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的视线扫过谦和，最后停留在布鲁斯身上。
“你这么想打击犯罪，不惜入狱与他们单挑？”
布鲁斯站起身，手上的水渍顺着指尖落到地上。
“其实我一共有7个对手。”
“我只算到6个，韦恩先生。”
杜卡像是在故意较真。但布鲁斯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杜卡看似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并开始向布鲁斯靠近。嗒，嗒的脚步声隔着潮湿的地板和冰冷的水泥格外引人注意。
“well，不管你有多么落魄潦倒到，布鲁斯韦恩仍是个大人物。”
是的，他当然是。谦和环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眼前两人的对话，并没有一丝一毫被忽视的不满，反而有些理所当然的觉得杜卡说的真对。单单“大人物”的那部分。
谦和：现在的场景，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系统52：你倒是把一开始的沉着冷静给贯彻到底啊喂！我都能隔着大脑听到你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了。
原谅小白身为一个矜矜业业的系统，还没有感受过疯狂追星或者追剧的灵魂刺激。倒不是说谦和有多么的迷弟。只是当你真的非常喜欢一部电影或者一个角色的时候，如果当你有一天有机会亲身去到那个电影的拍摄现场，你会激动到昏厥并发誓要拍能贴满一整面墙的照片回去，才能不枉此行。更何况现在梦想照进了现实。
鬼知道谦和是怎样把自己蹦跶的像跳跳虎一样的心脏重新按回平缓的。
谦和：这一幕，我至少回放了15遍。
系统52：哇哦，看来你是真的非常喜欢这部电影。
谦和只有掩着下半张脸，才没有暴露他愈发失控的嘴角上扬。
谦和：我能背出杜卡之后会说出的所有台词，包括布鲁斯的所有回应。
他高兴的耳朵都有些发红：而我现在，就在这里。不是一个场景，一个片段，而是一整个世界。
他不会因为这是另一个世界而感到格格不入，因为这里有布鲁斯韦恩，有蝙蝠侠。既熟悉又陌生。
谦和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词来表达他现在的感受。他只是单纯的感受到了“现实”的存在。自己存在的地方便是现实，这是他认为的最直白的定义，而不是一场供人解读的电影。
谦和开始沉默着看向杜卡的方向。
系统52：ok，让我猜猜你想到了什么。Well，即使现在的布鲁斯还没准备好成为蝙蝠侠，但很快就会了？
谦和：你又是怎么......好吧。你住在我脑子里。
系统52：你的理解水平有长进诶！
谦和已经习惯了小白的说话方式。他不可置否的忽略了小白的话。
谦和：因为“现在的”杜卡是个好老师，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即使他对布鲁斯有所隐瞒，即使之后他对哥谭所做的一切让我感到愤怒。但现在的他的确在指引布鲁斯走向属于他自己的那条正确的道路。那条成为蝙蝠侠的道路。
系统52：......你是不是总在谈到蝙蝠侠的时候就特别话多？
这边小白对着谦和东扯西扯。
另一边，杜卡和布鲁斯的谈话接近尾声。
杜卡半蹲在布鲁斯身前，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蛊惑性。同时极具说服力。“如果你能超越自我极限，为了一个崇高理想全心投入，他们就无法阻止你。而你也将成为另一种人。”
“什么人？”布鲁斯的眼神几乎穿透对方的眼睛。有什么他所追寻的东西正呼之欲出。
“传奇英雄，韦恩先生。”
（传奇英雄，韦恩先生）谦和也在一旁默念。他真是太喜欢这句话了。虽然蝙蝠侠从来不会称自己是英雄，但谦和知道，他一直都是。
布鲁斯一直在寻找自己的道路，他靠着坚定地意志，走在看不见尽头的荒野。而杜卡给了他台阶。他有可能攀上这无尽阶梯的顶端，也有可能在半途便失足摔入深渊。人们无法预知未来，无法判断道路尽头是天堂还是地狱。即便道路曲折，但至少此刻的布鲁斯找到了如何前进的方向。
谦和以为话题进行到这里，杜卡的目的已经达到。他马上就会离开。刚要松懈神经就听到杜卡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明天你们将被释放。”不是“你”而是“你们”。
谦（从刚开始就把自己当小透明）和，震惊了。即使他思考过被“买一送一”的可能性，此刻还是呆呆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是的，谦和。”杜卡只用了一秒就调整了言语方向。“年轻人总是有更多的精力和无处安放的正义感。但是为了拯救一个以诈骗为生的人而无辜入狱，那就是莽撞到愚蠢。何况结局没有任何改变。”
谦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杜卡的消息灵通，还是该感叹影武者“is every where”了，否则他是怎么知道那天发生的事的，他记得那里可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
短暂的呆滞后，他的脸上显露出适当的惊讶与强烈的警惕。“我非常普通，不值得你们调查。”
“我们没有刻意调查你，只是有人恰巧看到了真相，孩子。”杜卡看向谦和的眼神锐利得像眼镜蛇发现了草丛里躲着的灰兔。“现在的你没有目标，空有一腔热血可阻止不了犯罪，也救不了任何人。”
“而影武者联盟会给你机会找寻答案。”
系统52：......别告诉我你被他说服了。
谦和：没......没有。
（小白的凝视：我还以为这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谦和：......杜卡的口才真的很好。而且我也的确在某些方面不够坚定。更何况和布鲁斯一起训练和任务没有冲突。虽然我想不明白杜卡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么平凡的我。但这不失为加强自己的好机会！
小白看着自家宿主二话不说就bulingbuling的眼神，听着自家宿主奇怪的纠结点和充满活力的上进心态，一阵无语后又不经有种果然他还只有17岁嘛的感慨。
谦和小小的放松了一下肩膀，透过禁闭室的窗户看向了远方。他并不是没有发现布鲁斯探究的凝视，也没有刻意回避。为了掩饰轻微的紧张感，他不经开始思考等杜卡走后，他们的谈论话题有多大的可能不朝着互相探底的方向发展。
在最后，杜卡离开前，他发现布鲁斯正垂着眼沉思。而后又在一瞬间被杜卡的声音拉回。“如果你们想打击更凶狠的犯罪，东边的山坡有一种罕见的蓝花，摘下它。如果你们能把它带到山巅，也许就能找到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就在杜卡要求打开门的前一秒，谦和和布鲁斯几乎同时开口：“我在寻找什么？”（我在寻找什么？）
两道眼神几乎同时在空中交汇，带着不可思议。
杜卡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心情良好的扣了扣铁门。“只有你自己知道。”既是在回答问题，也是在刻意引导。
杜卡走了，但两人的眼神依旧在交汇。他们双方都明白，接下来的旅途可能会有些漫长，不论哪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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