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进度掉了

    江画一见得逞, 双眼顿时弯成对儿月牙。

    还没等笑开花,眼前的画面颠倒,他反被按在了床上, 毛绒绒的脑袋埋在颈间,越歌喘息不断, 像是在竭力平复心跳。

    江画有点紧张, 更多的是兴奋。

    他推了推越歌的脑袋,像警察审问似的凶巴巴说“你说,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越歌努力适应着酒精流过食道的烧灼感,在江画看不见的角度,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可以, 算计他。

    什么酒能让人只喝一口就精神恍惚, 眼神发直,理智掉线, 知无不言。

    没有,有也是装的。

    “没做。”

    越歌的声音模模糊糊, 带着股醉意上头的酣慵, 江画愣了下,纳闷地又推了推越歌的脑袋。

    “那你为什么害怕苏闻哥找我爸妈”

    湿热的呼吸打在江画颈间,随即是雨点般的啄吻, 越歌断断续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理由,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把江画亲成了只红透的虾米。

    他听见江画小声嘟囔着听点真话都要代价,流氓什么的,于是很配合地开始解江画的扣子。

    从下而上, 悄无声息。

    “真的只是这些”

    江画不太信,挣扎着看了越歌一眼, 见他确实双颊酡红,眼里只剩迷离,疑惑才稍稍打消了一点,但还是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要是越歌刚才说的就是真话,怎么会心虚的不愿意喝酒。

    江画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越歌你爸爸的意外和你有关系么”

    “有。”

    虽然心里做了无数遍准备,真听越歌承认时,江画身子一僵,仍觉得脊背发凉。

    他是在父母恩爱的蜜罐里长大的,只从越歌口中说过越天成的所作所为,无法想象出具体,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下意识会觉得有点过分。

    以越歌的能力,明明可以直接搬出来住的,不去管越天成就好了。

    感觉到他的身体反应,越歌垂下眼,片刻后,用手臂撑起身体看他。

    “那不是意外,是陈龙做的,我知道,但是没告诉警察。”

    江画怔了怔,虚声问“为什么”

    “为了救你。”越歌半阖着眼皮,醉醺醺地说“不止有赔偿金,陈龙也给了我封口费,苏闻查到缘由,所以威胁我。”

    两个人生长环境不同,塑造出的价值观也不一样,越歌从来没想过同化江画,只想在有限空间内,为自己博得一点偏爱。

    说他卑鄙也好,自私也罢,都是实话,苏闻了解得没错,他就是个自私的利己主义者,与其去逼迫江画理解他,不如编织谎言让江画继续做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小少爷。

    想要保持黑与白的和谐,中间势必会隔着条谎言的细线。

    如果真有完全暴露那天

    越歌眼神清明了一瞬,俯身吻上走着神的江画,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就算真有那一天,江画也逃不掉的。

    谁让一开始,他自己要凑上来

    江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捋了一会儿起因经过,再回神,衣服就差点被脱了。

    不对,不止衣服。

    察觉到皮肤传来的痒意,江画蹭得涨红了脸,按住越歌往他后腰下伸的手“你、你干什么”

    咫尺间,越歌眸底波光点点,和嘴唇一样泛着湿润的水光,一双杏眼迷惘而懵懂。

    “我喝醉了。”

    “你喝醉你喝醉你也不能乱摸啊”

    事实证明,没法跟醉鬼讲道理,江画刚说完话,就感觉自己屁股一凉,裤子直接被扯下了一半。

    “”

    他突然想起越歌清醒时说过的话。

    不吃东西就干别的,累了再吃

    所谓的干别的,不会是指这种事吧。

    一开始,江画确实惊慌失措,用尽力气挣扎的,直到越歌的手游移到身前某处,他瞬间石化成雕塑,一张脸红得滴血,连呼吸都忘了。

    熟悉又陌生的手指上下挑拨,不断煽动着小腹下的,晚风从窗户缝间钻进,吹过暧昧的水渍,吹起一片羞耻的凉意。

    “呜嗯”

    江画紧咬嘴唇,别头埋进越歌的手臂,浑身颤抖,哼唧得像只小奶猫。

    他想不明白越歌明明喝醉了,手指怎么那么灵活,明明喝醉了,怎么会突然发情。

    越歌凑近吻了吻他的耳朵,欣赏般注视着被热气熏得更红的莹润耳垂,眸色也随之变得更暗。

    纤细的身体正随着手指的规律颤动,本就娇艳的长相沾上,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靡丽而动人,反差的,是江画小动物般细弱的喘息声。

    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画画。”越歌唤了声。

    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就像醇欲的红酒,氲着丝丝说不出的甜腻诱惑。

    “画画,你好可爱。”

    “呜”

    江画蓦地打了个哆嗦,随即从喉间挤出一丝哭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越歌低头看了眼,说“把衣服弄脏了。”

    “你别说”

    逗弄得差不多了,越歌视线下移,想起今天江画的一系列举动,惩罚似的咬了口挺立的红尖。

    “现在我做坏事了,再问,下次还做。”

    他确实早有预谋,威胁算临时起意,省得江画总惦记着灌他喝酒。

    做完坏事,越歌演戏演全套,假装醉意上头,睡了过去。

    江画缓了好一会儿才脱离余韵,几分钟后推开他,像只逃难的兔子似的跌跌撞撞跑进了浴室。

    越歌睁开眼,自己把手擦干净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兔子套着件衣柜里的白衬衫,带着一身沐浴露的香味重新爬上床,傻了似的盯了他半晌,好像还没消化刚刚发生的事。

    安静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声嗔骂。

    “变态。”

    越歌“”

    江画一边骂,一边往他怀里钻,细软的鼻息落在锁骨,声音越来越小“怪怪的,不过还挺舒服。”

    明明没人陪聊,江画自己也能对着空气聊天。

    “下次还做,下次是什么时候,这个可以天天做吗”

    “但是有点累。”

    “你和苏闻哥打电话说什么了他为什么改主意了”

    “酒量能再差点么,搞得我现在好无聊。”

    越歌嘴角动了动,险些失笑。

    白费,原来是个色鬼。

    等江画自己念念叨叨半个小时,终于睡着了,越歌才睁开眼,收拾屋内的残局。

    江画晚上没吃东西,担心他半夜饿醒,收拾完,越歌在床头放了罐牛奶,才把蜷缩在床上的色鬼塞进被子。

    可能是欺负得狠了,也可能是刚打过哈欠,江画眼角有点湿润。

    越歌想了想,拍了张照发给苏闻,照片里只留有熟睡的眼睛。

    x这样算不算哭图片

    闻声

    大半夜的,苏闻被气失眠了。

    两人谈好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不管怎么样,越歌都不能再把江画惹哭。

    苏闻本意就不是针对越歌,他只是担心江画而已,现在意识到江画陷得太深,恐怕来硬的会适得其反,苏家又一堆烂摊子,眼下只是无奈的妥协。

    和越歌的表里不一不同,即便对江画有私心,苏闻依旧舍不得看他伤心难过,所以斟酌再三,提出了这个要求。

    如果江画再被惹哭,他就狠下心告诉江父江母实情,去做江画眼中的坏人,为自己争取一把。

    结果昨天刚认输,越歌这个记仇的今天就来挑衅了,苏闻一万个肯定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心思。

    闻声你故意的

    闻声我随时都能反悔。

    x哦。

    x对了,我名字是陈梦榕取的,她迷恋你老爸,连儿子都要学着取名,她这些年对你很好吧。

    闻声你提这个什么意思

    x不觉得愧疚么

    闻声

    x愧疚就大度点,睡了。

    闻声

    对于人性的把控,越歌说得上炉火纯青,他看人很准,往往只要几次交集,就能看透最核心的东西。

    比如依照苏闻这种舍己为人,甘愿不顾苏家丑闻而揭发他的真白莲花性格,内心深处对他的存在必定很介怀。

    关了手机,越歌嘲弄一笑。

    不能把江画惹哭。

    真是句梦话

    对于这些没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江画本人全然不知。

    确认越歌和越天成的事没多大关系,他放松了神经,之后的几天,每天吃吃睡睡,除了学习什么都很积极。

    直到两天后,苏闻离开a市,他才从苏闻口中问出了越歌的承诺。

    机场里,江画感动得不行,觉得果然苏闻哥对他最好,然而苏闻的表情却意外的古怪,像是一副很憋屈又没法说的样子。

    走之前苏闻抱了抱他,叮嘱他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自己,还反复强调该准备留学的事了,让他认真想想学习方向。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江画,一直以来,他都过得太随心所欲了点,马上高三,竟然全然没想过这些。

    老爸老妈虽然总是说到时会安排他出国留学,却从来没说让他学什么。

    苏闻走后一周,经历了一段鸡飞狗跳的混乱后,日子突然恢复了平静。

    直到四月初的某天,江画曾在教室门口被两个西装革履的女人叫住,问了几个关于越歌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当时赵夜白也在场,江画担心是警察,怕赵夜白说些有的没的,全程抢答的很快,并给了赵夜白眼神威胁,赵夜白一脸不屑,到底被威胁得一言不发。

    人一走,赵夜白立刻痛心疾首“你真被带坏了,江画,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同流合污”

    江画看了他一眼,讶然道“你竟然会说成语。”

    夸完,江画没事儿人一样进了教室,显然根本没仔细听他的话。

    “”

    赵夜白不但会说成语,还想打人。

    直到现在,他都笃定越歌在耍着江画玩,边磨牙边等着江画被甩,甚至幻想着以后江画来找他哭时,他冷言冷语奚落对方的场面。

    呵,这才谈多久。

    嫌弃望了眼教室内转眼凑到一块的两人,赵夜白转身走了。

    呵,有你哭的。

    四月中旬,气温日渐提高,临近期中考,恒安高中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难得的,最近江画也很紧张,成天对着本子写写画画,周大嘴有次路过,扫见上头的内容,稀奇的只眨巴眼。

    用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江画整理出一页选项,而后闭上双眼,拿着笔悬空转了几圈,随机在本子上画了个圈。

    睁开眼,看清圈住的选项,他当即变脸。

    “老师当不了当不了,重来。”

    “科学家打瞌睡的瞌还行。”

    “厨师,没用啊,越歌做饭不就好了。”

    本子上一半都是他完全没兴趣的废选项,江画烦躁撕了纸,又重新写了页靠谱点的,一下课就跑到第一排让越歌提意见。

    “你看看,感觉我最适合做什么”

    越歌正在看书,视线随意扫了眼,放下书拿起笔,先把大明星这一项划了。

    他问“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么”

    江画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反问“你先说,你想做什么”

    越歌同样没什么感兴趣的,他表里不一到了极致,骨子里带着越天成慵懒不恭的基因,偏偏对自己的把控力极强,如果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会去做。

    如今为了江画的崇拜感也算一个目的。

    “学医吧。”他随口说“做事方便。”

    江画皱了皱眉,总觉得后半句有点微妙,不过学医确实蛮方便的,小病都不用去医院了。

    如果越歌想当医生,要不他让老爸开个私立医院,他去当院长好了。

    他把想法和越歌一说,越歌嘴角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重新拿起写满职业的白纸。

    “学点你感兴趣的。”

    在美术和音乐上打了勾,越歌说“这两样你有功底,想发展可以发展。”

    “是么”

    江画确实从小就被迫学了很多特长,受着艺术的熏陶,他不喜欢学习,想来想去,好像只能朝这方面发展了。

    越歌看了一会儿,又在摄影上打了勾,江画眨眨眼,提起了几分兴趣。

    “你有点自恋,应该喜欢拍照。”

    江画“”竟然无法反驳。

    越歌把需要脑子转弯的都划了,只留下一些主要靠天赋和审美能力的,把纸递回给江画,问“毕业打算出国”

    这是两人头一次聊起这个话题,江画一时被问住了。

    上课铃正巧打响,越歌没再追问,放他回了位置,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而就在江画回到座位,数学老师随即迈进教室时,系统突然在脑内冒泡,用小心翼翼的机械音提示。

    系统“当前进度百分之八十九,掉了。”

    江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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