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悠闲的晃着腿,眼睛时不时的装做不经意瞄向尾崎红叶手中的袋子,眼中满是好奇。
虽然猜到了是什么,但好想亲眼看看。
唔~心中像是有猫爪在挠,心痒痒~
可是被抱在红叶大姐手中,哎,不太敢造作。毕竟红叶大姐可是很在意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只有和某人扯上关系就不一样了。
未被包裹的左眼狡猾的转动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不过满是算计就是了。
太宰治看着一旁和尾崎红叶正在交谈的中也,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了!如果是中也的话说不定可以。毕竟红叶可是很重视中也哒。
太宰治一手摩挲着下巴,一边想着该怎么忽悠中也。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动静,将众人的视线吸引。
“为什么?”阿大的声音有些沙哑,低垂着头,眼睛隐在阴影下,看不清神色。
“明明杀了我们更方便不是吗?那,为何要如此麻烦的帮助我们?”阿大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栉名重听到这句话一怔,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
“是呀,为什么呢?”栉名重眼神飘忽,不知想法。
看着栉名重陷入迷茫的神色,阿大明白了。一样的相似,却是不一样的结局。
大概是因为选的路不一样,大概是那个时候没有人向他伸出双手。
“我也不清楚,大概可能是因为不想让这世间又多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吧。”
并未等阿大回话,栉名重拿出身上的□□,走向一旁呆立着不能动弹的众人。
众人满是恐惧的看着走近的栉名重,背上满是冷汗。
“那么,就轮到你们了。”栉名重站定,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无视众人绝望至极的目光,栉名重缓缓动作。
银光闪闪,不多时,原本银色的刀刃就被红色所浸染。
血色染红了整只手,然后顺着刀锋滑下,溅起一朵朵血花。
在血光中,一个个身影倒地,脸上是死不瞑目以及还倒映在未散的瞳孔中的恐惧和绝望。
举着还滴着血的匕首,栉名重走向座位上已经吓的尿失禁的男人。
血蜿蜒着,像是撒旦身后开出的一朵朵彼岸。
男人眼中叫嚣着不要过来,只不过栉名重无视其眼底深深的恐惧,带着邪魅的笑意,站在了男人身前。
将手中的匕首插进男人的大腿上,然后在男人疼痛到极致的目光中将黑黝黝的洞口。
男人被剥夺了言语的能力,以至于痛到极致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更不能请求死亡。只能用目光来表达,瞪圆了的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阿大并未出声,只是看着毫无知觉渐渐麻木的栉名重眼底越发复杂。
“晚安。”栉名重轻声呢喃,缓缓扣动了扳机。
“碰!碰!碰……”一阵枪声响起,枪枪打在不致命的地方,直到受尽痛苦和死亡的威胁后,才施舍般的一枪命中要害。
一阵枪响后,是一阵沉默。颈间的铁环散去,徒留空荡荡的脖颈。
绪方奈和渡边泉并未因此感到庆幸,反而越发担心。眼神焦急的看向前方,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3,2,1”太宰治在心中倒数,果然,九枪过后声音停下了。
刚好,这边死了九个人。
尾崎红叶皱了皱眉头,略微担心的看向前方。虽然这样的小事对重君来说不算什么,但就是下意识的就但起心来。
担心会不会露出又和以前一样的,一样了无生趣的表情。
在阿大注视下,栉名重抹了抹脸颊上沾染的血迹,毫不在意身上那件已经被染红的白衣。
向阿大点了点头,在收到阿大的赞同视线后,将手中的枪对着墙边的油桶。
“碰,碰!”
一声枪响后,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建筑物瞬间被火海吞没。
太宰治站起身来,脸上收起了笑意,是少有的正经。
尾崎红叶一惊,脸上带着些许慌乱,正想上前查看情况,就见在火光中走出一个人影。
在热浪的作用下,飘散的白发映着火光在空中飘扬。影影绰绰的火光下看不清表情,不过远远就看见了那白衣上沾染的血迹。
虽然不多,但在白衣的衬托下越发显眼。
右手上还滴着尚未干涸的血,一滴,一滴,坠入火中,消融不见。
唯一与全身格格不入的是左手,依旧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缠着原本绑着头发的红绳。
任由长发飘飞,栉名重从口袋拿出一方丝帕,细细将手中的血迹擦净。
黏腻的感觉,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眉头微皱,面上满是不悦。
好恶心!
将血迹斑斑的丝帕随手一扬,飘飘扬扬的丝帕像飞舞着的红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投身火海,瞬间被吞没。
“阿大呢!你把阿大怎么了?”绪方奈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眼中萦绕着不安和焦急。
像是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栉名重麻木机械的向前走着。在听到绪方奈和渡边泉的话才反应过来。
机械的转头,像是卡顿般,头一歪,带着几分疑惑停下。
“什么?”
“阿大!阿大在哪!”渡边吼道。
栉名重眼睛转了转,这才听清楚他们说些什么。机械的回道:
“不知道。我记得好像还有一口气。”说着便不在理会二人,转身走向尾崎红叶。
“不过,现在就说不准了。”
风将这句话传入二人耳中,眼中渐渐爬上了绝望。
尾崎红叶看着失神的人,眼中滑过一丝担忧。
“重君……”
听到呼唤的栉名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几人。
还沾着几分血迹的脸在血色的衬托下越发苍白无色,眼睛像是没有聚焦。
中原中也心中一紧,这副模样实在熟悉不过了,毕竟他们也曾经历过……
太宰治嗤笑出声:“怎么,许久不碰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好好完成了?”
“太宰!”
栉名重扶额,不一会儿又将手放下。脸上的表情已恢复,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被原主的意识给影响了。整个人像被浓重的黑暗吞噬,呼吸不过来。
是原主的记忆吗?不过,好沉重……
“呼~”尾崎红叶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手巾,走向前去。在栉名重浑身僵硬的情况下替其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栉名重僵硬着不敢动弹,手无处安放。看着近在咫尺的尾崎红叶,连神经都紧绷了几分。
直到尾崎红叶退开,才暗自松了口气。
看到这一幕,太宰治不着痕迹的勾起唇角。
将手中的袋子还给栉名重,尾崎红叶开口道:“重君可以先回去了,这里交给奴家就行了。”
“嗯。”栉名重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的中也和某个带着欠扁笑意的人,想了想从纸袋里掏出一把糖,在中也疑惑的目光里放到中也手心。
中也一脸懵逼的看着手心晶莹剔透的五彩糖果,在看向身旁的太宰治。
只见太宰治已毫无心理压力的将糖放入口中,还满意的眯了眯眼。
看着已走远的人,中也眼神越发复杂。然后小心的剥开一颗糖果放入口中。
唔~好甜。还是草莓味的。
看着一脸犹豫不决的手下,尾崎红叶撇了一眼后问道:“怎么了?”
一众黑手党派出一个代表出来,站在尾崎红叶面前的人紧张的回答道:
“那个,大人,在刚才火拼的时候遇见一个小女孩。看着没有战斗力,不太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激动的话语打断。
“辛子,是辛子!她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绪方奈激动着说道。
看着一脸激动的绪方奈,就像是抓到最后救命稻草的人那般疯狂。
黑衣人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支吾着想着要不要说。
尾崎红叶面带不悦,冷冷开口:“奴家的手下可没有义务保护什么突然出现的小女孩。”
黑衣人想了想又说道:“那个,可能是太害怕吧,那个小女孩惊慌下不小心掉下去了。”
剩下的几人附和着。
虽然并未说清,但众人都明白:那个小女孩怕是已经……
绪方奈跌坐在地,眼中失去了神彩,像是有什么崩塌了,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失去了最后的光。从此坠入黑暗,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尾崎红叶看着绝望的两人,嗤笑一声:这就绝望了?真是不禁打击。你们要经历的还早着呢。
栉名重面无表情的走着,一路上都有人恭敬的问好,这让他很厌烦。
眼底深处藏着几分疲惫,可还是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在宿舍大门前,栉名重遇到了一路上最难对付的人。
“大人,你没事吧?”清水真希担忧的看着沾染上血迹的衣服,想着大人有没有受伤。
栉名重眼中又暗一分。
忘了清水在,本来只是想回去好好洗个澡,却忘了今天将房门钥匙给了清水。
哎,这下就不好应付了。
栉名重思索着,回答道:“没事。我也没有受伤。”
将清水真希可能会问的问题抢先回答,本以为她就会停下询问。可清水真希只是一愣,然后又继续问着。
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清水真希,不耐烦的栉名重很想冷起脸斥责,用权力去命令其退下。
可看着眼前表情真切,语气担心的人,栉名重下不去手。
哎。
在心中叹了口气,栉名重做下一个决定。
将手中的纸袋塞到清水真希怀中,在清水疑惑的眼神里,栉名重认真道:
“我很喜欢这些,所以麻烦清水以后替我多找一些。”
“是!”
下意识的,清水真希回答道。
可等她回过神来,栉名重已经走进门去了。
疑惑着打开纸袋,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清水露出一个笑容。
“噗,真是像个孩子……”
栉名重打开门,被房间里的景象给惊到了。
原本极简的房间,在一天里,换了个模样。
虽然还是冷色系,但是房间里已经样样俱全。
空荡荡的房间里放进了其他的许多家具,地方任然空阔,但有不至于空荡荡。
设计好的摆放位置,让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不会碍眼。桌上还摆着绿色的植物,以及还冒着热气茶壶以及四个茶杯。
让原本冷清的房间多了一丝人气和温馨。
不得不说,真是惊人的行动力。
拉开衣柜,发现原本买的衣服已经被摆上。从中拿出几件后走近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混身冰冷,像从骨子里冒出来。
栉名重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用手臂掩着眼。
身体到现在还是冷的,连呼吸都好像是冰冷的。
头发滴着水,但却无人去理会。
到现在,栉名重依旧忘不了血溅到身上的感觉。
开始,血是温热的。可后来,血是冰冷的。无时无刻的吸取着身上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温度。刺骨的寒意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做了什么。
“真是无用呐。杀人,不管多少次都适应不了呢。”低沉的声音从袖底下传来。
“杀人,真是个恶心的事……”
低低的声音在宽大的房间里回绕,然后消散在角落。
整个房间重新陷入安静,而刚才的声音像是从未出现过。
“大人,都处理好了。”一个黑衣人站在尾崎红叶面前恭敬的说道。
“嗯。”尾崎红叶懒懒的应了一声,“退下吧。”
“哦,对了,你去告诉首领,奴家这不缺人。那俩人就分派到其他部门吧。”尾崎红叶眼睛微眯,像是想起什么事,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是!那他们今天先安排在哪?”
“随意。还有记得给他们准备一些基本用品。那身衣服叫他们给换下,换上符合的衣服。”
“是”
……
“呐呐呐,蛞蝓,你说那两个人以后会怎样?”太宰治悠闲的说着,身上披的黑色风衣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着。
“说了不要叫我蛞蝓!你个死青花鱼!”中原中也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不知道,不过总觉得大姐的态度有些不同。”
“是呀,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去红叶大姐部下。”
“哈?为什么?”中也疑惑的问道。
“果然,蛞蝓就是蛞蝓。这么简单的原因都猜不到!”太宰治未被遮住的左眼满是戏谑,看着中原中也嘲笑着:“哎,没脑子的蛞蝓就是可怜。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太宰!”中也强忍着想揍人的冲动,一边忍着,一边告诉自己:别和死青花鱼计较,生气会影响长高。
“就是你想的那个原因哟。”太宰治看着已经散开的绷带,漫不经心的说着。
中也沉默了,放下握紧的拳头,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
“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而那些事……”湛蓝的眼睛不复清明,此时多了些其他东西。
夕阳下,两个人影并排走着,柔和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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