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冲突升级

    知道系统有这个本事之后,赵元邑就放心了。

    学堂里头,只赵元邑跟赵元祚两个人,赵元祚刚想发作,找赵元邑要空竹,那边赵元邑却已经将书囊放好,转身出去了。手里且还拿着一本书。

    门外的赵元齐一看,便知道十七弟肯定不是过来陪他们玩的。只赵元壬还天真烂漫,一个劲儿地让赵元邑加入他们,顺便夸耀一番自己的水平:“虽说我前天晚上才拿到了东西,可我已经玩得很厉害了,你看!”

    说着,赵元壬就抖了起来。无非就是往上一抛,而后又稳稳地接住。虽然只有这么一招,可是在赵元壬看来,这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十四哥真厉害!”赵元邑鼓起了掌。

    “哈哈哈,十七弟你果真好眼光。”赵元壬高兴地手一抖,空竹直接掉到了地上。

    赵元壬:“……”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赵元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将空竹捡起来交给赵元壬:“十四哥,你这才刚拿到,玩得不大稳定也是正常的。”

    赵元壬瘪着嘴:“那你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吗?”

    赵元邑心中冷笑,他自然不会跟这么一个蠢样。不过脸上却一片真诚,点头道:“那当然了,谁还能有那么聪明,一学就会啊?”

    赵元壬被安慰到了。

    边上的赵元齐白了赵元壬一眼,拉过赵元邑:“十七弟,你怎么又拿着书?”

    “有个题不会,正想去请教先生。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常告诫我,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小哥俩忍不住嘘气,才开始见到这位十七弟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呢。谁知道,这十七弟竟然这么肯下苦功夫。他们自愧不如。

    只赵元壬还有一点弄不懂:“咱们是皇子,读书这样用功,难不成你还想考科举不成?”

    赵元邑红了红脸:“我是没有这个能耐的,只是想着若是书能读好,说不定父皇就会喜欢我了。”

    赵元壬扎了一刀:“那你还是别想了,父皇不可能喜欢你的,他只喜欢十八弟。”

    赵元邑闻言,瞬间黯淡了。

    赵元齐连忙补救:“其实也不是这样的,你看三皇兄跟四皇兄就知道了,父皇还是喜欢优秀的皇子,只要你读书读好了,父皇同样会对你青眼有加的。”

    赵元壬继续补刀:“可是三皇兄跟四皇兄受宠,不是因为德妃娘娘跟容妃娘娘厉害么?”

    赵元齐真是服了他了,将他推到后头,对赵元邑道:“你还是赶紧去找韩先生吧,免得时间来不及了。”

    赵元邑“嗯”了一声,慢吞吞地离开了。

    学堂里头,赵元祚听完了全程,对这三人嗤之以鼻。知道父皇最偏爱的就是他那就好了,省得他改造费口舌来教训这几个。闲话也听了,赵元祚这才回过身,走到了赵元邑的位子上。

    这么鼓的书囊,他的空竹肯定在里面!

    赵元祚满怀期待朝着书囊伸出了手……

    另一头,赵元邑也已经找到了韩侍郎的门外。小书童见是赵元邑过来,语气都放轻了不少。自打上回在看到十八皇子是怎么欺负十七皇子的,小书童便对赵元邑生了许多同情。

    赵元邑将书拿出来:“我有些东西不解,想要过来请教先生。”

    “我们家大人就在里头。”说罢,小书童便将人给引进去了。

    韩侍郎在里头研究棋谱,看到自家小弟子过来,笑着招呼了一声:“殿下来了,快坐。”

    说完,又对小书童道:“冬藏,去上些茶点。”

    小书童应声下去了,不多时又捧着茶点过来。

    赵元邑捧着热茶,又问道:“先生,你回去之后玩了空竹吗?”

    “玩了。”韩侍郎说起这个还觉得有些好笑,“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在外头活动了两刻钟,今儿早上起来感觉浑身都舒爽了许多。就是你这空竹太抢手啦,家里头的老人看着我带了这东西回去,都稀罕的不得了。”

    赵元邑笑了:“那没事儿,我改天再多做两个给先生您带回去就是了。前天我才做了三个,不过那三个已经有主了,不好分给先生。”

    “我可不要你再做了,那东西多伤手啊。”韩侍郎将赵元邑的手捉起来看了看,果然发现上头又多增添了好几条伤痕,韩侍郎拧着眉头,“这种东西,你交给下头的人做就是了。”

    赵元邑忽然没了声儿。

    韩侍郎记起来他的处境。这孩子估摸着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侍从,说不定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才这么大的人,他们也真忍心。韩侍郎又想起他做了三个的事儿:“你做的那三个,可是给十三殿下他们的?”

    赵元邑点了点头:“十三哥跟十四哥的那两个,我前天晚上已经送过去了,只是十八弟的那个,我放在书囊里头。”

    韩侍郎问得温和:“为何不直接给他呢?”

    “十八弟……他对我态度不大好。我想,若是这回他能跟我好好说,我便把空竹送给他,带他一块儿玩。毕竟,他也是我唯一的弟弟。可若是他态度依旧差劲,那我就过段时间再给他。”赵元邑抿了抿嘴,“先生,我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很小心眼儿?”

    “不会,该是如此。”韩侍郎道。

    赵元邑放心了。想着时间已经不早了,赵元邑取出书,将自己做的那些功课递给了韩侍郎。

    韩侍郎翻了几页,问题还是跟上回一样的,这孩子读书太过用功了!用功得让人心疼。别人读一本书要十来天,可是这孩子读一本书却只要四五天,且写得感悟还十分中肯。这功课是没得挑的,韩侍郎只问:“你读得这么快,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

    韩侍郎有些不信:“全记下了?”

    赵元邑见先生这般问了,索性张口往下背。

    韩侍郎听着简直惊奇。短短几天功夫,这孩子不仅将一本《论语》看完,写了这么多的功课,甚至还背了下来,且还背得如此流利。韩侍郎打断了一下,从中间挑了一句,让他往下面背,结果赵元邑也是不见停止,还倒背如流。这功夫,别人便是不眠不休地背也未必比得上他。

    末了,韩侍郎震惊道:“你是怎的记得这么清楚的?”

    赵元邑笑了一下:“我天生记性好,只要认真一点便能做到过目不忘。”

    韩侍郎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一个回答。这可真是老天开眼,才赐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弟子!就是三皇子幼年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资质啊。

    韩侍郎如获至宝。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高兴了,给小弟子答了惑,让冬藏将人送出去了之后,韩侍郎还晕晕乎乎着呢,高兴自己竟然收了一个如此天赋的小弟子。虽然现在还没正式拜师,可这样的好苗子早晚都是他的。韩侍郎心喜得恨不得当场抚琴一曲。

    可惜琴拿到手上没多久,韩侍郎便想起来自己还得上课……罢了罢了,待会儿再弹吧。韩侍郎哼着曲子,夹着书,慢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结果长廊才走到一半儿,便看到自家书童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人!”

    韩侍郎不悦:“注意仪态,何事啊?”

    “十八皇子与十七皇子起了争执,眼瞧着快打上了。”

    “……!”韩侍郎深吸了一口气,将火气压了下来。他攥紧了书,也不哼曲儿了,一路疾行,飞快地绕过长廊,直接闯进了学堂。等到了地儿,人已经直喘粗气,形容略有些狼狈了。

    学堂里头,赵元齐两个人拉都没拉住赵元祚,只听着他斥骂: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母妃都说了,你不过就是她跟前养的一条狗!似你这般,竟还敢怠慢我?你信不信我回头跟母妃说,让她将你拉出去乱棍打死!”

    “混账!”一声怒喝,叫停了赵元祚的嚣张气焰。

    “先生。”几个小孩儿见到他,立马行礼,就连赵元祚,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韩侍郎隐忍着扫了几人一眼,而后盯着赵元祚:“不知十八皇子到底为何发难?”

    “我……”本来趾高气昂的赵元祚,一见到韩侍郎就立马怂了,只是他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压根没做错,委委屈屈地道,“赵元邑他给十三哥跟十四哥都做了空竹,唯独不给我做,这分明就是欺负我。我前儿再三与他吩咐,让他务必给我做一个,他倒好,忘得干干净净的。我母妃好歹养了他这么多年,他竟一点不知感恩,胳膊肘子竟往外拐,真是个白眼狼。”

    其实若只是没带空竹,赵元邑倒也不至于在学堂里头闹出来,只是方才争执的时候,赵元邑在后头煽风点火,将赵元祚的火气,彻底勾起来了。这才有了这一出。

    韩侍郎都气乐了:“你吩咐了他就必须做给你?”

    赵元祚撅了撅嘴,难道不对吗?

    “真是荒唐!”韩侍郎本不想斥责赵元祚,可他今儿做的事实在是或于可恶,“先不说十七皇子已经带了一个在书囊里头,即便他从未给十八殿下做,也是理所应当。他是兄长,你是幼弟,可您身为幼弟,焉有半点尊长之意?”

    赵元祚别的没听进去,只听进去了一句话,当即反驳:“他才没有给我带!”

    “你怎知道?”

    “我才翻过他的书囊,里头压根没有空竹。”

    韩侍郎看向赵元邑,赵元邑小声辩驳:“我带了……”

    “你撒谎,骗子!”

    这两人之间,韩侍郎自然更愿意听赵元邑的。为了验证,他亲自上前,打开赵元邑的行囊。众目睽睽之下,韩侍郎回过身,将书囊里头的空竹取了出来,攥紧了给赵元祚看,“那这是何物?”

    赵元祚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方才明明没有的!”

    赵元邑无辜到了极点:“一直都放在那儿,是不是十八弟你看错了?”

    赵元齐嘲讽道:“怎么可能看错了,我看他就是故意想找个借口欺负你。”

    “我没有!”

    “你分明就是!”

    这两人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火气上头,赵元祚开始单方面殴打赵元齐。

    韩侍郎看着这情况,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压不住的邪火直冲脑门。

    混乱中,赵元邑趁机上前劝阻:“十八弟,你快松手,别打了。”

    “你给我滚,还不都是你的错!”赵元邑本来就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这么伸手一推。赵元邑往后一倒,“砰”得一下,撞到了桌角。

    后头的几个人赵元壬惊呆了,指着人:“血……”

    赵元邑伸手一模,果真抹了一手的血,正想拿手捂住,手已经被韩侍郎给捏住了:“莫动。”

    赵元邑已经疼得眯起了眼睛。

    赵元壬呆呆地问道:“先生,要不要请太医啊?”

    “不必了。”韩侍郎面沉如霜,蹲下身直接将赵元邑抱起来,大步出了学堂。

    赵元邑被韩侍郎抱着,他能感受到,自己头上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赵元邑浑身战栗着,不是疼得,而是兴奋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赵元祚惊呆的眼神,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这报应总算是来了!

    勤政殿内,皇上正批阅奏书。贤妃则侍奉在侧。皇上写字儿,贤妃磨墨,这等红袖添香之事,是皇上一贯喜欢的。

    气氛正好,直到勤政殿内的大总管张望全张公公忽然脚步匆忙地走了过来。

    “圣上,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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