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鸡飞狗跳

    “还没有到吗?”阴森的树林一眼望不到尽头,蓝皮肤的天人有些不耐,天人本来就没什么耐心。

    “到了哦。”

    在鹤狱看到前面树影婆娑间的一抹银色后,她抬头与坐在枝干上的坂田银时对视,缓缓露出了一抹奇异的微笑。

    来了。

    原本懒懒散散靠在主干上的坂田银时站直了身子。右手握紧了剑柄,眼神犀利的看向自己的猎物,估算着双方之间的距离。

    “什么?”

    蓝皮肤天人有些疑惑,一转头刚好看到女孩诡异的笑容,不知道怎的一股寒意从尾脊骨直往上冒,终于感到了不对劲。

    可惜他察觉太晚,在他想要抽出刀反击的时候,腿弯被一阵巨力踹到,天人一个趔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

    “我说到了哟。”耳边传来了女孩粘腻的声音,对方说完顿了顿。一双冰凉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就像被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蛇缠上了,天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的埋骨之地。”这是天人死之前听到的最后声音,终日玩鹰没想到最后反被鹰啄了眼。

    鹤狱右手一个用力,轻而易举的捏碎了对方的脖颈。

    在血液飞溅的时候,女孩十分有经验的向后一跃,看也没看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天人,把对方的尸体随手丢在了地上。

    “啊呀,又把衣服弄脏了。”鹤狱有些苦恼的看着身上被鲜血弄脏的和服,这件衣服可不好打理呢。

    坂田银时早在鹤狱动手的时候解决掉了两个天人,一个被斩杀一个失去了行动力。

    原本在树上的他一个俯冲下来将没有防备的狗头人切成了两半,用剑减缓了冲击力的坂田银时安全落地。

    像泉水一样喷射的血液溅了青蛙人一脸,温热又带着腥味的鲜血阻挡了他的视线,天人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在青蛙人被满脸的血液搞懵逼的同时,坂田银时用剑砍向了对方的腰部,锐利的剑直接将武力值低下的青蛙人腰斩。

    “你自言自语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说话的时候好歹看下场合吧,这可不是在过家家。”

    “而且我俩比起来明显我更惨好吧。”坂田银时在解决危险以后开始吐槽对方,原本银色的小卷毛被染红,湿答答的贴在头皮上,鲜红色的血液还在从上往下滴。

    “我说了很多遍了,虐杀敌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鹤狱皱着眉看向地上因为疼痛而不停抽搐的青蛙人,忍着对满地鲜血的反感走到对方旁边下蹲,用手捏碎了天人喉骨。

    “银桑才没有虐杀敌人的癖好呢,就算是天人也不会,阿银又不是变态,当时只是想让他丧失战斗力而已。”

    坂田银时摊手,表示这个锅他不背,主要是换新武器了还没有试过新武器的威力。

    “算了,快去收战利品吧。”鹤狱站起身催促工具人·坂田银时,把染血的绷带解了下来,用绷带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液。

    “知道啦,知道啦,你这家伙就知道使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击报复。”坂田银时嘟囔着,气鼓鼓的去搜刮几名天人的衣物,他对这项业务十分熟练。

    “你知道就好,”鹤狱并不否认他的猜想,她就是打击报复怎么了,不服就来打一架,反正最后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也不是她。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不是个女的,一身怪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银时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因为鹤狱的恐怖,导致他现在对女性这种生物刷新了三观。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中会遇到第二个这样的怪力女性。

    嫁不出去什么的当然是开玩笑,他虽然没有见过贵族女性,也不知道所谓的贵族是什么样的,但在他看来,鹤狱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真让他说,没上过私塾的银桑也说不出什么描述话语。

    真正的贵族女孩就是鹤狱那样的吧,和他完全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呢,不管是那奇怪的名字还是对生活品质的要求。

    坂田银时甩了甩手中的钱袋子,里面的日元相互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在财迷听起来十分动听,蹲在地上的他回头瞟向鹤狱。

    女孩低着头整理着和服上的褶皱,长长的睫毛,小巧可爱的鼻梁,肥嘟嘟肉乎乎的脸蛋还有粉嫩的嘴唇。

    越仔细看坂田银时的耳朵越红,伸手摸向了自己发烫的耳垂,想要降低一点温度。

    他这是怎么了,银时有些茫然,他还不知道现代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的状态,那就是萌杀。

    “我说臭小子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钱还点不点了。”鹤狱有些诧异,刚整理好衣服就看到坂田银时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双手还可疑的摸着自己的耳垂。

    她伸手在小卷毛眼前招了招,对方也没有回神的迹象,就跟电视剧里被狐狸精勾走魂魄的书生一样,失魂落魄的。

    你以为她会安慰对方?不,如果你那么想,她绝对会告诉你想多了,她可是一个很记仇的女人,就算知道当初是误会,变态恋.童.癖之类的绰号也按在了对方头上。

    鹤狱轻哼一声,从地上捡起了刚刚被摸出来的战利品,捡完就朝木屋走回去,至于坂田银时?

    管他去死……

    钱袋子让鹤狱因为鲜血污染衣物的糟糕心情好多了,原本的她也是个不为金钱低头的好女人,可惜艰苦的生活硬生生逼得她成为了一个钱罐子。

    所以说这些都是坂田银时的错,只有那些糟糕透顶的男人才会让女孩子养活自己。

    坂田银时:我招谁惹谁了!

    等坂田银时回过神来的时候鹤狱已经抛他而去,他心里怒骂了几句无情的女人,拧了拧自己身上被血液浸染的沉重和服。

    粘腻难闻的血腥味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洗一个澡,黑色的和服耐脏,只要回去泡一泡去完血污就可以继续再穿。

    这也是他不懂鹤狱喜欢花里胡哨的十二单的原因,明明每次弄脏了还要花钱去服装店打理,打理的钱是笔长期的消费。

    虽然现在十二单并不像以前那么稀有,只有皇室能穿,但是价格还是十分昂贵的,一件就可以换无数的草莓牛奶。

    真是奢侈的女人。

    哪像他一件黑和服够他穿很多年,往河水里泡一泡第二天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就能再穿,糙汉子银时和在生活方面十分精致的鹤狱相性不是一般的差。

    毕竟他以前连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的,过惯了苦日子和经常吃不饱的他对于生活质量并不看重,反倒是对食物的需求很高。

    银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正一枚一枚数着日元的鹤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对方的眼睛里面都浮现了金钱的模样。

    这一副财迷样简直是没眼看,虽然说银桑也财迷,但是还不至于财迷到这个地步。

    所以说他为什么会觉得对方有一种贵族气质啊喂,他现在特别想回去给自己一巴掌,是还没有看透对方的本质吗?!

    是什么让他认为这个没节操,没脸没皮,暴力又财迷的家伙长的好看,有种特别的气质。

    现在看来那所谓的特别气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财迷气质吧。

    人们常说饱暖思淫.欲,在不用为了生存东奔西跑的情况下,坂田银时提前开启了吐槽这一项功能,并且在被金主剥削和压迫下,他也在吐槽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回来了。”坂田银时站在门口半天了,对方也没有任何举动,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为了引起鹤狱的注意力伸手敲了敲门。

    “回来了就坐着呗,难不成你还要我招呼你坐下?别做梦了。”鹤狱数完最后一枚日元才抬起了头,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样。

    “今天一共收入多少钱?”

    坂田银时不以为然的在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防止身上的血污弄脏家里。他现在对鹤狱的毒舌已经免疫了,要是哪天不被喷还会感觉十分惊讶。

    这大概就是受虐倾向吧,习惯的力量可真是令人害怕。

    “没有多少钱,这三个都是几个穷鬼,估计是最底层的士兵。”

    鹤狱说到这里就感觉有些烦躁,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他们动作太大了,最近高层的天人都闭门不出。

    “说实话我挺不理解你的小心翼翼的,总感觉在害怕着什么一样,每次杀人还非要把人引出城外。”坂田银时摩挲着剑鞘的雕刻花纹,有些漫不经心。

    “你以为是在杀鸡吗,我们杀点底层士兵还好,一次死几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可是底层士兵又没什么油水,上层天人要是在短时间内死多了的话就会引起注意。”

    鹤狱将桌子上数好的日元放进了带血的钱袋里,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他们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走钢丝,稍不注意就可能粉身碎骨。

    “那又怎么样?”最近接二连三的胜利让坂田银时有些飘飘然,说到底,他现在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在他看来那些脆皮的天人还比不上他以前遇到的那些抢食者。

    那些因为饥荒而疯狂的底层人民,除了一条命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因为不敢挑衅贵族和军队,在抢夺食物的过程中都带着不要命的疯狂。

    “你还不明白吗?这些都是最底层的战力而已,有人被杀的时候连武器都没有拿,敌在明我们在暗。假如我们被注意到的话,那等待我们的除了东躲西藏就是死路一条。”

    银时听到对方的解释后遗憾的压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劫富济贫这种方式确实挺让人上瘾,他又把眼神丢给了鹤狱手中的钱袋子。

    “阿银明天想去吃蛋糕店里的草莓蛋糕和草莓牛奶。”

    “不行。”

    “为什么!”

    坂田银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死鱼眼,可怜兮兮的看向某人,可惜根本不能引起对方的丝毫同情,某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你难道又要买那些贵死人的假发和衣服吗?你个败家娘们知道这些东西有多贵吗?!”

    坂田银时“咻”的一下站直,在糖分面前他是丝毫不会退让的,选择性遗忘了大魔王的恐怖,机关枪一样的把平常在心里默默吐槽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再说你个光头就算戴了假发也改变不了你是光头的事实,那些化妆品什么的你画了又没有人看,所以说根本就是没有!必要!”

    鹤狱在银时的吐槽下脸色越来越阴沉,神情越来越可怕,可惜坂田银时正说的起劲,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对。

    “说完了吗?”鹤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的关节,对着银时露齿一笑,这时小卷毛才感觉到不对劲了,女孩明明笑得极其灿烂,却怎么看怎么扭曲。

    “我之前都还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怨念呢,”鹤狱笑容越发灿烂,原本坐着的身体也站直了,朝银时走近。

    不妙!银时瞳孔一缩,抱起剑飞快的往屋外跑去,可是他快,某个小短腿更快。

    鹤狱一脚就踹到了坂田银时背上,她的一踹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将趴在地上装死的银时扯了起来,揪着他的领子拖进了屋子里,最后把门一关,关门打狗get。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男孩子是绝对找不到女朋友的,我穿给谁看?!我穿给自己看,化妆给自己看。”

    “还敢说我是光头,光头吃你家大米了吗,光头就不能追求好看了吗?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了,接下来你还敢干点什么!”

    屋内传来坂田银时的嚎叫声和女孩的怒吼声,里面噼里啪啦的乱响一通,听起来就很令人害怕。

    在门关上以后屋顶上的青年才露出身形,青年也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屋内两个小孩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他笑眯眯的听着屋里面的动静,顺带敲了敲自己蹲的有些发麻的双腿,这证明他完全看完了一场好戏并且打算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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