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私奔的将军之女(8)

    现场一静。

    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影, 姜惠兰心里一紧,还没有看清对方,脸上就挨了两巴掌, “啪啪。”

    姜惠兰的脸迅速红肿, 疼的厉害,但内心的害怕忘记了疼痛, 傻傻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姜海, 心神都慌了,“父亲。”

    他不是进宫面圣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海脸色青白交加, 眼神说不出的痛苦, “我错了, 大错特错。”

    他如同受了巨大的打击, 这副样子让姜惠兰很害怕, 下意识的指着知夏,“父亲, 是他欺负我, 他非礼我。您要帮我作主啊。”

    姜海满眼的不可思议,震惊,错愕, 怀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一直在。”

    他才知道,他最爱的乖女儿,原来是这么一个货色。

    如同重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打的他怀疑人生。

    姜惠兰如五雷轰顶, 脸色白的吓人, “您说什么”

    知夏很好心的帮她解惑, “姜将军一直跟在我身后,你对我自荐枕席,投怀送抱不成,转过头就陷害我非礼,他全看到了呀。”

    嗯,终于看清真面目了。

    姜惠兰眼前一阵阵发黑,歇斯底里的尖叫,“不可能,你骗我,父亲,您不信我吗我是您看着长大的女儿啊,我的品行人人夸赞”

    她乖巧听话的人设终于崩了,姜海无法相信自己最疼爱的长女居然是这种卑劣的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之前有多信任女儿,这会儿就有多痛苦。

    他,有眼无珠。

    知夏有些幸灾乐祸,“姜将军,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宠妾灭妻,不该纳一个青楼女子,更不该让她生下儿女。”

    “这就是你的报应。”

    姜海闭上眼睛,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是,他错了。

    他偏疼身边的女人和孩子,百般的娇宠,养大了她们的野心,一步错步步错。

    “知夏是你害死的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姐妹相残是他最痛心的。

    姜惠兰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眼神慌张,“父亲,你别听那些人乱说,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手足“

    不管她怎么狡辩,姜海都不信,“畜生,我们姜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从今天开始,族谱中除去你们母女的名字,不再是姜家人。”

    姜惠兰面无人色,又气又怕,除族是最严重的惩罚,比杀人还要可怕。

    一个被除族的人,人见人憎,不为世俗所容。

    她扑突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父亲,您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母女娘跟了您十几年,为您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辛辛苦苦服侍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样让两个弟弟情何以堪怎么面对世人还怎么继承姜家父亲,您这样会毁了我们母子四人啊。”

    她是真的害怕了,哭的很伤心,她要是被赶出家门,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翻盘的最后一线机会都没有了。

    姜海的心酸痛难忍,他何尝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夏冷哼一声,“姜将军的侄子姜东阳年少有为,英勇无畏,是姜家的后起之秀,可以重点培养嘛,继承姜家也不是不行,怎么也比女支女生的强。”

    姜惠兰两眼通红,愤恨万分,“夏一江,我们姜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你们姜家你还是姜家人吗”知夏冷冷的看着她,“只要你一天没有得到报应,我就会死咬着你不放,不死不休。”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姜惠兰被不死不休四个字吓到了,紧紧抱住父亲的大腿求助,“父亲,您看呀,我还没有怎么着呢,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妈的,为了一个姜知夏,这人就像疯狗般咬着她不放。

    她不会认输的,绝不

    方麒麟面有不忍,张了张嘴,却在祖母的冷眼下,不得不忍耐。

    他不怕责骂,但他怕被除族。

    知夏呵呵一笑,“你刚才脱衣服向我献媚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哟。”

    这话如火上浇油,大家看向姜惠兰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姜海狠下心肠,一脚将姜惠兰踢开,“以后不许你再以姜家人自居。”

    姜家几代人的清誉不能毁在他手上。

    姜惠兰又扑了过来,嚎啕大哭,“父亲,父亲,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啊,就算我做错事情,你好好的教导我,我会改的”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姜爱卿,还没完事”

    现场一片哗然,皇上也来了这下子更有好戏看了。

    众人纷纷跪下迎接,姜海心里苦如黄连,他今天伴驾,陪着皇上过来游园,哪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知夏大大咧咧的告状,“皇上,他们都欺负我,她,他,还有她。”

    她指着方家祖孙和姜惠兰,“他们联合起来算计我,我不得不怀疑这背后还有人指使,说不定还盯上我的发明,意图不轨,皇上,臣只支持您,您可要长命百岁,一直护着臣啊。”

    她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人,五皇子。

    皇上非常喜欢知夏,一是她很有用,二是因为她是个难得的纯臣,只忠心于他一人,立场坚定。

    对于自已人,他是非常护短的,淡淡的扫视一圈,脸色沉沉的。

    “长兴侯,跟朕逛逛园子散散心,天成呢也去把他叫来。”

    这话一出,方家祖孙的脸色更白了。

    虽然皇上没有指责他们半个字,但态度鲜明,视长兴侯为自己人。

    只要皇上护着她,谁敢动她,就是故意跟皇上作对。

    如果此时皇上大发雷霆,狠狠发作一番,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他什么都没说。

    方家祖孙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知夏刚想走,忽然停下脚步,将手中的东西往姜海手里一塞,“ 令爱在这香炉里下了春yao,你来处理吧。”

    她扔下这话,无视姜海瞬间发青的脸,  跟着皇上去玩喽。

    她很愉快的跟着皇上在园子里逛了一圈,还得了很多赏踢。

    应天成送她回家时,微微蹙眉,“要不,你搬来我家住一阵子,我担心有些人狗急跳墙。”

    虽然这次险险避过,他一发现不对,就去搬救兵,皇上也正好微服出宫游玩。

    但下一次呢

    他总觉得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濒死前的反扑是最疯狂的。

    知夏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府上人口简单,又有守卫保护,没事的。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有事,在哪里都会出事。”

    她扮成男人,不喜欢人多,除了管家外,下人加守卫,也就二十几个人。

    应天成默了默,无声的叹息,替她操心的头发都快白了。

    “方便我暂住几天吗”

    知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好啊。”

    这男人真有意思,明明嫌她太作,但一出事立马护着她。

    事后,方家家主在朝堂上被君王喝斥,以管家不严为名,官职降三级,罚一年俸禄。

    方家家主羞愧万分,退朝后就在家里修了一个佛堂,将妻子关进去,不许儿孙靠近一步。

    至于他最得意的孙子,方麒麟,被他打发出京,去偏远的县城当个小县令,没他的命令不得回京。

    这等于将方麒麟踢出继承人的行列,没有了才子光环,没有家族提携,曾经光芒万丈的方麒麟注定了前程无亮,未来成就有限。

    对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来说,比杀了他还痛苦。

    而姜家,更是乱了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吴氏面色惨白如纸,嘴唇直哆嗦。

    姜海面如沉水,“你带着惠兰离开姜府,你们不再是姜家的人,念在过去的情份上,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套宅子,一万两银子,够你们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皇上都知道了,他就算想包庇也断无可能。

    吴氏如被晴天霹雳砸中,不敢置信,“你不要我们母女了”

    没有男人庇护,纵然有钱有房子又有什么用根本保不住。

    再说了,她可不甘心当一个弃妇。

    她做梦都想当姜家的当家主母,让人人羡慕的贵妇。

    明明离目标只有一线之隔,就要登顶了,却被硬生生的打落下来,这种滋味太痛苦了。

    姜海对她特别失望,惠兰小时候明明很可爱很单纯的,长大了却变成这样,这全是吴氏的错。

    “你们好自为之吧。”

    吴氏面如死灰,心口剧痛,“夫君,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好不容易熬死了正妻,算计走了姜知夏,终于能扬眉吐气了啊。

    一边的长子姜厚照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父亲,不要让娘和姐姐走,不管如何,我们是一家人,都怪夏一江那个狗贼”

    他恨不得杀了那个夏一江,全是他在搞事情。

    姜海的脸色一变,“闭嘴。”

    只要皇上护着长兴侯,那就得客客气气的应酬。

    更何况,他对长兴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姜惠兰没想到他会动真,连她娘都要赶出去。“父亲,你这是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夏一江巴不得我们姜家土崩瓦解,您不能上当啊。”

    姜厚照帮着求情,“是啊,父亲,求您饶了娘亲和姐姐吧,我不能没有娘亲。”

    他有一个被抛弃的生母,脸上也不光彩。

    姜海没有看其他人,只定定的看着长子,“你姓什么”

    姜厚照愣了一下,“姓姜。”

    姜海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庶长子是板上定钉的继承人。

    “姜家的男儿流血不流泪,忠君报国,恩怨分明,你娘和姐姐做错了事,必须接受惩罚。”

    姜厚急急的说道,“那将她们关起来,不许她们出大门一步。”

    吴氏母女相视一眼,用力点头,这个主意好。

    只要不被赶走,怎么都好,总有翻盘的机会。

    姜海却不同意,执意要将人轰走,吴氏母子三人怎么求饶都不管用。

    最后,姜厚照气恼不已的大叫,“父亲,您若执意要赶走她们,那我也一起走。”

    他是姜家未来继承人,地位举足轻重。

    这是拿自己当筹码,要挟姜海让步。

    姜海非常失望,长子的局太小,性子也被吴氏养歪了。

    “你确定离了姜家,就不是姜家的人。”

    姜厚照根本没当真,父亲只有两子,弟弟性子比较鲁钝,大家都默认他是姜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是不可替代的。

    “没有娘就没有我,我不能当不孝子,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的这点心思姜海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越发的失望,“好,我成全你。”

    他一声令下,将吴氏母子三人轰出家门。

    吴氏抱着金银细软,神色恍惚,不敢置信她真的被轰出来了。

    她养尊处优了十几年,被姜海宠了十几年,没有吃过半点苦,更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姜厚照扶着吴氏,轻声安慰,“娘,你别怕,父亲只是一时之气,等气消了自然会回心转意,到时他会亲自来接您回家。”

    吴氏紧紧拽住他的胳膊,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她仿佛回到了当年抄家时的场景,恐惧害怕极了,“真的吗”

    她平时最爱装可怜,但这会儿五脏俱焚,万箭钻心,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

    姜厚照心疼坏了,“相信我,父亲不是绝情的人,他一定会心软,有我在,他舍不下的。”

    吴氏的眼睛刷的亮了,“对对,你是他的长子,从小就开始培养的继承人。”

    姜惠兰抱着自己的首饰盒,恨恨的说道,“说到底,全是那个长兴侯害的。”

    姜厚照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我一定要杀了他。”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杀我凭你”

    母子三人猛的回头,只见一边的马车里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神色冰冷而又不屑。

    “对,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姜厚照心中恨极了,他好好的家被这个混蛋毁了

    他年少轻狂,又是被宠大的,不知天高地厚。

    知夏拂了拂发丝,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要玩就玩的刺激点哈。”

    仿若这只是一个游戏。

    却让吴氏母子变了脸色,整一个大变态

    应天成的心好累,他已经在努力阻止她惹事,但是吧,她招惹麻烦的能力是扛扛的。

    才一会儿功夫,就拉足了仇恨值。

    “姜公子,听我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此休战吧。”

    “不可能。”姜厚照将所有的仇恨都记在知夏头上,“他害的我们这么惨,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谁敢阻止,就是我的敌人。”

    “噗。”知夏不禁乐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平民,居然敢这么跟朝庭官员说话,以下犯上,来人,赏他十巴掌,让他醒醒脑。”

    她是长兴侯,应天成是侯府世子,又是官员,姜厚照有什么他都没有一官半职,也没有爵位,说白了就是一个官二代,是平民。

    平民对着官员喊打喊杀,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犯上,会被打死的。

    “啪啪。”姜厚照毫无招架之力,被侍卫按住打脸,他的脸都被打成了猪头,气的暴跳如雷,满嘴都是威胁,骂人很难听。

    他从小生在边城,姜家是边城最高的长官,可谓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姜家的继承人自然是金尊玉贵,所有人捧在手心的,他是眼高于顶,自视过高。

    姜海忙着军务,吴氏只知道一味的宠溺,培养母子感情,请的老师只会捧着,姜厚照不知不觉被养歪了。

    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这不是姜家一家独大的边城,而是王公贵族满地走的京城。

    知夏嫌他的嘴太脏,淡淡的吩咐下去,“再打,打到他服软为止,姜家不会教儿子,那就让社会教他怎么做人。”

    吴氏歇斯底里的尖叫,“夫君,快来救救我们的照儿吧,快啊,他要被打死了。”

    走出姜家的大门,她才意识到没有权势庇护,作为一个普通人有多无助。

    以前的她除掉几个眼中钉,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吩咐一声就行了。

    但不管她们母子怎么求救,姜家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

    仿若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姜家不再向他们打开大门,他们彻底被抛弃了。

    姜厚照被打的鼻青眼肿,毫无反手之力,第一次尝到了绝望而又无助的滋味。

    最后,终于服软了,求饶了。

    知夏带着人扬长而去,都不带眨眼的。

    “怎么觉得我特别像反派”

    应天成一直盯着她看,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我发现了一件事。”

    知夏懒懒的靠在马车上,坐没有坐相,“什么”

    应天成微微一笑,“你嘴上再凶悍,但依旧守着底线,手上没有沾上血腥。”

    她没有别人想像的凶残。

    其实,她身边有皇上给的侍卫,如果真想要谁的命,并不是很难。

    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会护着她。她身上的价值比那些人高多了。

    知夏确实不喜欢杀人,每一条生命都是鲜活的。

    “因为不值得。”

    应天成的笑容很温暖,“我喜欢尊重生命的人。”

    知夏侧着脑袋斜眼看他,“千万别喜欢上我,没结果。”

    “哈哈哈,又调皮了。”

    应天成打包了行李搬进长兴侯府,一住进去才发现知夏是个懒人,什么都不管,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管家处理。

    在外面张扬到令人发指的知夏,在家里随性而又自在,还很好说话。

    知夏接到皇上的指令,要跟进弓弩的研制,虽然将设计图献上去了,但具体事宜还是得她来。

    她带了一拨工匠埋头苦干,进度很快,这让皇上很满意,时不时的赏赐东西。

    知夏很喜欢宫中的桂花糕和粉菱糕,自家厨房做不出那个味道,皇上就经常将这两道点心赐给她吃。

    皇上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对自己看重的人很好,对敌人就很无情。

    光是知夏得到的赏赐就堆满了库房,随便拿几样出去变卖,就能买到一幢宅子。

    知夏不是爱享乐的,但有这么一个顶头上司,还是很满意的。

    应天成作为督管此事的负责人,严防死守,为了保密,特意在郊外找了一套宅子安置这些工匠。

    这是朝庭最高级别的机密,只对皇上一个人负责。

    为了防止各方的打探,应天成索性就住在郊外,把知夏也安置在这里。

    知夏向来随遇而安,粗茶淡饭也能吃,粗布衣裳也能穿,住的地方只要干净卫生就行。

    这样的随性让应天成非常意外,这跟她平时作天作地的小作精形象不符啊。

    知夏笑眯眯的告诉他,只要不踩她的底线,她是很好说话的。

    应天成心里表示怀疑,但识相的不提,自发把相应的待遇提高一个档次,一日三餐都是让人精心准备。

    知夏工作时也讲究不起来,穿着特制的工作服方便又舒服,就是不怎么美观。

    她穿着灰色的工作服,半趴在地上,双手灵活如飞,不一会儿一个零件就成形了。

    应天成看的目不转睛,“小夏,这图纸上是这样的,你做出来的好像不对。”

    知夏绝口不提图纸有点小问题,嗯,是她故意弄出来的。

    “这是我画的图纸,我只是随手做了点小调整。”

    “这样也行”应天成能文能武,但在机械方面一窍不通。

    “为什么不行”知夏忙着将零件棱角磨平了,没有现代机器的帮忙,全要靠自己的双手完成。

    每次看到各种零件在知夏手里诞生,应天成都觉得她好牛逼,好厉害。都舍不得眨眼,每每看入迷了。

    瘦小的身躯藏着巨大的创造力。

    或许,她将改变很多事情。

    怪不得皇上一再的叮嘱,要保护好她,她比十万大军更有用。

    应天成见她忙了一整个下午,有些心疼,“休息一下吧,有粉苓糕吃,皇上刚派人送来的。”

    知夏眼睛一亮,赶紧去洗手,乖乖的坐在应天成面前,等着他发糕糕吃。

    她像个贪吃的孩子,眼神充满了渴望,每当这种时候,应天成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碟子,只有小小的四块,玲珑可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先垫垫肚子,等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知夏迫不及待的抢过碟子,塞了一个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可以不吃晚饭的。”

    “不可以。”应天成觉得自己像老妈子,操心的不得了,饮食起居都要管。“饭一定要好好吃,小夏,你不是三岁。”

    她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什么都顾不上,连吃饭都会忘记,不盯着怎么行

    知夏嫌他管的太多了,她只是爱吃糕点,多吃几块又怎么了“嗯,我是五岁的小朋友,叔叔,你不能欺负小朋友哦。”

    她故意装小孩子的声音,还做了个鬼脸,灵动又俏皮,应天成愣愣的看着她,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

    “怎么了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生气了吧。”知夏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心里是领情的,就是嘴上说说。

    应天成垂下眼帘,心里有些乱,“没,没有。”

    “你也吃啊,又不是什么宝贝,没有了再跟皇上要”知夏笑眯眯的将点心盒推到他面前,忽然,肚子一阵绞痛,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噗。”

    应天成惊恐的看着她吐出来的黑血,脑袋一片空白,她中毒了他扑了过去,一把扶住倒下的身体,“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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