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是傻逼吗?胃痛还喝这么多酒,想胃穿孔?”郑君北气得想把纪辞从病床上揪起来扔进酒桶里,让他再喝个够!
只是他再怎么想发脾气,一看到纪辞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脸色苍白的样子,到底也没有付出行动。
但是郑君北还是气,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呢?他还想说些嘲讽的话,却在要继续开口的时候,被纪辞打断了。
只见纪辞伸出手,捏住了郑君北的裤缝,轻轻摇了摇,眼尾耷拉着看起来十分委屈,他的声音也带着点委屈:“我错了。”
可可怜怜的样子,像一只小猫在撒娇。
郑君北没被人依赖着撒娇过,不知道那是种什么体验,他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心口在发麻。还有贴着裤子衣料的大腿,似乎也在发烫。明明纪辞只是单纯地扯了一下他的裤子,没有任何的暗示。
“我再也不那么喝酒了,原谅我,好吗?”
那样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甚至带着点卑微的乞求,看得郑君北心如乱麻。
他匆忙退开一步,丢下一句干瘪瘪的“你爱喝什么喝什么”,转身离开了vip病房,几乎是落荒而逃。
纪辞的手还处在虚抓着的状态,僵硬地定格在那个姿势,好一会儿,才颓然落下。
他沉默地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忽然有种自己被隔离在世界之外的浓重的失落感。是不是又被讨厌了……
不对纪辞,他根本就没有原谅你,一直是你一厢情愿不要脸地贴上去,他不打断你的腿已经是仁慈了。
纪辞闭上了双眼,睫毛轻微颤动着,仿佛灵魂都跟着一起战栗。
呼——呼——缓慢而微重的吐吸像是在释放着什么,忽然,纪辞再度睁眼,他看都不看地就拔掉了右手手背上的输液针。
他直接掀被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没有,走廊里没有郑君北的身影。
轰隆一下,纪辞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一块石头,滚落悬崖,摔得粉碎。
他走了?
纪辞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不假思索地就做出了反应。他开始在走廊里寻找郑君北,恨不得把别的病房也都翻遍,状若一个发了病的精神病人。
但纪辞的表情出奇的冷静,脸色在医院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惨白。走廊的尽头越来越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几乎有种几近透明的质感。
他没有找到郑君北。
一瞬间的脱力感让纪辞整个人虚晃了一下,最后自暴自弃地蹲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
郑君北刚刚是真的脑子一团乱,只能出来吹吹风冷静一下,然而冷风并不管用,他又走到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抽烟。
但抽烟也不能安抚郑君北的烦躁。他无奈地发现,他就是特么的拿纪辞没办法。明明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跟纪辞有任何瓜葛,可是纪辞只一个眼神,就能逼他乖乖就范。
郑君北其实并没有烟瘾,但每次抽烟的原因,似乎都跟纪辞有关。
他就站在那里,手指夹着烟,人却在发呆,等一根烟燃尽了要烫到手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就这一次,郑君北,这是最后一次了。反正纪辞都那么可怜了,你也算解恨了吧。
郑君北认命般地掐灭了烟,从安全通道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那儿的纪辞。
他从来都知道纪辞瘦,却并不脆弱,可是现在看着纪辞缩成一团的背影,郑君北的心忽然抽了一下。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人拎起来。
纪辞听到郑君北的声音,猛地回头,眼底倏地照进了光。他忽然转身紧紧抱住了郑君北,用力得像是要把人融进骨血里。
郑君北错愕得身体僵了一下,紧接着,他听到纪辞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去他妈的最后一次,就这样吧。包养也好情人也罢,就这样了。
郑君北伸出手,回抱了纪辞。两个人在走廊的尽头,紧紧相拥,不带任何□□色彩,却格外的缠绵。
许久,他们才分开。
郑君北视线一扫,就看到了纪辞的右手背,那里沁着的血珠还没干透,糊在白皙纤薄的手背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拉起纪辞的手,送到纪辞眼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纪辞第一反应有点心虚,准备的沉默应付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于是果断装可怜:“好痛。”
“……”郑君北知道纪辞在说假话,拔针能有多痛,可是他依然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纪辞的手背,似乎这样能缓解原本就没有的疼痛一样。
他低头凝视着纪辞的手背,于是又看到了纪辞赤着的双脚,就那样踩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你特么……”郑君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打不得骂不得,干脆一把将纪辞打横抱起,“烦人精。”
纪辞猝不及防被抱起,下意识挣了一下,郑君北手上的力量又重了一份:“别乱动,不然把你扔了。”
“哦。”纪辞愣愣点头,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踩上云端一般,“那……我们可不可以不回病房?”
“你想去哪儿?”郑君北以为纪辞不想打针,还想再强调一遍医生的叮嘱,结果就听到纪辞闷在他怀里,低低地说了一句。
“回家。”
*
看着纪辞窝在床上安静的睡颜,郑君北想起了医生的话。他说纪辞这情况明显是胃痛几天了都没管,还有点低烧,要好好休养。
都这幅鬼样子了还能作这么多妖,偏偏自己还无可奈何。郑君北轻轻给纪辞掖好被子,离开了卧室,进了书房。
因为纪辞的关系,郑君北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他想做一个新的计划,将他容纳进自己的规划里。
他先拨了一个电话。
“啊,北哥,我正好要跟你说呢,你说的车队的事……”电话一通,林轶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车队的事先不提。”
“啊?那您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无聊了想出去耍耍?行啊,我这就……”
“林轶轩,我想耍会找你?你值得我耍?”郑君北冷笑。
“哎不是,北哥你咋还人身攻击了!我哪里惹了你了啊!”林轶轩完全是蒙的。
“你仔细想。”
“想不出来……”
“今天郑豫霖来我这儿了,拿钥匙开的门。”
“卧槽?”林轶轩礼貌性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卧槽!哥,不是我!我没有给他钥匙!我拿我的节操发誓!”
“那他的钥匙哪来的?”
“我哪知道啊!他不是找的开锁的吧……”林轶轩越说越虚,最后干脆闭嘴。
“我还能送他钥匙?”
郑君北说到这份上,林轶轩也懂了,忙说:“我查查。”
“还有件事。”
“您说,您尽管说。”
“我记得你妈有个闺蜜是拉大提琴的,好像是什么乐团的?”郑君北有点不确定。
“……”林轶轩忽然沉默,电话那头隐约有种奇怪的氛围,“北哥,你换口味了?”
“嗯?”
“你是被男人伤得太深改勾搭人|妻了?”
“滚。”郑君北无情挂断了电话。
冷静了三分钟,才打开群,发了条消息。
【一路向北:@uzi就是坠叼的帮人找事做】
【uzi就是坠叼的:???】
【uzi就是坠叼的:等等,有情况啊!什么人啊能让北哥兜这么一大圈子帮忙?】
【暖暖的猪小弟:?我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有奸情!】
【江城第一帅嗝:!!!】
【一路向北:嗯,给情人找的。】
【uzi就是坠叼的:卧槽!】
【暖暖的猪小弟:卧槽!!】
【江城第一帅嗝: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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