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黑”

    我很震惊，但我对他的狗操作所表现的震惊也仅仅是瞳孔几微秒的收缩而已。

    毕竟，知根知底十几年，他什么骚操作我没见过。

    而且他这吃狗粮这操作好像还挺熟悉的？

    模仿本尊还是兴趣使然？

    凭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想吃他是不会专门买来还已经拆了，他是提前尝过了吧

    ——兄弟们干了！奥利给！

    不要问，问就是人间失智！

    在一片震惊以及拦着说“大哥大哥没必要”的弹幕之中，也出现了一些被毒蘑菇带到沟里的奇妙言论：

    【港黑干部狗粮充饥，这究竟是森鸥外良知的泯灭，还是太宰本人的栽赃嫁祸，敬请走进今日的——】

    【狗粮有这么好吃么？打开tb跃跃欲试】

    【笑哭，作为一个开宠物店的，狗粮偶尔吃一口可以，但失智大大一口气吃得也太多了吧……】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居然还有人担心这条青花鱼的肠胃会不会撑到“啪唧”翻肚皮，这也真的是很难得的善良了。

    直到此刻，室内那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还久久不能散去，有一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俱化矣”。

    我是真的很怕被腌入味了，想想就“不能肤吸”，我对着那罪魁祸首怒而视之——

    而他就像是偷腥似的猫，明明做了如此“伤风败俗”（臭气熏天）的事，却仍是风轻云淡仿佛事不关己一般高高挂起，这就是我绝对不能先开口谴责他的原因，这个b真的表，好能装，我都能想象到他倒打一耙的样子了，可恶！！

    于是心存“愤恨”的我故意继续揪着他“不喜”的师徒梗说事：“师徒的话，其实现实中，夏目漱石老师和芥川龙之介老师的师徒情谊才是最广为流传的吧。”

    基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声嗤笑：“你是指《我是猫》和《我是狗》吗？”

    “……”我突然哑然，这确实是一件很啼笑皆非的趣事，但我却联想想到某人为了追星，把芥川龙之介的名字写了100遍的事情，也算是很大的笑料吧。

    这样想着我也流露出了与他神似的笑意。

    “我是青花鱼！”他突然这么造句道，还郑重地鼓了三下掌，似乎为自己的神思妙想所倾倒。

    我也顺势接上，大手一挥道：“俺是爷！”“蛞蝓！”

    两个声音重叠响起，想都不用想那一声“蛞蝓”肯定是他说的。

    我“啪”得猛一拍桌子，侧头发出了‘收回你的话不然三分钟之内杀了你’的死亡射线，就连被三脚架稳稳架着直播的手机也仿佛在地震中一般摇了几下。

    弹幕瑟瑟发抖【感觉我这视角，就是看双黑吵架的港黑背景人视角，大气都不敢出……】

    他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又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睁大了他那水润润的左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有爷这个品种。

    我自然是懂他眼神里是什么意思，挺了挺我胸肌健硕的胸膛，中气十足义正言辞地道：“中原中爷！”

    他似乎还有点不服气，伸了伸脑袋想要辩解，

    我弯了弯我的胳膊示意他小心说话，

    他委屈地撇了撇，低声嘀咕了几句我听不清的话。

    【噗嗤，中原中爷？好像说着也没什么违和感。奇怪的名字增加了0.0】

    【哈哈哈？这是什么谐音梗嘛？？？】

    【噗，“爷”怎么成了一种动物，诶，不对，人类本来就是动物……】

    【别人是动物拟人手法，荒霸吐是人类拟神手法，没毛病！】

    【号外号外荒吐神的最新巨作《俺是爷》给高天原带来了……】

    不，请弹幕不要过度解读，我这纯粹就是种花家称“爷”装逼的传统——阅读理解真的是一项很神奇的社会科学/人类心理学。

    然而内心这么吐槽着我也只是笑了笑，在我的基友对着弹幕甜甜地喊“小姐姐”插科打诨的时候，默默撕开了茶泡饭和咖喱饭的盒子，

    一时间房间内芳香四溢，

    茶泡饭那种温馨甘醇安静且祥和的，会让乞求温饱者落泪的香气 ——饥肠辘辘的少年一口气狼吞虎咽下数十碗，是这个故事叙述的伊始；

    与咖喱饭那辛辣带着印度恒河袅袅的风情刺激着空间与嗅觉连接着口舌的香气——明明是野生的动物却意味在人类的篝火旁警惕又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毛发，害怕着却又渴求着宝贵的情谊，昏暗酒吧里低沉的色调，为了野犬而干杯……

    两者混合相绕，味蕾是一种记忆——

    一瞬间许多画面就好像自己真实经历一般在眼前走马观花一闪过，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些老者一辈子都在寻找着家乡的味道，其实寻找的是一种记忆，寄托的是一份情感罢了。

    那么先吃咖喱还是先吃茶泡饭呢？

    “我陷入了选择纠结症。”

    “俺也一样。”

    “要你何用！”

    “那就点公鸡/吧，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择谁——啊先吃咖喱饭吧！”他愉快地拿出勺子，做了选择。

    他“砰”的一声打开了威士忌的盖子，咕噜咕噜 倒入玻璃杯之中，硕大而又椭圆的冰块慢慢在酒液之中沉沉浮浮，最终于液体达成一个暂时平衡。

    我敲了敲空空的只有一个冰坨的玻璃杯，颔首示意他也给我来一点：“满上！——好了好了”

    “哼~再来一点才是真正满上呢~youxi~好勒！”

    表面张力就像是一层膜，死死地拦着似要在顷刻间溢出来的晶莹酒液，不堪重负，呈现出浑圆的凸状。

    我赶紧凑过去吸了一口，嗯，很不错的冰镇威士忌的味道。

    其实如果真的想认真品尝一杯威士忌，纯饮是最重要的，可适当加入几滴水，但加冰块可是大忌。

    然而向我们这样擅长牛饮的俗人的味蕾，只为了解渴解腻，喝个痛快罢了。

    他伸出食指去戳自己杯中那个浮着的椭圆的冰块，冰块被他戳的一上一下，发出沉闷的木木的，冰块与杯底撞击的声音。

    他歪了歪脑袋，微微蹙眉似是不满意，又伸出中指就像弹脑瓜一样去弹这个冰块，

    数次，都是沉闷且轻微的声音。

    然后碰碰碰，他的动作开始粗暴，变得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发泄。

    我疑惑的看向他：？

    他鼓起腮帮子，然后很用力的一下，“砰”发出剧烈而清脆的声音——

    “嗷！”但却是他的手指和他的哀嚎。他右手握紧了那根“受伤”的中指，表情痛苦而扭曲。

    我满脸黑线：“你这是在干啥呢？”

    他伸出手，手背面向杯子用中指做出敲击的动作：“我想做出那个很清脆的，那个连击动作嘛～”

    哦，我突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了，是黑之时代里太宰治很装逼的敲冰块的场面啊 ，不过似乎那个技术确实挺高超的好像是敲到了杯壁，又好像是敲到冰块，又像是冰块撞击到了杯壁而不是杯底：“唉怎么说呢，二次元的手法你不能把它放在现实里啊！”

    我摇晃着他进水的中二脑袋，“痛心疾首”（幸灾乐祸）地吐槽道。

    ……

    轻轻搅拌咖喱，原本紧绷的辣味，逐渐奔放，

    浓郁的香味四处弥漫，此时的我，既期待，又忐忑，

    小半勺，微入口，轻皱眉——

    “我觉得弱爆了啊，这就是霓虹的‘激辣’么，弱爆了啊！”我露出一个自信且张扬的肆意笑容，神采奕奕，就好是原本是将着盆咖喱饭当做是一个需要开污浊才能搞定的敌人，但是没想到三分钟重力碾压就解决战斗了啊——

    哼~来自武力天花板的不屑！

    kono  吃辣也是很厉害哒！

    【中也这邪魅一笑啊，我死了疯狂鸡叫哦哦哦。】

    【就算被浸鸡笼，我也不能阻止我彻夜鸡叫！！】

    【奇怪我明明没发出什么声音，隔壁的震楼器为什么要开起来？想不明白？】

    我瞬间又拾起了对自己一个不像江南人更不像爸妈亲生的的嗜辣胃口的自信！

    大口咀嚼，“咖喱饭，趁热吃，真地道！”霓虹的那种地道哈~

    然后我才想起转头招呼我那似乎突然没有了声音的基友，他安安静静地吃着咖喱饭，勺子满满一勺，然后张开口，一口包裹着尽到了嘴里，腮帮子就像是松鼠一样鼓鼓地一上一下，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悄无声息，甚至是餐具的碰撞声也没有。

    老实说，这样沉闷又机械地动作，看着很压抑，倒像是在逼迫着自己咽下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既不愉悦自己，也不能愉悦他人。

    我停下动作，探出头去看他被刘海遮了大半的眼眸，枯萎的鸢色被晶莹的水光润泽，边缘晕开了一圈绯色，

    他——“辣哭啦？”

    我一瞬间，脑海被这一画面清空了。

    我懵了，说话声都变得轻飘飘的：“这不应当啊，你吃家门口的那个花甲不是吃得比我还辣么？我都只敢点微辣——很辣么？”突然都有点怀疑自己此刻的味蕾了？

    “嗯……”他闷闷地回答，没有看着我。

    “哦哦，人设是吧，你可真敬业啊！”我自动找到了理由。

    弹幕飘过一句【真钢铁直男】——我想不明白？

    ……（吃了咖喱饭，茶泡饭，可丽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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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盘行动，吃光光啦~”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楼上的BGM能小一点嘛，我幻听了】

    【这俩孩子吃的真香。——阿妈露出了慈祥的乱了辈分的姨母笑】

    【哎呀，孩子们是真饿了的感觉。是不是刚出任务回来呀？阿妈心疼。别去loli控大叔打工了，阿妈养你们！】

    【阿妈每天在148万平方公里的房子里醒来，面对着200多个女仆内心却有些空虚，我就缺两个这样的孩子继承家业！】

    【对楼上的阿妈粉叹为观止，文豪都没有你们能扯！】

    吃完咖喱饭、茶泡饭，我吨吨了几口冰冰凉的威士忌解渴。

    然后突然有一位阿妈意识到了一个关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点：【我的娃们成年了没啊？未成年饮酒可不行啊，少喝点吧……】

    这条弹幕一发，好多麻麻跟着突然开启了严厉模式。

    我看到这条弹幕，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基友，果然他也看到了，我们对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交流。

    因为脸太嫩不让喝酒。这是我和基友万万没有想到的穿帮危机！

    不过，我们现在是太宰、中也十五岁的模样，确实年纪比较小的样子（突然心虚）——不过那个时候的横滨少年应该都挺早熟的吧？毕竟是羊之王呢，毕竟是Mafia呢，怎么可能没点小酒咪咪呢。

    “成年了，芳龄奔三。”奔三的年纪身高停滞在了一米七哦不现在只有一米五几呢，我木的感情略带心酸的说道。

    “有一种东方邪术……”基友他笑眯眯地说着，指了指自己没有纱布绷着的光洁无暇的那半脸，就差下一秒突然拿出什么产品然后开始恰饭了。

    ——其实应该感谢二次元大神的神秘力量吧。或许还有某位人的神秘力量？

    然后弹幕心态转得很快的：

    【小哥哥我也可以呢~】

    【诶呀，男大三抱金砖呢！】嗯？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新人报道，cos太宰的是up主，那么cos中也的是哪位大大啊？（弱弱发问）】

    【失智大大开直播的时候有@哦，是‘被污浊的快乐之中’也是一位up主呢。】

    【哈哈哈，有一说一，这情侣id就靠谱！】

    【我去污浊大大那里看了一眼，都是经典鬼畜、文艺复兴？？？突然肃然起敬】

    看着他们杂七杂八的回复我干脆来一个官方回答：“是的，我也是一个阿婆主，‘被污浊了的快乐之中’一名兴趣使然、平平无奇，混迹在鬼畜区的咕咕阿婆主，老二次元选手，偶尔还搞一点双黑剪辑和码点粮啦，不过我主吃的是太中哦！”因为基友主推的是中太，他b站号也都是中太向，我还是得提前排个雷。

    “嗯嗯，你们看我那些手书和插画里配的文字、剧情都是他写得哦~”他笑的像只偷了腥炫耀着的小狐狸。

    其实我写的都是无cp或者原著向那样的感觉，但是配上他的图就很不一样了，他也是人才啊——俺要是也有这一双手就好了，我的封面也不会这么丑（呜呜呜）

    “说到鬼畜，你‘黄绿合战’投稿了？”

    “嗯！我可是难得的提前更新了呢！”我点头道。

    “呵，把上一次的更新拖到下一次，这叫提前更新？”我的基友真的是丝毫不给我留半点颜面。

    “都是咕咕，想咕何太急啊！！”我捶打着胸口，痛心疾首。

    【那为什么还在一起呢？】这是一条似是而非的弹幕，但剔除颜色思想，应该仅仅就是在问：逆cp吧？

    这个问题让我歪了歪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哪有什么为什么呢，可逆不可拆就已经很难得了。”我拍了拍基友的肩膀，“谁叫每次我给他安利的坑，他一蹲进来选的本命就和我的本命给锁了呢！”我比了个十指相扣的手势。

    这可真是难言的默契啊，我至今都在研究其中的玄学。

    现实生活中能有一个啥坑都能一起跳的基友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幸运啊！——现在还一起穿越了，真是魔幻，不过这一点没法对弹幕拿头的人炫耀~

    我啪的一合掌，发出哀嚎：“这年头越来越官逼同死唉，所以我都开始写单人无cp了，初见即表白什么的写不出来啊！做不到啊！！——干不过朝雾老师，太惨了！”我笑着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

    我基友也神似悲泣的点点头：“太难混了，我们毕竟还是个孩子，你们看我以前画的那一些都是全年龄段的本，哪张画面不是衣着整齐、西装革履，hai，果然我还是去画服饰杂志好了。”葛优瘫JPG

    ——不仅干不过教同人解锁嗑cp姿势的朝雾老师，甚至只能吸着年龄小上一轮的大大们遥遥远去的车尾气。

    我和基友无奈得又对视一眼：没得法呀，我们毕竟还是有操守的直男（？）呀。

    弹幕也发出爆笑声似乎还有很多感同身受的大大们在里面：

    【太惨了我一个piao文写手每次都感觉陷入了一个“我应该在车底”的修罗场】

    【官方按头教同人做人，同人满头大包抱头鼠窜。】

    【我入坑的时候第一季刚在连载，前面我看的没什么感觉，第九集中也出来的时候，wdm，他摁着太宰的头的时候，我就想打他们两个头给摁爆——没想到后来15岁更刺激怎么回事？】

    【？楼上阿妈手劲有点大哦】

    【天作之合！！！！】一位“阿妈”发出第n次尖叫。

    我笑盈盈得看着，自己也吃双黑嘛，现在cos着双黑，给姐妹们发粮何乐而不为啊！——这种想法啊和“变成女孩子了一定要给兄弟们爽爽”那样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嘛——“天作之合？不，只是相互腌臜入味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