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是一位穿着玄衣的少年,手提长弓,眉眼间蕴含一股清气,生的俊雅不凡。他踢开了门便开始四处搜寻。
公狐狸死死盯着他,后腿踹了踹俞秋生。
“人都到你头上放肆,怎么着也得给他一点教训才是。小子狂妄,不懂礼数。要是当年我,如今早就掀他一个大马趴了!”
这话引的那少年扭头看来,他一双桃花目,便是有些许恼怒,可对上旁人的视线那也有几分的情意绵绵。
“你这掉毛狐狸口气真大。”他哼了声,抬眼看到俞秋生,拱手道,“事出有因,打扰姑娘了。”
俞秋生摸了摸公狐狸,回神后咳了几声:“不知这位道友要找的是什么,雅间里从我进来起就没有什么奇怪动静,不知你可是找错了门。”
这玄衣少年闻言哦了声,依旧我行我素。他手上那把长弓上刻着白泽图腾,俞秋生回忆着追连载时书里的一些细节,最终大脑空空。
看他找了好半天一无所获,公狐狸就开始说风凉话。
“你找不到啦,收拾着赶紧走。”
“雅间就这么大,你来来回回搜了不下八百遍,要么人不在了要么便是你有眼疾,快去治治眼疾罢。”
“你……”
这一句才蹦出一个字,那玄衣少年猛地瞪他一眼,似是咬牙切齿。
不过对着俞秋生这陌生人,他打不得骂不得,最后一脚踢翻了墙角摆的花架子,土洒了一地。
“呦呦呦,自己没本事找不到就拿这些死物出气,果然是少年心性。”
公狐狸在俞秋生怀里探出头,笑的正欢。
俞秋生见那少年面色不善,不想惹麻烦,就捏住狐狸嘴,说:“大抵是你找的东西不在了,不若换个地方继续找找?”
她声音不若涂秀秀的温柔软糯,听起来有一丝丝冷硬低哑。
玄衣少年不语,拉开椅子坐在一旁,桌上的茶杯摇摇晃晃,被他扶稳了。
他自幼长在仙门世家当中,此回独自一人在外□□,好不容易猎得一只千年灵兽,谁曾想这灵兽竟如此滑头。先故作顺服姿态,只趁他不备便赶紧跑。如此反反复复,他再好的耐性都没了个精光。
“惊扰了姑娘是在下不对,你的仙草在下全买了。”少年掏出自己的钱袋子丢给俞秋生,深深吸了口气后手搭在了眉骨上,又说了句抱歉。
他的衣袍上绣了繁复的绣花纹路,细看也能在衣角找到白泽图案,那想必是他家族图腾。身上的熏香因着他坐下靠近的缘故,淡淡传过来,带了一丝檀香味道。
而俞秋生见他似是平复了心情,便松开了怀里的公狐狸,颠了颠重量,估算着价。
早点卖完她早点回去,要是纪素仪兴致来了下岛视察,那她跑出去被抓到岂不是完蛋了?
方才当真是如坐针毡。
“那些紫心草的价不过八块的中等灵石,这些还给你。”俞秋生找了钱,谁知那少年摇摇头。
“在下百里珩,事先冒犯了,这些便请姑娘喝茶。”
说话间他靠在窗一侧,银色长弓在月光下耀眼夺目。
公狐狸闲不住嘴,爪子搭在桌沿上笑眯眯问他:“你要找的是什么?”
收了钱,这态度都变了。
百里珩闭目养神,闻言道:“一只畜生。”
俞秋生看着公狐狸,忽想起他最拿手的本事,果然就见他抬头骄傲道:“既然买了咱们的仙草,我就替你找一会。”
百里珩一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似不大相信,反问:“你行么”
心里还记着他方才说的那些风凉话,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窗外。雪白的窗纸上映着人影,灯火虚晃,人影也摇摇晃晃,鼻端飘来一股云桂香气,有些许甜味。
……
公狐狸哼出的调子听来似五音不全,卧在地上,过了一盏茶功夫,百里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
但这不妨碍他能将灵兽找出来。
大抵同是兽类,有一种共通性,百里珩眼睁睁看着这狐狸从她裙摆中引出了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
衣衫雪白,被他爪子撩起了一半,素白底的鞋面上绣着流云纹,往上则能窥到雪白光洁的肌肤,小腿修长。
他抿着嘴,忍着将视线移开,心里想的却是,她居然不穿裤子。
俞秋生此刻正襟危坐,哪里知道百里珩心里想的是什么。修仙界算是古代,尤其是这个盛夏天气,外面一层里面好些层,太过闷热,她就把裤子剪短了。
那条小蛇溜出来,俞秋生后知后觉。
难怪百里珩找不到。
他没有公狐狸那样大的胆子。
小小的雅间里未几传来一声轰响,俞秋生那把椅子歪倒,整个人愣了好一会,略有惊恐状,指着那只小蛇的手都在颤抖。
“怎么会……有蛇?”
“哪里是蛇?”
公狐狸舔了舔爪子,眼珠子转了转,慢条斯理道:“这是一只泥鳅。”
百里珩伸手将她拉起,见她面色惨白,说话都不利索,到底也点点头。将他从昌平山逮到的云螭当做泥鳅捏在手里。
他打量着她的神情,拨弄云螭几下,递给俞秋生,好气道:“姑娘自己看看,不是蛇。”
少年掌心里的东西没有角,黑的像是涂了一身的墨水,却是看着就滑腻。
泛粉的指尖小心翼翼戳了几下,云螭本想一口咬过去,可碍于百里珩的凶残,强忍住这等被当做泥鳅的屈辱,乖乖低下脑袋。
俞秋生终于松了口气,苍白的面上眉头舒展开。
“姑娘叫什么?”
一人一狐替他找出了云螭,百里珩客气问道。
俞秋生报出假名:“秋秋。”
公狐狸:“胡胡。”
少年轻挑起眉,拎起自己的长弓好笑道:“我问的是这位姑娘,你这掉毛狐狸凑什么热闹?”
世家公子特有的傲气,公狐狸不屑地扭过头,尾巴扫地。
“叫你知道,灵兽也是有名字,而非畜生。”他似笑非笑道,活了上千年,此刻语气便是教训后辈的语气,只不过皮囊是一只掉毛狐狸,看着有几分滑稽。
说完话他扯着俞秋生的裙角要走,而俞秋生此时正低头看着那只云螭,方才的笑意渐渐收敛。
那泥鳅越看越奇怪,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像是黑曜石镶嵌上去的,隐隐有凶气。
她感到一种压迫感,好奇之余那扯她裙摆的力道越来越大。
公狐狸抓地,不悦。
“走。”
这一下使了十足的力气。
可话音落下,俞秋生就下身一凉。她震惊地望着地上的裙摆,来不及反应便被对面的少年看的一干二净。
修长雪白,脚踝纤细。
百里珩涨红了脸:“……”
反应过来的俞秋生则猛地掐住公狐狸,心里开始狰狞,几乎要骂他:“你她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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