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铺,发现王盟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见我们回来如得大赦,迎上来说:“老板,北京的胖老板来了。”
胖子又来了?我心里疑惑,来就来呗,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个表情?
王盟顿了顿,又说:“还有个女人也来了,他俩好像认识。”
我:“…………”那难怪了。
进去一看,胖子和阿宁一人占据内堂一边,两人也不交流,就这么相对而坐,气氛诡异到连王盟都受不了跑出来等。
阿宁穿着露脐装,跟以往打扮很不一样,见了我们,先是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吴邪警惕地问她来做什么,阿宁什么也没说,只道让他请客吃饭。
吴邪自然答应,但他不想一个人去,一边应付阿宁一边偷偷看我和胖子。我跟阿宁见面也有点尴尬,当然不想凑热闹,他目光一扫过来就说:“我带初墨出去玩。”
吴邪:“……让胖子带她出去。”
显然,胖子非常乐意。
我哪里能答应,拖着初墨就跑了。
为了避开阿宁我也是拼了,一直玩到天黑才敢回店里,吴邪早送走了阿宁,连胖子都快要告辞离去。
我看他脸色有点不对,把初墨打发去看电视,才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阿宁跟你说了什么?
自从云顶天宫回来,我的记忆就越来越完善,相对的,尹若澄塞给我的能预知未来的剧情内容逐渐模糊。我现在隐约能知道吴邪的下一步行动,但起因和过程就看不见了。
我想随时间流逝,这个能力应该会慢慢消失,最后可能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过这回事。
人说,最可怕的不是忘记,而且忘记了忘记。想来如果我再不去询问尹若澄,就要没有时间了——虽然这可能就是他想要的,毕竟之前我也问过,他就是不给我说明,现在也根本找不到人。
吴邪没注意我的走神,他领我到内堂,桌上散着被拆开的录像带,一张写了地址的纸和一把钥匙。
“从录像带里发现的?”我一看就明白了。
他嗯了一声,又说:“还有照片里的那个人,跟我长得一样的……”
阿宁也收到了录像带,吴邪的内容是霍玲在梳头,她的里面却是一个跟吴邪一模一样的人艰难地在地上爬行。
“要不是提前知道可能有这么个人存在,看到录像带我可能会吓死。”他苦笑着说。
我看着纸条和钥匙:“你打算去这个地方?”
“对。”他说,然后便没了下文。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去,不知道该不该带上我。
“这么久以来,我所有的信息都来源于三叔的描述,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是他告诉我的,像织了张大网把我包在里面,我所见的全是他想让我看见的。所以这回,我打算绕过他的天罗地网,自己去发掘真相。”
他去意已决,而我想了想,说:“我陪你去,考古队里有我的母亲,我也算是局内人。”
吴邪犹豫了下,没说好不好,只道:“我先去查机票,估计需要好几天才能出发。”
他离开内堂,去给朋友打电话。
我跟在后面,初墨玩了一天,此时昏昏欲睡,我们走路的动静把她惊醒,正巧听到了吴邪的电话:“嗯?你们要出门了?”
他全神贯注讲着话,只有我回答:“应该是,去的地方有点远,可能要离开十天半月,你……”
我想把她托付给谁,竟一时没想得到合适的人,总不能让王盟照顾她吧。
吴邪打完了电话,告诉我:“没有直接飞格尔木的飞机,得从成都转,我朋友会帮我们安排好。”
这是答应让我也去了,我说好,还未露出笑,初墨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下来:“你们要去格尔木?”
吴邪:“是的,有些事要办,这段时间你可以住我朋友家,或者住宾馆也行,每天有人打一次电话……”
初墨打断他:“你们要出门的话,师姐有东西给你们。”
她那堆行李自从来了以后就扔在店里,我没有拆,吴邪更不会碰,一直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沉甸甸的,也不知当初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拖得动的。
这会说有东西给我们,真是让人惊讶。
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她在袋子里扒拉了半天,掏出一只小包来,只有钱包大小,直接交到吴邪手里。
吴邪不明所以地打开来,忽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我问道。
他表情复杂起来,看了初墨一眼:“你之前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她摇头:“师姐说直到你们想出远门了才能打开。”
“到底是什么?”我好奇得不行,催促他说。
吴邪深吸一口气,抽出了几张质地特殊的纸张。
这玩意儿我也不陌生,看了一眼,直接就傻了。心道,怪不得吴邪会问初墨知不知道里面东西的问题。
她是两三个月前住进来的,但年前就开始找上门,我问过她,这期间她没有见过师姐,都是一个人生活。
也就是说,她师姐交给她的东西,起码是五个多月前就安排好的。
三张飞机票,分别印着我们三个的姓名照片和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身份证号,目的地是格尔木,时间是明天中午12点。
我:“…………”
吴邪:“…………”
“这就他娘的很灵异了,”吴邪慢慢说,“老子下午才看到地址,一小时前才决定去,难道半年前就有人知道我今天的决定了?”
而且还赶着这个时间,就更可怕了。不过也可以解释,我说:“会不会是她师姐了解录像带的秘密,猜到我们只要出远门就是去格尔木,才会提前安排好。”
吴邪立马给我否了:“就算知道地点,时间呢?今天如果不是胖子提醒,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扒出钥匙来,难道她还能猜到胖子哪次来会给我提示——而且这提示还是我临时起意让他想的,他之前可不管这个。”
科学解释不了,那只能是玄学了。
我悚然望着初墨,直觉她胸前的红颜料护身符的颜色更鲜艳了。
吴邪发表完感想就接受了事实:“那这样我还得通知下朋友,别给我安排了……嗯?”
他把机票翻给我看:“你瞧地址。”
从杭州到格尔木,我念了一遍,没问题啊。
“问题大了,”吴邪今天不知第几次受到刺激,整个人几乎崩溃,“杭州到格尔木压根没有直达的航班,这肯定不是正常的飞机啊。”
我:“…………”
初墨踮起脚,指着机票上的一行小字:“私人飞机。”
吴邪:“…………”
我:“…………”
“我难道没有跟你们说,”她慢吞吞道,“我师姐特别特别有钱吗?”
等我们坐上这班神秘的诡异的仿佛扫地僧一般存在的师姐安排的私人飞机,吴邪看上去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一脸安详地对我点头:“果真比客机舒适很多。”
我:“…………”
我放弃同他交流,去问一旁好像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十分新奇的初墨:“你师姐有说下面的安排吗?”
她连安全手册都读得津津有味:“嗯……有啊,她说会有人在合适的时间来接应我们。”
合适的时间?我自动排除了接机的可能。
多思无益,还不如养精蓄锐,后面会有非常艰难的挑战在等着我们。
刚下飞机,第一个挑战就来了。
初墨,一个一米六五的瘦弱的未成年少女,一手挽着一米八一的成年男性,一手抱着一米七三的成年女性,担心地说:“你们没事吧,要去医院吗?”
吴邪虚弱地说:“靠,我忘了格尔木在青藏高原上……”
我也虚弱地说:“没事,我这是晕机,不是高原反应……”
事实证明,高原反应只会迟到,却不会不到。
第二天一起身,我差点被胸口的剧痛压回床铺。吃过早饭痛觉不减反增,别说跑步了,走路快一点都要喘不上气。
吴邪昨天吃过药,今天只有一点头疼,初墨则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我可以迅速地愈合致命伤口,却没法让高原反应早点消失。
更要命的是我还不能去医院,人家听个心跳都能发现我的身体构造不正常了。
吴邪打听到红景天药草熬制的效果比直接磕胶囊要好,就在宾馆里给我煎药。
“就不该让你来的,”他忧心忡忡地说,“听说有人高原反应太严重,引发其它疾病,站着过来抬着回去,万一你……呸呸呸不能乱说。”
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道:“我想洗澡。”
“不行,”这是初墨说的,“热水会促进血液循环,供氧不足更加难受。”
“我用冷水洗。”
“更不行,在这里感冒了很可能恶化成肺炎。”
最后我也只能在他们看顾下去洗了把脸,浸泡在水里的感觉非常好,我恨不得埋在里面不出来,不由地想,难道鲛人这个物种是不能在高寒地带生存的吗?
初墨还在和吴邪讨价还价:“等你办完了这里的事,我们能去拉萨玩吗,想去布达拉宫。”
吴邪说:“等你年姐姐情况好一点,如果两天后还没恢复过来,她就必须下高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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