,目光掠过的一瞬,愣住了。
被压在下面的花笺露出了下面的一截儿,那一截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八号,徐琳琅。
等等,八号不是那副雪白团子吗,那副雪白团子不是徐锦芙绣的吗。
八号怎么会成了徐琳琅。
方才,丫鬟共给了钱氏两张红色花笺。
第一张花笺上标注的是的绣品序号和绣品主人,是方才丫鬟们收绣品的时候做的标记。
第二张花笺上,只标注了绣品序号、绣品名和绣品名次。
钱氏公布名次的时候,看的是第二张花笺,根本未曾看第一张花笺上的名字。
钱氏又看了一眼上面的花笺,第一行,赫然写着头名八号 雪白团子。
钱氏愕然,方才在评鉴这些绣品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幅雪白团子是出自徐锦芙之手。
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思想,公布的时候,见这幅雪白团子赫然居于第一,钱氏想都不想,直把徐锦芙叫了起来。
不想,这头名,竟然是不通刺绣的徐琳琅。
钱氏在下面的花笺上寻了徐锦芙的名字,是七号。
钱氏冒出一身的冷汗,她怀疑是自己的公布出了错,更怀疑是丫头们将徐琳琅和徐锦芙的名字写错了位置。
夫人们已经夸赞起了徐锦芙。
还有几个向徐锦芙询问那副雪白团子上的针法配色。
钱氏瞧了眼徐琳琅,还好,那乡下丫头也无什么异样,
钱氏暗想,可能确是丫鬟写错了名次。否则的话,这徐琳琅怎会一声不吭。
就算这雪白团子真的是徐大小姐绣的,想必她也不敢声张了,想来也是,若是她敢认了这头名,谢氏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呢。
上午谢氏可就是因为她送的濠州州山水图压了徐二小姐的松鹤图不悦呢。
她若是还敢压了二小姐的风头,谢氏定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哼,就算是自己念错了又如何,谅她也不敢声张。
钱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刚喝了口压惊的茶水,就见曹国公夫人走到她面前。
曹国公夫人是李瑱瑱的母亲,李瑱瑱的绣品并没有取得前五名,所以,方才钱氏并没有念李瑱瑱的名次。
曹国公夫人边伸手拿过了那两张花笺,边对钱氏道“方才我没有听到我家瑱瑱的名次,现在过来看看。”
“公门六玉”里有五人参加了刺绣比赛,唯有李瑱瑱和徐琳琅没有进入前五名,曹国公夫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挂不住归挂不住,曹国公夫人还是想看看李瑱瑱的名次,看看是否和别人差的远。
钱氏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儿,若是是江夏候夫人或是南雄候候夫人过来拿这花笺,她定然会将二人叱责一同,在二人看花笺之前将花笺夺过来。
可过来拿花笺的人是曹国公夫人,这里的任何一位国公夫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钱氏暗暗祈祷曹国公夫人看了李瑱瑱的名次后眼神不要乱扫乱看。
曹国公夫人打开看了上面的那张花笺,见上面只有序号、绣品名和名次等,并不能看出哪个是李瑱瑱绣的。
曹国公夫人又翻到了下面的花笺,曹国公夫人在另一张花笺上找到了李瑱瑱的对应绣品。
李瑱瑱的绣品是第六名。
还好,是第六名,不至于和别的公府的小姐们差距太大。
曹国公夫人心里舒服了些,顺眼瞧起了别的姑娘的成绩。
钱氏几欲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更这两章、共16字就是五更的量哦。以后每晚10点更新,一般是更两章的量。爱你们。
新文娶我就会发大财求预收
苏玉禾是王家的童养媳,王家上下都觉得她是累赘。
未来小姑子对她吆来喝去,未来婆婆嫌她吃的多干的少。
苏玉禾洗衣做饭下田种地,努力讨王家儿子王恒之的喜欢,王恒之却对她厌恶至极。
苏玉禾十五那年,考上了秀才的王恒之,为了娶县太爷家姑娘,将她赶出去了。
苏玉禾重生了。
睁开眼睛,未来婆婆正让十二岁的她在这数九寒天去河边洗衣裳。
苏玉禾抱起自己悄悄给王恒之新缝的大棉袄,直去找了村里最穷最被瞧不起的沈金富。
后来王家终于甩掉了苏玉禾这个累赘,
可是,王家开始穷困潦倒、鸡飞狗跳。
王恒之再也没有穿过一件干净衣裳,
县太爷家的姑娘更是不给他一个正眼。
苏玉禾去了张家之后,
张家新盖了砖瓦房,
天天穿新衣裳,顿顿吃肉,
沈金富还在城里开了大铺子,
王恒之瞧着这一切,想起以前的好日子,突然有点儿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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