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国之君,狗皇帝太抠了!
郁陶气愤不已,转了几个圈,锋利的指甲探出,愤愤地在地上挠了几爪子。
指甲与地面摩擦,‘次啦’声刺耳,郁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收回指甲跳到一旁。
抱着爪子,郁陶瘪瘪嘴。
狗皇帝太坏了,摸他屁股、捏他耳朵、挼他毛毛,净欺负他,还不给他吃鱼。
现在生气挠个地,地面都和他作对。
郁陶吸了吸鼻子,狗皇帝,你真以为本殿下好欺负呢!
狗皇帝,给本殿下等着!
不折腾的你低头叫主子,本殿下就不姓郁!
圆溜溜的猫眼燃起熊熊战火,郁陶右爪拍地,气势汹汹。
昂首挺胸,阔步向前,跃出书房,一扫方才的阴郁难受。
躲在帘子一角,郁陶探出脑袋,观察敌情。
狗皇帝在处理政务,狗腿子刘方不在,殿内只有几个存在感不高的宫女。
狠狠瞪了狗皇帝一眼,郁陶在心中扎狗皇帝小人。扎你扎你扎你,让你也尝尝疼的滋味!
疏解了心中郁气,郁陶调整好心态,硬生生用猫脸扯出一个笑,抬爪揉了一把脸,出了藏身的帘子。
迈着优雅的猫步,郁陶缓缓靠近狗皇帝,在他脚边坐下。
尾巴摇了摇,轻轻甩在楚尧小腿上,一下又一下。
楚尧批阅奏折的手一顿,笔尖蘸着的朱砂落在宣纸上,染红了一大片。
楚尧垂眸,猫儿仰着脑袋,干净地眼中满是他的身影。
小腿有些痒,楚尧能看到,猫儿尾巴正勾着他小腿。
“喵~”
猫儿叫声绵软,眸中满是依赖,似乎已经忘了方才被打屁股的仇。
楚尧心神微动,放下毛笔,抱起了猫儿。
“陶陶怎的如此乖巧。”
郁陶:“喵~”
因为要折腾你……不,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呀。
心里吐槽着,郁陶动作却完全相反,特乖巧地蹭了蹭狗皇帝手背。
手背上毛茸茸触感强烈,楚尧蜷了蜷手指,没忍住,摸了一把猫儿的头。
指腹摩挲着猫儿头顶柔软的毛发,楚尧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陶陶真可爱。
不顽皮不闹腾,真乖巧。
郁陶放松身子,极力忽略头顶传来的触感,眯了眯眼睛,假做享受。
下一瞬,狗皇帝变本加厉挼他头顶。
郁陶欲哭无泪,却要装作十分舒服。
狗皇帝,别只摸头顶,摸秃了怎么办。
本殿下虽不太能接受变成猫,但更不能接受变成秃顶猫啊……
伸了个懒腰,郁陶在狗皇帝怀里趴下,趴下的同时,头顶抵着他腹部,让狗皇帝无从下手。
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郁陶打了个哈切,小嘴巴张的老大。
眨巴眨巴眼,郁陶阖上眼眸,开始小憩。
早上起的太早,他累了,睡会罢。
猫儿在怀里睡觉,楚尧心生无奈,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陶陶是不是把他当猫窝了?
小猫儿睡的安稳,吐气均匀,柔软腹部顺着呼吸一起一伏,竟有点可爱。
楚尧控制力道,轻轻点了点他耳朵。
“调皮鬼。”
似有所觉,郁陶喉咙咕噜一声,翻了个身。
楚尧轻笑,一手护着猫儿,一手拿起毛笔,开始重新处理政务。
折子上一团朱砂红,楚尧眉头微蹙,想了想方才看过的内容,无甚重要的事,合上折子放到一旁。
殿内静谧,偶尔响起楚尧翻动奏折的声音。
刘方去了趟御膳房,交代了要准备的吃食,一回到养心殿,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陛下似乎柔和不少,看着挺好说话。
将无端冒出的想法赶跑,刘方道:“陛下,已交代下去,陶陶的鱼儿也在炸了。”
“别说话。”
楚尧冷冷扫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罢,又低头瞧了眼怀里的生物。
猫儿似被吵到,扯着他袖摆盖在了身上。
刘方:?
刘方满心疑惑,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飘向楚尧。
犹豫着等了许久,才蹭添茶之际,瞧清楚了陛下怀里的东西。
陛下袖摆鼓起一团,隐约露出白毛。定睛一看,不是陶陶还能是谁。
刘方低声道:“陶陶真不记仇。”
真太不记仇了,方才才被打了屁股,现在就在陛下怀里窝着睡觉。
怪不得被欺负。
楚尧总觉得哪不对,“……嗯?”
刘方及时补救:“陶陶与您真亲近。”
楚尧摸了把怀里的猫,道:“当然与孤亲近。”
刘方:……
陛下,咱别这么理所应当可以吗?
就您这样欺负陶陶,他没真挠您都算好了。
睡了个饱,郁陶睁开眼,神色有几分茫然,盯着头顶的下颚线,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要折腾狗皇帝,却在狗皇帝怀里睡着了。
真丢人。
郁陶抬爪拍脑壳,企图更加清醒。
楚尧:“醒了?”
郁陶连忙回应:“喵~”
站起身,扭了扭身子,睡觉被压塌的毛瞬间蓬松,更显可爱。
仰着头,郁陶光明正大看着书案上的奏折。
他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密事件,泄露出去给狗皇帝添添堵也好。
然而,看过来看过去,十张奏折,两张讲南方水患,一张讲北方边关,七张询问陛下何时纳妃。
郁陶啧啧称奇,狗皇帝年岁不小了,后宫还没人?
仔细想了想,他变猫这些日子,除了宫女就没见到过其他女子,狗皇帝也日日宿在养心殿。
跳上案桌,郁陶眼神直往狗皇帝下三路瞟。
狗皇帝是不是不行?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郁陶眼神怜悯,垂头默哀。
狗皇帝,真可怜。
心里乐开了花,郁陶就地趴下,直勾勾盯着楚尧,一时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了。
毕竟,他是男人,他懂。
猫儿眼神灼灼,还十分奇怪,楚尧想忽略都难。
楚尧转头,四目相接,郁陶遗憾又感慨的移开目光。
楚尧:……
猫儿皮痒了罢?
收回目光,楚尧沉下心批阅奏折,不为猫所动。
郁陶心生无趣,抓着尾巴玩耍了会,忽然被身旁动静吸引。
刘方在添茶,发出了些微声响。
望着茶盏,郁陶站起身,绕着茶盏走了两圈。伸出爪子,轻轻拍了一下。
一抬头,却被抓包,与刘方四目相对。
郁陶呲牙恐吓,闭嘴,不许说!
“……”
刘方低头,自我催眠,他什么也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郁陶满意了,轻轻挪动着茶杯。挪一下,看一看楚尧,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茶盏靠近桌边,郁陶挪了挪,也挪到了桌边,小心翼翼推着茶盏。
再往旁边一点,确保狗皇帝一碰就掉地上。
郁陶聚精会神地推着茶杯,眼看就要完成,却不想一只大手落他背上,摸了摸。
郁陶一惊,控制不住爪子力度,茶盏瞬间被他挥了出去。
哐啷一声,杯子摔落在地,碎成几瓣。茶水迸溅四周,地上狼藉一片。
从暗戳戳搞事,变成事故制造者的郁陶:……
想端茶杯却摸到猫的楚尧:……
郁陶先发制人,眼巴巴望着狗皇帝,“喵喵!”
狗皇帝,摸本殿下干嘛!
看,都怪你!杯子才摔了!
地上茶水似乎还冒着热气,楚尧眉头微蹙。
郁陶严阵以待,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姿势,上半身匍匐着,后退微曲发力,就待狗皇帝有动作,他就立刻落地逃跑。
楚尧:“可有烫着?”
郁陶:“咪——喵?”
发力的动作一顿,郁陶奇怪地看着楚尧,狗皇帝是吃错药了吧,关心他?
绷着脸,楚尧抓着猫,抱到了怀里,捏着郁陶作怪的爪子。
猛拍茶杯时,茶水漾了些许出来,郁陶避让不及,爪子上染了些许泛黄的茶水。
捏着猫爪,楚尧翻看了粉嫩的肉垫,又捏了捏肉垫,让尖利的指甲冒出,看了看指缝。
郁陶一脸呆愣,微微张着一张猫嘴,既震惊又不可置信。
狗皇帝给他检查爪子,看他是否有烫伤?
翻开柔软的白毛,露出粉嫩的肌肤,楚尧仔细瞧了瞧,确定无事后才给他撸平了毛。
“日后切不可再调皮。”
“喵?”
郁陶低低叫了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狗皇帝……感觉有点不一样诶。
猫儿一脸茫然,只知道盯着他猛看,楚尧心下好笑,他与陶陶说这些做甚,陶陶又听不懂。
让人仔细盯着,小心护着就好。
捏了捏猫耳朵,楚尧伸手,挠了挠猫儿下巴。
似乎很是享受,猫儿扬起了头,脑袋直往他手上送。
楚尧顿了顿,挠了两把转换战地。大掌从猫头摸到猫尾。
通体酥麻,郁陶颤了颤,抬起头,“咪——咪咪!咪——”
谁、谁允许你摸了……不、不许摸本殿下,不许……
软着腿,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甩开背上的手,跳到地上。
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猫吃屎。
楚尧:“陶陶。”
郁陶:“咪!”
不许叫!
郁陶颤着腿,软着四只爪子,往前走。
狗皇帝有毒,他得离远点。
猫儿走的颤颤巍巍,如同喝了假酒,东歪西扭,偶尔还同手同脚。
楚尧:……
很傻,很笨,却很可爱。
看着地上艰难行走的猫,刘方:“陛下,您看这……”
抓起傻乎乎的猫,抱在怀里。
楚尧:“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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