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将冰蓝色的晶体浸泡在特定的液体中,期待地看着它们一点点融化,然后取出针管,抽出一截,再将针头扎进自己的小臂,将冰蓝色的液体推入。
他发出像是野兽一般低沉的怒吼,细细听来还有着些许欢愉与享受。
这看似温和的药品,在融合血液的那一刻,变得霸道而疯狂,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整个血管,身体的每个部位,拉着他一起腾空,飞到云端之上,却不会带给人失重感。
维斯感觉自己就像是归位的神,操控着幻觉中的一切。
朦胧中,他看到酒店房间的大门打开了,保镖带进来一位东方美人。
她的长发黑直如丝绸瀑布,随着女孩猫儿般的步伐左右摇晃,上面点缀着金色的流苏,交织在一起发出轻轻的声响。
她穿着黑色的短裙,几乎只遮住了重点部位,一身肌肤白如雪瓷,没有半点瑕疵,玲珑的xiong部,纤细的腰肢,优美的天鹅颈高傲美丽地挺立着,她偏瘦,却丝毫不影响来自视觉的诱惑与冲击。
维斯看不见女孩的脸,却只觉得熟悉,随着那女孩进来,有什么熏香般的烟雾渐渐弥漫在房间里,他深吸一口,配着在血液里兴奋作浪的安魂,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片美好之中了。
“过来。”他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暴虐与兴奋,他朝那东方美人招了招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开那遮羞多余的布料,把人摁下一起达到那极美的巅峰。
女孩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却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隐隐,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张九怀里的那个女孩——他一直得不到的人。
她的一只小腿轻轻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却伸手揽过他的肩头,够到了他伸手仿造的中世纪唱片机,轻轻一放,一只古老却激烈的钢琴曲响起,而他们之间的姿势暧昧而撩火。
维斯贪婪地呼吸着女孩身上的香气,一双手顺着女孩的腰继续向上。
却突然,有什么闷声响起,他一愣,大腿上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
他却感觉不到痛,鲜红色让他愈发兴奋与战栗,但他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了,甚至连痛呼都不曾有。
这与平常用药的感觉完全不同。
枪带上了□□,欢快激昂的乐曲掩盖了这微弱的枪声,女孩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所有的光。
她隐约中笑了,朝着他的大腿继续开枪,直到所有子弹用完。
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死,一双眸子瞪得极圆,想要看清楚她的脸。
女孩最后将桌上剩余的冰蓝色晶体,与另外几样粉末混合,将它们全部倒进了他的嘴里,强迫他吃下去。
他被刺的咳出了血,却像个废人无法动弹,甚至还感受到了极大的快感。
女孩最后放开了他,转身时,女孩袒露的蝴蝶骨上,布满了针线缝合的印记它们没有裂开,没有渗血,却足够可怕狰狞。
维斯倒在地上,无法呼救无法挣扎,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打开46层的窗子,风吹动她如海藻般的长发,她对自己比了一个中指,随后挑了下去。
而那窗子,也在女孩纵身而跃时,悄然关上,房间里除了弹头与狰狞男人,似乎没有人知道这里曾来过一个女人。
43层,与维斯的豪华套房同样的位置,一个女孩悄然翻进阳台,熟练地打开了窗子,进了房间。
她不紧不慢地换下衣服,甚至重新换了一个妆容,假发衣服被取下塞进行李里,再出现,她只是穿着风衣,带着墨镜,神情高傲的富家小姐。
她迈着从容的步伐取下房卡走出门,到了一楼退房时,一切依旧很安静,她瞟了一眼46层的标识,笑容轻蔑而淡定。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她拨通了一个电话,用英文说道:“游戏结束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上去也很年轻,他愉快地用英文回答道:“好,交易开始。”
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借助系统的探查与通风报信,以及维斯手下的内应,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要感谢维斯用了她制造的安魂,配上她身上的熏香,能够直接麻痹人的神经与力气,就像是捕蝇草,在杀死猎物之前会先把它引入笼中,麻痹了再活生生地腐蚀掉。
维斯不会死,枪杀只是为了报张九的仇。
那几种dupin叠加,维斯会先变成傻子,再一点点因为精神崩溃而死掉——最大的可能性是自杀。
雾眠也不傻,在有杀了维斯的心思后,她偷偷背着张九密切注意着对维斯之位虎视眈眈的几个人。
其中,有一位维斯的手下让雾眠觉得很合适。
她负责弄死维斯,那位手下负责提供机会,善后上位。
只是这样一来,雾眠必然暴露了自己,只怕张九会不喜,自己也可能引起警方的注意。
回到家,张九还在昏迷的状态,雾眠换了药,穿着一件宽松的薄毛衣,坐在了他病床的旁边。
兴许是觉得还不够,她握住他的手,将小脸轻轻贴了上去,然后闭上眼睛,两人安静地待在房间里。
雾眠想,她要好好守着他,让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几天后,张九醒了,状态却不是很好。
一日中午,不知怎么的,张九duyin犯了,他的双手抓着被子,极力遏制着,剧烈的挣扎让腹部的伤口撕裂,鲜血染红了床单。
关洁被推到在地上,药品碎了一地,她吓坏了,手臂摁在碎片上鲜血长流。
他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一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雾眠打开门,赶紧冲上前抱住张九,制止他挣扎疯癫的举动。
张九一只手攥住雾眠的手腕,力气大到让雾眠觉得自己的手腕下一秒就要被捏碎了。
她轻轻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用另一手拿出一颗糖,手忙脚乱地撕开糖纸,用食指抵进了他的嘴里。
他如血的眸子死死盯着雾眠,虽然是要吃人的样子,却克制着自己吃下了那颗糖,也含住了她的手指。
一颗药糖吃下,张九显然好了很多,浑身不再颤抖,再加上腹部失血过多,他也虚弱了不少。
雾眠示意关洁,她赶紧上前为他注射了镇定剂。
渐渐的,张九显然恢复了一些神志,但是握着雾眠的手却始终不愿意放手。
于是就这样,雾眠安抚着张九,关洁才能勉强上前帮他换药。
失神的张九确乎看上去怪怪的,他的眸子混浊而迷茫,看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看什么让他疯狂迷醉的东西,握着她的手的力气更是大得惊人,叫雾眠有些根本无法挣脱。
雾眠娇娇柔柔的,此时也一如既往的乖顺,轻声安抚道:“我在,没事了。”
关洁不免得多看了雾眠两眼,她总算能明白张九为何对她不同了。
前日雾眠处理处理叛徒的时候,手段极其狠厉,直接将人送到了她在搞秘密生化武器研究的朋友手里,短短几个小时就没有了人样的。
但她也是恩怨分明的,除了那为钱而背叛组织的人以外,他的亲人朋友雾眠都没有动,这与张九是全然不同的。
这几日雾眠就没有笑过,一双鹿眸冷得彻骨,瘦弱的身形仿佛也高大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处理组织上所有的事情,娴熟地仿佛自己才是幕后的操控者,
而面对病榻上的张九,她柔得仿佛一滴水,那种温暖而坚定的目光仿佛能够感动上神,虔诚而无畏地守护着他,二人的强弱身份似乎也在此时颠倒了。
几个小时后,张九清醒了。
他看着趴在一旁浅睡的女孩,一张本就白的小脸此时惨白地跟个鬼一样,瘦的颧骨也出来了,像极了他第一次偷窥到她的样子。
这些日子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切切实实能够感受到她在身边,那温热的触感领着他一路走出冰冷的黑暗中。
而梦里,他总是不断梦到那漆黑的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冰冷的泪珠砸在他的地上,他按下了扳机,鲜血溅进了他的眼睛里,刺的生疼。
巨大的恐慌感总会在这种时候笼罩他,叫他在痛苦与暴躁中来回拉扯,不得善终。
“叮咚。报告主人,目标人物的喜爱值达到99,感化值达到了30。”
雾眠猛地惊醒,抬头看到的便是张九虚弱却安心的眸子,他微微松开了握着的手,轻轻说道:
“对不起,你别哭。”
雾眠愣了一下,她本是没哭的,可是那句话一出随即她的眼眶就红了。
她记得他把枪口对准了她,但也记得后来,他的枪口只肯对着自己。
她想到了他对关洁的时候,多少次他递枪枪口对准的都是自己,哪怕最后他已经知道关洁背叛了他。
他不是无药可救之人,他心底所有的善,都给了最后那个他相信的人。
正如他的世界里,那个“你只有我,我只有你”的世界观。
张九伸出另一手,摸着她好几天没洗的发,目光温柔而眷念,像是收起了所有锋芒的野兽,乖乖地陪着不安的主人。
雾眠憋住眼泪,说道:“事情我都处理好了,维斯已经疯了,不成气候,内奸也已经弄死了,你的毒瘾问题不大我跟关洁能治好,要不你好好养病,我再帮你把郭阳弄了?”
雾眠小算盘打得啪啪的,就差张九一声令下了。
张九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
雾眠看到他语塞的样子,突然发觉是自己说多了,她羞愧地低头把脸埋在了被子里,声音软软的:“抱歉,我越界了……”
张九应该是喜欢她乖乖的吧。
张九见她低头趴下,却陡然瞥到宽松毛衣后领下露出的针线伤口,他目色一沉,伸手微微扯下来一些,看到的便是那如玉瓷般光洁的蝴蝶骨上密密麻麻地许多伤口。
雾眠一愣,伸手把衣服领子拢起来,手腕却又是一圈乌青色,她缩起脖子乖得不行。
“我伤的?”张九问道,那时他毒劲儿发作,跟疯了一样,只怕谁都敢下手。
可是真的瞅见了伤口,张九却觉得十分不爽,那里平日里,都只有他一遍又一遍留下的吻痕。
他喜欢从后面嗯,全部掌控她的一切,喜欢从她的脖颈吻到腰窝,每一处肌肤都熟悉地很。
陡然添了这些伤疤,他平生第一次对dupin有了深深的厌恶。
“问题不大。”雾眠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一双鹿眸跟缀满了星辰似的,满心的欢喜外溢,溢到上扬的嘴角,溢到起伏的胸膛,她的情绪很少如此外放过。
张九突然觉得一股莫大的满足充盈在他的心尖,好像他费尽心机布了这么大一盘局,最后都不如她这次欢喜叫他来的舒心。
另一边,郭阳张晨等人震惊于维斯的惨状。
他们一直在追查张九背后的势力,本没有维斯这回事的,可是他突然出事死在华夏国,就炸开了这一条隐藏的线路。
他们从线人手里知道,维斯与张九有过一段火拼,而现在维斯疯了,张九受了重伤,
其中查到的新型dupin安魂,又是在欧洲M国上层盛行的一种dupin,而似乎张九就是供货商。
郭阳在看酒店监控时,看到那个穿着风衣的可疑女子对着监控露出的小半张脸,他几乎下意识地就认出了那是张眠。
而一查,张眠确实在华夏国,还是以化学博士、生物博士的头衔来参加科研交流活动的。
郭阳觉得期间必然有联系,可是张眠的轨迹太过干净,又叫他无从下手。
上面得知消息后,则决定先下手为强,趁着张九病重,提前开启一轮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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