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魏无羡,江厌离激动地把人带进屋子里,仔细地看着,心疼地说瘦了,又问他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
魏无羡自然不会告诉她,他被扔进乱葬岗,只是紧紧抱住师姐说无论他去了多远,再也不会走了,他们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聂怀桑听说他回来了,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拉着魏无羡叨叨着说个不停。
苏卿实在看不下去,便将他赶了出去,让魏无羡好好休息。
出门的时候发现蓝忘机就站在屋外,苏卿笑了笑,问道:“怎么不进去?”
蓝忘机看着她,欲言又止,苏卿怔然片刻,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不管阿羡做了什么,我始终相信他。”
蓝忘机闻言只安静地转身离开。
宴会上,赤峰尊领众人恭喜魏无羡回来,并好奇他今日为何没有佩剑。
魏无羡是因为没了金丹不能用剑,他自然不能言明,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见前方那绿衣女子缓缓说道:“我与魏无羡早些时候便拜了兄妹,兄长这段时间一直落入温晁手中,既是苦不堪言,身体也有些……”话突然中断,只见女子眉心愁苦,深深叹了一口气,众人立马意会到她那未落下的话语。
赤峰尊听完颇感羞愧,只是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帐,姚氏率先站起来质问道:“既然魏公子身体有恙,不便佩剑,那魏公子不如跟我们说说是怎么杀的温晁?”
魏无羡只是简单说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惹得众人窃窃私语,说是温晁死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定是魏无羡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魏无羡自然听到了他们议论的话,懒得搭理他们,拿了一壶酒,提前离席。
苏卿也紧随他之后离开宴会,来到院子里,听到蓝忘机的琴声,回想起他今日没有参加宴会。
魏无羡喝了口酒,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笑道:“你们这是要干嘛?”
苏卿叹道:“不想笑就别笑,每次都这样,有什么事就喜欢瞒在心里。”
魏无羡握酒的手一紧,苦笑道:“你们都知道了。”
“只有我和阿湛知道。”
“呵,”魏无羡自嘲一声,看向抚琴的蓝忘机,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修习邪道有损心性这类话。”
蓝忘机蹙眉,他确实想这么说的,但是想到如今这人没了金丹……
话题一时有些沉重,场面安静的过份,三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直到江澄出来找魏无羡,他知道魏无羡的身体没有大碍,便问他为何不佩剑,还嘱咐他下次这种场合一定要佩剑。
魏无羡故意说道:“我就是不佩剑,我可不想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拉去比剑切磋。”
江澄想不通,他记得魏无羡以前是最喜欢秀剑法的,这般想的便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魏无羡又故作轻松道:“以前是小孩,只是谁能一辈子是小孩呢?”
江澄没有多想,只当他又使小性子了,却不知苏卿和蓝忘机听后有多伤感。
江澄走后,苏卿看着他随身携带的竹笛,不禁感到好奇,想要伸手触摸,却被魏无羡拦下,“邪气伤身。”
苏卿没有在意,她似是执意要去摸那竹笛,蓝忘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抚琴的手,眉头紧蹙,目光从未从那绿衣女子的身上移开。
魏无羡原以为她会被竹笛弹开,却没想到那冒着丝丝缕缕黑气的竹笛此刻竟乖巧地躺在女子的掌心中。
“给它起个名字吧。”苏卿笑道。
魏无羡想了想,这也算是他以后的灵器了,“就叫陈情吧。”
“陈情,”苏卿喃喃道:“这名字好。”
知道魏无羡和苏卿在宴席上没怎么吃饭,江厌离专门熬了他们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
汤还没盛好,苏卿就拉着蓝忘机坐下,夸赞江厌离做的莲藕排骨汤有多么多么好喝。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蓝忘机的眼神包裹着融化一切的柔情。
江厌离看着他们笑了笑,将汤端上来,苏卿赶紧起身接道:“厌离姐,你喊我们端就好,小心别烫着。”
江厌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就是端个汤,比不得你们平日里在外打杀,不用太紧张。”
苏卿调皮地吐了吐舌,满足地喝了一口道:“哪有,厌离姐的功劳可大了,喝了你的汤后,我这几日的疲倦都不见了。”
“你们喜欢喝就好,”江厌离笑了笑,又看向苏卿身边的人问道:“蓝二公子第一次喝,不知合不合胃口?”
蓝忘机立即回道:“味道鲜美,自是十分合胃口的。”
“厌离姐唤他蓝湛或者忘机、阿湛都好。”苏卿笑道。
蓝忘机附和着点头。
江厌离笑称道:“那便忘机吧。”说着,又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喝汤的魏无羡,感慨道:“阿羡有些变了,这三个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卿喝汤的手一顿,不由地看向另一侧的玄衣男子。
魏无羡闻言,心里不禁升起一股酸涩,还是被师姐察觉出来了。“哪有,我一直都是师姐的羡羡。”一阵撒娇卖萌,江厌离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变了,不过阿羡不想说,她也不再追问,人能回来就好,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最重要,其他等阿羡想说的时候再说。
苏卿看着撒娇打滚的魏无羡愣了神,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魏无羡这般耍赖的样子了,她也好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不对,是她主动放弃的洛河苏家,她回不去了……
“汤快凉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蓝忘机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情突然变得难过。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知怎么就开始黯然伤神起来。
“哦,好。”苏卿回过神,将碗里的汤喝完。
离开江厌离住处后,蓝忘机想问苏卿刚刚为何忧伤,却突然听闻蓝曦臣回来了,赤峰尊吩咐众人前往商议事情。
两人到的时候,只看到了江澄,没有看到魏无羡,过了许久,也不见魏无羡出现,众人都在等他。金氏有人叨叨魏无羡肯定是无练什么乱七八糟的法术。苏卿回头扫了一眼,他们才渐渐罢休,江澄虽然生气魏无羡不给自己面子,但还是愤怒表示这是江氏的事,与金氏无关。
蓝曦臣道:“魏公子若是无法前来,就请江公子和苏卿姑娘把今日所议之事悉数告知于他。”
江澄和苏卿点点头,也只能这样。赤峰尊和蓝曦臣说了什么,苏卿并没有仔细听,想来也不过是想彻底端了温若寒的老巢。相比之下,她现在更担心魏无羡,他如今修习邪道,不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最终能不能容得下他。
蓝曦臣提醒大家不要掉以轻心,“温若寒最大的杀手锏不是温晁,而是阴铁和傀儡,我们今天要议的事就是如何对付温若寒手中的阴铁。”
这时,未曾出现的魏无羡猛的推门进来,带来了一阵阴风,他不顾众人的惊讶,对蓝曦臣和赤峰尊说道:“温若寒手中的阴铁不足为虑,月余之后自有分晓。”
议事结束之后,苏卿刚想追问魏无羡去哪了,就被蓝曦臣拦下问话,“魏公子为何那么有把握在月余之后有对付阴铁的办法?”
苏卿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他说到的一定会做到。”
蓝曦臣哑然,阴铁折损了许多前辈的性命,他还是认为魏无羡未免太过自信。“夷陵监察寮众人之死是不是与阴铁有关?你和忘机赶到夷陵之时是否发现什么异样?”
苏卿没有回答,蓝忘机也沉默不语,蓝曦臣无奈只好让他们二人先行离开。
门口站着一人,苏卿和蓝忘机对视一眼,走到魏无羡面前。
“你今天去哪了?”苏卿问道。
“今天的事我之后再与你说,只是眼前有一事希望你们答应我。”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苏卿知道他说的是夷陵监察寮的事情。
魏无羡的目光又投向那一旁的清冷之人。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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