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冰山，其间的的冰冷也似乎延伸到了脚下的地面。枯黄的杂草结满冰碴，每走一步都有卡拉卡拉的回响。听着像土地沙哑的叹息。
谦和拽紧自己本来就不厚实的外套，并把领子又往上扯了几分，以防寒冷的风带走他内里的温暖。直到他嘴中呼出的气体又重新变回了雾白色，他才搓着逐渐发红的双手，从狱警友好赠送的布包里扒拉出了装有热水的水袋。
静静地灌了两口，才后知后觉的咳嗽了几声，嗓子变得更加不好受了。他应该察觉到的，早在30分钟前，水袋里的水就已经是温的。至于现在，呵，这液体能让你牙齿都开始打颤。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友好狱警”就是原本送谦和进去的那位。他似乎了解到了真相，一个可笑的误会。起因是他们抓到了一伙毒贩，开始的那名女人也在那儿，并且从事那方面的生意。欧，该懂的人都懂。之后就是一系列的程序，审讯，适当的威吓，这过程让她说出一切，包括某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谦和回想起那名警官把布袋递给他时的那一脸气愤又疑惑的诡异表情突然觉得有点抱歉。
寒风席卷，布鲁斯在谦和的前面，似乎越走越远。
系统52：你已经整整两小时没和布鲁斯说过一句话了。
谦和：我知道。
系统52：你现在不仅手脚冰凉，还失落的要命。
谦和一时间有些气馁的踢飞了脚边的一小块黑石头。
谦和：这是我的错，小白。
事实上，现在这尴尬的状况也不能全怪谦和。他在太阳没出来前就被拖拽着从床上爬起，经过简单的出狱流程，甚至连档案记录都没有，便被暴力的丢上了车。
镂空的破布，阻挡不了一点儿凶猛灌进的风。几小时的车程，除了司机，车上只有谦和与布鲁斯。他们对立着坐在有些拥挤夹板上。
感受着身下车轮的颠簸，无尽的黑色柏油路荒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系统52：嘿，沉默男孩，吱个声呗。你和任务目......咳，布鲁斯韦恩的关系总不可能在沉默中就自然而然拉近的对吧？
谦和：我明白，可我完全想不到话题。
他有些郁闷的用双手支在膝盖上抵住额头，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
系统52：赶紧脱离鸵鸟心态吧，布鲁斯开始盯着你了。
谦和：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正对上布鲁斯那双钢蓝色的眼睛。
（好吧，至少他还没有完全失去警惕心。）布鲁斯看着眼前青年有些过度的反应，还是准备引出接下来的话题。（面对他，我应该可以直白点来。）
“你来自哥谭。”
这是一句不带问号的肯定句。
布鲁斯也同样把手臂支在膝盖上。他用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探究的目光降临在谦和身上。
系统：这就像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的雏形。
谦和：你让我更加紧张了，小白。
系统52：没事，没事，这方面暴露了对任务没啥危害，我们可是有后续准备工作的。放轻松，宿主。
谦和心情复杂的的意识到“自己”来自哥谭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韦恩先生？”
“你的外套标签。”
“什？”他后知后觉的翻起外套领口查看。
系统52：哇！好大的made in Gotham哦！（棒读）
谦和郁闷的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这小儿科的失误和尴尬程度就像乐高里的超人通过蝙蝠侠的内裤判断出了他是布鲁斯韦恩一样。
谦和的动作加剧了布鲁斯的思考。
（尴尬和自尊心受挫是他们这个年纪最受不了的）布鲁斯默默在脑海中划着重点。（这个年纪的我已经学会了掩盖情绪，他却连最拙劣的伪装都做不出。一切情绪都这么直观的写在脸上。）
布鲁斯不经意间向谦和靠去，他的嘴唇危险的抿成线。
（他在失落些什么？没有骗到我？不，他从没骗过我，只是隐瞒了部分信息。等等，他现在又在紧张些什么？）
眼看布鲁斯越靠越近，谦和慌了。
“韦恩先生？”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布鲁斯韦恩。”看着谦和无措的眼神，布鲁斯知道，自己的想法依旧是正确的。（我第一次告诉他我的名字是为了试探，他的平静让我对开始的判断有所怀疑。但杜卡的说辞不可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他依旧平静。那么，答案就十分明显了。）
“所以，你故意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谦和？”
（是为了金钱？名誉？不，那太肤浅。）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大男孩，黑曜石一般光泽的瞳孔流露出克制的，似乎被看透一切的惊讶。额头上的细碎短发都好似要条件反射一般的翘起来了。
布鲁斯：......
（把他与影武者联盟有关系的猜想排除。他应该是为了别的什么，更单纯的目的......）
听着自己的信仰标杆用这么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念着自己的名字，这本该是多么让人幸福到螺旋升天的事啊。
谦和：可我希望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下系统52也开始慌了。赶紧开始默念员工守则100条。
系统52：赶紧编个理由！这种紧急的时候不用管太多，对方勉强相信的答案就行！
可是能让布鲁斯相信的谎言，不说地狱也是超困难级别的吧！指望谦和能在几分钟内就能成功欺骗自己的偶像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
谦和：要不直接告诉他平行宇......
他没说到一半就被直接打断。
系统：绝对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这会违反平守局的法则！
谦和的视线几乎与布鲁斯持平，它们在空中僵持着。
（动动你的脑子，谦和！你知道自己撒不了谎的。你只能说出真相，但偏偏真相必须隐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它们在消耗布鲁斯的耐心。
（等等......真相！有关联的真相。）有什么在谦和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小白感同身受。
系统52：哈，另一份哥谭记忆。
布鲁斯看着对方逐渐坚定的眼神，像是在表达自己准备全盘脱出的决心。（有趣的变化。）
谦和咽下因紧张而分泌过多的唾沫。
“是因为你的父母，韦恩先生。他们——”
谦和说到一半，货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他的脑袋向后倒去，与车厢发生了剧烈的碰撞，疼痛差点导致他咬到舌头。
而布鲁斯明显被谦和提到的人物刺激了神经。身体无意识的前倾导致他在车厢颠簸的时候没有找到合适的支撑点。
其结果就是，因为惯性，他把谦和完美的压制在了冰凉的铁皮上。那动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别扭的壁咚。
又因为身高差的的关系，布鲁斯缺乏修剪略长的头发，直接拍打上了谦和的脸颊。
他们在这样诡异的姿态下不约而同的僵硬住了。
谦和：.....
布鲁斯：“......继续你刚才的话。”
“咳......”谦和清了清反而逐渐干涩的嗓子。
他抬起头，对上那双略微眯起的钢蓝色眼睛。神色中饱含真诚。
“你的父母曾经救过我的命，韦恩先生。”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