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变形金刚的赵泰晤开心得不得了,一路上都是抱在怀里的,哪里还记着上午哭得跟个鬼一样。
现在,俩小孩坐在客厅,赵泰晤正给约翰激动地介绍着。
约翰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是还是很礼貌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雾眠端着茶,站在了窗边和森尼聊着今天画展上的事情。
“雾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你正好借这个机会来开新的画展……现在有许多人有投资你的意向……”
雾眠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转过身看向在地毯上玩得正开心的两个小崽子,还是拒绝了。
“等过几年吧,好事总是不怕愁的。”
现在开画展,太费时费力了,原主身体不好,又丧夫才一年不到,真的办起来会很麻烦的。
“可是那位朴先生现在非常有意向资助你,他的财力与人脉你也有所耳闻……”森尼继续劝导着,这位朴先生是韩国人,很欣赏雾眠现在的画,他财力丰厚,黑白通吃,还是一名颇负盛名的收藏家。如果有他的帮助,短短几年把雾眠捧成顶级画家不成问题。
他知道雾眠不愁钱,但是有这样一位画界大佬愿意捧她,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森尼,你得相信我,哪怕不需要别人的帮助,照样能够走到顶峰。”雾眠轻轻淡淡地说道,她目前可不打算走事业线,赵泰晤对她的喜爱值到了50,感化值有10,她想要好好在孩童时期完成任务。
森尼有些遗憾,但还是尊重了雾眠的决定。
雾眠刚刚挂断电话,一个金色的毛绒绒的脑袋就凑到了雾眠的怀里。
“妈咪。你今天带哥哥出去玩了吗?”小约翰噘嘴,隐隐有点委,但是仍把声音放得小小的,不希望让赵泰晤听到。
雾眠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道:“对啊,因为哥哥太伤心了,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但是今天妈咪和哥哥也给你买了礼物哦,晚上自己在卧室里找,找不到就算了……”
约翰听到这话,满脑子都只剩下了卧室里的礼物,哪里还记得妈咪只带了哥哥出去玩这句话。
这么美滋滋地想着,小约翰吧唧一口亲在了雾眠的脸上,笑得好不开心。
坐在地毯上看着这一切的小赵泰晤突然觉得手中冰冷僵硬的变形金刚一点也不好玩了。
他看着雾眠搂着约翰,帮他整理衣服的样子觉得无比刺眼,却又有一些羡慕,瘪着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了。
正打算郁闷地抱着变形金刚离开,他却突然听到了女人温柔的声音:“泰晤,过来。”
她站在窗边,一只手牵着约翰的爪子,另一只手朝他挥动着。
女人的一双明眸好似偷了天上所有的星星,一点点地闪动着,璀璨到无以复加。
接着又是一声脆脆的声音:“哥哥,过来!”
金发碧眼的小孩裂开嘴,满脸笑意,温暖至极。
他心头猛然一动,一点点的酸味伴着甜味蔓延在了心头,他冷哼一声,却不由自主地扔下了手中的变形金刚,慢慢走了过去。
雾眠看着这小屁孩故作不情愿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笑。
“干嘛?”赵泰晤冷声说道。
雾眠狠狠掐了掐赵泰晤的脸颊,直到那小屁孩眼眶都红了,才松开爪子。
“没有礼貌!今天叫姐姐的时候挺甜的啊,再叫一声姐姐,姐姐明天带你们去游乐场玩。”
雾眠的语调微微上扬,充满诱惑力。
“游乐场!游乐场!”约翰激动地攥起双拳,蠢蠢欲动,“妈咪,我可以叫你姐姐吗?带我去!”
“好啊,叫姐姐我听听……”
“不可以!”
雾眠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吼道,赵泰晤看着激动到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约翰,愈发感到恼怒。
“不许你叫姐姐。”他伸手堵住了约翰的嘴,他能够感觉到掌心一坨口水滑腻,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约翰哪里见过这么粗鲁的举动,当时就愣在了原地,哈喇子从支支吾吾没有闭住的嘴里流了出来。
“姐姐。”小赵泰晤良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声,耳根都红透了,眼神不敢看雾眠。
而约翰的小脸也被捂得胀红,想要推开赵泰晤却又不知所措。
雾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久才反应过来,扒下了赵泰晤捂着约翰的手,看着约翰那一脸懵逼苦兮兮的小脸,又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弯下了腰。
赵泰晤站在一边,看着笑得张扬放肆的姐姐,愈发觉得心跳声明显了。
咚咚咚。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两排洁白如小贝壳的牙齿整整齐齐排列,极具贵气娇媚的明眸变得微微眯弯,温柔地跟一汪清泉一样,没有任何杂质,收敛了所有不可接近,叫人想好好保护着。
甜,姐姐笑起来好甜。
赵泰晤不知怎么的,目光又停留在了她的脸颊上。
那里看上去软软的,偏病态的白色下纤细交错的血管仿佛都可以看见。
他想起来刚刚约翰的吻,想起来约翰在她怀里撒娇的样子。
就跟被什么蛊惑了一样,他快速地踮脚轻轻也亲在了雾眠的另一边脸颊上,非常快速。
正在狂笑的雾眠愣住了,她看向别过头,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赵泰晤,忍俊不禁。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刚被赵泰晤亲过的脸颊,嗯,颇有些沾沾自喜,看来自己的魅力又见长了。
这时候,嘴边的哈喇子还没有擦干净的约翰爆发了。
“你怎么可以亲我妈咪?”约翰气得兰花指都起来了,指着赵泰晤十分生气。
赵泰晤也是有小脾气的人,插着腰说道:“那是我姐姐!”
“你……你……妈咪!”吵不过赵泰晤的约翰泪珠子都涌上了眼眶,他尖叫着拉住雾眠的裙角,生气地直颤抖。
赵泰晤见样儿,也牵住了雾眠的手,一脸挑衅。
雾眠再次蹲了下来,左手搂一个,右手抱一个,一人一脑瓜上亲了一口。
“姐姐明天带你们去游乐场玩。”雾眠看着赵泰晤说道。
“妈咪明天带你们去买小提琴。”雾眠看着约翰说道。
女人温柔极了,不管看向那个孩子,目光里的温柔都好似化不开的糖浆,一点点地占据着人的心,渗入骨肉里。
“哼,我要去洗手。”赵泰晤嫌弃地看着自己湿哒哒的爪子,傲娇地说道。
“妈咪!我要去洗脸!”约翰悲愤欲绝,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野蛮人,莫不是乡下刁民!他一定要保护好妈咪,不能让这刁民再得逞……男孩子真是太粗鲁了......
雾眠憋着笑,顺着两个小不点的毛,领着他们去了洗爪子洗脸。
“晚安。”雾眠轻轻为赵泰晤关上灯,在离开房间之前,轻声对他说道。
裹在被子里的赵泰晤小脸还是红透的,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姐姐那张绝色明媚的脸。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好看?
从眉眼到身形,从裙角到头发丝,挑不出一丝错。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雾眠轻笑了一声,慢慢关上了门。
那声清脆温柔的笑声传到赵泰晤的耳朵里,他的脑海立马又浮现出了她笑起来的样子。
一双明眸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娇媚又明亮,红唇微张,娇嫩慵懒,宛如盛放如火的玫瑰,灿烂张扬地勾魂摄魄。
说是妖精吧,哪里有那么温柔恬静;说是仙女吧,又哪有那么妩媚勾人。
赵泰晤隐隐觉得,这人就应该好好藏着,藏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藏在美如画卷的花园里,不应该叫别人看了去。
这么想着,他突然对明天有了一丝期待,不是离联系父母更近一天的期待,而是见到她的期待。
两年后,别墅客厅。
雾眠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中药,盯着茶几上的两份成绩单发愁。
一份工工整整,漂漂亮亮,除了体育是F,其余成绩都是A+,一年中获得的大大小小的奖项挤满了最后的一大片空白。
另一份皱皱巴巴,脏兮兮的,除了体育是A+以外,所有成绩都是F,处分那一栏倒是记下来了不少东西。
“哎……”雾眠举起杯子喝下那苦不拉几的中药,刚刚喝完,就有一只瘦小的胳膊伸过来乖巧的接过了杯子,另一边则有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一颗糖送到雾眠的嘴边。
雾眠嚼着甜腻的软糖,转头看着这俩孩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到底是她的教育有问题?还是这俩孩子的本质不同?
赵泰晤有些心虚地打量着雾眠,看着她一副忽悲忽喜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雾眠几次想要开口狠狠教训赵泰晤,但看着他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又生生忍住了,语气放温柔了不少:“泰晤,你这成绩是真的吗?”
雾眠一想到他的班主任建议她带着赵泰晤去看看脑科医生,她就觉得头痛。
约翰听到这话,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不过很快得到的就是妈咪一个白眼。
本想着约翰那温柔善良聪明的性格能感化一下赵泰晤骨子小霸王的暴躁跋扈,结果她倒是意外地发现约翰跟着这小崽子学歪了不少。
前段时间两人还跨服,哦,不,跨学校打架,约翰负责放风,装得乖巧可爱撒谎搏人同情,赵泰晤负责上手,打得人家两白人孩子鼻血长流。
气得雾眠罚他们俩面壁了三个小时,上门去给人道歉。
想来这也是两年里她唯一一次冲着他们发脾气了。
“姐姐我会努力的。”赵泰晤真诚地看向雾眠,他一向不喜欢撒谎,但是面对姐姐还是好好安慰安慰她罢了。
不提就罢,一提雾眠更来气,努力,努力到茅房里去了?这成绩不见长力气倒是见长!
“从明天起,你,游戏时间减半,我会给你多请几个家教给你补习,每个周的社区服务时间增加到三次。”
雾眠指着赵泰晤,恨铁不成钢,她虽然不指望他能够像之前的反派那么优秀,好歹也不能不学无术啊。一想到原剧情里这小狼狗仗着做自己有钱有势吸毒玩女人打架杀人的场面,雾眠就十分不喜欢。
约翰隔着雾眠悄悄地给赵泰晤做了一个鬼脸,好不嘚瑟,气得赵泰晤直咬牙,本来他想让约翰把成绩单给改了,谁知道这小屁孩因为他之前在姐姐面前说他尿床而死活不合作。
等他有机会了,一定要把约翰和男孩子牵手手的照片拍下来给姐姐看!
赵泰晤悄悄扬起了拳头,威胁似地看着约翰,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只是约翰还没高兴两分钟,也被训斥了:“你俩不是玩得好吗?你俩连坐,他有一门成绩在F,你就得陪着他上哪一门家教课。”
雾眠沉下脸,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不悦。
看到姐姐(妈咪)真的有些生气了,俩小屁孩耷拉着脑袋蔫蔫地说道:“嗯。”
“行了,去吃蛋糕吧。”雾眠深深叹了一口气,也舍不得说他俩太多,慢慢来总能纠正的。
得到了命令,赵泰晤立马揪住了约翰的衣领,把他摁到了自己的咯吱窝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而约翰本来是想跑,却没敌过赵泰晤那牛犊子般的力气,只能陪着笑:“哥……哥……”
雾眠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约翰也是被赵泰晤带着活泼了一些,但是这样真的好吗?两个孩子不会被她养歪吧?
睡觉前,赵泰晤乖巧地穿好了薄绒的睡衣,窝在被子里等着姐姐来道晚安。
他已经喝过了温暖的牛奶,并且以压倒性的胜利(威胁)让约翰同意帮他写明天的作业,此刻他觉得无比满足。
这种满足感,充盈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里,甜腻而温热。
“泰晤?”雾眠打开了门,看见这小孩裹得跟个毛茸茸的胖团子似的乖巧地躺在被窝里,感觉到一阵可爱。
“姐姐晚安。”小泰晤往杯子缩了缩,只留下了两只乌溜溜的跟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这小模样看得她心都要化了,刷小赵泰晤的好感值没有太大的难度,两年里已经到了80。
这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就是好像有些两面派,老师给她说的总跟她看到的不太一样......
“泰晤想回家吗?”雾眠突然说道。
回家?
赵泰晤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过两天是爷爷的生日哦。”雾眠小声地提醒道,赵父有意把赵泰晤接回去认个门,正式承认他是赵家孩子的身份。
爷爷年纪大了,也希望能够看到这个最小的孙子。
“我应该回去吗?”赵泰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地询问道。
这两年里,他那点霸王脾气在姐姐面前彻底磨没了。
姐姐温柔又漂亮,对他是极好的,也许也是跟着约翰玩久了,他也觉得像姐姐这样的人,谁都不应该去招惹她生气,应该捧在手心里好好爱着,照顾着。
他还觉得姐姐虽然看上去娇弱,却是无所不能的,就好像照在他心头温暖而明亮的月,把黑暗里的路都照亮了,教着他去面对一切。
“应该回去。参加完生日你就回来。”雾眠想了想说道。
“那我......真的是野种吗?”良久,赵泰晤揪着被子问道,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女人带着人,砸烂了家里所有的东西,然后让母亲跪在她的面前,说他是个野种,说他母亲不知检点。
“你是你。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任何。”雾眠轻声走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肉手。
赵泰晤微微一愣,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他深深吸了一口,那股混着药味清香一点点地充盈了他的心,他不想回去,他不想离开姐姐。
比起那总是哭哭啼啼,好像把他当工具一样讨好父亲全心围着父亲转的母亲;比起严厉而狠心,□□而霸道的父亲;比起那一家子他根本不熟悉的、甚至对他抱有敌意的人,他宁愿留在姐姐身边,留在这个没有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地方。
在姐姐的身边,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
她可以陪着他尽情地玩闹,可以在生病的时候给他温暖的怀抱,可以帮他出头帮他去开家长会,耐心地教他许许多多的东西,哪怕他学不会。
“姐姐不回去吗?”赵泰晤突然问道,一双眸子期待地看着她。
雾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不回去。”
“为什么?”赵泰晤立马反问,“姐姐不也是赵家的孩子吗?”
雾眠苦笑了一下,她没法给他解释这其中更加复杂的事情,爷爷或许是察觉到什么,所以并不太喜欢她,她还是不要回去触霉头了。
“好了,不说了,早点睡觉。”雾眠轻轻在赵泰晤的脑门上亲了一下,“明天还是要补课,我在旁边监督你,你要是敢给我找茬,今年圣诞你就别想出去了!”
最后一句捎带上了些威胁,赵泰晤乖巧地点头,没有半点忤逆的意思。
等姐姐关灯走后,赵泰晤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姐姐,就觉得心里堵堵的。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不重要的皮球,两边来回踢着。
他喜欢这里的生活,喜欢和姐姐还有约翰待在一起,喜欢满园的玫瑰,这就跟梦境似的一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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