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救救我吧……”
那哽咽的稚嫩嗓音,犹在克里斯汀耳边回转,她站在一片朦胧的大雾之中,那个瘦小的身影被小精灵牵走了,渐行渐远,渐无踪影。
她追上去,却看到戴着尖帽子的恶魔挥舞着手里的魔杖,不断交织的黑魔法让漆黑的暗夜冷光频烁,也照亮了小精灵苍白的脸颊,“巴布比……”
一道道红光落在了它的头上,身上,还有尖尖的耳朵上,它随即痛苦地尖叫了一声,却迅速移形,带着女孩销声匿迹。
恶魔怒不可遏的狰狞面孔也消失于黑暗,克里斯汀从雾中走出来,看到地上那半只鲜血淋漓的耳朵,她环顾四周,大雾弥漫,天地仿佛在旋转,她突然失重,分不清哪里是地面,哪里是出口,像小时玩完转圈游戏后的感觉。
然而在眩晕的世界之中,她看到了那个小精灵的身影,它在迷雾中躲躲藏藏,克里斯汀发疯了一般地寻找,想要拦住它,无论她如何伸手,最后握到的都只是一场空气。
“巴布比!你不能带她走!”
……
“巴布比……巴布比!”
克里斯汀从噩梦中惊醒,落地窗外是如茵的草地,如海的花园,和一片豪华的魁地奇球场,身侧埃弗里老爷也被她的呼喊吵醒了,困倦地起身问道:“怎么了?克里斯汀,又梦到你妹妹了吗?”
克里斯汀碰了碰额头,满头的冷汗没能缓解她心头的不安,她艰难地开口道:“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塞西莉亚发生了什么事,我很害怕。”
“没事的。”埃弗里老爷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慰着她。
暗黑的天空才稍透露出一点淡淡的光痕,房门外却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伊莱涨红着脸,未等屋内的人反应过来便开口道:“梅宁老师!她出事了!”
克里斯汀放在丈夫肩上的手忽然滑落,不知为何那个梦魇再次在脑海中闪烁,让她心惊肉跳如在梦中。
当天中午,克里斯汀坐车亲自前往了霍格沃兹,随行的还有埃弗里老爷,以及伊莱,姐姐玛格丽今天有钢琴课,也不理解为什么全家这么大的阵仗,全去了霍格沃兹了。
她只看到伊莱拿着一封信就奔去了父母的卧室,然后几个人神秘兮兮地消失了一上午,突然就要去往霍格沃兹了。
后来听仆人说,似乎是那个来家里做过客的梅宁老师出事了。
“我听说,那位老师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仆人艾兰告诉玛格丽。
玛格丽眼睛一抬,“梅宁老师?那不是汤姆的姐姐吗?那汤姆怎么样了?”
“听说那封信就是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人送过来的。”
听到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玛格丽猛然回神了过来,连忙丢下手里的琴谱,拉着艾兰道:“去开车!我也得回学校去!”
此时埃弗里一家三人已经抵达了霍格沃兹。
戴纳站在门口接引三人,带着他们来到城堡一端某个不起眼的房间内,房间似乎是刚刚打扫过了,十分整洁,但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以外,基本什么都不剩。
来不及收拾的皮箱摆在床边,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孩躺在床上,她睡得沉沉的,偶尔还紧蹙眉头。
“梅宁老师?”伊莱连忙来到沉睡的梅宁身边,轻唤几声,尽管她呼吸依旧,但仍然没有醒来。
他知道她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他环顾四周,问道:“汤姆人呢?”
戴纳摇了摇头,“他去法国了,让我留在这里照顾梅宁,顺便等你们到来,他说那里也许有人会知道怎么使人从噩梦之镜中走出来。”
埃弗里老爷听此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戴纳脸色微白,轻声询问道:“那个传说中的巫师,从噩梦之镜中走出来的巫师,听闻是埃弗里家的先祖,难道不对吗?”
“我们从旧阁里翻找了一上午,实际上,那个传说,确实只是传说。”埃弗里老爷缓缓道来,“传说中的那位先祖只是恰好见证了奈特迈的死亡,销毁了噩梦之镜,并没有什么人从噩梦之镜中走出来——人们总喜欢给某些事儿留点希望不是吗?”
戴纳听此一愣,摇摇晃晃地跪在床前,将头埋下,眼里的泪水倾注而下,“汤姆说的果然没错,我们救不了她了,我不该带她到有求必应屋的,我不该让她拿起那面镜子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谁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伊莱见此眼睛也酸了酸,梅宁是整个霍格沃兹他最尊敬的老师,她不仅挽救了他的飞行,也给他带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感情。
克里斯汀走到床边,看着女孩平和的睡容,胸前那条挂坠盒中的松绿宝石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她的心脏莫名揪紧,不由伸手抚摸女孩的额头,“旧阁中记录了一些关于拉伊夫之镜的描述,我记得如果被这种镜子吸食了灵魂,会在几秒之内立即死亡,为什么她还活着?”
“我不清楚,汤姆说,似乎是那条项链仍在保护着她……”戴纳看向那个老式如古董的挂坠盒。
“那项链的作用还能维持多久?”
戴纳黯然低下头,“撑不了多久,汤姆的意思是,噩梦之镜吸食不到灵魂的话肯定会不择手段的,而且噩梦之镜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得多。”
“汤姆到底去法国找谁了?会有用吗?”伊莱不禁问道。
戴纳微微一叹,“如果没用的话,也许没人救得了她了。”
*
梅宁的目光随着巴布比与塞西莉亚的离去而回到了马尔福庄园,那座灰房子和那些灰色的记忆终于被抛在身后。
“他们去了哪里?”梅宁转头问镜魂。
镜魂道:“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足以匿于人海。”
“巴尔呢?没有了塞西莉亚这个容器他会怎样?”
镜魂伸手指向另一面,梅宁转头,看到那座灰暗的房子内,巴尔从床上滚落下来,花白的头发忽然越来越白,直到苍苍白发满头,脸上的肉仿佛垮掉了一般,霎时间老了几十岁。
门嘭的一声推开了,莱斯特兰奇老爷,克莱德走进来,他拽起巴尔的衣领,“这就是你说的培养?你这个恶魔!要不是有人送信给我,我都不知道你那肮脏的行径!塞西莉亚呢?”
“她死了!被我折磨死了!”巴尔那癞蛤/蟆似的嗓音喘息着说道,“你怪我?你怪我?我们都是被利欲熏心的一丘之貉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巴尔隐隐地笑着,“连我制造容器用的永生树叶子,都是你告诉我的!克莱德!你跟我是一类人!”
“我跟你不同。”克莱德扔下巴尔那死尸般的老躯,神色却显然变了。
“身为纯血的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这样自认为高人一等然后为非作歹的恶魔……”巴尔被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脸上疯魔的笑容却未有丝毫变化。
他慢悠悠地爬起身,那双枯如槁木的手抚摸着克莱德的脸颊,痴痴地笑着,“塞西莉亚,你果然还是回来了,我宝贝的容器。”
“我真该听父亲的话的,我就不该告诉你永生树的秘密,你已经疯了……”
克莱德往后退了两步,他看向这个阴暗的房子,那张女孩睡觉的床上,满是黑色的血污,他肩膀一颤,他已经可以想象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在这一年里经历了怎样黑暗的时期。
而现在,她被失心疯的巴尔杀死了,他不知道怎么向马尔福交代,不知道怎么向死去的亡魂交代。
他抬起魔杖,闭上了眼睛,“巴尔,这是你应得的。”
索命咒落下,巴尔呻/吟一声,便重重倒下,这个妄想重生续命的老头终于结束了他疯狂的一生。
镜魂与梅宁继续向前走着,镜魂一边带着她离开这个时空,一边说道:“巴尔死了,为了剥离灵魂,他长期用药,那副破烂的身体早已无法苟活几年,他自然崩溃疯狂,而克莱德的到来直接了结他的性命——存有良知的克莱德也用余生为纵容巴尔的行为忏悔着。”
马尔福庄园的故事似乎告一段落了。
“说了半天,塞西莉亚到底是怎么变成梅洛普的?”梅宁抬头问道。
镜魂说道:“因为那个挂坠盒。”
“斯莱特林挂坠盒?”
“是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原本是冈特家族的祖传宝物,梅洛普逃离冈特家的时候带了出来,那个挂坠盒有个外人不知道的功能,可以称之为‘传承’,是斯莱特林专门制作出来传承他的力量的。”
两人来到萧索的翻倒巷街头,身着破布衣裙的少女奄奄一息地靠在一家古老的店铺前,那是梅洛普。
玻璃橱窗内陈放着各式的黑魔法物件,一对凄厉的血色眼珠子盛放在玻璃壁罩内,仿佛正在审视着她的灵魂。
梅宁可以看到梅洛普捂着肚子,在那件宽松的衣裙遮挡下,要不是那竹竿似的的手臂和微凸的肚子形成了鲜明的比对,梅宁差点发觉不了梅洛普怀孕了,可想而知她已经瘦得脱了形了。
镜魂道:“梅洛普在被老汤姆里德尔抛弃后,无依无靠,又怀有身孕,她万念俱灰,想要一死了之。”
“为了生下汤姆,她并没有选择自杀对吗?”这段记忆梅宁记得很模糊,虽然也属于梅洛普的记忆之一。
她得到的梅洛普的记忆一直都是很模糊的,像她大概知道几个画面,能串成一个梗概,但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她知道梅洛普在伦敦街头孤苦伶仃,却不知道她走过几条萧索的街道,受过多少奚落的目光。
镜魂点头道:“是的,母爱作祟,梅洛普想生下这个孩子,同时,她也想让这个孩子能够成长得更快,在麻瓜中不致于遭受欺凌。”
“我刚刚告诉过你,有关镜魂的传承,而传承的咒语,只有冈特家族知道,梅洛普将自己毕生学习的魔法用挂坠盒封存了起来。”
梅宁愣道:“所以,这些魔法被我继承了?”
镜魂摇头,“不,挂坠盒是斯莱特林制造出的失败品,你可以说是失败品的产物——”
“斯莱特林设计的传承,从一开始只是想传承魔法和历史,却因斯莱特林的失误,他奉献出了自己的性命,献祭给挂坠盒,让挂坠盒拥有了超乎一切的传承力量。”
梅宁问道:“那是什么样的传承力量?”
“几乎等同于复制——记忆,容貌,魔法能力,这些统统可以复制,复制带来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复制的身体将不会再生长,不会衰老不会死去,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永生。”
镜魂带着梅宁顺着幽深的长巷走近梅洛普,“当然,斯莱特林的后代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们只是认为使用挂坠盒可能带来一些不祥的后果,千百年来,只有梅洛普胆敢使用挂坠盒,但她也很快意识到使用挂坠盒给她带来的变故。”
“什么变故?”
梅宁顺着镜魂的目光看去,两颊深陷的少女靠在玻璃橱窗前,只听它说道:“看看她,她已经饥寒交迫,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挂坠盒会慢慢吸食她的生命,为传承积攒力量。”
没想到那个看着平平无奇的挂坠盒竟有这么多渊源,梅宁想起曾经似乎也有人告诉过她,挂坠盒是个失败品。
“在梅洛普生下孩子并死后,因为伦敦近日蔓延的瘟疫的缘故,她很快被抬去了城外的山坡与那些来历不明的尸体被一起火化——那些尸体之中,就包括塞西莉亚。”
梅宁不禁问道:“塞西莉亚是怎么死的?”
“来吧。”
镜魂领着梅宁走入一个熟悉的旅馆,那黄色的黏腻的灯光立即就让梅宁想起,这是巴布比进入她的记忆寻找主人时,她看到的那个旅馆。
她走上木质的阶梯,穿过狭窄的走廊,有一面打开的门,大概是凌晨三四点左右,整个旅馆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彪形大汉走进屋内,他们无不是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口上戴着白色的罩布。
他们赤手走进房间,出来时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往旅馆外走去,剩下的人在蹑手蹑脚地喷洒着消毒剂。
“你知道格林德沃吧?”镜魂忽然问她。
梅宁点点头,它继续说道:“塞西莉亚与巴布比离开马尔福庄园后,就去往了巴黎生活,虽然生活得很贫穷,但那算是段快乐的时光,直到格林德沃的党羽的到来——”
“格林德沃的党羽们,为了在格林德沃莅临法国之前创造一片所谓的,美丽的法国,其中部分仇视泥巴种的巫师,开始大肆的泥巴清洗计划,目标是泥巴种,尤其是那些魔法低下的泥巴种,被认为是泥巴种的塞西莉亚遭到了追杀。”
梅宁问道:“所以塞西莉亚逃回英国了吗?”
“是的,她与巴布比一起逃回了英国,只是在路上因为追杀而失散,塞西莉亚一个人来到伦敦城郊,感染了瘟症,不久就昏死在了旅馆内。”
喷洒消毒液的人也离开了旅馆,梅宁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转头问道:“巴布比曾经找过我,他说他看到我在伦敦城郊的乱葬坡,如果按你所说,挂坠盒的传承到了我身上,我的容貌变成了梅洛普——可那时候的梅洛普都已经死了,挂坠盒又是怎么会到我身上的?”
镜魂笑了笑,“挂坠盒这种宝物,是有智慧的,也是会认主的,很多魔法宝物都会认主,不是想被毁灭就能被毁灭的,你觉得它会呆在火化场被轻易摧毁吗?”
“你是说,挂坠盒认塞西莉亚作主了。”
“当然是认主了,由于梅洛普生命的衰耗,挂坠盒决定选择新的主人,它就近选择了塞西莉亚,这个时候塞西莉亚其实还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因为瘟症发作导致暂时休克。”
镜魂转身,梅宁也跟着他转身,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暗无天光的城郊森林,不远处是堆满累累尸体的山坡,梅宁记得这里,当她在这个世界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里。
“你记得刚刚的旅馆吗?”
梅宁应着,镜魂接着道:“那你觉得,你怎么会记得刚刚的旅馆呢?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在塞西莉亚死后来到这个世界的。”
梅宁蹙紧了眉尖,“你难不成要告诉我,我就是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是你,而你不完全是塞西莉亚,我只是说,你从很早之前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了,也就是塞西莉亚诞生的那一年,你进入了她的身体,成为了她,可那时候的你,是残缺的。”
镜魂耐心地解释着,“他人口中的智力残缺,其实是灵魂残缺,你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时,想是经过了某些结界或者漩涡,你的灵魂损伤得很严重,别说记起前世,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很困难。”
“可我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梅宁不自觉地微微摇头,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不相信她本就是塞西莉亚。
镜魂说道:“还是挂坠盒认主的作用,他救活了身患重病的你,但你的灵魂残缺不全,迟早会早夭的,所以挂坠盒回溯了你的灵魂——不是修复,是回溯,这是永生叶带来的神奇力量,让你的灵魂倒退回原本的模样。”
“我的灵魂被回溯了,所以我不记得塞西莉亚的过去,只记得梅宁的过去……这些未免太奇妙了。”
梅宁只能用奇妙这个词解释一切了,实际上她感到离奇,最离奇的应该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这东西实在是不知好坏。
它救过自己,梅宁知道,可它也夺走了许多人命。
梅宁站在一棵巨大的橡树后,她看到从尸骨堆叠的山坡上趔趔趄趄地走下来的一个身影,沾满血迹的金发渐渐褪成灰色,她走入了一望无际的森林,走向了散发着橘色灯光的伦敦城。
“无数的巧合,或者注定,让你变成了梅洛普,变成了现在的你,我要告诉你的故事结束了。”
镜魂的话让梅宁从那些过去的画面中清醒过来,她看向等待她开口的镜魂,缓缓舒了口气,终于还是问了那个问题,“那么可以开始了吗?我要怎么才能让我消失?”
“很简单,摧毁挂坠盒,你就无法复生,你会与汤姆里德尔永不相见,无论在哪一个未来,他都不会再认识你。”镜魂在她耳边幽幽地说道。
梅宁苦笑两声,镜魂权当她是默认了,带着她再次回到那条萧索的翻倒巷,倒在古老店铺前的梅洛普终于撑起身子,好像决定做些什么。
梅宁看着看着,又向镜魂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我告诉过你,我并非无所不知,我只是收纳现实世界所有人的记忆,因而显得无所不知。”镜魂似乎认为这没什么好瞒着她的。
梅宁淡淡地笑了笑,“那告诉我吧,我要怎么摧毁挂坠盒。”
“我会给你三天的时间,你的灵魂会随机进入翻倒巷内某个人的身体里,拿到梅洛普的挂坠盒后,用粉碎咒摧毁就可以了。”
“粉碎咒就能摧毁挂坠盒吗?”梅宁不由摇了摇头。
镜魂笃定道:“相信我,只要你施加了粉碎咒,挂坠盒就会被摧毁,我虽然并非无所不知,但知道的却肯定比你多。”
梅宁转过了目光,“好吧,你可以开始了。”
“我必须要提醒你,就算是我这样强大的存在,想要让你的灵魂回到过去也是十分困难的,这三天时间已经是我耗费大半力量帮助你了,如果你错过了,不可能会有下一次机会了。”
镜魂认真地对她说道,梅宁缓缓点头,它一挥手,梅宁只感到身下的地面塌陷了般,她猛然落入了一个黑色的深渊,灵魂像被什么吮吸而去。
再次苏醒时,她从柜台上撑起胳膊,环顾周围,她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那个古老的店铺之中,店门口的玻璃橱窗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博金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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