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春天,让樱桃由黄绿变得娇艳欲滴, 由青涩到成熟。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 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任何人对姑娘说这话, 无疑都是训练有素的耍流氓。

    闻宁舟胳膊还勾着祁路遥的脖子,整个人攀在她的身上,亲密的姿势讲着暧昧的话, 在祁路遥耳朵里,已经算是直白的示.爱。

    我想对你做的事,让你成熟,从姑娘到女人——热烈、坦荡、还有点涉.黄, 祁路遥心尖一瞬间有千万只猫在跳踢踏舞,并且它们的尾巴一齐扫过。

    直女撩人最为致命,再恰好遇到自觉她们已经心意相通的祁路遥, 那必然句句都是夺命勾魂的镰刀。

    口无遮拦的闻宁舟,看着祁路遥的下颚, 想到了聂鲁达的这句诗, 便调戏祁路遥。

    看她白皙的皮肤上爬上红晕,十分有趣, 闻宁舟不知己皮。

    店小二规规矩矩, 一眼也不敢朝她们瞧, 引她们入房之后,便躬身离开。

    “两位客官稍事歇息,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小二离开之前说,“茶水和点心是刚呈的,您二位慢用。”

    店小二离开后,闻宁舟松了手,毫不贪恋的从祁路遥怀里跳下来,四处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天字一号”房。

    祁路遥手臂仍旧维持着抱她的姿势,顿时说空就空了,她还沉浸在闻宁舟的温言软语里。

    闻宁舟没看她,好奇的四处转悠,绕过屏风往汤池间看,显然对这个房子的兴趣,比对祁路遥大得多。

    留祁路遥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有点尴尬,讪讪地摸了摸鼻梁。

    闻宁舟承认她没出息,但这房子,真的豪华真的大,瞧着是雕梁绣柱,细节又剔透玲珑。

    循着淡淡的香味,闻宁舟到了浴池,有她们家里一整间卧房大的池子由大理石砌成,六扇屏风交错遮挡,池边分开立起着四尊青铜雕像,不断的吐着活水。

    这是引了温泉水过来,池中的水不断流动,总是清澈干净。

    闻宁舟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感慨,“有钱真好!”

    以前是没机会见总统套房,好歹现在见过天字一号上房,她踩着池子的边缘绕一圈,又被旁边的软榻和另一边的古琴吸引。

    闻宁舟一时间都不知道先看哪个好。

    她先去软榻那试着躺下,手边就能拿到卷着的书,手执书卷,展开看几眼,竖排的古文字立刻劝退了她。

    等闲来有时间,她定要好好琢磨古文字,静下心来看这些书。

    现在她对那古琴更感兴趣,跑到琴后坐下,手虚虚地搭在琴弦,沉浸般闭上眼睛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假装陶醉。

    “手指尖稍稍用力,拨弄琴弦试试”,祁路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出言提醒。

    闻宁舟睁眼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失算,在阿遥面前露怯了。”

    “乡下人嘛,没见过这些”,闻宁舟手指挠了挠面颊,“阿遥不准笑我土老帽。”

    “谁都有没见过的东西”,祁路遥坐在她身侧,闻宁舟往旁边挪了挪,“以后我们一起见见世面。”

    “阿遥看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惊讶,肯定都习惯了”,闻宁舟说,“小土帽只有我一个,阿遥见多识广。”

    祁路遥看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绕着她的衣带,撅着嘴不高兴的嘟囔,“以前都不是和我一起的,好可惜。”

    “是我可惜”,祁路遥侧过脸亲亲她的鬓角,“没有你在身边,看过再多,山也只是山,河只是河,和你一起才算看到山河人间。”

    “我一个人哪有什么趣味”,祁路遥故意做出高贵的神色,不屑道,“谁稀罕这些呢。”

    “阿遥跟着我受委屈啦”,闻宁舟顺势倚在她怀里,手松开祁路遥的衣带,开始不老实的绕她的头发。

    青丝绕指,比亲吻更暧昧。

    祁路遥的头发一圈圈缠在闻宁舟细白的食指,无休无止的,像预示着她们以后的生活都会紧密缠绕在一起。

    “吃惯山珍海味,跟着我吃慷咽菜”,闻宁舟以前不觉得她们生活苦,现在一对比,她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精心布置的家,和这里想必,要舒适不如这,要精致不如这,总之硬件软件,相形见绌。

    突然就有点自卑了。

    “乱讲什么呢”,祁路遥假意惩罚式的拍拍她的头,“求求你多给我点委屈吧。”

    “我太想太想被你委屈了”,祁路遥和她相处久了,耍起赖来毫无压力。

    闹了一会,祁路遥拨了几下琴弦试试手。

    闻宁舟当即坐直身子,她还没听过这样的音色,悠远古朴,又干净空灵,像高山上,垂藤老树下的溪水流淌。

    祁路遥被她的动作打断,手抚在琴上停下,闻宁舟连忙道:“阿遥继续谈呀,不要管我。”

    看到她眼中的倾慕,祁路遥偏过头,绷住表情,轻咳一声道,“我教你吧。”

    “但我想听你弹一曲”,闻宁舟双膝对着,跪坐在地上,不大好意的,“但我也想学。”

    祁路遥应了她的要求,先弹一曲给她听,她端的是云淡风轻,不看闻宁舟,甩开宽袖抚琴。

    她一派淡定自若的样子,指尖下行云流水。

    其实端坐的笔直,拿出了全部本领,习武之人视线广,注意着闻宁舟的眼神,被喜欢的姑娘这样看,祁路遥心里很受用。

    更想好好表现,偏她还要端着架子,装作淡然。

    作为当朝长公主,琴棋书画是从小必学,在能吃饭的年纪,就有几位女师在身边教习。

    祁路遥在闻宁舟心里,本来就带着滤镜,是她觉得唯一完美的人。

    现在更不像话,她原地化身彩虹屁精,并在心中自封,她是祁路遥全球后援会大景分部玄镇处处.长,封号不可谓不长,但这是头号迷妹该有的待遇。

    闻宁舟给祁路遥夸的脸皮发烫。

    一边烫一边偷偷欢喜,抿直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手这样放”,祁路遥做示范,然后手把手的纠正闻宁舟。

    闻宁舟自知没有什么天分,她学了个基本的手法,就开始弹着玩。

    店小二在门口问她们要不要用晚饭,闻宁舟才愿意从汤池间离开。

    其他的内间都没逛,那边的书房还没打开看,但吃饭要紧,闻宁舟不磨蹭,换了裤子衣服,便跟着祁路遥下去。

    晚饭的点已经过了,应当是特意给她们做的,店里的掌柜和小伙计都在,而顾客只有她们两加闻承安三人。

    见青山没有年轻人的新鲜劲,这一天长途跋涉,他一把老骨头怪累的,进了房间就不想出来,饭是店小二端进去。

    掌柜并不是这家店的老板,他笼着袖子,不远不近地垂首立着,随时听候吩咐。

    大堂空荡荡,板凳都收在桌子下了,只有她们一张桌子坐仨人,站着的小伙计都有八个。

    这家店装修的挺不错,生意有点惨淡,闻宁舟想,毕竟是古代,谁没事大晚上出来吃饭。

    她生活在这边时间不短,知道这里人的生活习惯,对他们来说早饭可有可无,午饭也是凑合吃,但晚饭是一天中最认真的,结束一天的劳作,一家人晚上坐在一起吃饭,要比中午丰盛些。

    不一会菜上满了桌子,掌柜笑容拘谨,“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小菜,请各位慢用,有什么需要招呼在下。”

    闻宁舟是有点饿,而且小孩心性,觉得没吃过的都好吃,尝尝新鲜。

    闻承安要了瓶甜酒,度不高酿的甜丝丝,三个人吃着小菜喝着小酒,不紧不慢的都吃了个饱。

    饭前跟住宿钱一同结,吃了饭便上楼,闻承安的住处也在二楼,但在另一个方向。

    “早些洗洗歇息”,闻承安在楼梯口站定,“明日一早哥哥叫你。”

    “我们在这住两天,出去转转”,闻承安说完往右拐,回他的房间。

    闻宁舟暂时不能盆浴。

    用两个木盆装热水淋着,草草冲冲,再用手巾擦擦身子。

    她洗得很快,换上干净的月事带,披上睡袍,便看祁路遥泡澡。

    “不能泡着好遗憾”,闻宁舟蹲在池子边,用手拨温热的水,“还没泡过温泉呢。”

    “那我们以后都住这样的房子”,祁路遥说,“反正银两总也花不完。”

    闻宁舟立刻往旁边挪挪,蹲祁路遥身后,狗腿的给她捏肩,“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我太喜欢听你说话了。”

    看到祁路遥靠在池边,惬意的浸在水里,长长得喟叹一声,闻宁舟光看便觉得舒服。

    她这会才知道池边隔一段有个圆形的卡扣是做什么用的了,祁路遥放了木托盘在池里飘着,上面叠了块干手巾,旁边是一壶花茶,和一碟冰皮绿豆酥。

    而那个卡扣,是勾住托盘,好让它固定在习惯的位置。

    祁路遥怕闻宁舟无聊,泡一会便站了起来,掬一捧水浇在脸上。

    她这一立起来,水没过了腰,闻宁舟抿住嘴巴,眼睛却不老实,瞳仁黑亮,盯着人看。

    闻宁舟耍流氓是不含蓄的,不掩饰的看,目光灼灼,活生生把祁路遥看的面皮发烫。

    “阿遥”,闻宁舟手肘撑在膝盖,捧着脸望向她,“你害羞的时候,身上皮肤也泛红,整个人粉粉白白。”

    祁路遥闻言,默默的缩进了水里,并拨弄花瓣在胸前,挡住闻宁舟滚烫的视线。

    “你多泡一会呀,解解乏,我不闹你”,闻宁舟看祁路遥不自在,站了起来。

    她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然后绕在胳膊处,手臂往后扬,惦着脚尖飘着走,非叫祁路遥看仙女。

    仙女要现学现卖,弹琴给祁路遥听,她是有天赋的,随便拨动的弦,弹出的调和她的心情一样轻快明朗。

    祁路遥从池子那头游过来,肩膀露出水面,趴在池边笑着看她。

    玩了一会,困意翻涌,闻宁舟斜斜倚在垫上睡着了。

    祁路遥起身,水哗啦落下,她扯了屏风上挂的澡布,裹在身上随意的掖住边角,过来把闻宁舟抱到床上。

    照例揉脚熏艾,疏通穴位,最后躺在旁边,祁路遥似怨似叹,终归都是无奈和心疼,“舟舟啊,你又睡着了。”

    “那晚安呀”,祁路遥亲她的额头,并没有趁闻宁舟睡着占她便宜,“希望明天见。”

    祁路遥心里有事,又不喜欢住外面,她认床,好半宿没有睡意。

    于是她翻了个身,动静挺大,有故意吵醒闻宁舟的嫌疑。

    然而她知道,多大动静闻宁舟睡着也不会醒。

    她和闻承安不是没试过在闻宁舟睡着时,在门口制造动静,拍桌子砸碗的事也做过。

    这次出来,吃住上没有低调,她们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饭,不用隐瞒财富,祁路遥要给闻宁舟最好的。

    这是羽阁的据点,祁路遥自己的底盘,不用藏着掖着。

    跟在路上不同,行路要选外观朴素的马车,行踪不能太惹眼。

    闻宁舟这次是夜里醒的,她不知道是几更天。

    她睁着眼睛看床帏,早就知道了。

    祁路遥做噩梦,慌的该是她本人才对,可开过光的镯子却是戴在她手上。

    但是很奇怪,总是睡觉,困意来时突然又强烈,掐掌心也抵挡不住。

    可她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甚至睡醒后格外的有精神,就像是接连熬夜之后,睡了个饱觉,很普通的觉,舒服解乏。

    嗜睡到这个程度,总归是不正常的,上一次也这样睡过一段时间,现在又开始了。

    一股哀愁绕在心头,她向来坦诚,就是贪生怕死。

    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睡着,会不会有哪一天醒不过来的恐慌,挥之不散,如同悬在她后颈的利剑。

    阿遥应该是怕她会恐慌,在她刚开始那天醒来,没有发觉已经睡了四天,便隐瞒这个事情。

    第一次确实没有发现,失去日历和钟表,闻宁舟是很难辨别时间。

    但第二次就不用了,天气明显不同,怎么也不能睡到天色昏沉才对。

    难道她穿过来的书,其实不是渣男开后宫,闻宁舟猜测,后面没看的内容原本是童话故事?

    她是睡美人?

    需要一个真爱靓仔来给她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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