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星卓“”
围观群众“”
隐藏在密林中的杀手“”
成星卓轻咳一声, 催马向前,温声道“郑姑娘,你先冷静一下”
“别人的冷箭都射到我身上了, 这叫我怎么冷静”
赵宝澜冷笑一声,两腿夹紧马腹,自扈从背上抽了弓箭下来,猛地扬鞭向前“你们且在此等等,我去去便来”话音落地,便如弓弦一般疾驰而去。
成星卓唯恐她出事,赶忙纵马追了上去,好在此处乃是密林,她走的又不是大路, 即便追风脚力雄健, 也落不下他身下坐骑多少。
赵宝澜催马进了密林,便将自己的耳力发挥到了极致,听到灌木丛中隐有异动, 想也不想, 便引弓而射。
弓弦被拉伸到了极致,发出一阵急促的轰鸣声,她手指松开,那支箭势如奔雷,杀往灌木丛中去。
杀手一击不成,当即便有了撤退的想法, 正控制着动作小心后退,却听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传入耳中, 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下一瞬那支利箭便紧擦着他手臂落下, “咚”的一声震响,深深贯入身后巨石之中。
镶着白色羽毛的箭尾剧烈的颤抖着,发出一阵令人心慌的颤鸣,杀手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详,深吸口气,提身远去。
他若是躲在原地,倒可以多苟延残喘一刻,这时候主动冒头,便是在自寻死路了。
赵宝澜哈哈大笑“垃圾战五渣,我叫你先跑一会儿,可别说我欺负人”
杀手“”
成星卓“”
这么过了会儿,杀手跑得都要瞧不见人影了,赵宝澜方才冷笑一声,拈弓搭箭,松手射出,那支箭如同霹雳一般,以势不可挡之态,径直将杀手贯穿,巨力之下,竟直接将人钉在了前方树干上。
成星卓催马而来,便见赵宝澜脸上笑容未歇,远处树干上挂着个人,肩膀上插着一支利箭,只露出羽毛尾部,此时一动不动,想是业已陷入昏迷。
他看得心头一跳,回头去看自己身后一众扈从,据此却有近百米米之遥。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血海里厮杀过的人,但此时此刻较之面前的赵宝澜,无论是反应还是杀伐决断,却都要逊色得多,他惊诧骇然之余,之前暂时被按下的疑窦却又重新升了起来。
在北方蔚家长大的女儿,骑术精湛些倒还说得过去,可这样的箭术与身手,已经这般果决的胆识
可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养的出来的。
她真的是蔚家的养女吗
如果是,那她在这方面未免也太有天分了些。
如果不是
她到郑家来是有什么目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成星卓心里飞速的闪现过无数个念头,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催马近前,关切道“郑姑娘,你还好吧”
这时候扈从们也赶过来了。
赵宝澜将手里边的弓箭物归原主,活动一下脖子,说“舒服了。”
成星卓“”
那杀手被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赵宝澜则下了马,手握腰刀,闲庭信步般往他身边走。
成星卓轻叹口气,也下了马,与她并肩而行“这人现在还不能死,我叫人带他回去,看能不能审问出幕后主使。”
赵宝澜最开始险些中了一箭,自然惊怒,再之后略微一想,就猜到自己可能是代为受过了,现下听成星卓这么说,倒也不觉意外,“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脚下全都是杂草灌木,行走不便,好在两人身手矫健,皆非泛泛之辈,倒是不受影响。
那杀手被雷霆般的一箭钉到了树干上,巨力之下被震得晕了过去,转醒过来之后,却见行动目标和之前对自己出手的女魔头已经到了近前。
任务失败,落入敌手,杀手心生死志,正待咬破口腔里边隐藏着的毒囊,下颌却被成星卓卸掉了。
“想死简单,我必然会成全你,”他淡淡道“只是在这之前,你得把该吐的都吐干净了。”
杀手目光愤恨,隐约掺杂着几分恐惧,显然知道自己之后会有怎样的命运。
“世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又何必如此”
赵宝澜打量着杀手神色,轻轻摇头,悲天悯人道“我看他已经受了重伤,怕是撑不了多久,阿弥陀佛我这儿有一颗丹药,可解世间百毒,健体强身,罢了,今日便送给你好了。”
说完,她自怀中取出一粒丹药,送到了杀手口中。
成星卓难掩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杀手却是目露感激,满心动容。
这眼神只持续了三秒钟,就逐渐凝固了。
赵宝澜不知道从哪儿抓来一条通体碧绿的毒蛇,三角形的脑袋支棱着,挣扎着在她手里扭动,然后她扯开杀手的衣襟,在杀手震惊愤怒的眼神里整个给塞进去了。
抬头看一眼杀手几欲杀人的神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认真的跟他解释说“我那颗丹药很有用的,能解百毒也是真的,你要是不中毒的话就浪费了,真的”
“”杀手“”
“”成星卓“”
郑宜静每日迷惑行为
杀手被扈从们押下去了,当天下午,成星卓就得到了口供。
“此人是受蒯家指使,前来刺杀我的,”他注视着赵宝澜,不错过她脸上一丝神色变化,徐徐道“此前青海战场屡屡失利,我便怀疑是有人私通外敌,战后清查账目,又屡次有人加以阻挠,现下看来,蒯家必然牵涉甚深。”
赵宝澜对这些不太清楚,就只是点了点头,说“哦。”
成星卓见她脸色纹丝未变,不禁心念微动,又道“此前有探子来报,道是突厥小可汗霍铎秘密潜入大殷,意图不轨,我怀疑,与蒯家暗中勾结的人便是他。”
这都谁谁谁啊,一个都不认识。
赵宝澜懒得多问“哦。”
成星卓看她骑术精湛,弓箭娴熟,蔚家三兄弟又奇奇怪怪,心里边便存了一个疑影。
他去查了这一行人的名牒记录,确定他们是从北方来的,再一看丹州、延州的地理位置,立时便联系到了突厥身上。
难道他们是突厥人派来的细作
可是也不太像。
真要是细作的话,必然须得谨慎行事,哪能这么嚣张
方才他用话来试探了一番,又提及突厥小可汗霍铎,不想郑宜静脸上硬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显露出来。
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她心机深沉,隐藏的太好
成星卓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说“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赵宝澜百无聊赖的摆摆手“不送。”
蒯家私通外敌,这事自有成星卓去处置,碍不着她什么,之前那杀手对她出手,也纯粹是认错人而已,并非是有意针对郑宜静本人。
赵宝澜想得通其中关窍,实在懒得多管,哪知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时候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去找她。
蒯家祖籍陇右道甘州,毗邻青海,两代之前方才迁居金陵,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又因为生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得皇帝宠爱封为淑妃,一家子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心腹听闻此事牵涉蒯家,便大皱其眉,小心觑着成星卓神色,低声道“这怕就不好处置了,蒯淑妃得宠,膝下又有皇子,世子若是将此事掀个底朝天,事后只怕也不好脱身”
“我当然可以视若不见,结好蒯家,也可以忘记此事,回金陵去加官进爵,可是我不想这么做。”
成星卓道“人要有骨气,也要有底线,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以全本心。”
他将手里边的密信烧掉,又道“蒯兴怀和蒯兴义都来了”
“跟您是前后脚到的荆州,身边带的又都是顶尖高手,买下了东边临湖的一座大宅,声势浩荡,”心腹苦笑道“要说这事儿跟蒯家没关系,那属下都不敢相信。”
“蒯家,”烛火幽微,成星卓脸上嘲意一闪即逝“呵。”
郑氏一心想将女儿嫁进昌国公府,眼见着梦想破灭之后,心里边不禁打起了另外一个主意,只是她心里边还有些迟疑,万一这事要是失败了,万一这事被昌国公世子发现了端倪,万一
她担不起那个风险。
这天清晨,庞琴安说是出去散步,结果没多久就回来了,流着眼泪坐在床上,丢了魂儿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郑氏忧心急了,这时候却从仆婢嘴里得知女儿是在花园里撞见了郑宜静,又被那个小贱婢冷嘲热讽了许久才变成这样的。
郑宜静,又是郑宜静
郑氏心里边那根线“嗡”的一声断开了,咬紧牙根思量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琴安,你放心,”她紧握着女儿的手,一字字道“嫁进昌国公府的人,只能是你”
郑氏既存了这样的心思,便开始着手准备对郑宜静暗下毒手,昌国公世子几次三番登门,跟郑宜静的关系根本瞒不住,寻常人哪敢对她动手
既然要找,那就得找个不怕昌国公世子的人。
郑氏这么一思量,便想起前不久刚刚抵达荆州的蒯家兄弟了。
蒯淑妃得宠,又诞育皇子,连带着蒯家人也水涨船高。
蒯兴怀是长子,多谋略,心机深沉,郑氏不敢打他的主意,倒是蒯兴义贪财好色,恶名昭彰,可以考虑在他身上下功夫。
郑氏悄悄吩咐人出去散播风声,道是郑家刚认回来的大小姐郑宜静美貌绝伦,容色倾城,旋即又找了心腹过来,给予重金,叫他想法子把这消息传到蒯兴义耳朵里边去,鼓动他对郑宜静下手。
郑氏这事做的隐蔽,也不易察觉,毕竟寻常宅斗都是毁人名声的,往外传美名的却是少之又少,等闲间谁又能想到这一节呢。
荆州城外的东湖里有几十亩荷花,这时正是盛开的时候,粉白一片,莲叶接天,景致实在宜人。
郑氏便叫人往李氏那边儿散了风声,说正是游湖的好光景,等那边人心动了,又赶忙使人去送信,叫那边人想方设法鼓动着蒯兴义出门。
赵宝澜却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么多的机窍,听人说东湖景致甚佳,便同宝蝉姐姐一道去了,寻了一艘游船,提着只小桶坐上去了。
“咱们摘点莲蓬,到时候回家去煮莲子羹”
左、右护法和方长老卑微的站在一边,说“这儿就一艘小船,您跟宝蝉姑娘坐吧,我们就不去了。”
赵宝澜眼睛一瞪,说“你们不去,那谁来保护我们两个弱女子老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们是不是皮子痒了”
“”左右护法“”
“”方长老“”
宝蝉也就算了,你算是哪门子的弱女子
方长老讷讷道“不是属下们松懈,而是这儿实在没有多余的船啊。”
赵宝澜翻个白眼,没好气道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们跟着游不就好了”
左右护法“”
方长老“”
小魔王每天不当人
小船在前边走,三人苦逼兮兮的在后边游,船夫在前边摇浆,宝蝉跟赵宝澜则在船上嬉笑打闹,就着清风和荷花的香气摘取莲蓬。
“等回去的时候得摘几朵荷花,挑花苞摘,”宝蝉说“这样清雅宜人,带回去插瓶也是好的。”
赵宝澜笑着应了声好。
她们俩在这儿说笑,远处朝这边驶来一艘花船。
蒯兴义了无兴味的吃着酒,向随从道“这地方有什么意思啊,除了花就是水,晚上还净被蚊子咬,小爷非得跟刺史说一声,叫他把这湖给填平了不可”
随从赔着笑奉承说“您开口了,那任谁也不能拒绝,天子的小舅子,谁敢有二话”
蒯兴义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有个宠妃姐姐,听完立时便高兴起来,眉飞色舞的炫耀几句蒯淑妃在宫中如何如何得宠,皇后都不瞧在眼里,又说自己外甥生来不凡,出生那天出了什么异象。
这么说了几句,蒯兴义就发现不读劲儿了,他这个主子说的口若悬河,那随从却出了神,呆愣楞的看着另一边不做声。
他抬手给了随从一个嘴巴子,凶相毕露“小爷的话都敢不放在耳朵里,找死啊你”
随从赶忙出声请罪,又说“那边好像是郑家的大小姐,小的一时贪看,刚才出了神”
“郑家的大小姐,跟成星卓在一起那个”
蒯兴义听说过郑家大小姐的美名,只是没见过人,他倒是想去见,刚提了两句,就被大哥给教训了,说那是成星卓的人,叫他暂时别去招惹。
蒯兴义打小就怕这个哥哥,虽然心里边不服气,但还真是不敢干什么,现在人都撞到眼前了,他心里边就跟有猫爪子挠似的,痒痒的不行。
“过去看看。”
他这么一吩咐,船就往那边开了,赵宝澜跟宝蝉听见水声,往外一看,就见远处芦苇荡里驶过来一条花船,窗边坐着个二十来岁、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正色眯眯的往这边看。
赵宝澜心生厌恶,吩咐船夫说“调转船头,往回走吧。”
船夫应声而去,蒯兴义见状急了“哎,别走啊”
随从方才挨了一巴掌,现在脸皮还火辣辣的疼,只是一想自己得到了银钱,那疼里边也透着爽了。
事情到这儿,他也算是功成身退,哪知道这时候却听蒯兴义问他“小的那个是郑家大小姐,旁边那个呢,年纪大点的那个。”
随从愣了一下,方才道“许是她的堂姐吧。”
“蔚家那个守寡的女儿好,真好,”蒯兴义眼冒油光“那脸蛋身段,看一眼就酥了,等到了床上,还不知如何蚀骨销魂呢”
这下子,随从是真愣了“少爷,您相中她了”
“那个嫩瓜秧子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她姐姐,”蒯兴义自以为风流的一甩折扇,道“天子的小舅子纳个寡妇当妾,这可是抬举她了,将来成星卓娶了郑氏,我跟他还是连襟呢”
随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蒯兴义却一个劲儿的催人追上去,大船速度远比小船要快,不多时便迫近船边。
蒯兴义出了船舱,站在船头,笑嘻嘻的喊道“蔚家娘子,相见即是有缘,咱们出来说说话吧”
宝蝉在春风楼待过几年,见多了这种嘴脸,当下便道“你我素昧平生,没什么好说的。”
蒯兴义自觉身份贵重,主动招揽已经是纡尊降贵,见她这般不识抬举,语中便带了三分威胁之意“你可知小爷是谁淑妃娘娘的亲弟弟,当今天子的小舅子,别说是你一个残花败柳,即便是成星卓见了我,也不敢放肆”
宝蝉听罢面色红涨,还未说话,赵宝澜便站上船头,两手叉腰,朝他啐了一口“皇后的弟弟才是正经的皇帝小舅子,你一个小老婆亲属到这儿来充什么大头蒜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滚”
蒯兴义依仗着国舅身份兴风作浪已久,何时被人这般轻慢过,现下听她说的如此犀利,直接扒掉了他身上那层遮羞皮,当下恼恨交加。
“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凭着成星卓就能把我不放在眼里”
蒯兴义手撑船边,看准地方,直接跳到了小船上“小爷今天就直接收了你们两姐妹,看他姓成的能说出什么来”
那艘船不算大,一个成年男子忽然跳下来,不禁一阵颠簸。
船夫见他来势汹汹,壮着胆子去拦“大爷,您消消气儿”
蒯兴义一脚将他踹到湖里边去了“老东西,死一边去”
船夫应声落水,好在他是会水的,扑腾了几下之后,挣扎着浮出水面,剧烈的咳嗽起来。
蒯兴义来的气势汹汹,一掀船帘走进去,却见那姐妹俩面笼寒霜,目光阴郁,脸上唯独没有一点惧怕。
他心脏猛地一跳,不知怎么,心里边忽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直接收了我们姐妹俩是吧”
赵宝澜神情森冷的盯着他,一拳打歪了他的脑袋“我倒觉得,是我们姐妹俩先收了你的狗命”
颅骨受力破裂,“咔吧”一声脆响。
蒯兴义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大睁着眼睛,软倒了下去。
大船上的人视线受阻,却瞧不见这一幕。
赵宝澜面冷如冰,手掌往水下一伸,直接把左护法从水里提出来了。
“去大船上杀他两个狗腿子,营造出是你杀人的假象”
左护法瞬间会意,低声应是,旋即便提起蒯兴义死不瞑目的尸体,做了个出拳的假象。
僵持着的两艘船之前忽然冒出来一个浑身是水的男人,赵宝澜与宝蝉立时尖叫起来,大船上的人眼见那人将蒯兴义一拳打倒,再见蒯兴义倒地不起,便知事情要糟,正张皇失措之间,却见那男人又冲这边来了。
先出一掌,再砍一刀,不过一个照面,左护法便取了蒯兴义两个狗腿子性命,他毫不停留,当即踏水而去。
大船上其余人后知后觉的惊叫出声。
“杀人了”
成星卓跟蒯兴怀同时赶到了现场。
赵宝澜正坐在一边抽泣,见他来了,猛地站起身来,红着眼眶,颤声道“世子。”
成星卓大步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别怕,我来了。”
旋即他又皱起眉,解下披风,披到了她肩头“手怎么这样冷。”
蒯兴怀站在一侧不语,旁边是神情不安的荆州刺史,衙役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底下是蒯兴义死不瞑目的青紫面孔。
蒯兴怀合了一下眼,复又睁开,视线在赵宝澜和宝蝉身上一扫,目光凌厉。
成星卓则半揽着赵宝澜,怜惜道“宜静,这是出什么事了别怕,我在这儿,你只管一五一十的讲,不会有事的。”
赵宝澜便抽泣着,小声说“我跟朝雾姐姐一道出门游湖,不想在湖里撞上了蒯兴义,他嘴上不干不净的,好生讨厌,我们不理他,他就往我们船上跳,我跟朝雾姐姐都要吓死了,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一个男人把他打死了”
“呜呜呜呜,”她一把抱住成星卓的腰身,泣不成声“星卓哥哥,我那时候真的好害怕,宜静不怕死,但宜静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成星卓抚了抚她的肩,声音里带着险些失去挚爱的惊慌与不安“是我不好,不该离开你的,上天庇佑,叫你平安回来了。傻丫头,我以后再也不要你离开我身边了”
蒯兴怀“”
荆州刺史“”
其余人“”
一阵冷风刮过,地上掉了十几斤鸡皮疙瘩。
这时候赵宝澜就跟刚发现似的,后知后觉的将他松开,微红着俏脸,嗔怪道“还有人在呢,不要这样嘛,世子哥哥”
成星卓柔情脉脉的看着她,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小淘气,你真顽皮,过了河就开始拆桥了。”
蒯兴怀“”
荆州刺史“”
其余人“”
蒯兴怀深吸口气,视线挪到另一边去,不看这糟心的一幕,却正瞧见仵作验完尸体,站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过来。
他沉声道“验尸结果如何”
仵作小心道“蒯公子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同时那也是致命伤,一记力道十足的拳头打碎了他的颅骨,造成了他的死亡,初步判定,行凶者是个强壮的男人。”
成星卓看了眼抽着鼻子,可怜兮兮的强壮男人。
强壮的男人投给他不解而无辜的一瞥。
成星卓“”
成星卓默默收回了视线。
荆州刺史则点头道“这也跟大船上的人,以及郑姑娘的说法相吻合。”
成星卓不耐烦在这儿继续等下去,帮赵宝澜紧了紧身上披风,怜爱道“查案的事情归荆州管,我送这两位姑娘返回郑家。”
“且慢。”
蒯兴怀转过头去,双目望向赵宝澜和宝蝉,难掩凌厉“我想请蔚姑娘和郑姑娘解释一下,为什么行凶的男人会从小船上忽然冒出来”
成星卓握住赵宝澜的手,挡在她身边,神情冷淡“蒯兴怀,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吗”
蒯兴怀脸色微滞,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可疑。”
“如果怀疑,就拿证据出来,如果什么证据都没有”
成星卓短促的笑了一声,面沉如刀“那就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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