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泡澡,泡得闻宁舟筋骨都松散了。
本就有些累倦, 木桶的边缘被祁路遥垫了厚厚的棉布, 她靠在上面, 软软的一点不硌人。
最开始, 她是想闭着眼小憩一会,没想到,憩着憩着, 就睡了过去。
还睡得特别香,祁路遥叫她几声都没有听见。
祁路遥怀里抱着她,眼睛一点不敢乱瞟,手规规矩矩的虚握拳, 没有抚在她身上,一副正直坦荡,坐怀不乱的样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脱腔而出, 耳根红的滴血。
这太刺激, 喜欢的女孩,毫无防备, 全身湿.滑, 安稳乖巧地窝在她的怀里。
闻宁舟从头到脚, 湿了个遍。
祁路遥把她从浴桶里捞出来,没来得及擦,就检查她是怎么回事。
确定听到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她只是睡着了,不是昏迷,而这么会闻宁舟身上的水,早已把祁路遥的衣服蹭湿了。
祁路遥目视前方,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毯子,平铺在床上,再俯身把闻宁舟放上面。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闻宁舟裹成一个严严实实的卷。
只露出闻宁舟的脑袋在毯子外面,祁路遥这才有地方落下视线,不再拘着自己,可以坦荡荡的看舟舟。
祁路遥,竟然真的有朝一日,会紧张到无措。
抱着姑娘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怕惊扰到什么,也怕被人发觉她的心思。
拿进来两条干毛巾,祁路遥侧身坐在床边,动作很轻地将闻宁舟的脑袋托到她腿上。
祁路遥垂眸看,眼睛温柔而专注,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极小声数落她,“小傻子吗?”
“吓人倒是有一把好手”,她一边数落,一边将干毛巾覆在闻宁舟尝尝的头发上。
毛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洗澡都能睡着”,祁路遥接下来手上没有大动作,不搓也不揉,就静静地等毛巾吸水。
“怎么困成这样”,祁路遥数落结束,又开始心疼,她手法出奇的娴熟,按摩闻宁舟头上的穴位。
她这个头发擦得时间可真是有点久了,闻宁舟的头发,长在她自己头上,都没有受过她这样精致的伺候。
毯子把闻宁舟身上的水汽擦干,变得潮乎乎,等闻宁舟的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祁路遥把她抱进被窝里。
她身上裹得毯子要取掉,不然睡着不舒服,祁路遥俯着身,想把她的毯子拆开。
正当祁路遥趴着,解开掖在闻宁舟胸前的毯子时。
闻宁舟突然伸出胳膊,搂住祁路遥的脖子。
“阿遥”,她搂就罢了,勾住祁路遥的脖子,脑袋就往上贴。
“我刚才睡着啦”,闻宁舟眼睛眯着,懒懒道,“睡得好舒服。”
就像她在高中十分钟课间,趴桌子上睡会一样,班里再怎么吵杂都不会影响,睡得又香又满足。
祁路遥偏过脑袋,尽量不让视线落在下面,双腿踩在地上,腰别扭地弯着,上半身俯趴在床上,配合闻宁舟的动作。
“手臂冷不冷?”祁路遥说,“手放被子里,乖,舟舟。”
闻宁舟不听话,搂住祁路遥的脖子不撒手。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忘记她没有穿衣服这个事实。
泡澡后睡觉极为舒服,闻宁舟睡得正美,醒来看到祁路遥在身边,最是她粘人的时候。
“什么时候醒的?”
祁路遥干脆放弃挣扎,同闻宁舟一起,趴在床上,虚虚的不压住她,“多大会?”
“刚醒”,闻宁舟道。
祁路遥一动,她就要撵着,总也要钻进她怀里的,她赤.条条的,往祁路遥那凑。
“其实你第一开始给我擦头发时,我就醒了一半”,闻宁舟说。
“但是太舒服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睡过去了,没有醒过来。”
闻宁舟:“刚刚你解开毯子的时候,才彻底醒过来。”
祁路遥看她拱得可怜,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如愿以偿的枕着她的手臂,再翻身揽住她的后背。
两人达成了睡觉时的姿势,亲密,无间。
可是这一次,闻宁舟外面只裹了条毯子,被她拱得,松松散散。
祁路遥的耳根从始至终都是红的。
她状似拿闻宁舟没有办法一样,面上波澜不惊,还带着些许无奈宠溺。
其实心脏狂跳,心中窃喜和满□□织在一起。
心底小鹿喝了二斤半假酒,撞的祁路遥胸腔咚咚作响。
脑袋都被撞得有些眩晕,感觉怀里的小家伙依赖地抱着她的场景,有些不真实。
就这样躺着,闻宁舟小鸟依人,缩在祁路遥怀里,即便都不说话,气氛也轻松愉悦。
远处的街道安静,林中的累鸟归林,静静地躺了片刻,祁路遥喉咙动了动。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不受控制的,越来越热,热得她有些燥,想抓开领口,灌点凉气,冷静一下。
“舟舟”,空气在祁路遥的鼻息间,愈发灼热。
“我去洗澡”,祁路遥听到自己的声音,“我给你找干净衣服。”
“你把衣服穿上”,祁路遥说完这句,就逃一样的,立刻起身拿干净衣服过来。
把贴身穿的里衣放进她睡得那边的被窝,用被子上的余温把衣服暖一下。
“我去洗澡,你乖乖穿衣服”,祁路遥落荒而逃。
闻宁舟看祁路遥出去,把门带上之后,才意识到她刚才说的什么。
让她穿衣服?
两手捏住被角掀开一条缝,她勾头看,“难怪睡这么舒服。”
闻宁舟自言自语,祁路遥人不在这,她便丝毫不觉得害羞。
她不听话,不仅没乖乖穿衣服,还拧巴着把毯子拽出来,在被窝里一通乱扭,没有衣服的束缚,她就是自由的鸟!
自由的鸟平躺了一会,想到阿遥洗澡没人给他添水。
但是穿衣服起来,又需要很大的勇气,起床还是躺下,是个问题,闻宁舟很难抉择。
事实上也不是特别难,她思考的时间不到一秒,被子都没有掀开,捂得严严实实倚着枕头坐起来。
对着门的方向扯开嗓子,“阿遥。”
“要不要小闻烧水”,闻宁舟声线就是柔柔的,即便是大声说话,也一点不凶。
如果是跟人吵架,是丝毫没有震慑力的。
祁路遥原本便没有想让舟舟起来,烧洗澡水这种事情,必然是不用舟舟动手的。
她只脱了外衣,纯白的里衣还没有脱,推门进来说道,“小闻不用起床,我把水准备好了。”
“不准备泡多久,用澡豆冲一冲就好”,祁路遥道,“我很快回来。”
闻宁舟,“好呀”,她拍拍外侧的床,“快来快来。”
手从被窝伸出来,盖着的被子便松开,祁路遥又被后背的一片白晃了眼睛。
“记得穿衣服,我去洗”,留下这句话,祁路遥就出去了。
闻宁舟不情不愿的摸到衣服,只穿上下两件最贴身的小衣服,然后再外面的里衣,她就不穿了。
平日里她们两个睡觉,总会穿着里衣。
一个是因为她们盖的是粗布被子,被子直接接触皮肤,并不比纯棉的里衣舒服,而且早上起床穿衣服时有些痛苦。
至于另一个原因,那就不得不提矜持的小祁了。
最开始,闻宁舟也是尝试过,只着小衣裳,挂着鲜艳的红色小肚.兜就钻进被窝里。
粗布的被子里,虽然没有纯棉的接触起来细腻,但等被窝暖热乎之后,便会忽略有那么糙糙的感觉,甚至因为有一些糙,会感觉更热乎踏实。
可是祁路遥太不自在了,她自己穿的周周整整,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一般,睡姿都较往日僵硬。
那几晚她没有主动搂着闻宁舟,闻宁舟凑过去时她也会迟疑一下,才慢慢将手搭在舟舟的后背,手掌还要虚虚的握住。
一点,一点点都不亲密。
一次两次的话,按照闻宁舟心比袖宽的性子,是发现不了的,但是她那样连着几晚,她意识到阿遥有不自在。
没有办法,封建古板的古代人,闻宁舟胡乱找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她上大学,四个人一间寝室,平时洗澡都会约着一起,坦诚相见,夏天在宿舍换衣服,也互相不避人。
阿遥肯定不习惯这样,她们这里讲究非礼勿视。
但是她们现在关系都这么亲近了,阿遥还帮她洗澡搓背,应该没有问题了。
祁路遥澡洗得很快,可是闻宁舟睡着的速度更快。
等她把头发上的水汽蒸干回来,闻宁舟就露出一点黑色的发顶在外面,脸蒙着又睡着了。
她裹得严实,祁路遥掀被子会有风进去,她干脆从柜子里重新抱出来一床被子。
被窝在闻宁舟旁边铺好,祁路遥才躺进去,闻宁舟就像闻到香味的狗。
眼睛都没有睁开,还是睡着的状态,习惯性的往祁路遥的方向偎。
最终还是睡了一个被窝,她睡觉缠人,祁路遥感受到身侧皙白滑腻的皮肤,没有丝毫的睡意。
乍暖还寒的初春,祁路遥热的后背出了层潮汗。
第二日一早。
闻宁舟精神饱满,祁路遥看起来精神也错,就是眼下有淡淡的黑。
按照她们之前商议的,今天该是祁路遥回去酒楼工作。
闻宁舟醒得早,睡不着,她先起床温点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转眼2020年了,阿樵也没有什么礼物能送给大家,不如,现场表演一个原地逃跑
对不起阿樵不皮了不皮了,商量一下,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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