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那个小破院搬下来时,是揣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即便是这样, 闻宁舟还是很留恋, 一路不停扭头张望, 直到土黄色的泥墙看不到,她才停止回头。
住处毕竟是她悉心打理的,一草一木都怪舍不得, 若不是人挪活树挪死,她都想把孟德斯刨了带走。
所以这次她这么轻易答应出门远行,着实让祁路遥有些意外,她准备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
闻宁舟应当是比较恋家的, 她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祁路遥从没见她表露想出去瞧瞧的意愿。
更何况家里还养着好些小玩意,前后院的鸡鸭鹅狗都离不得人, 她们辟出来的小菜园还种着东西,绿油油的长势正好, 也离不开浇水锄草。
只是闻宁舟既然答应, 祁路遥断然没有问她缘由的道理,能尽早带她出去转转也是好的。
邻居小妇人有着身孕, 出不得远门, 祁路遥又雇了个家仆, 来照看院子里的东西,王妈也会帮衬着。
见青山倒是积极,他以师傅自居, 这个身份要闻宁舟顺道带他一起,不过行医的家伙带的齐全。
他哪里敢不积极。
见青山像是把家里的行当都带着,光他一个人就用了三辆马车随行,他行医多年,并不是不收银两的,因此家底颇丰,车都是他自个雇的。
反而闻宁舟和祁路遥,两人一共也没带多少东西,自打闻宁舟同意后,她们便开始着手收拾,只带了些紧要的,在外面买不大方便的东西。
出发那日看到见青山那么多行礼,闻宁舟惊了一下,她竟不知师傅生活如此精致讲究,不过转念一想,他怪医名头在外,做什么事都正常。
闻承安陪妹妹出游必然是不在话下,他不在京城干事,待在这陪闻宁舟,已经算是不着调,因此他要去闻宁舟也没拒绝,无非是换着地方不务正业。
“腰酸不酸?”祁路遥时刻注意这闻宁舟的动作,看她眉头轻蹙,似是不大舒服的动了动。
闻宁舟眉头舒展,露出了笑脸,“还好,没得事。”
这辆马车里只有她们两人,从外观看车子普普通通,内里的装饰能看出是费了心思的,车内铺了地毯,座位和四壁都加了绵软的垫子,而且有股从木头里散出的淡香。
只是闻宁舟坐不惯,毕竟是适应了现代方便快捷的出行工具,坐这个车子跟坐船一样,晃得她有点晕车,而且颠的尾巴骨酸疼。
车轮子直接是个轱辘,没有轮胎里的气减震,她们行的不是街上的石路,普通的土路难免会有颠簸。
“躺着吧?”祁路遥提议,“躺一会,等会到客栈休息,明天再赶路。”
闻宁舟也不客气,脱掉绣花单鞋,座位够宽但不够长,不过够她屈腿缩着躺下,祁路遥充当她的人形枕头。
躺了一会,车子晃晃悠悠,闻宁舟察觉到自己精神又有点不对,“我先打个盹。”
“到客栈叫我”,闻宁舟捉住祁路遥的手挡在脸上,“一定要叫我,叫醒。”
“好”,祁路遥拉严窗布,“睡吧,乖。”
困意如同蚀骨,入侵时闻宁舟是抵抗不住的,她再醒过来时,下腹有些坠坠的疼。
她头枕在祁路遥的腿上,睁开眼就和祁路遥的目光对上,睡意朦胧间,闻宁舟瞧见阿遥便弯了眼睛。
“肚子痛”,闻宁舟刚睡醒时最可爱,整个人很软,又爱撒娇,没有一丝矫揉造作的成分,噘着嘴嗫嚅道。
她平日里不这样,总是糙得很,怪以前没有人能让她撒娇卖乖,偶尔露出这娇憨的一面,让祁路遥心里格外柔软。
“不舒服不舒服”,闻宁舟脸蛋苦着,边嘟囔边摇着头往祁路遥肚子那钻。
祁路遥手还托着她的脖子,怕她枕着腿睡落枕,这会干脆抱住她的脑袋,俯身将下巴贴在她额头探探温度。
“头好着呢”,闻宁舟眼睛水汪汪,瘪着嘴说话,“是肚子难受”,她这样瞧着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祁路遥腾出一只手捂在她小腹,悄悄地注入点内力,隔着衣服闻宁舟都能感觉到她热乎乎的手心,缓慢而有力的揉着。
“是来月事了吗”,闻宁舟听到祁路遥这么问,又看到她面皮带着些赧意,她皮肤冷白,瞧着高冷禁.欲,这会子透着红。
闻宁舟承认,很诱人。
她也不管肚子疼,拿出身残志坚的架势,也要慢慢挪起来,亲她一口再说。
凑到祁路遥最红的耳根处,啄她一口。
祁路遥没有躲,轻轻垂眸,眼帘挡住眼里星光跳动,鸦羽般的睫毛颤颤。
自从上次灯下的亲吻后,这是她们第一次亲,而对那天的事,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先提起。
一方面是没做好准备,另一方面,是闻宁舟逃避这个话题,她在躲,祁路遥明白。
在万事没有明了之前,祁路遥也不会这么草率,即便身为女生,祁路遥也想能担当住,也想给她应有的尊重和仪式感。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连追求都是委屈她。
啄一口上.瘾似的,闻宁舟贴着唇角又啄一口,她盯着祁路遥的嘴唇看,也想到了那天晚上。
遇到祁路遥之前,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女孩子有感觉。
是不是爱情,很难轻易下定论,心动是真的,她能感觉出跳动到要脱腔而出的心脏,以及看到她便溢满的欢喜。
好感是有的吧。
遇到她之后,闻宁舟便觉得,假如她真的喜欢祁路遥,也再正常不过了,跟她的性别没有关系。
她是阿遥,谁能抵挡住阿遥。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闻宁舟嘴角噙着笑意,仿佛肚子不疼了,眼波流转,在祁路遥耳边哼唱,“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闻宁舟声音似有似无,挠在祁路遥心尖上,“阿遥。”
闻宁舟不知为何,想到那天烛光下的祁路遥,温柔漂亮,脑子里就出现了这首老歌。
可是祁路遥没有听过这歌,她被撩的,整个人容光焕发,丹凤眼都亮了,连微微上扬的眼尾都泛着激动。
她有时能听到闻宁舟在家哼歌,所以这个调虽然陌生,倒也不觉着奇怪,只是她惊讶于歌词,以及闻宁舟对她的心意。
原来舟舟已经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只想和她一起到白头!
因着这两句歌词,祁路遥的大脑皮层宛如被撒了三斤跳跳糖,内心亢奋得不像话,再夹着窃喜和害羞,她离原地螺旋飞天就差一点点了。
然而闻宁舟还处在有好感的阶段。
馋的是祁路遥这幅好的皮囊。
啄完祁路遥,闻宁舟又躺回去,每次来月经,她都会难受一阵子。
她兀自躺下闭目养神,祁路遥耳边的温度还在,她刚才说话时留下的热风仿佛都在,祁路遥被撩的不上不下,她撩完就跑没点压力。
不一会,车子停下来,祁路遥的手揉的很舒服,闻宁舟眯着眼正享受。
暗卫扮的车夫下来,恭敬的站在轿子边,低声提醒,尽可能做到不打扰到她们,“小姐,到了客栈。”
说完几个车夫都安静列在轿子边垂首等着,祁路遥掀开布帘,扫了眼招牌。
闻宁舟这才坐起来,看到外面天色已晚,也没有什么惊讶,“天快黑了呀,我睡的时间还蛮长。”
祁路遥笑容淡了些,“不算很长。”
闻宁舟是被祁路遥抱下去的。
月事是睡醒之后才知道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弄在衣服上,她很坦然的让祁路遥帮她看后面透出来没,反而祁路遥很不好意思,从包袱里抽出一件外衣给她裹住。
闻宁舟搂住祁路遥的脖子,当着人被抱着,她不习惯,于是把脸埋在祁路遥胸前。
暗自觉得阿遥好玩,每次提月事都要羞,明明还帮她洗过染上血的衣物,但让她从后面看侧漏情况,她都会闹个红脸。
想一想在外高冷,在家温柔的祁路遥,其实是个看她葵水都羞的纯情保守姑娘,有趣。
进了客栈,小二很殷勤的招呼,态度有些微妙,热情又拘谨,引她们上二楼的天字一号房。
进门之后,闻宁舟想对纯情阿遥耍个流氓。
于是稍稍抬头,鼻梁对着祁路遥的下巴,闻宁舟语调缓慢缱绻,“阿遥,我想,对你做,春天对樱桃做的事。”
确定关系前的暧昧阶段,闻宁舟尽情得撩,尽情得皮,无所顾忌。
作者有话要说:阿遥:她爱我!无法自拔得爱我!
舟舟:没错,我就是馋她身子,和脸。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勤奋更新的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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