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霍政差人送来的出宫手谕,钱宴植高兴的辗转反侧,最后干脆不睡了,起床去小厨房给景元做早餐去了。
做好煎饺的时候,景元还在睡梦中。
含元殿的人也没拦着他,任由着钱宴植进了景元的卧房,将他从睡梦中摇醒。
景元穿着寝衣,顶着蓬松杂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一脸欣喜的钱宴植,表情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景元揉揉眼睛,沙哑着嗓音道:
“阿宴哥哥怎么来这么早啊。”
钱宴植笑着道:“我早上要出宫,睡不着,给你做了生煎当早饭,弥补昨夜没有陪你用膳,算是赔罪的,我问过你身边伺候的人了,算着时辰你也该起了,快起来,哥哥陪你吃早饭。”
霍景元没有睡醒,面无表情的坐在被窝里,看着钱宴植为他忙前忙后的找衣裳,又让人打来洗脸水,伺候自己洗漱,即便是没睡醒,霍景元也还是强撑起精神来。
瞧见了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煎饺与清粥,脸上终于扬起了笑脸:“好香啊。”
钱宴植与他坐在一处,将煎饺夹进了景元的碗里:“你尝尝,我还加了蛋液,很好吃的。”
景元应着,年纪小,嘴巴也不大,一口也只能咬掉小半,咀嚼时还满足的冲着钱宴植笑:“阿宴哥哥做的,比御厨做的都好吃。”
钱宴植笑道:“那行,你想吃的话,哥哥以后每天早上给你做。”
景元连忙摇头:“这样阿宴哥哥会很辛苦,我宫中小厨房做的早膳也是不错的。”
钱宴植:“那也行,这样,以后你想吃我的早膳了,你就在我那儿留宿,早上我起来给你做。”
景元欢喜的点点头,十分满足的吃完了钱宴植送来的煎饺和清粥。
宫道前分别的时候,往崇文殿去的霍景元从内侍捧着的书袋来取出一袋散碎的银子交到钱宴植手中。
钱宴植有些惊讶,他这是被包养了?
还是被小孩儿包养?
他刚要退回去,便听得景元道:
“我也不知道阿宴哥哥身上有多少钱,这些是我借你的,日后阿宴哥哥做膳食给我吃,算是补偿了。”
钱宴植笑着掂了掂钱袋:“好,那算我借你的,以后做饭还你。”
景元笑着,随后才道:“我也是听人说城南有家店卖的花生酥好吃,所以想让阿宴哥哥帮我买些回来。”
钱宴植点头应着,又与景元道别,然后才拿着霍政给的手谕出宫去找沈昭南。
系统为钱宴植定位好了沈昭南家住何处,只是粗略的算了算距离后,钱宴植就自闭了。
钱宴植:‘真的不打算研发传送功能吗?在现代空间我好歹能打车,在古代我腿儿着过去,你觉得像话嘛!’
【不像话,但锻炼身体】
钱宴植:‘我还得谢谢你是么?’
【不客气】
钱宴植:‘……’好想跟这个坑爹系统打一架啊。
系统在道路上为钱宴植标识好了该怎么走,可钱宴植瞧见这逐渐热闹的集市,心里存着好奇,尤其南秦的都城也算的上是贸易交流中心,故而这城内还开设的有卖西域各国用品的铺子。
甚至为了安置这些来中原的客商,还设有驿馆,由鸿胪寺派人来驿馆处理日常事务。
所以这京城里还有西域人开的酒肆,甚至还有胡女在酒肆里跳舞以此来动酒肆的生意。
钱宴植没有按照导航规划的路线去找沈昭南,反而径直去了闹市,站在了卖羊肉串的小摊子面前,与卖羊肉串的胡人四目相对。
“多少钱一串啊?”钱宴植咂咂嘴问道。
那卖羊肉串的胡人伸出了手,比划出一个十,又比划出一个四,用生硬的中原话道:
“羊肉串,十文钱四串,嘿嘿。”
钱宴植噗嗤一声,好在他绷得住,这才不至于笑出声,然后他道:“给我烤四串尝尝。”
那人见有生意上门,便高高兴兴的为钱宴植烤着羊肉串,炭火烤的羊肉直冒油,香气四溢,又撒上了西域独有的香料,这味道就愈发的好了。
见着烤好了一串,钱宴植便拿过来先尝,肉质鲜嫩,带着微辣,油而不腻,十分美味,于是他又要了四串,边吃便等。
等着另外四串羊肉串烤好交到他手上的时候,突然钱宴植就被人围住了,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钱宴植手里举着羊肉串,另一只手往腰上的钱袋摸去,茫然的看着眼前四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将嘴里的羊肉咽下肚子里,问道:
“你们谁啊,干嘛啊。”
长着络腮胡子,脸上还有道刀疤的男人凶狠道:“打,啊打,打劫!”
钱宴植:“谁啊!”
“我们!”刀疤脸说。
钱宴植咬了一口羊肉,不紧不慢道:“干嘛呀。”
刀疤脸酝酿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打,啊打,打劫!”
钱宴植问:“谁啊。”
“我们!”刀疤脸急了,“我们!打,啊打,打劫!”
钱宴植握紧了手中的羊肉串,生怕他们来个饿虎扑食抢走他的食物,这会儿护食心起,握紧了羊肉串,转身就跑了。
边跑还不忘将羊肉串往嘴里送,边嚼边跑。
卖羊肉串的胡人没见过这个阵仗,他只知道有人吃了他八串羊肉还没给钱,于是也跟着那四个打劫的一道追了上去:“给钱!还没给我钱!”
钱宴植抓紧了手中的羊肉串,回头一瞧身后跟着的那群打劫的人,脚下更是踩了风火轮般跑的飞快,也来不及细细品味羊肉的滋味了,只想赶紧吃完,让他们抢不到。
不想这七拐八拐的,钱宴植瞧着眼前拦住去路的那堵墙,按住因为过度奔跑时此刻隐隐作痛的胸口,回头便瞧见打劫的那四个人站在巷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钱宴植挥舞着手中的羊肉串棍子,调整着呼吸道:“我……我都吃完了,你们……你们抢啥啊。”
刀疤脸看着钱宴植,刚要开口就吐了出来,倒在了地上。
钱宴植战术后仰,有些惊诧,体格这么差还来打劫,就为了四串羊肉串值得么?
见着老大倒下了,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还用眼神商量了一下。
突然巷口摆着的箩筐竹竿都被踢倒,烤羊肉串那胡人就滚在巷口,指着钱宴植,伸长了手道:
“给……给我钱。”
话音刚落,他就晕了过去。
钱宴植擦了擦嘴,顺势将手里的签子藏到了背后,望着那三个打劫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敢打劫我,羊肉串吃完了,没有了,要吃把那人带回去给你烤啊。”
他们商量了一下,推选出了暂时的领头人,他看着钱宴植道:
“我们不是打劫你的羊肉串,不是,我们是来打断你的腿的。”
钱宴植:“!!!”
他下意识朝自己的腿看了看,又直又长,这要有脱裤子的机会,他还能展现他的腿有多白,眼下这群人要来打断他的腿,这就让他不是很高兴了。
钱宴植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打断我的腿干嘛啊,信不信我大喊一声。”
钱宴植这么跟那三个打劫的说,一边在跟系统交流,让系统适时拉响警报吓退这群打劫的。
打劫的开口道:“跟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我们只负责拿着你的腿去见买主。”
钱宴植微愣,转身就往挡路的那堵墙上爬,却不想那三个人眼疾手快,上前就拽住了他的脚,将他拽下了墙头。
系统也适时的拉起了警报,那刺耳的声音吓懵了三个打劫的,松手就跳开,完全不知道那吓人刺耳的声音从哪里来的。
钱宴植扶着腰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三个劫匪,指着他们道:“说,买我腿的人是谁啊,你们跟我说,我亲自给他送过去。”
那三个人沉吟半晌,随后齐齐摇头:“不行,江湖义气,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买主。”
钱宴植叉腰看着他们:“那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就来买我的腿,你们不怕失手了被我送进官府么?”
他们继续摇头:“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低贱百姓,能厉害到哪儿去啊。”
钱宴植撇撇嘴,刚要开口,视线就落在了巷口出现的那个人身上,剑眉星目,行走间带着几分正气,石青色的锦袍束着革带,身姿颀长英武,头上束发的银冠还镶着名贵的玉石,簪头的龙纹精巧细致。
钱宴植瞧着就觉得这人大有来头,尤其那朝着他们走来时的稳健的步伐,他瞬间就想到了段易,禁军统领。
这俩人走路的气势都差不多,看来也是军旅出身了。
他从巷口把卖羊肉串的人扶起来,然后走进来左右瞧了瞧,看着躺地上的刀疤脸,又看了看钱宴植,开口道:
“官府的人就在外面,要我亲自带你们出去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压迫感扑面而来。
新的领头人左右看了看,举着刀就朝那人劈了过去。
却不想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侧身避开了劈来的刀,顺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夺刀,劈晕,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潇洒至极,看的钱宴植目瞪口呆。
另外两个打劫的团伙左右看看,顺手扔了手中的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来了一手刀,也不管手劲儿大不大,反正倒地装晕就完事儿了。
救人的那位瞧着钱宴植,打量着他,随后才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吃羊肉串不给钱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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