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FBI分局负一层首席验尸官办公室。
今天是克拉克上班的第一天,这个月的第一天,还是个星期五。
这一天克拉克就坐办公室了——也是好事,没有新案子。克拉克认全了法医部的同事,法医部除去数目不定的实习生和助手,法医部常驻的法医加上他总共五个。
他今天又听了一耳朵,上一任的首席验尸官亚当.艾德并不是自然退休卸任的——是被谋杀的,就在三个月前死于大都会城郊一个死巷子里,但具体的情况同部门的法医们又有些讳莫如深。
此时已是深夜了,克拉克坐在办工桌后面,单手端着杯咖啡,桌案上放着一沓整理成册的验尸报告,面前摊开了一份文件夹,摊开的这个文件是由安东尼.芬格出具的亚当.艾德博士验尸报告——局里最大的罪案,FBI的调查毫无进展。
此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克拉克说道:“请进。”
进来的是大都会FBI分局副首席验尸官安东尼.芬格,他走到克拉克的桌前,克拉克抬起头,芬格说道:“克拉克,还没下班呢?”在不太正式的情况里,克拉克比较喜欢让人叫他名字而不是听起来十分有距离感的“肯特博士”。
“是啊,”克拉克点了点桌上的文件:“我打算下班前把这些文件看完,怎么,安东尼,你打算下班了?”克拉克注意到,芬格的视线落在他桌案上的亚当.艾德博士验尸报告的时候几不可查的僵了僵,然后芬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是啊,星期五没遇见案子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芬格手撑着办公桌,说道:“我建议你快走,这长夜漫漫,指不定你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克拉克笑着点头,芬格挥挥手:“那我可走了,我是打算和我的女朋友跨州自驾游,她正在停车场等我呢。”
“再见,可别让你亲爱的久等。”克拉克假装什么也注意到似的说道。
“拜。”
等芬格走了出去,关上门,走过长廊从窗户前经过,克拉克放心地使用超级速度看完了剩下的文件。克拉克现在读的都是上一任首席验尸官艾德博士经手过的案子,有些案件已经结案,有些案子被挂了起来,只有三四个案子正在侦破中。
克拉克坐了下来,他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份验尸报告——这是局里现在最大的一个悬案,FBI的调查毫无进展。封面上别着艾德博士的照片,三十多岁的艾德博士看起来有些瘦弱,戴着个细丝边眼镜,他微笑着显得十分的温和。
克拉克又把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读了一遍,他一时也没有从验尸报告里看出什么线索。克拉克合起文件夹,站了起来,将一摞文件抱起放进了文件柜里,还特意把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放在最右边的位置——这样方便找,他锁好柜子。
超级大脑让他迅速地记下了验尸报告的具体内容。此时,“叮铃铃”法医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克拉克呼出一口气,他抬起手,拿起电话:“法医实验室,肯特。”
“你好,肯特博士,”电话那头是个女性的声音,她用手机打着电话,电话里还传来女性坡跟鞋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她说道:“我是SSA凯特.卡拉汉探员,刚刚接到警方转案,在城市景观河里打捞起了一具尸体,尸体上身份证件显示他是纽约州居民,案件由FBI接手。”
卡拉汉探员说话简洁干练,她问道:“请问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在负一层办公室里,”克拉克回答道:“你在开车在侧门口等我吧,我换身工作服拿上工具箱就上来。”
克拉克换了身加加大号的防护服——对克拉克来说,即使是最大号的加加大号的防护服也没有给他宽松的感觉。
他拎着工具箱就往楼上走去,穿过回廊走出侧门,卡拉汉探员车停在门口,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正侧头看向侧门的方向,副驾驶的车窗落了下来,女人问道:“肯特博士?”
“你好,卡拉汉探员。”克拉克冲着卡拉汉点头示意,然后朝车后走去,他打开后配箱,把工具箱放进后备箱里,这才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特别自觉地系上了安全带。
克拉克一抬头,就正对上卡拉汉一大半惊叹一小半欣赏的表情,克拉克疑惑地眨眨眼,左看右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肌肉强劲身材极佳的帅哥露出小鹿斑比式茫然。
卡拉汉转过头,她发动了汽车,她想到了自己被杀身亡的搭档,脸上露出一点点黯然,克拉克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卡拉汉目视前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肯特博士,你跟我曾经的搭档完全不一样呢!”
“怎么说?”克拉克随口问道。
卡拉汉说道:“你刚入职一天,或许不知道艾德博士的案子……”
“我知道,”克拉克插嘴道:“按照芬格出具的验尸报告,警方和FBI发现艾德博士尸体的时候他已经死亡了三天,艾德博士是遭人勒颈后枪/击射中心脏,大量出血休克死亡。”
卡拉汉愣住了,她忍不住转头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耸耸肩,说道:“怎么了?”克拉克微笑着,语气却平静而严肃,他说道:“阅读未侦破案件的遗体验尸报告,对尸体进行进一步检查,这是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那你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肯特博士!”卡拉汉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克拉克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这个案子是由你负责吗?”
“是。”
“很抱歉,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卡拉汉难掩失望的表情,克拉克这才说道:“但今天我只是看了一遍现有搁置案件的验尸报告,希望我在复勘尸体之后,能获得新的线索。”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呢?”卡拉汉追问道。
“解剖完我们现在接手的这个案子的尸体,”克拉克说道:“明天?”
“谢谢。”卡拉汉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这才说道:“跟你实话实说,肯特博士,我私底下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案子,但是这三个月以来,我把有可能的凶手的行动轨迹都调查的一遍,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有作案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艾德夫人交代。”
卡拉汉的情绪十分的低落,但车开得十分的平稳。
气氛有些压抑,克拉克举了举手——像小孩子要求提问一样,卡拉汉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道:“提问一,卡拉汉探员,我刚上车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我跟你曾经的搭档完全不一样呢?”
“艾德,他,他也是麻省理工学院医学院毕业的,有那么点理想主义,艾德瘦瘦的,戴着个细丝边眼镜,软绵绵的,笑起来像个小绵羊一样,”卡拉汉说着:“而你呢,肯特博士,你这是加加大号的防护服吧,”克拉克点点头,卡拉汉接着说道:“你虽然也戴着眼镜,不笑的时候十分的严肃还很有几分气势,英俊、强壮并且充满男性魅力,瞧瞧你这身肌肉……”
卡拉汉余光打量着,忍不住吸了口气——这也是女孩子看到克拉克惯常做出的反应。
“我可是健身爱好者,”克拉克装模作样地说道:“男孩子在大城市里也要保护好自己呢。”
卡拉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了。
克拉克又举了举手,卡拉汉笑着说道:“请提问。”
“叫我克拉克怎么样?”克拉克说道。
“克拉克,”卡拉汉探员笑着说道:“叫我凯特。”
“好的,凯特,”克拉克转过头,认真地对凯特说道:“我会尽我所能重新勘查尸体的。”
凯特目视前方,她双眸闪动,就像某人说过的那样,克拉克是个像极了太阳的人,他待人极是真诚而认真,总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旁人的信任,人们无论是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接下来的看法,都同出一辙的好。
而此时,驾驶着蝙蝠车疾驰在哥谭街头地蝙蝠侠的通讯器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蝙蝠侠接通了通讯器,问道:“阿福,怎么了?”
“家里来了位客人,布鲁斯老爷,请你不要喝酒了。”阿尔弗雷德直截了当地说道,阿尔弗雷德手机几乎没有漏音,站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的人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
“请你不要喝酒了”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意思是有需要注意的客人到家了,而阿尔弗雷德不会用客人这个词来代指克拉克,蝙蝠侠问道:“谁?”
“是托尼.斯塔克先生,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想你需要回来了,斯塔克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阿尔弗雷德挂断了电话。
斯塔克先生对上英式管家微笑的表情,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管家比他的小辣椒的段数还要高那么一点。
蝙蝠侠调转蝙蝠车车头,蝙蝠车朝着仓库里隐藏的临时蝙蝠洞开去,蝙蝠车里连通了正在逐渐覆盖全城的蝙蝠监控。因为法尔科尼的死和恐怖毒气的原因,这些日子,哥谭和平得有些不可思议。
电梯门打开了,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布鲁斯靠在直通公寓的电梯上,他低着头,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酒气的味道。布鲁斯慢吞吞地走入玄关,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托尼。
托尼怀里抱着一大坨可乖可乖的毛茸茸,小氪就着托尼的手吃着狗条。
阿尔弗雷德站在玄关的鞋柜边,扶着布鲁斯的胳膊,布鲁斯身子晃了晃,然后才踢掉鞋子,把脚塞进拖鞋里,布鲁斯嘴里说道:“我……我没事……事的,阿……阿福,弄点……弄点醒酒剂来。”
“布鲁斯老爷,恕我直言,”阿尔弗雷德说道:“你这样非常的不健康。”布鲁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晃晃悠悠地往客厅沙发处走去,路过托尼的时候甚至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布鲁斯低着头,视线扫过茶几上已经喝光了水的玻璃杯。
狗子嗅到酒气,撒丫子跑了——狗能辨别出这酒味只是附在衣物上,它才不陪它布鲁斯爸爸演戏呢。
托尼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从他身边路过,玩乐结束,身上带着浓浓酒气,眼神迷离。布鲁斯恍惚地走到单人沙发边,脚一软瘫坐在沙发上,托尼探身朝着布鲁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韦恩,醒醒!看得清我是谁吗?”
布鲁斯头歪在沙发上,一副胃里翻涌的样子,末了,“呃”地发出作呕地动作,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从公寓另一边走出来,手上端着银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块热毛巾和一瓶醒酒剂,阿尔弗雷德将盘子放在茶几上,拿起方瓶装的“醒酒剂”拧开瓶盖,送到布鲁斯手边,布鲁斯两手撑在腿上,又“呕”了一声,这才往沙发上靠去,一口闷了方瓶里的“醒酒剂”。
嗯,是鲜榨的橙汁。
布鲁斯头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努力地睁着眼,最后头往旁边一歪,睡了过去。托尼站起身,往布鲁斯身边走去,手在布鲁斯紧闭的眼睛前晃了晃,托尼无奈至极地唤道:“嘿,韦恩,醒醒,Jesus,醒醒。”
对托尼来说,布鲁斯人是回来了,但神智始终没有上线。
“我替老爷向你道歉,斯塔克先生,”阿尔弗雷德话里充满了歉意,他说道:“老爷这样样子,我恐怕无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托尼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一路风尘仆仆从纽约坐飞机到了哥谭,又换乘轿车才开到韦恩公寓的楼下,上了楼敲开门,韦恩还不在家,一顿等待之后,公寓的主人醉酒昏睡了过去。
说着说着,托尼也感觉一阵阵上涌的睡意,阿尔弗雷德见状关心地问道:“斯塔克先生,我把你保镖送来的衣服已经放进了客房里了,你到客房中休息如何?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托尼打了个哈欠:“好。”他只认为这是自己奔波了大半天太过于疲惫的缘故。
托尼跟着阿尔弗雷德走进客房,强撑着洗了个澡,穿好阿尔弗雷德备好的睡衣,就倒在床上熟睡了过去。
此时,昏睡在单人沙发上的布鲁斯老爷睁开了眼,他非常清醒地站了起来,绕过客厅,朝着位于公寓最边角的储物室走去,他走进漆黑的储物室,抬手按在墙壁上,绿色横条的光芒扫过,墙壁松开一道缝隙,一道暗门滑了进去,里面是一间隐蔽的监控室。
布鲁斯走了进去,关上门,看着画面里陷入熟睡的斯塔克,布鲁斯问道:“阿福,你这是给他下了什么药?”之前放在茶几上的玻璃里的水肯定加入了什么药剂。
“是肯特先生的制药,无色无味,助人进入深度睡眠的舒缓剂,无任何副作用。”阿尔弗雷德回答道。
布鲁斯忍不住挑挑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阿尔弗雷德有向克拉克要过这种药剂,他问道:“你没有把这种舒缓剂在我身上用过?”
“目前没有,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言下之意是未来是有可能的,阿尔弗雷德有些好奇,问道:“斯塔克先生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布鲁斯回答道:“哦,大概是他想举办一个宴会庆祝和克拉克友谊,又不清楚克拉克的喜好,特地赶过来问我。我继续去巡夜了,阿福,”布鲁斯转身要走,又回头说道:“对了,帮我把窃/听器回收回来。”
“是。”阿尔弗雷德简短地回答道。
阿尔弗雷德很清楚,窃/听器就被贴在托尼衬衣的衣领下——就在布鲁斯路过托尼的时候扶了一下他的肩膀贴上的,窃/听器向布鲁斯传递了托尼入睡的准确时间。
说完,布鲁斯就又走了——布鲁斯揉了揉手腕,自己还特意回来演这场戏,那个宴会的主角现在估计已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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